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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荣,建文二年进士,二甲第二名,不错不错,是个读书天才。”万磊看了一眼那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男子一眼,笑道:“杨先生不在京师当京官,怎么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来了?”
“为国除贼,我辈之本份,只可惜时不我予,让尔等奸贼得逞淫威。现身陷囹圄,唯图一死尔。”杨子荣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让万磊想起了《林海雪原》里的那个杨子荣,难道这名字也能遗传?
“死?”万磊微微一笑,道:“死还不容易,外面就是茫茫大海,去跳吧。”
“你。。。”杨子荣一呆,随即猛然一挣开精忠卫的束缚,直接就想向外冲,不过还是被精忠卫给拉了回来,并按坐在椅子上。
“这么急着去寻死,杨先生真是不怕死啊。”万磊微微一笑,他早就看出来了,眼前这家伙不想死,如果真的想跳海而死,早就在被俘之前跳了,用得着现在才跳?
“死是很容易的,不过不要以为一死就能解脱了,这个世界上比死亡更可怕的事多了去了。”万磊还是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杨先生,你就算是真的跳海死了,也保不住名节了。至于你们杨家,我敢肯定,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株连九族。”
“危言耸听,圣上圣明,自然分得清忠奸!”杨子荣急得脸红脖子粗了,他是聪明人,知道万磊的言下之意是什么,简单的说就是栽赃,将他污蔑成是叛国投敌的人,皇帝一怒之下,下旨抄掉杨家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圣上圣明,哈哈。。。”万磊一阵仰天长笑,对身边的精忠卫问道:“他说圣上圣明啊,你们怎么看?”
“哈哈哈。。。”一阵更加爽朗的笑声响起,各位精忠卫笑得脸都抽筋了,似乎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让杨子荣好一阵尴尬,那张本来是暗红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一阵长笑之后,万磊瞅了杨子荣一眼,摇摇头道:“可惜了,明珠投暗,这辈子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休想让我投降。”杨子荣以为万磊这是在劝降。
“对,你我还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这种人脑子里只有忠君,哪里还装得下百姓,哪里还装得下民富国强。总之多说无益,来人啊,押下去关到一个临海的牢房里,顺便给他身上绑上一块大石。杨大人什么时候想跳海就跳吧,我们是不会拦的。”万磊摆摆手,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你们休得张狂,本官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们。”杨子荣被精忠卫拖了下去,嘴上还乱叫着。
等人被拉走远了,一个随护万磊多时的精忠卫壮着胆子问道:“先生,真的让他自尽?”
“我还怕他不自尽呢,咱们顺天府的人才多了去了,不少他一个。既然他不知悔改,人在心不在,要来也无用。”万磊无所谓地说道。
“呵呵,那是,那帮读书人自视清高,其实脑子里不也还是男盗女娼?这些口是心非的假道学比咱们顺天府的学子差多了。”那精忠卫也笑道。
“真清高也好,假清高也罢,咱们还是得照例拉拢一下,毕竟咱们顺天府缺少的是名望,没有知名人士给咱们当喉舌,以后事情很难办啊。”万磊收笼一些才子,当然不是要他们当谋士,只是想拉一些来当“御用文人”,统战工作要用到。
至于那些降将,万磊一个都不会留用,最多只会把他们当奴工来用。除了是看不起他们是败军之将外,也是因为这些将领不是他自己的铁杆亲信,用起来不顺手。另外,北平军首重军功,没有军功谁也不能破格升当将领。
“先生高瞻远瞩,大家一向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那精忠卫忙拍马屁。
“得了,你小子就少拍马屁了,你们跟我几年,以后我会尽力安排你进陆军学校去进修。以后当个军官,混好了还能当上封疆大吏,甚至还能封爵封地,总之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嘿嘿。。。”那精忠卫傻傻地挠着头,又道:“还用进什么军校啊,跟在先生身边混,什么都学会了。”
“滚,除了那张嘴就没一点长进的东西。”万磊假怒道,直接就把这个拍马上了嘴瘾的家伙轰出房间去,那家伙还是嘿嘿地傻笑,退了出去。
万磊在书房里开着玩笑,其实是为了缓解心里的担忧,虽然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底里还是担心那个死脑筋的杨御使一气之下真的去跳海,不过半个时辰过去了,还听不到有人落水的声音,万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了,而他也预想到,这一次那姓杨的家伙没跳成海,以后就是把他往海里扔,他也会麻遛地游回来,因为这种人本就是怕死之辈。
贪生怕死,这本就动物的天性,人也是动物的一种,所以怕死也是无可厚非的。万磊不怕这种文人怕死,就怕他们像文天祥那样一心寻死。既然杨御使是个怕死客,那就有拉拢的希望,万磊一摸胡子,就冲外面道:“来人啊。”
“先生,又有什么吩咐?”
“给张指挥飞鸽传书,让她动用关系,把那个姓杨的家人都弄回到北平城。那帮家伙都闲了这么久,是时候动一动了,不然都得变成猪。对了,提醒她,要快,要抢在朝廷拿人之前把人都弄出来。”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这种从明朝境内拉人的活计,精忠卫早就干过一次了,而且还是从牢里劫的人。现在让他们去杨御使的福建老家弄几个人过来,那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精忠卫有的是手段。
安排好了这些事,万磊步出书房,看着外边茫茫大海,不禁心怀澎湃。而这时落日的余晖已尽,天上繁星点点,撒落在起伏动荡的大海上。甲板上,很多船员三五成堆地坐着,一边吃着干粮和炒豆芽,一边谈笑风声,苦中作乐的情怀表露无疑。
“先生,没吃饭吧,跟咱们一起吃吧。”一个船员问道。
“好啊,你们不说我倒还真忘了吃饭了。”万磊也不来虚的,一屁股坐到一个小兵的身边,拿起一块干粮就开吃。
这种干粮是特制的,跟压缩饼干差不多,硬邦邦的不太好吃,不过富含蛋白脂肪,是航海的必备物,毕竟海上缺少燃料,不可能顿顿烧饭吃。而平常只会用煤油灶烧开水和炒一些新发的豆芽,豆芽里面富含维生素c,可有效地防治坏血病。
“先生,咱们连续打了两场胜仗,敌船也消灭了很多,差不多能凯旋了吧?”一个老行伍问道,或许是真的想家了。
“暂时还不行,明水师虽然连连战败,不过还有三百主力战船,咱们要把他们杀光才能保证海上安全。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凯旋之日,咱们再喝个痛快。”
“对,凯旋之日,喝个痛快!”(,..,“ ”,)
第214章海上扩张十三
第214章海上扩张十三
“先生,刘夫人那边说,她们的火药和炮弹快用完了,恐怕这一仗之后就不能再出战。”这天一早,刘文秀就急匆匆地来找万磊。
“什么?这么快就用完了,他们也没开过多少炮啊。”万磊眉头一皱。
“属下认为,他们是有意藏私。”刘文秀压低声音道。
“有意藏私?”万磊摇摇头,道:“早知道她们不怀好意,我也没指望她们能同心协力。不过现在大战在即,先不必理会他们,打完这一仗之后,就让他们留在蓬莱岛当后援,反正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战船为主战,他们当后补。”
“他们就是不怀好意,刚才还说请我们分一些火药给他们,这明显就是想从咱们手上抠火药。咱们的火药是什么火药,他们的那些小铁炮也能用?真是不知所谓。”刘文秀很是不爽地说道。
“行了,不要再埋怨了。咱们战船少,得有人帮忙打杂跑腿,这一次就当是花点钱买些杂役就是了。等消灭了明朝水师,以后这海上就是咱们的天下,亏的这点小利益很快就能挣回来。”
“只是看他们不顺眼,这些家伙打仗的时候不用心,一心只想捞好处,真是的。”刘文秀又低声咒骂了几句,也就再懒得多说。不过嘴上说归说,平时里他待人接物还是很有分寸的,这种成熟稳健的心态也是他得任一军司令的原因之一。
“咱们还有多少弹药?”万磊又问道。
“咱们的弹药还很多,打了这两场,才用了不到五分之一。不过咱们的火药多金贵啊,用得真肉疼。”刘文秀说得没错,海军用的这种发射药是无烟火药与黑火药按一定比例混合而成的,无烟火药非常难得,生产了一年多,军队里也只有几吨库存而已,而且大部分都装备到海军上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话一点都不假啊。”万磊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虽说接连两战都是完胜敌人,不过战船的建造、火炮的铸造和火药的生产,这些都是烧钱的行当,没钱还真玩不起。好在缴获了一些军粮和福船,不然还真亏大了。
“看来,得尽快开通海上商路,把钱挣回来。”万磊暗暗下定决心。
这时,一个哨兵匆匆来报:“司令,海鹰回报,说敌船已经开到四十里外了,咱们该早做准备了。”
“这么快就来了,好,来得好啊,这下刘司令有地方出气了。”万磊微微一笑,示意刘文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必请示。
“哈哈,知我者,先生也。”刘文秀哈哈一笑,拱手辞去。
经过了两场实战,在海战上,刘文秀可以说是架轻就熟了,万磊也敢放手让他去干。而且他一方司令成长起来,以后海军就有了可交托之人,万磊也不用在船上当监军了。
当然,秘密监军的精忠卫还是要留下的,毕竟海军常常行走于茫茫大海之上,鞭长莫及,万磊不得不留一些暗手,以免这些海军司令或者将军们绑架战船,割据海上当起海贼王来。
北平军这边积极地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东来支援的明水师王宁部却还是一往无前,对将要面临的危机一无所知。由于这时还刮着西北风,风力还很强,所以王宁部的来势还很快,一百条战船组成的燕行阵,浩浩荡荡的看起来也很壮观。
船阵的中央,一艘巨大的福船上,一面大黑旗上书一个王字,不必说,这就是王宁的旗舰,作为明朝的驸马都尉,这家伙长得还是挺帅的,不过多日的海上生涯让他的面容很是憔悴。海上颠簸之苦,还真不是他这种纨绔能受得了的。
“驸马爷,前面四十里外就是后军大营之所在,咱们该把船速降下来,并派先头部队去查探战情。”一个坐在一旁的幕僚建议道。
“那些毛贼不就是有十几艘炮船吗?没甚么大不了的,咱们有一百艘大船,直接压过去也能把它们撞沉。”王宁不以为意地说着,后又还不爽地说道:“那个陈珲带着五十艘战船都对付不了那些小毛贼,真是个酒囊饭袋,连累我们跑这一趟。”
“驸马爷说得对,那姓陈的朝中无人,又不识好歹,驸马爷亲自来助战,都不见他派人来远迎,实是可恶至极。”
“这一仗打完,功劳也没他的份。回头再找个御使参他一本,让他滚回家种地就是了。”作为倒插门的驸马爷,王宁也算是正二品高官,还执掌后军都督府,比陈珲高上好几个官阶,而且身份和人脉也广,当然有自傲的本钱,总之就是看不起陈珲。
王宁也没想到,不用他来整,陈珲都已经完蛋了。当了北平军的俘虏,陈珲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出头了。而王宁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正在步陈珲的后尘,一脚踏入了死亡的陷阱。
很快,王宁所率船队又推进了二十几里,目的地在望。这时海上终于出现了二十几条破船结成的船阵横在海面上,一字排开,正好挡住了王宁部的去路,看样子像是来欢迎的。不过这种欢迎方式,让王宁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请说出口令!”来船离王宁的船队还有几百米,船上有人高声喝问。
“口令?!”王宁闻言更怒,他千里迢迢赶来支援,这帮家伙居然有眼不识泰山,要他说什么口令,这让他如何不怒。
“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这是驸马爷的战船吗?”王宁手下的亲信喝骂道。
“说不出口令,就是海贼所扮,尔等休想骗过去。”来船上的人还是死脑筋,坚决不给对方让道。
“海贼?一帮没长眼的东西!这是驸马爷的船队,还不快点让开,否则有你们好看。”王宁手下的幕僚们也怒了,扯开嗓子喝令道。不过,对面船队上的人似乎是死绝了,没人应。这些幕僚还要再喊话,却见那些战船上开始冒烟,似乎是起火了。
“咦?!”看着对面的战船火起,王宁有些傻眼,不知道这又是在搞什么。而就在他们一愣的功夫里,船楼上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哨兵大声喊道:“不好了,西面和北面出现战船,正向这边冲过来。
“不好,中埋伏了!”王宁突然猛醒,大叫道:“快,快离开这里。”
不过,这时已经为时已晚,那两支从身后压逼过来的船队已经开始了炮击,轰隆隆的炮火声响彻云霄,几十斤重的铅球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地狂飞过来,重重地击到船阵上。
由于王宁部有一百艘船,而且还结成了大阵,船的密度高,这一轮火炮齐射之后,很多战船中炮,很多船长见势不妙,就想从船阵中挤出去,数十艘战船在狭窄的海面上相互之间排挤和碰撞,立马就乱成一锅粥。
“快,快冲出这里。”王宁狂叫声,带着旗舰和身边的几艘护卫舰就向前冲,希望从对面的火船阵中冲过去,可他们刚冲到半路,就见那些本来就烈火熊熊的战船突然“轰”地爆炸开火,起火的船板四处乱飞,海面上更是形成了一道数十米宽的“火线”。想冲过去?估计没可能。
前路被火线阻住了,王宁急得眼都红了,马上下令战船转向,绕过火线。不过就在战船转向之时,才停了约两分钟的炮声又传过来,数以百计的大铅球铺天盖地地砸过来,落到密集的船阵上,一阵齐射之后,又有十几艘战船“光荣”负伤。
“散开,快散开!”王宁也看出来了,船越密集,就越是容易被齐轰,还是散开来才能减少战损。不过,他的这道命令下得太晚了,很多战船已经负了伤,在海上动弹不得,而一些没有负伤的战船又缺少统一的指挥,只能在一堆破船之间乱撞,很少有冲出去的,更没法形成有力的反击。
就在王宁无计可施,只能忙着逃命之时,那两支攻击船队已经散在,开海面上形成了一个新月形的包围圈,而这时这些炮船不再是齐射,而是瞄准了外围的福船,一对一进行屠船轰击。
明军水师所用的福船有水密舱,能抗沉,却不能抗炮击,很多福船中了两三炮,就被打歪,滞留在海面上难以动弹。而炮船阵地上似乎也看准了这一点,对每艘福船来上几炮,打中打歪就不再理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被人当活靶一般乱轰,见无路可逃的王宁又怒又怕,马上采纳幕僚的建议,派出水船,采用蚁聚附船的方式,希望能板回战局。
王宁也想用炮跟那些可恶的海贼对轰,奈何自己船上的火炮小,射程短,而且只装在船头和船尾,难以瞄准,就算是开了炮,也只能听个响,没有一点实际作用,现在只能靠骁勇的海上儿郎,去跟那些可恶的海贼打肉搏战,争取抢占敌船。
很快,成百上千的小船被放下来,如蚂蚁一般冲出船阵,向敌阵冲过去。不过当他们冲到敌阵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