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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卖给郭拙诚和上级领导的饼干、鸡蛋糕什么的都用最干净的、最新鲜的面粉、鸡蛋、白糖做,绝对保证卫生。
郭拙诚哭笑不得,好像是他害怕吃死自己似的。看到群情激愤,郭拙诚做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妥协,但坚决要求他们大搞卫生,坚决把老鼠挡在厂门外。为了搞卫生食品厂必须停工,直到让他检查之后才容许恢复生产:谁叫人们以前饿怕了呢。
今天他来食品厂,就是因为这两天食品厂的领导一次又一次打电话、一次又一次跑到书记办公室请郭拙诚过去检查,说他们的卫生整改绝对合格了,每拖一天,食品厂的收入就少三百多元,这么大的损失实在承受不起,而且黄金时期眼看就要过去,怎么能不抓紧生产呢。
可是,郭拙诚和朱彩虹到了食品厂看了之后,依然不满意,甚至还觉得有点窝心:
虽然地板被拖把拖干净了,墙壁也似乎用扫把扫了,但天花板什么的还是有灰尘,人们进去车间并不严格要求换鞋子,几个工作人员虽然戴着口罩,但没有几个真正带好,都是松松垮垮地挂在下巴处,说话的时候依然唾沫四溅,就如在其他地方说话一样,清洗手什么的也不彻底,都是在水龙头下冲一下,往自己衣服上一抹,就算完成。
郭拙诚当即就指出了这些问题,要求继续整改,但现场没有一个服气的,他们都说就是镇里最有名、最讲卫生的张家豆腐店的老板娘也没有现在的工厂讲卫生。如果这样还不行,实在是郭拙诚在故意刁难。
几个老工人甚至冲到郭拙诚面前,拍着胸口说道:如果因为吃死了人,他们就去抵命,两个抵一个!
这让郭拙诚哭笑不得,说道:“食品卫生大于天,虽然我也希望这个厂能为国家、为镇里增加收入,但如果是这个样子,我宁愿不要。食品卫生不是赌博,不是说你们的食品卖出去不吃死就是好的、吃死人才是坏的。很多细菌滋生在上面是人的眼睛看不到的,吃了未必一时就会让人死亡,也不一定会让人生病,但会给顾客带来隐患,带来潜在的损害。
而且我们这么放松自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卫生,将来万一谁有什么病,你们也查不到或者听之任之,到时候造成了巨大影响,想挽回就晚了。食品卫生和食品安全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宁愿天天防不出一起事故而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也不愿天天不防以节省开支。
我知道你们的心是好的,现在我们马驿镇三个规模稍大的企业,也就是你们食品厂还有一口气,现在那两个工厂停工待产了,如果把食品厂也停产整顿,那我们马驿镇就没有任何企业、工业生产了。不但名声不好听,工人也无所事事。但是,我们不要这些虚名,而是要实实在在的安全,让人们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新上任的那个厂长马上说道:“郭书记,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可是,我们国家的情况就这样,要求太严既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现在企业都被马修德他们搞成这样了,如果我们还不加油,还不加紧生产,我们干部职工真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郭书记,我们慢慢来行不?等我们有钱了,就把车间重新改造。搞得跟电影里看到的一样,一个个穿着白大褂,像演戏一样的。”
郭拙诚一阵无语:穿白大褂是基本要求,你倒说他们是在演戏。
他心里一边想着如何提供他们的卫生素质和质量安全意识,嘴里一边说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制度健全了,大家都遵守了,今后才不会出麻烦,才不会因小失大。我们不能只看着眼前一点点利益……”
第536章 用人之道()
在厂领导保证再次整改后,郭拙诚带着朱彩虹朝灯泡厂而去。
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先让这个工厂生存一段时间,将来再关闭吧。
马驿镇的三个所谓的“大厂”命运都很凄惨,但最惨的自然是灯泡厂:食品厂做出的食品能吃,卖不动自己可以吃,可以由镇里当福利发下去,发给全镇的干部职工,如果这么做听到的绝对是赞扬声。
就是要死不活的农机厂造不了农机,但能修农机,农忙时节农民也是很欢迎的。
可灯泡厂呢,现在农村都没有普及电,只有镇上的家庭才用电,市场很小。最主要的是灯泡厂生产的白炽灯泡质量很差,价格虽然很低,功率小的灯泡才几分钱一个,功率大的也不过一毛多钱,可是没有人买。
一年到头整个马驿镇能用上五十元的灯泡就不错了,远远不够一个工人的年工资。
虽然产品大部分销往县城和周围的城镇,但再求爷爷告nainai也无法让普通家庭多买,随便组织几天的生产就能满足一个城镇的需要,而且海沭地区还有一个更大的灯泡厂,几乎将长河县周边的市场全部覆盖。
所以,郭拙诚一上台,就立即下令灯泡厂彻底停工,安排厂里的工人都去当了镇里的环卫工人,从厂长到职工都扛着扫帚到街道上打扫卫生,只留下几个看守房子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敢触郭拙诚的眉头,虽然干部职工,特别是厂领导很不愿意这样“丢人现眼”,但还是万般无奈地上街了。
这样一来,倒是有了一个好处,那些本来是环卫工人的人吓怕了,以为这些人会来抢他们的饭碗,他们一边嘀嘀咕咕埋怨,一边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打扫着街道,全力以赴跟灯泡厂的工人比赛谁扫的干净扫的好,以至于马驿镇出现了历史上难以一见的整洁,让马驿镇的人和路过马驿镇的人都惊讶不已:啥时候一个小镇也有这么讲卫生了?
走在干净的街道上,郭拙诚心里笑道:“还是要引入竞争机制啊,就这么整一下,卫生情况就大有转变。”
见郭拙诚眼睛在街上扫描,同来的朱彩虹笑道:“郭书记,你一来,环卫工人都好认真了。以前这里真的难以下脚,太脏。大家都在夸你有本事呢。”
一路上都有人敬畏地跟他们打着招呼,让朱彩虹这个小妞激动得脸通红通红的,看向郭拙诚的目光要多柔情就有多柔情。
到了灯泡厂,守门的人迅速而慌乱地从里面迎出来,挺胸收腹立正敬礼:现在守门的比厂长还让人尊敬,这个职位坚决不能丢。不认真,不敢啊。
可惜他没穿军装,也没穿公安制服,让郭拙诚心里感到怪怪的。
他回了一声辛苦了之后,问道:“野苹果收购有多少了?”
守门的很准确地回答道:“报告书记,一共收了三万五千四百斤。”
郭拙诚点了点头,又问道:“有多少烂的?”
守门的人马上说道:“没有一个烂的。他们送来的时候,我们一个个地清了一遍。都摊平放在车间的地上,下面都铺了稻草,堆的也不高,不会压坏。”
郭拙诚说道:“谢谢你们。”
守门的人听了这四个字,整张脸立即笑成了一朵菊花,连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出于主人翁心里,守门的忍不住说道,“郭书记,这东西做什么用?没人吃啊,比蔬菜都收的贵,这不亏本吗?三万多斤,可是一千八百元哦。依我看,二分钱一斤就可以了,反正现在是农闲,劳动力在家里闲着是闲着,保证能收购到。五分钱,相当于我们生产的一个灯泡了。”
郭拙诚笑道:“不行。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跟蔬菜比?价格高,人们才会重视,积极xing才会高,大家也才会认真保护它。如果价格太低了,就没有人上山去采摘,运输的时候也没有人留心。”
守门的人也是一个不开窍的人,见郭拙诚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道,又问道:“郭书记,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郭拙诚开玩笑道:“不是马上要过年了吗?你们有过年物资没有?”
“啊——”守门的人大惊,问道,“把它们作为过年物资给我们?不行!不行!我们不要!不,没有人会要它们。”
旁边的朱彩虹也不知道郭拙诚买它们干什么,眼睛更加盯在他脸上,等待他的答案。
郭拙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道:“别怕。你们就是想要,我也不会给呢。我这是要运出去,给你们换过年物资回来。”
守门的哪里会相信?朱彩虹也一千个不相信。
郭拙诚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我不但要拿它们换大家的过年物资,还要拿它们换设备回来。让你们灯泡厂成为马驿镇效益最好的工厂,让现在嘲笑你们的人都闭嘴,都羡慕你们。”
“嘿嘿,那敢情好。可是,这……这……”守门人不敢再继续否定,而是跑上前将车间大门打开,让郭拙诚他们进去。
看着满车间红灿灿的野苹果,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郭拙诚差点留出口水,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实在太难吃,他真想拿几个大嚼起来。
从野苹果摆放的样子,郭拙诚就能看出大家都上心了,不但是负责收购的吴放军兄弟还是负责存放的仓库管理员,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这件事。
一月二十五ri是1979年的腊八节,宣传委员彭和文过来请郭拙诚下班后到他家去吃腊八粥。
马修德被抓后,作为马修德的跟班彭和文立即转变了立场,在第一时间内向郭拙诚表了忠心。而那个组织委员张彤彤直到郭拙诚答应帮她家报销医药费,以前马修德送给她的钱作为镇里对她家的困难补助,她才慢慢投靠过来。
如果是年轻气盛的人,肯定会接纳立场更坚定的张彤彤,对彭和文这种看风使舵的墙头草不屑一顾,但郭拙诚两世为人,他不会那么浅薄。
因为他知道彭和文这种人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比镇里大多数人有主意,而且他的这种墙头草xing格对他郭拙诚的影响并不大。郭拙诚自信有能力将彭和文控制得死死的,让他将来没有做墙头草的机会。因为郭拙诚自认这辈子没有倒霉的时候,就算倒霉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彭和文能陷害的,也不是他能投井下石的。
他现在最急需的是人才,最急需的就是有能力帮他一起前进的人,帮他一起改变马驿镇现状的人。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用彭和文?用他这个有点聪明、机灵的墙头草完全没有风险、只有收益。
对于彭和文这种有污点的人,只要不严肃追究他以前的事,他就会成为郭拙诚这个新主人的一条狗。只要让他知道他的主子会一路升上去,他就会变得忠心耿耿,如果还能画一个馅饼给他,他都有可能为新主人赴汤蹈火。
果然不出乎郭拙诚的预想,现在的彭和文比所有镇领导都贴心,只要他认为对郭拙诚有利的,他就自动去做了。就是副书记马贵博,只要他做出或说出对郭拙诚不利的行动或话语,彭和文都敢面对面地顶撞。
马贵博这个老家伙自恃在整倒马修德的行动中有功,自恃自己资格老,身上没有任何污点而把脑袋昂得高高的,除了在郭拙诚面前稍微老实一点外,在其他人面前完全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在他想来马驿镇镇长的位置非他莫属,现在上级让郭拙诚党政一把抓,只是临时的,只是为了提高郭拙诚的威信。等缓过一段时间,等马修德正式判了刑,或者被枪毙了,上级肯定会重新安排一个镇长。为了表现自己,他一反过去的常态,不再做过去的老好人,而是开始在其他人面前指手划脚,开始频频发号施令以显示他的存在。不是今天批评这个就是明天批评那个,特别是在那些直接归镇长管的部门,他更是当仁不让地插手。
因为知识的局限,因为思想的老化,他的言行自然跟郭拙诚这个年轻人,这个有两世经验的人相冲突,往往郭拙诚的话刚刚传达到下面,马贵博就把它的意思改变了。
比如三个工厂,马贵博认为这是将来归于镇长管的,在人选方面,在经营方面都要插手,但被郭拙诚坚决制止了。至于他的那些小动作,也被彭和文为首的人坚决抵制。
有一次马贵博借口朱彩虹上班时间穿的太漂亮,喊到他办公室进行批评。正好彭和文路过看见了,他立即冲进马贵博的办公室,当面跟这个老家伙辩论。
彭和文是笔杆子出身,干的就是宣传工作,加上他心里鬼点子多,马贵博哪里说得过他?更何况马贵博本身就有无理取闹的意思,年轻女同志穿得漂亮一点天经地义。
彭和文根本不需要抬出郭拙诚的牌子,就把马贵博批的体无完肤,把那张老脸气成了猪肝se。
第537章 军工厂大会战()
事后,郭拙诚明面上批评了他,但并没有按照马贵博的意思让彭和文向其道歉、向其做检讨,反而在马贵博不在的时候,说了他一句话:“你啊,实在jing明,怎么就不稍微注意一下方式呢。”
这话表面听起来似乎有批评的意味,但联系当时的情况,彭和文心里反而理解为郭拙诚在责备他当时没有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没有让其他人也听见。
自然,这事之后彭和文更加不怕马贵博了。
由于自身的原因和彭和文的作用,马贵博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并没有因为马修德的倒台而有多少改善。
总而言之,彭和文从马修德的军师,一下变成了郭拙诚的一条狗,要他咬谁他就咬谁,甚至根本不要他说,他就会主动去咬谁。
当然,郭拙诚有时也说一二句鼓励的话,相当于扔几根没有肉的骨头,但也乐得彭和文尾巴摇的更欢,干劲更大。
郭拙诚刚要答应去他家吃饭,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郭拙诚拿起电话一听,是216厂的鲍志宏亲自打来的,他告诉郭拙诚:“郭教授,我们已经制造出来了手扶拖拉机样机,准备明天试车。你明天有时间过来吗?”
郭拙诚大惊,连忙问道:“怎么可能?这才几天时间?”
这个惊讶不是装的,从那天到216厂到今天才过去了十天的时间,短短十天时间,从什么都没有到出样车,实在是惊人。虽然他知道216厂为此成立攻关小组,但再快也没有这么快吧?
对方显然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效果,说道:“郭教授,你不知道。我们216厂为了早ri完成你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厂党委经过研究后,决定举全厂之力完成这个任务。不说我们有了样品,就是没有样品,我们也要在半个月内设计制造出来。让郭教授看看我们军工厂的力量、看看我们的技术能力。”
郭拙诚吃惊地问道:“你们把在职的专家也调来了?”
鲍志宏笑道:“那可不?厂里的一切都为这件大事让路。你当时也看到了,你在写协议的时候,那辆从我们后勤部开来的手扶拖拉机就被专家们全部拆开了。每三个专家负责一个部件,进行功能分析和测绘。我、盛厂长和我们厂前任和现任总工程师亲自担任整体规划。咱们连夜加班加点,所有技术人员轮流干,第二天下午就拿出了所有测绘图纸和试制图纸。
那天晚上,我们铸造车间的师傅们就根据图纸和实物做出了壳体的木模。而我们的总工办公室对图纸进行优化。郭教授,你也是搞技术,我们下这么大的魄力,不说区区一辆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扶拖拉机,就是卡车,我们也要搞出来。要知道,我们可是造坦克的军工厂。”
听了鲍书记的话,郭拙诚不得不认可人家做出了产品的事实,以这种疯狂的劲头来进行生产,速度哪有不快的?一个手扶拖拉机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