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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直接问道:“指向谁?”
马达鸣说道:“指向马修德的二儿子马洪水。”接着,他说道,“马洪水的上门牙有一颗牙齿呈三角形,旁边的牙齿宽而凹。相对应的两颗下门牙全是内收,特征明显。而且,从吴跃青所找到的痕迹看,应该有两人对死者生前共同进行了亵渎和(xing)侵。”
郭拙诚问道:“你想将马洪水抓起来?”
马达鸣看着郭拙诚一会,然后说道:“我听你的。”
郭拙诚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放屁!我看你根本没资格当这个所长,这种事还我郭拙诚拍板?如果我郭拙诚有私心,如果那人是我郭拙诚的亲戚,难道你就不动了?就让他逍遥法外?”
马达鸣压低声音、委屈地说道:“我……我不是为了你好吗?现在你跟马修德已经势同水火,如果我们现在动那个家伙,他还不孤注一掷?他们那些家伙可是什么都能使得出来。我想是不是等马修德放松了jing惕的时候再秘密地抓捕他的儿子……”
郭拙诚依然怒气未消,说道:“我不领你这个情。我和他现在闹的是工作方面的事,你抓他儿子是刑事案件上的事,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你这么搞反而会让某些人以为他有了依仗、以为他有能力控制局面,最后情况反而会更糟。你不要以为这个消息能保密多久,不要以为派出所的什么事都能在你的控制之下。”
马达鸣连忙说道:“那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郭拙诚嗯了一声,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给我干脆一点。别以为自己聪明而拖泥带水。”
&nb钻子’?”最后三个字马达鸣是用马驿镇当地的土话说出来的。
第480章 杀气腾腾()
&钻子?”接着他念叨了几下,说道,“钻子、……,真的很像这个发音。”
<;钻子”三个字,一边回忆一边点头。<;b有一个绰号就叫‘钻子’,以前大家都这么喊,因为他喜欢占别人的便宜。现在只有一些和他关系好的人这么喊他,其他人都是以萧营长、萧干部来称呼他。”
<;真的有一个绰号叫‘钻子’?”
马达鸣点头道:“是的。他现在到外地出差去了,说是考察其他地方的民兵建设情况。”
郭拙诚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马达鸣回答道:“就是你们出车祸的那天上午走的。”
“上午?是在十点四十分之前还是十点四十分之后?”郭拙诚问道。
马达鸣开始不明白郭拙诚问话的意思,但当看到郭拙诚那副严肃的神情,在一瞬间明白了郭拙诚的意思,脱口说道:“你是说他……”
郭拙诚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马达鸣说道:“具体时间不清楚。我还得让人去调查。车祸发生的时间、从车祸现场到这里需要的时间……。郭书记,我一定会把这事调查清楚的。”
&nb钻子,你——,我……,啊哟——,救命啊——’。我怀疑这个打死或打晕卡车司机的就是司机临死前叫出来的这个人,他很可能是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回来的,速度比我们三个人快。如果有证据指向他,你必须用你完全信得过的人把这个人和那个马洪水秘密控制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审讯他们。”说到最后,郭拙诚杀气腾腾,“就以这两个案子为突破口,抓几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出来给整死了,就能还我们马驿镇一个郎朗乾坤!”
马达鸣立正举手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郭拙诚挥手道:“在事情没有明了前,尽量低调。你现在还是去县城开会,不要让他们惊觉。我也到下面农村调研去。他们跟我们玩空城计,我也跟他们玩空城计,看谁最后忍不住。”
马达鸣笑道:“那肯定是他们。今天你把这些(知)青一放,他们知道后肯定立马傻眼,或许他们已经收到了这里的消息,正在苦苦思索呢,是马上回来好,还是呆在地区找人好?呵呵。”
郭拙诚也笑了,说道:“呵呵,他之前跟我玩暗的没玩得过,现在又想跟我玩明的,我真是佩服他。一个全身是把柄的家伙玩明的,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因为yin暗的东西终究见不得阳光。依我看他这次回来马上又要玩暗的了,只是不知道是暗杀还是陷害。”
马达鸣担忧地问道:“你可以要小心点,这些王八蛋到了这个时候肯定会狗急跳墙。”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他蹦达不了几天了。只要你能把这两个案子的证据抓到手,我们就可以和他面对面斗,完全可以用党纪国法来处理他。只要他进了监狱,他就成了没有牙的毒蛇,我们想怎么泡制他就怎么泡制他。我们现在只不过少了一个动手的直接证据,证据一到手,抓!”
马达鸣激动地立正回答:“是!”
郭拙诚见马达鸣转身yu走,连忙喊住他,说道:“马所长,我这里拓了三把钥匙的摸,用木头刻了大致样子,你找人给我悄悄地配三把钥匙出来,我有用。”
结果郭拙诚从抽屉里翻出的报纸模具和木头雕刻的钥匙,马达鸣笑道:“你还真是心灵手巧啊。有这些足够了,我保证会配出与原来钥匙一模一样的钥匙。”
等马达鸣离开去县城开会,郭拙诚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没看三分钟,朱彩虹急忙跑进来说道:“郭书记,不好了!郭书记,不好了!……”
郭拙诚将文件放下,笑着说道:“你看你,都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还慌里慌张的。我郭拙诚哪里不好,外面天塌下来了?”
朱彩虹本就因为跑得快而脸se发红,现在被郭拙诚这么一说,因害羞而脸上更红了,她小手在隆起的胸口拍了拍,说道:“郭书记,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是津字岭出大事了,那里的农民要打架!因为两家孩子结婚的事,他们已经发生过几次械斗,这次械斗的规模可能比以前还大。村里的干部吓怕了,他们恳请镇里的领导马上过去,如果去晚了,控制不好会死人……”
郭拙诚问道:“津字岭?离这里多远?镇里的治保主任呢?”
朱彩虹连忙回答道:“离我们这里三十多里路,现在镇的干部没几个了,好几个请假去财政所的一个亲戚家吊丧去了,都找不到人……”
郭拙诚心里冷笑了一下,心道:看来这个农民械斗也是有心人整出来的。好吧,我也正好演一下空城计,我就中一次你们的圈套看看,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后招。
想到这里,郭拙诚对朱彩虹说道:“既然是因为结婚的事闹起来的,你和我一起去津字岭吧,到时候你跟女的了解情况方便一些。……,你先到办公室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派出所找他们要一辆摩托车,让他们把油箱加满,我就下来。”
“好的。”朱彩虹刚准备离开,又追问道,“你会开摩托车?那一段路可是很难走的,我白天在那条路上走路都怕。”
郭拙诚说道:“保证不摔死你就是,快点去。”
朱彩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朱彩虹打来了电话,说是一切准备好了,就等他下去。
等郭拙诚刚到楼下,公安人员宋建国已经开着摩托车来到了跟前,朱彩虹坐在后座上,肩上背着一个包,包横搁在双腿上。
宋建国停好摩托车,动作迅速地下车,然后朝郭拙诚敬了一个军礼,问道:“郭书记,那条路很难走,要不我送你过去吧?”
郭拙诚说道:“不必了。我相信你的摩托车驾驶技术还没有我的好。……,谢谢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什么时候还车,你忙你的去吧。”
宋建国还得yu说,郭拙诚已经夺过手柄、动作娴熟地跨坐在座位上,对朱彩虹说道:“不能侧坐,横过来,抱着我的腰。快点!”
在朱彩虹转身的时候,郭拙诚已经发动了发动机。在宋建国惊讶而担忧的目光中驶出了镇zheng fu大院。
马驿镇太小,经济状况极差,从镇zheng fu出来没有多远,路面就由开始的水泥路变为麻石路在很快变为碎石路,摩托车也由开始的轻微抖动变得剧烈颠簸起来。开始只是随意捏着郭拙诚一片衣角的朱彩虹此时不得不抱紧了郭拙诚的身子,同时,为了躲避冬天里渗入骨髓的寒风,她将脑袋也紧紧的藏在了郭拙诚的脖子后。
现在是冬天,虽然天空中有太阳,气温却还是很低。
她围了一条谷黄se毛线编制的围脖,但刺骨的寒风还是直往脖子里钻,让她感到异常寒冷。但她还是问道:“郭书记,你冷不冷?要不,我把围脖给你吧,我躲你的身后暖和点。”
郭拙诚的身体不同于常人,虽然摩托车带起的寒风很冷,但郭拙诚还是能忍住,他说道:“没事。你管好自己就行。……,”说着,他笑道,“不过,你的嘴巴最好离我的脖子远一点,你的热气喷到我的皮肤上,痒痒的,真要心猿意马就麻烦了,呵呵。”
朱彩虹羞得无地自容,但说道:“就要!谁叫你的皮肤热热的,我正好烤火呢。你小小年纪啥都不懂,还心猿意马呢?”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她还是把脸移开了一点,并努力跟郭拙诚的身体保持一点点距离。但是,她努力很快就白费了,当摩托车冲入一个凹坑再冲上来时,朱彩虹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双手死死抱住郭拙诚,小脸紧紧压在郭拙诚的脖子上,温热的喘息从她小巧的鼻子喷出来抚摸在郭拙诚的下巴处。随着她身体的靠近,处子的体香弥漫在郭拙诚的周围,让他一阵心旷神怡。
这样一来,年轻的郭拙诚还真有一点心猿意马了,但他没有再说让她移开的话。
朱彩虹也没有再移开,实在是他的脖子处太温暖了,再说,她认为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脖子处,不也能为他阻挡寒风,让他暖和一点吗?她很是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郭拙诚将摩托车开的更快了些,只不过越离开镇子,道路越狭窄,更是坑坑洼洼。等拐过一道弯过了一座小桥后,道路深入到了山群里,很多路段都是惊险异常,往往一边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边是垂直向上的悬崖。
第481章 蠢货()
“啊——,郭书记,你……你慢点开啊,太吓人了,啊——”因为摩托车来了一个大大的颠簸,朱彩虹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看见右边脚下那深不可测的沟底,人好像悬浮在空中,她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身体还不住地哆嗦着。
“没事,你把眼睛闭上就行!”郭拙诚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于他而言这样的道路只是小儿科而已,在部队带特战队员训练的时候,比这惊险的路也走过。现在他一点都不怵,若非考虑摩托车的xing能不好,若非担心朱彩虹受不这番折腾,他还可以将车速提得更高。
朱彩虹很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更是紧紧抱住郭拙诚的腰。
感受到郭拙诚的镇定,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悠长的呼吸,她也慢慢平静下来,心里莫名感到安全了很多,甚至都觉得自己胆子也大了,敢睁开眼睛悄悄地打量着惊险的路面和远处的群山,但拐弯的时候,她还是死死地闭上眼睛,很多时候因为害怕,她将目光看向遥远的山峦。
远处的山上长了不少的野苹果树,火红的野苹果挂在树枝上,看起来格外显目。想起郭拙诚昨天让自己吃野苹果的事,朱彩红乐了,笑道:“郭书记,你吃过野苹果没有?呵呵,好吃吗?”
郭拙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山坡上那株挂着不少红灯笼似的野苹果树,说道:“太酸了,不能吃,我以为女孩子喜欢吃呢。……,这山上有这么多,你们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吧?”
朱彩虹说道:“是啊,山上有很多呢。这种野果树不需要肥料,能够在乱石堆中生长。可是,就是因为太酸了,果子也小,没有人愿意吃。小时候没东西吃的时候吃过,后来不吃了。离家里近的野果树都被砍了做柴烧。以前这里的山上可多了。……,哇!小心点,又有一个坑!”
虽然颠簸得厉害,车速无法快起来,但三十多了里路还是没有多久就走完了。
摩托车从绕过一座大山,从一条斜道冲下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自然村——津字岭,津字岭村村委所在地。这个村庄并不大,这里的农民祖祖辈辈是依靠远处一口大水塘和几块梯田为依托生存下来的。
整个村子的房子都建设在一片山坡上,房子看上去陈旧而古老,大约有着几十户人家的模样,房子几乎都是茅草、泥土、石头房,墙壁是黄泥粘合起来的石头墙,房顶是茅草和泥土揉在一起形成的,看上去都灰蒙蒙的。
在这些房子中间有大约有着几米宽的街道,街道上散落了不少草屑、纸张和鸡鸭排泄的粪便。两只狗在街上溜达着,也许是听了摩托车的声音,它们一齐停下了步伐,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争先恐后地吠了起来。
狗叫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让这个贫穷的村庄有了一丝生气。
不用朱彩虹讲解,郭拙诚就知道哪里是村委会,因为整个村子只有一栋房子是瓦房,有一堵石条砌成的围墙围着它,形成了一个du li的小院,院子里面还有几颗大枣数和一颗黄桷树。“宏伟”的建筑和周围没有其他树木的独特景se无一不显示这栋房子的特殊xing,他没有减低摩托车的速度,而是直往那栋房子驶去。
进了津字岭,朱彩虹虽然不愿意,还是将脑袋从郭拙诚的脖子边移开,挺直了身体,目光打量着这个显得死气沉沉的村子。
在村委会门前下了车,朱彩虹的双腿有点发麻,脚落地后腿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
郭拙诚赶紧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没事吧?要不你先在摩托车上坐一会,我推你进去?”
听了郭拙诚随意说出的话语,朱彩虹眼里闪出了一层雾气,长这么大她还真没有听到过别人这么问寒问暖过,除了小时候妈妈这么关心过她。她真希望能靠在他身上多呆一会,但考虑到自己不是他的女朋友,她还是咬牙站到地上,说道:“没事。只是腿有点麻而已。”
她看向郭拙诚,觉得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很像自己心目中的大哥哥,一个很关心妹妹的大哥哥。
郭拙诚哪里知道自己随意说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在前世说这些话可是正常不过了,男人关心女人更是天经地义。
他将摩托车支好,就要上前敲门,这时,院子里的人听到摩托车声,有两个人快速地迎了出来。一个身材魁梧,面目有点像马修德;一个瘦小,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但他走在身材魁梧者前面,显然他的职位比魁梧者稍高一些。
他们两人眼睛在郭拙诚、朱彩虹脸上来回扫着。
郭拙诚自然一个都不认识,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对方。
朱彩虹似乎也只熟悉后面那个身材魁梧的,她笑着那个人说道:“龚村长好。”然后她介绍道,“这是我们镇党委书记郭拙诚,郭书记。”
在来的路上,朱彩虹稍微说了一下津字岭的情况,她知道这个龚村长叫龚保卫,是马修德的外甥。因为以前不是负责这方面的事,而且到镇里上班的时候也不长,因此她对下面的单位知道的情况很有限,之所以熟悉龚保卫,还是因为他与马修德有亲戚关系,龚保卫到镇zheng fu办事的时候,别人悄悄告诉她的。
魁梧者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