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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机里，没有这条短信了。”
是的，在周无踪的手机里，并没有她发过去的短信了。
搜证时，朱晓曼完全忘记自己发过短信这回事，现在看到证据回过味来，竟觉得自己的爱太过悲哀。
“我不回，态度不就是很明显吗。”周飒说，“这就是在表明——她要是再犯错，我不会再喜欢她的。”
顿了顿，指着黑板上的照片问。
“你们要关注的，不应该是前边那句吗？”
对啊，前面的一句是——我真的好想好想甄烦人死啊。
朱美人想要甄烦人死，所以把人敲倒地的状态下，真的会什么都不做就跑吗？
“说好的相信人家。”唐米嗤笑道，“转眼又把人卖了。”
周飒抚额，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为什么要把微信消息删了？”董淳一在笔记本上画了画，转而问周飒。
周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她。告诉她，依旧会喜欢。”呼了口气，周飒『舔』了『舔』唇，“我不想她再犯错，但是我扪心自问自己还是会喜欢她的。所以我只能删了短信，这样看不见也不会心软去回复。”
朱晓曼微张了张嘴，然后说：“我被删了短信应该不开心的，但此刻我竟然感动了。”
“周无踪不错嘛。”唐米开玩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会撩啊，我都被感动到了。”
她话刚落，周飒还没有说什么，徐亦越冷着声音来了句。
“我刚刚说的稀罕你，没有感动到你吗？”
唐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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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感谢六乙シ的地雷，么么哒，爱你哟~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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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无踪那里； 有一本封面被划烂的书，书名是——《金陵十三钗》。不知道你们看过同名电影没，反正挺压抑悲哀的。”
“看过。”
所有人都表示，看过这部电影。
“在这本书上，周无踪写了一行字——美人； 你应该得到善待； 而不是被甄烦人这样的人玷污。”
说着，秦嘉和看向周飒。
“你是有感而发； 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周飒回道：“都是。”
“做什么呢？”董淳一问。
周飒握紧了拳头； 没有出声。
周飒不准备回答； 也就没人继续问下去了。
秦嘉和已分享完毕，最怀疑的人是唐情种和朱美人； 理由是：“唐情种是动机最大最可疑的； 朱美人则是因为有血迹的证据我还没法判断。”
对于秦嘉和的怀疑指认，唐米无奈苦笑； 朱晓曼则送了个白眼给他。
秦嘉和已经分享结束； 董淳一就点了朱晓曼。
朱晓曼立即站起身，迈着自己的大长腿几步就到了黑板前。她清了清嗓子； 开口：“一开始我和秦观者组队； 去了唐情种的房间。”
朱晓曼在黑板上贴上在唐情种那找到的画纸照片； 手指着画纸上的东西问唐米。
“唐情种，你还会画画呀？”
唐米没有应声； 只淡淡笑了。
朱晓曼清了清嗓子； 说其他人：“这幅画； 大家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车祸死亡现场。”徐亦越开口回道。
朱晓曼立即说：“bingo！这就是阿越你的死亡现场！和那张现场的照片一模一样！”
董淳一微微蹙眉，问唐米：“你画这干嘛？”
唐米轻叹口气，想了想，问了句：“你们看过‘w…两个世界’吗？”
“什么东西？”徐亦越问。
秦嘉和和董淳一也疑『惑』地看向唐米。
周飒抚额，好笑地低笑。
朱晓曼举手：“哈哈，我知道！我看过！”
周飒说：“听说过……”
说着，他看向其他人，嘴角依旧带着笑。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秦嘉和：？？？
经周飒提醒，徐亦越看了眼唐米，似乎想起了什么。
董淳一完全get不到点。
唐米说：“‘w…两个世界’是一部韩剧。在这部韩剧里，男主是漫画中的人物，但是他在作者笔下渐渐有了自己的灵魂，成为真实的存在。”
是了。
熟悉的味道。
第二案“看不见的危机”中，唐米也这样科普过一部韩剧。
徐亦越眯着眼看她：“你的职业是不是搞错了？心理侧写师？韩剧安利师吧。”
唐米额上仿佛出现了三根黑线，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小越越，你不乖了哦。”
徐亦越差点又要“呵呵”来一波嘲讽，但嘴角轻抽，给忍住了。
“哈哈哈，而且还都安利的是同一个男演员的剧！”朱晓曼笑得乐不可支。
秦嘉和也乐了，不过还是问回了正题：“这部剧和案子有联系吗？”
“没有。”唐米半点犹豫也没有。
其他人：……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提？
“不过，我的心理和这部剧有关系。”唐米解释道，“我画这幅画的目的就是……希望我的阿越也能从画中走出来，成为一个真实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要画死亡现场？”董淳一问。
“因为w中，就是男主要死了女主出现救了他的。”唐米回答得一本正经。
朱晓曼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的，结束是新的开始！”
完全没看过韩剧的男人们无法感同身受。
“只是这样吗？”董淳一眯着眼睛问唐米。
唐米看着对方，视线毫不畏惧：“不只是，但我说的是一个理由。”
“还有其他理由是不是……这幅画，是你恨甄烦人的表现。”董淳一说。
唐米咬了咬牙，说：“更是我爱阿越的表现。”
讨论室陷入沉默，人们各有所思。
片刻后，朱晓曼继续分享其他证据。
“然后是周无踪房间的证据，我找到了他的手机。一解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朱晓曼将照片展示给众人看，上面的正是甄烦人发给他的视频，画面暂停在倒在血泊中的人。而且从画面中，可以清楚看到那人背部『插』着一把刀。
“虽然甄烦人的现场很像车祸现场，但我不得不说……也很像这个现场哦。”
董淳一“嗯”了声，说：“的确相似。”
周飒说道：“我只在看这个视频，不小心停在这个界面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甄烦人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徐亦越问：“为什么要重复看这个视频？”
“因为有朋友告诉我，这个人的死有蹊跷，所以我想仔细看一下视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蹊跷？”董淳一疑『惑』出声。
朱晓曼立即说：“我知道，我这有不重要的朋友发过来的短信。”
说着，朱晓曼贴上短信内容照片。
“短信里，不重要的朋友告诉周无踪他看到了死去的邻居，而且传扬周无踪是凶手的人，就是甄烦人。”
“死去的邻居据说也是因为死亡软件死的，所以我就想看看和我们这发生的，有没有什么共通点。”周飒说道，“我承认，知道这个消息，我很恨甄烦人。”
“我不是说过吗，我从冷藏库回来后碰见了甄烦人，我们聊了五分钟。他主动找我说话，用言语挑衅我。我就问他，当初是不是他到处胡说八道说我是凶手的。甄烦人说：是又怎么样，反正你认识的甄烦人已经死了。”
说到这，周飒冷笑一声。
“我认识的甄烦人已经死了？呵，那我现在看到的是谁？就算他不承认，我也十分确定，他就是甄烦人。”
“所以你后来杀了他？”唐米诈他。
周飒摇头：“我回房后没再出门了，就算要动手，我想也是再等等。”
“你的杀人动机有两个。”董淳一看着周飒说，“一个是为了朱美人，一个是为了当年的自己。双重动机，你竟然什么都没做？”
“我想杀了他。”周飒交待道，“我想等着深夜的时候动手，但刚过零点，就已经出事了。”
“周无踪这里没有证据了，之后去秦观者房间发现的录音也给大家听了。”朱晓曼摊摊手，说，“我的证据就分享到这里了，至于怀疑的人……”
朱晓曼有意地看了眼周飒，后者无奈地看她，问：“你不相信我吗？”
朱晓曼忙不迭地摇头，转而盯着唐米，和众人说：“我怀疑唐情种！”
唐米：……
朱晓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周飒起身到前边分享证据。
“先说一下朱美人的证据。”周飒贴上照片，说道，“首先是对方的房间里也有水果和水果刀，我查看过刀，很干净，也不知道是没用过还是被擦拭干净了。”
“我没用过。”朱晓曼说，“我哪还有心情吃水果。”
“可杀人呢？”秦嘉和眨巴着眼睛说。
朱晓曼斩钉截铁地说：“我刀就没拿下去过。”
“我之前说相信朱美人，主要是因为……”
周飒说到这，贴上了一张便签纸的证据照片，他指着里边的内容继续。
“这张便签纸上写的。”
“朱美人说，她想了很多，在生死面前钱不值一提。她还说，愿意为了我，做一个好女人。”
说着，他看向朱晓曼。
“我想，写下这段话就已经表明，她不会杀人。”
“杀人行为本就是冲动的。”唐米不认同地说道，“在当时那个时间地点情景，我认为朱美人完全可能冲动杀人。”
“她可能冲动杀人，但我想以她的心境不可能完成布置现场的。”周飒说道。
徐亦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开口了：“杀人与布置现场的不是同一个人。”
周飒微愣。
董淳一看向徐亦越，问：“怎么说？”
徐亦越手指间轻轻摩擦着，缓而看向董淳一说：“因为现场是我布置的。”
一时间，讨论室的人纷纷诧异地看向徐亦越。
徐亦越说：“我的鞋底，有红『色』染料留下的痕迹，这就是我布置现场的证据。”
董淳一失笑：“怎么回事？怎么要搜身出来的证据你们一个个都自爆了？”
“因为我希望侦探的第一票，投到对的人身上。”徐亦越说着，垂眸说道，“我十一点出门透气，大概十一点二十的时候我去到仓库看到了已经死亡的甄烦人。当时他是背对着人的，身上没有凶器，但背上的伤很明显。我去探了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没气了，就想着要把他的死亡现场布置成我之前死去的样子。”
“当时没想太多，就是想要泄愤……所以，我把他尸身翻转了过来，然后在他身上和现场泼了红『色』染料。一切布置完毕，十一点半，我离开仓库回去自己的房间。”
“诶？”唐米微微蹙眉，问，“你不是说你没见过别人吗？”
唐米记得清楚，徐亦越当时在叙述时间线时是这么说的。
“嗯，死人不是人。”徐亦越回得面不改『色』。
唐米：……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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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神秘的房间； 我找到了他的手机。”
周飒贴上徐神秘手机的相册照片和邮件照片。
“这里是徐神秘相册里的照片； 第一天晚上我不是说好像看到阿越了吗？而事实证明； 我没有看错。”周飒点了点黑板上的照片； 继续，“徐神秘在那晚就来到了尖叫会所； 而且他在偷窥我们。照片他拍了很多甄烦人和唐情种的； 可以看出他对这两个人格外关注。”
徐亦越解释道：“我是阿越； 不管是关注唐情种还是甄烦人都无可厚非。唐情种是我的女朋友； 我关心她想念她，所以才会拍下照片。至于甄烦人……我其实跟了他一段时间了； 我在调查他是不是就是在死亡软件填写死亡订单的人。”
“那当时你知道他是下订单的人吗？”董淳一问。
徐亦越垂眸； 点头。
“另外，上一案朱美人在甄烦人平板上看到的恐吓邮件，应该就是徐神秘、也就是阿越本人发送给甄烦人的。”周飒贴上对方手机上邮件app的发件箱照片。
邮件的内容在照片上一览无余； 是那张阿越车祸现场的照片。
“是我发的。”徐亦越承认道； “我想吓吓他。”
“你写的那句‘你逃不掉的’； 是什么意思？”唐米问他。
徐亦越说：“知道甄烦人是要害死我的人后，尽管我没死； 但说实话我对他是有敌意的。那句你逃不掉的，其实就是说……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主要是想恐吓他，并且……打消对唐情种的念头。”
“这是你这一案的杀人动机？”董淳一问他； “为自己报仇以及保护唐情种？”
“是。”徐亦越说； “但我还没动手； 就有人等不及了。我能做的； 也只有布置成车祸现场发泄一下。”
听徐亦越这么说，董淳一垂眸，若有所思。
周飒继续分享证据，他捏着自己手里的照片，故作深沉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件很惊悚的事情。”
他先把在徐神秘房间找到的郝执行的名片照片贴在黑板上，指着上面说。
“这张名片上，有一个电话号码，我试着打了。”
“通了吗？”董淳一好奇地问。
“一开始通了，但没人接听。”周飒说，“而且……”
说着，周飒贴上走廊尽头的铁门的照片。
“这里边，响起了电话铃声。”
听周飒这么说，除了知情的唐米、朱晓曼和秦嘉和，其他两个人都明显被震惊到了。徐亦越一双眉紧紧蹙着，董淳一眸光微亮，问了句：“也就是说……这个可以联系郝执行的电话就在铁门里？”
“是的，为了确定，我又试了一遍。按断，铃声停止。拨通，铃声响起。”周飒说。
“看来这家会所，有故事啊。”董淳一手指轻敲着桌面饶有兴趣地说道。
朱晓曼抱着胳膊说：“董侦探，你当时不在，你不知道我听到铁门里的铃声鸡皮疙瘩都掉完了！”
“这说明铁门里存在一个空间，而且这个空间和死亡软件有关。”唐米说道。
秦嘉和忙不迭地点头：“想想就『毛』骨悚然！”
“这不是最恐怖的。”周飒稍稍停顿，继续，“后来我拨打电话后，铃声响了几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而我这里，传来了忙音。而我再次拨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铃声突然停止？”徐亦越眸光微沉，猜道，“有人挂断了？”
“对。”周飒点头，“挂断了我的来电，并且还切断了电话信号。”
周飒说得很明显，挂电话是人为的，而电话又在铁门里。
所以……
“铁门里有人。”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背脊发凉。
片刻后，徐亦越提出一种猜测：“死亡软件运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完成一桩桩如同真实死亡的场景，它需要人力物力财力……所以会不会……这家会所就是它的老巢？”
“很有可能。”董淳一赞同地说道，“而且很奇怪不是吗？甄烦人回来，会所的工作人员就不见了……我一直在想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说到这，董淳一唇边的笑意更加。
“铁门里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呢？”
经由徐亦越和董淳一这么分析，朱晓曼觉得也不是那么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