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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姝凰的眼里,她心里暗自发笑,独守后宫,辜负岁月年华,却还记得什么叫做妒忌。
仁贞宫很快就到了,依旧富丽堂皇,好气派的模样,只是略显得有些冷清,就算伺候在殿内的小太监宫女们不在少数,可是仁贞宫实在太大,而且规矩森严,总显得冷清单调。
云锦姑姑在庭院里,正在命令着小宫女们搬出一箱箱冬天要用到的被褥衣物进行晾晒,看到姝凰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她面前,轻轻点头说道:“宋三姑娘吉祥。”
“云锦姑姑快起来,姝凰可承受不起。”
姝凰伸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不管云锦姑姑在宫里的地位有多少,她始终是一个管事姑姑,而姝凰是来客,孰轻孰重不需要明讲。
“殿内也没有旁人,三姑娘进去便可以。”
云锦姑姑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又点了一下头,回去继续命令那几个小宫女们干活。她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文玉希望就她们两人聊一些悄悄话,不希望旁人打扰。
于是,姝凰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就帮云锦姑姑干活吧。”
阑珊领会到姝凰的意思,点点头带着巧妮就往一边走去。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姝凰推门走进去,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个掌茶的宫女都没有留下来,姝凰不知道文玉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一路走到里面,看到文玉换回宫装,一身月牙白的宫装,淡雅出却多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果然像文玉这样的人,自小在宫中长大,这一身装扮,才最是适合她。
“来的真慢呢。”
文玉并没有抬起头,专注着眼前的画像,她手中拿着狼毫笔,一笔笔的勾勒着宣纸上的线条。
画的正是院子外面的秋日海棠,文玉的画工了得,随便几笔的勾勒,已经勾出大致的轮廓,再晕上墨汁,就栩栩如生了。
“路途遥远,这是没办法的事。”
姝凰站在她身边,看她一下子就画好,就好像信手拈来一样,如果是她的话,花上一个月的功夫,都未必能有文玉一般的水平。
姝凰不怕人笑,她识字懂写就是最大的极限,那些什么诗词歌赋,吟诗作对,绝对不是她擅长的东西。
“我出不去了,日后就要在宫里一直这样度过,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也许等皇祖母把我许配给哪家公子。”
文玉搁下笔,苦涩的笑了一下,在礼王府那里住了一个月,虽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普通生活,但是却热闹很多。
要是在宫中,那么就只有她一个人,偶尔间去太后那里闹一顿,就只是这样而已。
“因为我的缘故吗?”
姝凰看着她问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她的缘故。同去画舫游船,虽然文玉没有受伤,但是给太后的讯息就是,皇宫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为了文玉的安全,是绝对不能往外面去。
“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事情。”
文玉苦涩的笑了一下,太后是一个有手段的人,能从一个秀女,一路过荆棘砍披靡,说没有手段是假的。
可是,当年一个十六岁的天真烂漫女子,到如今一国太后,她的一生都葬在这座皇宫里,再也没有出去的力气。
对她而言,皇宫就是全世界,文玉是她最疼爱的孙女,理所当然要留在皇宫里。
“我会和太后说,既然是我引起的,自然要由我来善后。”
姝凰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不是文玉,别说面见太后,就算入宫,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不是过,谁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姝凰,你总是太高估自己。”
文玉笑了一下,她这话并非是嘲笑,太过熟悉的时候,什么样的话都可以说出来,也不过是一种亲昵的表现而已。
“伤口好点了吗?”
文玉说完,问了一句,看着姝凰这般好的气色,应该也不需要担心。
“只是皮外伤而已,倒是留下了伤疤。”
姝凰无所谓的说着,反正有衣服遮掩着,倒也所谓。只是史月舒欠她的,总归要还。
“懋泽为你奔走,你可知道?”
文玉拉着姝凰坐下,在宫中的日子是烦闷的,人多却未必能说上两句话。
姝凰来这里,最好就是让她叨念一下嘴皮子。
她听了文玉的话,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为什么每个人都关心这件事,看到了总是要对她说一遍,生怕她把懋泽的恩德给忘得一干二净。
“知道一二,但是不详尽,也不打算知道更多。”
姝凰不等文玉开口,直接把关系给撇清,堵住文玉的嘴巴,省得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文玉在宫里憋了那么多天,终于有个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怎么肯罢休呢。
“他来找过我两次,每次说的都是你的事,其实他一直都想去看你,但是却碍于身份。你在宋府内似乎也没有走动,就算想要派人探你的消息,也探不到什么。”
文玉一脸八卦的说着,姝凰连连摇头,一个女儿家那么八卦,以后还怎么了得。
“懋泽世子为人好,正所谓帮人帮到底,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既然这件事他应承下来,就会做完,就算不是我是别人,也会这样。”
姝凰叹了一口气,她无意和懋泽有任何瓜葛,可是每个人似乎都不怀好意的揣测着,尽管她一再的解释,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我不信。”
文玉坚定的说着,她掰着手指头继续说道:“如果受伤的是史月舒,他肯定不会这样揪着史太傅不放,非得要一个交待。要不是诸多现实因素的阻挠,指不定还会押着史月舒到府衙上治罪。”
文玉说的有板有眼,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府衙这种地方,从来都是针对小老百姓,但凡是有身份的人,只要不是做了无法掩盖的事情,都不会走上这一步。
姝凰知道文玉只不过是在取笑她罢了,她特地来宫里,可不是为了和文玉两人在这里聊家常。
“带我见太后吧。”
姝凰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决定了要做什么事,绝对不会等太久。
“现在?”
文玉刚才还在开玩笑,笑得很好看,听到姝凰这样说,笑意收敛起来,认真的看着她。
“就算我带你去见皇祖母,你又能说服她吗,再说其实皇宫这里也不差。我在这里是外人,在礼王府同样也是外人。”
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过文玉的身世,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都和她说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姝凰看着她黯淡下来的神色,轻声咳了一下说道:“我去面见太后,可不是仅仅为了你,而是为了我们两个人。”
既然宋府不能再继续住下去,她总要继续寻觅住处,礼王府是不可能的,烟水行也不可能,自己搬出去的话,还不惹得满城风雨。
想要离开宋府,却又要一个妥当借口的话,文玉就是一个十分好的借口,现在只需要如何劝服太后。
“我可不记得我的命运,何时和你绑在一起了。”
文玉毫不客气的回敬说道,姝凰的鬼主意太多,稍微不留神,连自己都会被算计进去。
姝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说道:“文玉郡主可想拥有自己的府邸?”
第一百五十七章自己的府邸()
一座府邸,属于自己的府邸,无论是谁,都曾经幻想过,连文玉也不例外。
可是,郡主府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文玉如今的身份地位是太后给的,离了太后她什么都不是。
如果她现在跑去和太后说,我不要住在宫里了,我想住在外面,赐我一座郡主府吧。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太后会怎么想,老人家的思想,要是稍微偏执一点,认为文玉长大了,翅膀硬了,盛怒之下收回眷宠,她就什么都不是。
从前爹娘的府邸早就遣散了家眷,十余年过去了,早就凋荒成了空宅,她一个姑娘家,就算回去也做不到任何事。
文玉把所有的利弊都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摇头,笑着回答说道:“多可笑的事情,我有皇宫不住,跑出去外面和你们这些贱民厮混?”
“你就回答我,想或者不想就好了。”
姝凰看着她,知道她的难处,但是她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才会去和太后据理力争,免得花了大力气,最后却发现文玉一点都不想这样,才才糟糕。
文玉垂下眼帘,苦涩的笑了一下,伸手点着姝凰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只是打算自己的一辈子就好了,总是喜欢去管别人的事。”
这倒是实话,姝凰除了自己,帮身边的所有人都做了打算,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
当初也是,如果姝凰没有插足文玉的生活,现在的她,依旧是每日醒来就等着日落,日子茫茫不可预测。
现在的文玉,却想要更多,想要离开这里,想要过不同的生活,她看着姝凰,眼底的羡慕不言而喻。
“你要是惹恼了皇祖母,我不帮你说话的。”
其实姝凰心里也没底,只是如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太后的宫殿依旧被各种焚香缭绕着,大部分的香料都是文玉调配的,浓郁的香气中夹杂着草药味。
太后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年轻的时候,后宫各种斗争,但凡是用的上的禁药都用上了,她再聪慧,也难免被伤到,身体早就大不如前。
就算是空气中萦绕着的草药味,也顶多起个安神的作用。
姝凰低头走在金碧辉煌的回廊里,计算着时间,还有不到两年,太后就会仙薨,时间可是过得很快。
别看这两年的时间很多,其实只要稍微眨眼,就过去了。
更何况最后一年,太后几乎是卧病在床,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任何事情。
连姝凰都没有把握可以劝服太后,皇家本来亲情就薄,要不是她也不会独独那文玉留在身边,聊以慰藉。
接见姝凰的地方,设在偏殿,虽然说是偏殿,可是却也无比的大而且富丽堂皇,唯一不变的就是萦绕的香气,挥之不去。
姝凰在这里站住了,也许是不习惯这里的味道,觉得有些头晕,但是旁边的人却没有什么感觉,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就连文玉也习以为常,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对于空气中的香气,已经太过于熟悉。
只有姝凰这种初来乍到的人,才觉得有些不适应。
太后的气色似乎很不错,端坐在位置上,一副居高临下样子睥睨着缓缓走过来的姝凰。
文玉笑着作礼,走到太后的身后,帮她捶捶腰,捏捏背。
姝凰低眉顺眼的站在太后面前,行了宫礼就站在那里,安静等着太后问话。她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张狂,在什么时候收敛。
“宋三姑娘,听闻你受伤了?”
太后瞟了她一眼,语气恬淡而散漫,这不过是随口问的一句话,语气中根本没有关心,就算姝凰伤重而亡,也不会在太后的心中占据绿豆大的位置。
“不足挂齿的事,让太后念起,是姝凰的不是。”
姝凰同样也用很随意的语气回答,就好像掉进河里,因为剧痛没法凫水,被水草缠着,差点死掉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既然是小事,就不要瞎闹和,非得搞得全部人都知道,还真的以为是什么大事。”
太后鼻子里冷哼一声,她的确不太喜欢姝凰,虽然样子讨喜,举止也端庄,可是却总是有些小流言传过来,她就算住在深宫,也不时听到一些。
“是姝凰的疏忽。”
姝凰低着头,当不被人喜欢的时候,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是不是你的疏忽,哀家不清楚,可是你身为闺阁小姐,多少要知道避嫌。小丫头片子别以为有人为你出头,就可以沾沾自喜。”
太后这般含沙射影的话,如果姝凰还听不懂,就不需要在这里站下去。
太后是看好了文玉和懋泽这一对,原以为姝凰也会在一旁出力,可是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是姝凰处理不好,给大家添了麻烦,太后教训得极是,往后定当规矩行事。”
姝凰妥当体面地回答,她对责骂并不在意,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付出多少都可以。
“这认错的态度倒是很好,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太后犀利的眸子在姝凰的身上扫过,毫不客气的说着。多少人嘴里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在那里冷笑,太后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姝凰字字真心,不敢有任何隐瞒。”
姝凰一听,双膝跪在地上,依旧是乖巧顺从的模样。文玉站在太后的身后,看到太后对姝凰咄咄威逼,皱了一下眉头,却不能插话。
“是吗?”
太后挑了一下眉毛,睥睨的看着姝凰,问道:“你如何证明?”
身为长辈,却对晚辈这样咬文嚼字,着实少见,她对姝凰有多不满意,足以看得出来。
姝凰偷偷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她还可以耍耍嘴皮子,绕上两圈然后把对方绕晕。可是面对的是太后,她没有这个把握。
“我证明不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说实话都不会错的太离谱,她目光平淡,并不因为太后的不喜欢而有所慌张或者是懊恼。
“但是,如果我想要证明我的赤诚之心,要怎么做呢?”
姝凰说着,抬起头,对上太后的目光,就算是跌下河里她也没有死,那么就算这次得罪了太后,她也不会死。
有时候,自信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相信了就会有,不需要谁给你鼓励。
姝凰看着太后,目光淡然,她来这里并不是被责骂的,所以并不害怕。
第一百五十八章收回名帖()
太后眯起眼睛,自从她登上这个宝座,有多少人敢在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抬起头来,没有人不敬畏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没有人忤逆她的意思。
所以,姝凰抬起头和她对望,让她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虽然说不上很喜欢,但是至少不觉得讨厌。
“倒是牙尖嘴利,怪不得文玉这个丫头都被你哄得团团转。但那是她小不懂事,若是摊在哀家的身上,只怕你找不到半点好处。”
太后连动都没有动,一只手放在扶手上,手指不经意的点着,姝凰没有把这点小细节给漏掉。
太后这是在试探她,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如果能被人试探的话,就证明在这个人的眼里,还有点用处,不会那么快就赶出去。
而且,姝凰心里也有数,如果太后真的是那么厌恶她,根本不会见她,更别说费唇舌在这里和她说这些话。
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不管太后想要做什么,这样就表示太后暂时不会对她下手,至少不会忽然间就让人把她押下去,活生生打死。
“姝凰不敢有任何妄想,我原本只是一个被安置在野外的孤女,若不是得到文玉郡主的赏识,绝对不会有今日。说到底,文玉郡主就是我的贵人,而太后您是文玉郡主的贵人,受人恩惠当涌泉相报,这一点姝凰很清楚。”
姝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太后的脸色,观察着她的脸色如果稍微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改变说话的方式。
可是太后并不是那么好察言观色的人,姝凰说了一这么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