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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如同一柄锋利无比的刀子,投射在汪雨佳的身上,这种凌厉带着杀气的眼神,不是一般人可以表现出来。
至少,在汪雨佳这种生活在香软闺阁里的大家闺秀,是从来不曾见识过的。
一个死过的人,带着无人比拟的恨意死去的人,她的眼神,从来都不会太友善。
“别别以为,几句恐吓我就会怕了你。”
汪雨佳虽然这样说,但是在气势上,已经输了,她连着后退两步,躲开姝凰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
此时的姝凰,和庭院里的那个怯生生,像糯米团子一样的姝凰,简直判若两人。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考虑是不是要变成过街老鼠;我既然能喊你一声姐姐,就断然不会给你一天的时间,十天如何,你愿意依附于我,还是和我作对?”
姝凰说完,不再和她废话,继续往前走。
谁都不可以利用她,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懦弱,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小看她的人,终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汪雨佳站在后面,看着姝凰的背影,自顾的笑了起来,然后渐渐成为了大笑,简直要直不起腰来。
“哈哈,笑死我了,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分的嫡女而已,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君昕,你也觉得可笑吧,今天我还真的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这个叫做君昕的人,就是一直站在汪雨佳身后,不曾说过一句话,看似跟班的女子。
就算是现在,她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汪雨佳大笑,一声不吭。
“那就看看,她有什么本事,我们回去庭院,和史月舒有话要说。”
汪雨佳好不容易才收敛住笑意,用力的拂袖转身,微微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她此刻到底有多生气,几乎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她是长史的嫡女,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她要宋姝凰付出代价。
但是,汪雨佳的愤怒,姝凰根本就没有多想。
礼亲王府实在是太大,她转了几圈,各个小庭院水榭台柱都走了一个遍,也不见她要找的人的踪迹。
而且,礼亲王府这里看似有颇多的讲究,就算是一座笑凉亭,都立了牌匾,比如:清风亭、水凉榭之类,看起来文绉绉的。
“再走下去,我们指不定要迷路。”
阑珊跟在身后,无不担忧的说着,巧妮更是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脸的委屈样,又不敢表现出来。
“我就不相信,礼亲王府能比皇宫还大。”
姝凰轻快的笑着说,她从前在皇宫都不曾迷路过,一个礼亲王府,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罢了,不找了,回去吧。”
反正也快到了晚宴的时间,今晚大家都会在礼亲王府就宴,晚宴过后,拜月才是重头戏。
所以,也难怪一来到这里,也不见礼王妃出来招呼,因为一切都要留到今天晚上。
“姑娘,刚才你这样和佳姐儿说话,只怕她会暗中报复。”
阑珊总喜欢未雨绸缪,自家姑娘不被欺负自然是好事,可是要是太过火了的话,那就未必是好事。
“与其口蜜腹剑,还不如摊开来讲,汪雨佳并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但是,姑娘,你可以稍微柔和一点点。嗯至少不要宣战。”
阑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老妈子心,天天担忧这个担忧那个,简直就没有一天可以安宁。偏偏自家姑娘底子里和表面上的柔弱不相称,稍有不慎,就会闹大事。
“阑珊你就别说教了,我知道分寸。”
姝凰对着她们两人总是没辙,一边投降的说着,一边走,然后就发现在不远处一座小水榭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真是应了那句,得来全不费工夫。
懋泽和文玉两人坐在一起,姝凰看到这幅场景,就好像当娘的看到自己女儿出嫁那么欣慰。
但是,两人脸上似乎并没有露出该有的笑意,姝凰想了一下,打算偷偷靠近,听个明白。
第九十六章见过抓老鼠吗()
“快,小步跟上。”
姝凰猫着腰,借着一旁的矮灌木,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好在这个水榭不是建在湖中央,而是建在湖旁边,否则她可能要嘴里含着一根芦苇,凫水过去偷听。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阑珊虽然不敢说自己十分的知书达理,但是偷听这种事情,还是知道不该做。
她想伸手把姝凰拉回来,但是却慢了一步,姝凰已经猫着腰,小步前进。
巧妮没有阑珊这种担忧,觉得好玩也弯着腰跟上,但是她没有姝凰这种纤细柳腰,想要跟上姝凰,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
“巧妮,你也是这样!”
阑珊跺着脚,恨不得一个箭步上前,把她们两人像拎小猫一样拎回来,无奈之下,只能也学着姝凰的样子,猫着腰小步跟了上去。
她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被文玉郡主和懋泽世子发现,这要是发现了,还真的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
姝凰没有阑珊想的那么多,她只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是情意绵绵的情话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的努力,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只有她知道,她对懋泽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所以,她做什么,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很多时候,姝凰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忘记了自己是宋府的三姑娘,只是一个还差几个月才及笄的姑娘。
不管是懋泽,还是文玉,在她的眼里,都是一群孩子在打闹,一个死过重生的人,总会有那么点倚老卖老,姝凰也不例外。
经过不懈的努力,姝凰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虽然要半趴在地上,头上插着枯枝,烟笼纱布料的衣裳刮了几道小口子;但是,在姝凰的眼里,这些都不算什么。
“也快到了晚膳的时间了。”
由于不能太上前,姝凰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只能大概听得几个字。
晚膳,谈到吃饭是好事,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话题了,只是,一直都是文玉在说话,真的好吗?
姝凰知道懋泽是一个恬淡温润的人,从来不管是喜是悲,都很少表现在脸上。以前姝凰不懂,总在主子的面前说,懋泽世子就是一个木头,傻愣愣的,连反应都慢人一拍。
那时候,主子不说话,始终浅浅的笑着。
后来,她自己处在了这个位置上,稍有不慎,就会被挤兑,甚至身败名裂的位置上,她才知道懋泽的难处。
礼亲王府上的世子,从他出生以来,就背负着无数人的期望,不管喜不喜欢,这些期望注定是要强加在他的身上。
而且,因为是世子,所以他更多的时候,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别人的期望,至于他自己真正的想法,从来没有人在乎。
因此,养成了处惊不乱的处世态度,也是很正常的。
“回去吧,很晚了。”
懋泽似乎对文玉不太感兴趣,一直用手杵着下巴,但是语气却还是那么文质彬彬,看来,他现在坐在这里,应该是那些长辈们授意。
姝凰趴在地上,由于有树枝的遮挡,两人的脸看不真切,只能半猜半蒙。但是,懋泽的性格,她是上一世就知道得很清楚,这个看似风轻云淡,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男人。
如果,一旦喜欢上了某一种东西,或者是某一个人,就会异常的专注,谁都改变不了。
姝凰后来想,也许是他从小被压抑的太厉害,所以后来喜欢上棉瑜,就变得有些不顾一切。现在看来,不是棉瑜太有魅力,而是懋泽的性格所致。
“姑娘,我们走吧,哪有偷看别人说情话。”
阑珊依旧不死心,还在一旁劝着,趁着还没有被发现之前,要赶紧离开。这里是礼亲王府,是懋泽的地盘,要是惹毛了懋泽,这个后果,阑珊实在是不敢想。
“恐怕我们要让长辈们失望了。”
懋泽放下杵着下巴的手,对着文玉歉意的笑了一下。
“无妨,你肯陪我演戏,已经很好了。”
文玉也笑着说,她虽是出宫,暂住在礼亲王府中,可是不代表她对懋泽有意思。那些长辈们,却把他们这一对越看越顺眼,私底下想把他们凑成一对。
“走吧,今天会有很多姑娘来,你都还没有去见她们。”
懋泽站起来,颇有风度的让文玉走在前面,但是,他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等一下。”
懋泽略有所思的说着,喊停了文玉。
文玉本来就在这里坐的很厌倦,被懋泽喊停,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见过捉老鼠吗?”
“啊?”
文玉愣了一下,她是千金之躯,别说看人捉老鼠,就连老鼠都不多见。她不知道懋泽忽然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别眨眼,好好看着。”
懋泽一向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出现了狡黠的笑意,然后转身朝着矮灌木走去。
姝凰本来就看的不真切,等到她看清懋泽朝着自己走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撤退,心里暗喊一声糟了,闭着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接着,她感觉到脚步声停在自己的面前,不到两步远的距离,然后有人弯下腰,一把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从地上直接拉起来,稳妥妥的站在面前。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姝凰是不相信,温润如同玉雕一般的懋泽世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是要我猜测呢,还是你来解释?”
懋泽的语气不要好,但是,谢天谢地,也不算太坏。
姝凰艰难的睁开眼睛,朝着他们两人笑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困窘的表情。
“懋泽世子吉祥,文玉郡主吉祥。”
姝凰不慌不忙的朝着两人屈身道了万福,然后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了,先行离开。”
“姝凰。”
文玉从震惊中反应回来,她刚才还没听懂懋泽说的抓老鼠是什么意思,就看到懋泽走到矮灌木那里,身后把姝凰拉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们的?”
他们,自然就是指礼王妃太后等人。
“没,只是路过而已,王府那么大,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想却打扰到你们。”
这种解释,连三岁孩童也骗不过。
姝凰根本没打算解释,反正事已至此,大家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台阶下来而已,所以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文玉看着她,扶着额头说道:“世子,你还是把她交给我吧,姝凰能说会道,弯的都能掰直,或者我会用别的手段让她招供。”
第九十七章文玉的试探()
这话看似讨伐姝凰,实际上却是为姝凰开脱。
懋泽也不是不明白,既然文玉都没有责备的意思,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而揪着不放。
“随郡主欢喜。”
懋泽说着,然后抬起头看了姝凰一眼,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所以的美德善意在她的身上都找不到。
满肚子都是各种小诡计,要么就陷害人,要么就捉弄人,这回更加干脆,连身份都不顾了,直接趴在地上偷听。
那么,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懋泽看姝凰的眼神,始终都是不友善的,如果不是碍于这个身份,还有年龄,懋泽是多一眼都不会看过去。
姝凰把他眼底的意思看的真切,反正他讨不讨厌自己,姝凰是一点都不在意。
于是,姝凰很夸张的做了一个相送的动作,大声说道:“姝凰恭送世子爷。”
懋泽原本迈出去的脚步蹲在半空中,回过头颇没有寻常形象的瞪了姝凰一眼,明明是一个不折手段,趴在地上偷听的鼠辈,却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
真不知道,她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姝凰却很开心,原来懋泽除了板着一张脸,也会有别的表情,看来日后可以好好的捉弄一下。
她看着懋泽大步离开,才回过头,看到文玉站在一旁,没好气的看着她。然后阑珊和巧妮两人都快哭了,这如果姑娘出了什么事,她们两人也不用活了。
“姝凰见过文玉郡主,愿文玉郡主青春常驻、永远美丽,有一副好脾气,如同弥勒佛。”
“够了,不和你耍嘴皮子。”
文玉无视她的戏言,神情严肃的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文玉可不是好骗的人,她在宫里长大,时刻要提防公主们的明枪暗箭,也要学着讨好太后,更有云锦姑姑在一旁悉心教导。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可能像普通人那么随意。
“难道还不清楚吗,就算我不说,郡主也不难猜出来吧。”
“我更想你亲自说出来。”
文玉一点都没有被她唬住,这执拗的程度,不亚于任何顽固石头。
“好吧。”
姝凰双手一摊,苦笑了一声,看着文玉说道:“我就真的只是路过,然后好奇,想看你们聊什么而已。”
“只是这样?”
“虽然我从来没有深究过两心相依的男女该有怎么样的表情,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像你们正儿八经的坐着,严肃无比的表情。”
姝凰的语气里,是真的担忧,在这里,她可以恨的人,可以算计的人太多;但是,能为之担忧的却那么少。
“你是因为我才出宫的,如果现在的你过得不如从前,我是自责都弥补不了。”
“真是一个让人无法信服,却又愿意相信的理由。”
文玉低头笑了一下,不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一些事就是这样,选择了相信那就相信,一定要刨根问底,也未必见会比现在更好。
“今晚的宴席,礼王妃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我们就权当看热闹。”
她挽过姝凰的手,动作有些生疏,就像是刚刚学会了不久似的,而姝凰也甚少被人挽着。两个同样生疏的人,彼此挽着,朝宴席走去。
见相安无事,阑珊和巧妮才偷偷拍着胸脯,还真的以为这条小命今天就要搁在这里。
文玉和懋泽没有因为她不得体的举动而生气,这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若是换成了其他人,懋泽和文玉未必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正是因为这个人姝凰,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姝凰也是算对了这一点,才敢一点身份架子都不顾,偷偷跑来偷听,虽然什么都没有听到。
懋泽再讨厌她,也算是从小认识,虽然心里对姝凰的那些伎俩极为不齿,可是也没见姝凰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而文玉这边就更加不用说了,她们两人的利益是连在一起的,犯不着因为这点事就责备。
这么看来,是阑珊和巧妮白担心了。
“我们就算是现在走过去,也只怕是迟到了吧。”
姝凰抬起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是八月,所以才到酉时,天色就暗的很快。
路两旁的石灯早就有婢女添了灯油,一路过去都是好看的石灯,散发着青幽幽的灯光。
而且,沿路过去,树两旁早就挂着应节的纸灯笼,形态各异,看得出是巧手工匠所制,单单是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如今看来,一路上虽然只有两人挽手走着,也不觉得有多冷清。
“迟到了没关系,她们会知道谁才是主角。”
文玉抿着嘴轻笑,她在这群姑娘中,虽然年纪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