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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的是,姝凰糊涂了,望皇上切勿怪罪。”
姝凰眯着眼睛笑了笑,依旧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从前是和老狐狸做对手戏,现在是和豺狼做对手戏。
“让朕想想,到底要赐你什么好呢,礼王府位高权重,也不缺那点金银珠宝,还是换一些实在一点的吧。”
皇上看着姝凰,慢悠悠的说着。
“不如,赏你一个三品诰命夫人,你是女子,虽无实权,可是却也任以官职,按月领取俸禄,出入行三品官礼数;虽然一下子赏封这么大,吏部那边会有疑问,不过你救了朕,这是铁板上的事实,宋姑娘,你看这样可好?”
这一下子就来个三品诰命,不是吓死人的节奏是什么,要知道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九品芝麻官,连八品的尾巴都没有摸到。
姝凰自认是福薄的人,这种“大礼”,她受不起。
于是,姝凰站起来,走到案桌前跪下,抬起头看着皇上,无所畏惧的说道:“回皇上,姝凰只是一介民女,得幸入宫,这么大的殊荣,怕是折寿。而且诰命夫人官从夫君,我虽然和意琛世子定有婚约,可是还没有嫁入礼王府,这事万万不妥。”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姝凰,忽然语调变得生冷起来。
“没错,诰命夫人官从夫君,懋泽世子是皇亲国戚,没有品阶,但是细说却在官员之上。宋姑娘,你的意思是,莫非嫌弃三品太低?”
姝凰好意推托,可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意思。
姝凰的脸色微微一变,看来,皇上想要处置礼王府一家已经成为定局,她若不是恰好救了皇上,哪里还有小命在御书房这里说话。
“姝凰不敢,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望皇上明察。”
姝凰把头埋在地上,嘴里说着惶恐的话,脸色却无比凝重。
这何止是一场硬仗那么简单,意琛这个混蛋,竟然那么轻松就把她往泥潭里推。
是不是她死了,意琛也不在乎?
身为一个男人,这样算计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起来吧,朕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皇上忽然间扬高声调,语气欢欣的说着,姝凰也跟着笑了起来,站起来坐到一旁。
“皇上真会说笑。”
“那就这样决定了,等此事暂且落下以后,朕再拟定诰赏的诏书。”
“皇上,民女斗胆说一句。”
姝凰把心一横,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愿意用自己的身躯,挡在秀女的马车的轮轴下。
皇上一直都在试探她,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过。可是姝凰却一直都表现的怯生生,根本无从下手,她忽然间这么来了一句,皇上的目光也跟着闪了一下。
终于忍不住了吗?
“想说什么就说吧。”
皇上出奇的宽容,点着头让姝凰继续说下去,这本来就是双面局,皇上在算计着姝凰,而姝凰又何尝没有在算计着他呢。
只不过两人各有优点而已,皇上的优点在于位高权重,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而姝凰的优点在于,没有人会料到她算计的心思有多重。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注定一辈子都是依附在他人的身后,如果意琛世子是我未来的夫婿,他高官厚禄,便是我的福气。”
姝凰看着皇上,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无从猜测姝凰说的话,是否合他的心意。
“诰命夫人这个称号对我来说,是一个无上的殊荣,我自认没有多大的才能,这个无上的殊荣落在我的身上,只会成为一个虚名。”
姝凰说完,手心已经全部是汗水,从来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她在皇上的面前讨价还价。
有谁敢把皇上的赏赐做一轮评判,说它是好还是坏,这种事情,就算放在三朝元老的身上,都还要掂量几番才敢说出口。
也只能说,姝凰这是初生犊子不怕虎。
“如果可以的话,姝凰斗胆向皇上请求,这份殊荣请赏赐给意琛世子吧,他一生的荣耀,便是我将来要依附的结果。”
如果她今天激恼了皇上,死在这里,那么她做鬼都不会放过意琛;要是她今天侥幸逃脱了,一定要到观音庙里还神,虽然说那家观音庙并不算太灵验。
“这就是你的想法?”
皇上变换了一个姿势,坐在那里看着姝凰,目光深邃而阴狠,眼眸狠狠的在姝凰的身上刮了几个来回,像是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哪怕一点点的不对劲。
“回皇上的话,这就是我的想法,要是有哪里说错了,也请原谅我少不更事。”
姝凰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皇上,等着他的结果。
时间变得很漫长,一分一秒的过去,姝凰坐在那里,觉得书房内越来越热,她想要喝口水,但是手旁边连一个茶杯都没有。
“朕赐给你的名号,便是你应得的,如果你再推辞的话,朕就当做你对朕的安排不满意。”
皇上说着,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杀气,要不是看在姝凰昨晚救了他一名,他可不保证还会那么好脾气,坐在这里听着一个无知女子说着这么天真的话。
“至于意琛世子,朕自然会再给他赏赐。”
第二百五十六章天生劳碌命()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姝凰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跟着笑。
文玉没有跟着她出宫,太后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因为这一惊吓,马上又病倒了,文玉自然要留在宫里陪伴。
但是对于姝凰而言,姝凰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女,诰命夫人的圣旨也还没有下发,她实在是没有理由再留在皇宫。
马车的车轮碾在皇宫的青石砖地板上,平平稳稳的驶离开皇宫,姝凰独自坐在马车上,面色凝重。
自从皇上说,他会另外赏赐意琛以后,就没有再继续谈下去,她离开御书房以后,还没有来得及见文玉一面,就被安排离宫。
自然,还是有御林军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很平稳的一路驾驶回到郡守府,郡守府占地面积很大,可是因为只需要伺候两个主子,而且这两个主子也不是挑剔的人,所以整间郡守府人烟稀薄,走上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
今天是大年初一,文玉和云锦姑姑不在,郡守府更是冷清不已。
姝凰下了马车,只有阑珊和巧妮两人在府门前等候,见她下来,连忙迎上去,看着她浑身缠着纱布,虽然被厚厚的袄衣盖住,但是药膏的味道,却掩盖不住。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两小丫头惊叫一声,把姝凰团团围住,只差把她的伤口掀开,看看里面长什么样。
“先让我进去好么?”
姝凰笑着说,看到熟悉的脸庞,永远都是最舒心的,不需要算计,也不需要提心吊胆。
“先说清楚,再进去。”
阑珊憋了一肚子火,她去通知巧妮,结果一转身回来以后,却发现自己被姝凰抛弃了,留她一个人在郡主府这里,独自一个人,那么可怜。
“我的好阑珊”
姝凰眨着眼睛,使劲憋出几滴眼泪,一副娇弱的模样,也没有打动阑珊的铁石心肠。
“说。”
阑珊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着姝凰,巧妮倒不敢这样做,但是也默认的站在阑珊的那边。
她们家的主子实在是太不听话,而且也太会惹是生非,所以她们做婢女的,实在是太痛苦了,整日活的提心吊胆,跟本没有安心的一天。
姝凰见卖萌这一条路行不通,马上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两人说道:“这件事,事关皇上,在大街上可不能乱说。”
就算自家主子再如何的不靠谱,也不会拿皇上来当借口,阑珊抿着嘴唇,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做了让步。
姝凰见状,眯着眼睛笑着走进去。
走到房间里,阑珊和巧妮把门窗都关紧了,神情严肃的坐在一旁,像听戏一样,听姝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有关意琛的那部分,她很巧妙的都给“遗忘”掉。
“天呀,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情。”
就算是阑珊这么沉稳的人,竟然都会倒抽一口冷气,如果做完,这次的意外,真的导致了皇上驾崩的话,就算在场的人不会全部陪葬,也会拉上不少人。而且一时之间,群龙无首,那些亲王还有诸侯国,藩王们,还不趁机大闹一番。
后果,姝凰比她们想的更深,所以才不敢相信,意琛为了想要救下礼王府,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所以说,你们主子我,是很厉害的人,以后我就能每月领俸禄了,你们两个丫头的嫁妆,也不需要担心了。”
姝凰靠在垫子上,懒散的说着,想来,她真是天生劳碌命,没有一天休息过。
“谁要嫁人了。”
这个年纪,都是思春的年纪,阑珊巧妮和她相差不了太多,也陆陆续续到了婚嫁的年纪,姝凰可不会那么狠心,让她们在身边伺候一辈子,变成老嬷嬷。
“好了,我真的累了,你们去把府上的所有家仆婢女都叫来这里见我。”
姝凰揉着眉心,交待了事项。
她们两人虽然看起来对姝凰各种唠叨,可是说到派下的任务,绝对是无条件顺从的。
不到一会儿,府上的全部人都站在姝凰的面前,连带着厨房的厨子,庭院的画匠,还有夜晚的更夫,已经那些平时很少看到的修葺工等,加起来都不到五十人。
郡主府有多大,只有看过的人才会知道,这是所有郡主公主之中,最大的府邸,面积差不多逼近礼王府,只不过没有那么精致奢华罢了。
这点人丁扔在郡主府,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这么空旷的地方,要是到了晚上,还真的不敢到院子里转,只怕能听到的,只有虫鸣声。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们都还在这里坚守岗位,我真的很欢欣,如果你们都不在这里,那么郡主府就成了一座空府。”
姝凰看着他们,不到五十个人,一眼就能看尽。
“大家都到账房那里去领十两银子,我也不想因为谁的身份高低而有所区别。”
她这话才刚说出来,地下马上就想起一阵唏嘘,要知道像守夜的更夫,厨房的帮厨这种低端的工种,一个月还未必有一两银子。
“文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喜欢热闹,反正府上有的是厢房也庭院,正月十五之前,把你们的家人也接到府上,好热闹热闹,这件事,就让管家和管事嬷嬷去办吧。”
姝凰笑着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每个人都愣在那里,管家和管事嬷嬷更是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姝凰却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挥了挥手说道:“我累了,就照这样做吧,如果没有别的重要的事,就下去吧。”
既然这样说了,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陆陆续续退了下去。
姝凰刚刚才说自己是劳碌命,所以刚安排了府上的事,马上又叫住阑珊说道:“备马车,我要去看看祥嫂呢。”
也许此刻,家家户户的偶聚在一起,享受着少有的团聚时刻,但是姝凰从昨晚开始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团聚。
也该是时候,让自己放松一下,暂且忘记朱意琛这个人。
阑珊听了,却没有马上去准备,而是面有难色的看着姝凰说道:“姑娘,大堂外,意琛世子来访。”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该来的来了()
如果此刻有谁去注意姝凰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翻白眼那么简单。
“让他滚。”
这么生冷的语气,别说这两个小丫头,连姝凰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们从来不曾见过姝凰用这种语气说话,而且内容还那么粗俗不雅,都呆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姝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我想去看祥嫂,其余的事,先放在一边吧。”
“是。”
既然姝凰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她们只有照做的份,有些胆颤心惊的退了出去,一个去准备外出的马车,一个去和意琛传话。
姝凰看着关上的房门,揉了一下眉心,站起来,目光看向屏风上。这是房间内,隔着闺床和座椅之间的屏风,前段日子还是枫林踏青的图案,如今也应景的换成了鹿踏白雪的图案。
她的目光落在羚羊毛斗篷上,灰黄的毛色虽然不见得有多惊艳好看,却是绝对的御寒防雪,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但是,她的目光却滑了过去,拿起另外一件梅红色的斗篷,随意的披在身上,在领口处扎了一个蝴蝶结。
既然郎有情妾无意,那就不要做过多的误会,这样只会让人厌恶。
她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地上的积雪足以埋没脚踝。
抬起头,看到意琛就站在她的面前,依旧是单薄的两件长衣,可是锦绸的布料却衬的很好看。
一个连天冷都不会穿多一件衣服的疯子。
姝凰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强忍着怒火,装作没看到,往前走。
但是,意琛却很不知死活的往边上一挪,挡住了姝凰的去路。
姝凰还是装作没看到,再往边上走,于是意琛继续挪,不管姝凰打算往哪个方向走,他都把路堵上。
“朱意琛!”
姝凰自认自己不是脾气特别好的人,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学会了隐忍,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感情。
但是,意琛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她连忍下去的耐心都没有。
意琛被她这样一喝,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嗯,气色还算不错,最起码骂起人来来,中气十足。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姝凰瞪着他,语气咄咄逼人的问着,对她来说,意琛是一个意外,计划外的人。
她走的每一步路,包括文玉,包括长生,还有懋泽等人,都是在她的计划之内,因为这些路,上一辈子已经走过,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来应付。
可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却是一个意外,他做的每一件事,姝凰都没有办法摸到轨迹,这种无法掌控的不安感,让姝凰很不舒服。
“礼王府的家教果真奇特,主人家还没有请,就擅自闯了进来,还一再的挡住他人去路?”
想要和姝凰斗嘴的人,肯定会被她气得半死。
不过也有例外。
“为什么不肯见我。”
总有一些人,会无视别人的问话,只问自己想要的事情,脸皮厚的就算是开水烫也不怕,意琛就是这种人。
姝凰刚要张嘴大骂,见阑珊站在一旁,忍了忍,示意阑珊离开。
意图谋杀皇上这个罪名太大,她抗不下来,更不能让阑珊知道。
等阑珊走开以后,她才一把抓过意琛,粗鲁的把他推到房间里,然后把门关上。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嫌黄泉路上太寂寞,再拉一个人垫背吗?”
“鹿死谁手还不清楚,姝凰,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悲观了。”
意琛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房间里的格局,这是女儿家的房间,虽然姝凰从来都不曾放过多少心思进去,左右不过是一个睡觉休息的地方而已。
但是,阑珊和巧妮却把这里布置的很温馨并且很小女子化,随处可见的轻纱,粉嫩粉嫩的,还有很多女儿家的挂件,甚至在墙上还钉了一把风车。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闭嘴。”
姝凰也看到了钉在墙上的风车,那是有一次逛夜市的时候,巧妮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