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殿在不远的地方,姝凰忍着痛一路走到内殿的厢房内,坐在软榻上,微微喘着气。
文玉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宫女们生起火盆,才冷冷的命令说道:“都到外面去看太医来了没有,没有命令都不许进来。”
纵使文玉已经离宫,可是她在宫里的地位也不低,一声令下,一旁的小宫女们,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带上门走了出去。
见门关好了以后,文玉才走到姝凰的身旁,皱着眉头看着她身上的伤,大多是擦伤,算不上严重,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伤到内脏。
可是一个姑娘家,肌肤如同雪一样白嫩,却擦伤了一大片,血沾到哪里都是,看起来触目惊心的可怕。
“你觉得哪里痛,先忍耐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
文玉虽然心急,可是也无从下手,只能在一旁用言语安慰着。
姝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刚才还不觉得有多痛,可是现在擦伤的地方才火辣辣的痛了起来。而且因为是冬天,四肢冻得麻痹起来,受伤的话,就像是刀子割那么痛。
“还好,还不算破相。”
文玉见她还有心情说笑,是又气又恼,指着她的下巴说道:“谁说没有破相,你看这里擦伤了,也幸亏已经指婚,要不是你就嫁不出去了。”
姝凰抬起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铜镜,只是轻轻擦了一下,根本不碍事。
倒是手掌和手肘的位置,只怕会留下伤疤。
她在阑珊和巧妮两人如此细心的照料下,说不上满身的伤痕,可是算起来也不算少。
曾经被奕春推下土坑里,磕到了额头,一直到现在,都有一条白白浅浅的伤疤,小腹下,拜史月舒所赐,也留下一条棱状的伤疤。
今晚,却是拜意琛所赐。
“刚才,看到你冲出去,我几乎要叫起来了。”
文玉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说着,刚才的事实在是太惊险,虽然言语上三两句话就表述过去,但是亲眼所见可不是几句话就可以简单说出来的。
“是吗?”
姝凰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文玉,这件事,她也不会告诉文玉。不是信不过,而是没有必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对一分危险,对她是这样,对意琛也是这样,对文玉也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那高架灯会断掉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文玉惊叹过后,就有了新的疑问,其实这个疑问,可是在座所有人的疑问,在场的几十个人中,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却唯独只有姝凰一个人发现异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也许别人没有很好的解释,可是姝凰却有她的优势。
只见姝凰愣了一下,然后扭着衣摆,有些拘谨不安的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文玉不想姝凰会这样回答,连忙摆手说道:“怎么会呢,你救了皇上,这是天大的功劳呢。”
救了皇上,的确是天大的功劳,但是天大的功劳,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天大的劫难。
姝凰很明白这个道理,意琛又怎么会不明白,却还是把她推了出去,难道她的生死,对他来说,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姝凰低垂着眼帘,眸子里是深深浅浅的恨意,她就真的那么无所谓,生死都触动不了这个男人的心扉吗?
“姝凰,你别怕,你是功臣,绝对不会有事的。”
文玉看着她低着头,以为她在担心,连忙安慰着说道。
“文玉,你知道的,我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宴席,难免会紧张。在场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加上承世子先前的挑衅,我都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里摆了。所以,无聊着只要看天上的月亮星星,却恰巧看到歪斜的圆木,这才发生了这种事。”
说道借口,姝凰可以信手拈来十个八个,至于有没有人相信,那是另外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那姝凰你算是歪打正着了,我要是和皇祖母说起来,她肯定会说是佛主显灵。”
这里有一个对姝凰说的话深信不疑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很至关重要的人,她的每一句话在太后的面前,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姝凰抬起头看着文玉,觉得自己当初在普华寺那里,选中了文玉,真是这一生做得最好的决定。
“但愿如此。”
姝凰抿了一下嘴唇,有文玉在这里,那就不成问题了,谁都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两人说着,宫女就领着太医走了进来,文玉便让到一边去。
因为姝凰是女子,所以来的是女太医,年过五十左右,一脸的慈眉善目,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她仔细清洗了姝凰身上的所有伤口,用精制的草药覆在伤口上,再缠上雪白的纱布。
虽然说姝凰的伤口不算严重,可是却伤的很多处,所以一眼看过去,全身大部分都缠着雪白的纱布,看起来就好像很严重似的。
文玉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这个太医的手法,但是姝凰却很满意。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跟着太医去煎药。”
文玉不放心,跟着走出去,厢房里只留下姝凰一个人,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半靠在垫子上。她不过是来这里蹭一顿饭,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
可是,才刚躺下,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万不得已之下,姝凰只要又坐起来,上天是要玩她吗,连休息都不给了是么?
第二百五十二章万般委屈()
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直接就走了过来,把门推开,然后意琛连一点忌讳都没有,往前不去顾及房间里的人,是否在做着一些别人不能看到的事。
因此,姝凰怒了。
“堂堂的世子爷,原来连敲门是什么都不知道。”
姝凰看着他,恨不得上前,把他揍一顿,怎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讨厌的男人,为了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可以不折手段到这个程度。
意琛走进来,顺手就把门关上,抬起头瞥了姝凰一眼,差一点就要包成粽子了。
“你还真有能耐,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
意琛拉了一张凳子,在姝凰的软榻旁边坐下来,可是屁股还没有碰着凳子,姝凰就伸脚把凳子踢开。
“离我远点。”
姝凰毫不客气的说着,再面对这种人,命都要短几年。
“这又不是你家。”
意琛把凳子拉过来,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很是无赖的说着。
姝凰愤恨的捏着拳头,纱布包着整个手掌心,这样一捏,痛得她皱起了眉头。
意琛看到她这个模样,伸手把她的手掌拉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用拇指划了几下。
“你怎么那么笨,我只是让你去推开皇上,可没有让你把自己往地上摔。”
“我要是不笨,怎么显得你聪明呢。”
姝凰毫不客气的说着,要把手抽回来,可是意琛抓地牢牢的,根本不给她缩回去的机会。
“伤口的沙烁都清理干净了么?”
“这是太医的事,你想要知道的话,就去太医院问吧。”
姝凰恶狠狠的说着,反正在意琛面前,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假装。
“这个位置,应该不会留下伤疤。”
意琛看了一下她的手掌心,被厚厚的纱布缠着,根本看不到里面,如果不是怕姝凰会痛,他说不定会拆开看一下。
“反正有没有伤疤,也不是世子爷你,怕什么?”
姝凰挣扎了一会无果以后,抬起脚踹了意琛一下,才把手抽了回来。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痛的她在一旁呲牙咧嘴。
意琛看着她抬起来的脚,虽然长得一副甜美可爱的模样,但是私底下知道她脾性的人,都绝对不会和大家闺秀联系起来。
“你这么粗鲁,以后要怎么嫁出去呢。”
“朱意琛,如果你是真的为我好,就去求皇上解除婚约,要不是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手中。”
姝凰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他开玩笑,而且这里是皇宫内殿,虽然他们两人有婚约在身,可是这样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单独见面,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如果意琛没有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来的。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明说吧。我们两个如今是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逃不了。”
姝凰警惕的看着他,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在文昌殿那边,现在可定乱成一锅粥了,可是始作俑者,却还能坐在这里,神清气爽的笑着。
那是不是就证明,没事呢。
“谁要和你做蚂蚱?”
意琛还有心情开玩笑,就证明这件事情牵涉虽然广,可是却牵涉不到他们的身上来。
想到这里,姝凰才稍微定了一下心神。好不容易才重生,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享受过,就被意琛害死的话,她做鬼都不要放过他。
“这件事不过是天灾而已,算不上人祸。”
意琛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长,这种笑意让姝凰无端生出一身冷汗。
捉摸不透的笑意,根本无法从表面去判断,朱意琛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刚才,差点就把皇上杀了,整个国家的天子,他竟然还可以说出那么轻松的话来。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付出了那么多,总该有知道的理由吧。”
姝凰定了一下心神,再可怕的男人又如何,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难道还有什么好怕的吗?
“白蚁。”
意琛向来是独来独往的人,从前和懋泽韩晋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做主的那个,而且就算其他人有什么意见,他也依旧这样走下去,不会去理会,更别说解释。
但是,他如今,却对姝凰解释了,虽然简洁,可是到底也还是解释了。
姝凰眨了一下眼睛,回想起刚才圆木断裂的形状,的确像是被白蚁啃食的形状。但是,意琛到底有何种本事,能让白蚁啃食那个地方,而且又恰好算准了时间,等皇上经过呢。
她看着意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但是意琛只是耸了一下肩膀,如果连这个都想不出来的话,那么姝凰没有资格和他搭档下去。
“算了,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太多。”
姝凰看着意琛的眼睛,如同一潭平静的泉水,看不出任何的波澜不惊。
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招惹。
皇上只不过是对礼王府动了杀念,还没有付之行动,意琛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如果,我没有及时扑倒的话,死的那个人会是我,还是皇上。或者说,我们两个都有可能?”
姝凰看着他,忽然间觉得气愤起来,不顾掌心的疼痛捏成一团。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去杀任何人,只要那个人想要伤害礼王府,就有理由。
可是,他竟然连自己都想杀。
想到这里,姝凰就觉得万般委屈,被丢到普华寺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被宋荣茂毫不留情的赶出宋府,让她颠沛流离,她也没有这种感觉;就算被福生当面羞辱,被朱承当面耻笑,她也能一笑而过。
可是,意琛想她死,这件事,却让她委屈得不得了,眼眸里腾起水雾,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意琛看着她,然后把头转向另外一边,看着火盆里跳跃的火舌。
“都不会。”
意琛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语气里的不确定,还是被听了出来。他虽然计算了圆木腐朽的程度,也算好了手中石子弹出去的力度和方向。
可是,最后的结果,到底会伤了谁,根本没有人说得清楚。
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
第二百五十三章她不是对手()
姝凰并没有退缩,看着他冷笑说道:“的确,没有人受伤,或者说,没有人受重伤。”
既然已经不顾她的生死,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再好言相对,真正自私的人其实不多,可是姝凰却全部都遇上了,不能不说奇葩。
“隔墙有耳,我不想和你说太多,你想要保全家人是你的事,没有必要把我也拉下水。朱意琛,我不欠你什么,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想死就一个人去死吧,没有必要拉上其他人。
姝凰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生气,想她死的人,不止一两个,早就习惯了。
她对意琛从来都没有期待,照理来说,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但是此刻,她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这种男人,最好永生不见。
“我也没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外面乱成一团,在场的每个人都要仔细盘问”
意琛又怎么会听不出姝凰语气里的恨意,不过没有解释的必要,因为一开始他就是这样计划的,姝凰本来就是他计划之内的棋子。
“除了你。”
意琛说着,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很洒脱的样子。
这是一步险棋,不管姝凰又没有成功,她在众人之下不顾一切救下皇上,这是既定的事实,谁都无法否认。
当然,受伤是难免的,姝凰也算是轻伤了。
姝凰把手掌捏成拳头状,满眼是不甘心和愤慨。
“后果会怎么样,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就算你世子爷聪慧过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总不会一句天灾,就轻描淡写而过。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人,真不知道是善良呢,还是天真。
意琛看着她的脸,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天真无邪的女子,多么善良和可爱。
也许,姝凰这个女子,心底并没有像她表现的举止那么歹毒呢。
“负责今晚事宜的乐府令还有太乐令,以及那些宫人们,会被问责吧,也许会死。”
整个乐府和礼司有多少人,这要是真的一个个问责的话,铁定要血流成河。
姝凰看着关上的门,渐渐的浑身发凉起来,她虽然想过报复,可是也只是针对人而已,但是意琛不同,为了达成目标,他可以把无辜的人拉过来垫背。
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姝凰看着自己发凉的指尖,她终究还是太幼稚,对不对?
那些要为这件事负责的人,姝凰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却说不了一个字去帮他们。
她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一直做到脚都麻了,文玉才带着宫女走进来,宫女低着头,把煎好的药放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就直接离开。
看来,文玉是吩咐过她们的,在姝凰的面前不要乱说话,即便是问起来,也不能随意说。
“来,快把药喝了,就不痛了。”
文玉端着药,递给姝凰。
这样的举动,也许从前的文玉,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做,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即便是皇上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这个尊贵的身份。
姝凰接了过去,却没有喝,她讨厌药的味道,让她想起上一世的毒药,一样那么苦。
“文昌殿那里,现在如何了?”
越是不想她问,她就越想要知道,就算知道那些可怜的乐府令还有太乐令是无辜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救,也想知道结果。
她不是圣母,不会因为听到某一些人是无辜的,就不顾一切的去说明事实,然后用命相抵。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那些人固然可怜,但是和她没有多少关系,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别说整个礼王府,连她这个才刚知情的人,都免不了一死。
要是诛九族的话,长生祥嫂整个烟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