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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还算习惯吗?”
“回皇上的话,这里的一切都非常好,能坐在这里,蒙的圣恩,无法用言语表达。”
姝凰轻声说着,反正都是客气的话,她清楚,皇上也清楚,这些事不需要明说。
“很好,如果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话,就和宫人们说吧。”
皇上看着姝凰,脸上是浅浅的笑意,浅到如果不认真去看的话,根本察觉到不了他在笑。
“是。”
姝凰就算牙尖嘴利,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用自己的小命去测试皇上的耐心。
“上次,朕让人去宣旨,你也在场吧。”
原本的家宴,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意在让人放松心情,但是皇上的这句话,就让姝凰警惕起来。
“我恰好在场。”
姝凰抬起头,有些冒犯的看着皇上,她的命运,绝对不能被别人掌握,就算是当今皇上,也没有资格去掌握她的命运。
“那么,你对朕的决意,有什么意见吗?”
如果姝凰不是肯定,她和皇家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肯定会以为,皇上这句话,是在针对她。
天底之下莫非皇土,可是皇上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她是否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没有谁敢当面说出来。
得罪她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只是一介民女,却能成为礼王府的世子妃,这种事情连想都不敢想,如果说一定要有意见的话,那就是太过于突然。我时常醒来,总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姝凰轻笑着,嘴角露出小小的梨窝,眼睛不经意的瞄过坐在对面的朱承还有恭王妃。
朱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捏着掌心,害怕姝凰会乱说话,可是此情此景,他没法做任何话。
“哈哈,母后说你是一个可人儿,很会讨人欢心,看来的确不假。”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整个文昌殿里,除了丝竹声乐以外,没有一点声音,所以皇上的笑声,就显得很突兀和尖锐。
“皇上过奖了,这是我的福气,连做梦都会被笑醒;只是,却不是每个人都对我没有意见,也许是我做得不够好,假以时日,我会让大家都对我满意的。”
意琛原本只是坐在那里听,可是听到后面的那一句,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就真的那么记仇吗,别人对待她的事,一定要讨要一个说法吗,连一点饶恕都不肯吗?
“姝凰。”
意琛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拉了一下姝凰的衣袖,这里可不是可以随便意气用事的地方,如果用的不当,只会适得其反。
姝凰却拍掉他的手,别人忌讳是因为别人熟悉这里,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
但是,这些约定成俗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就算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也有借口可以推托掉。
“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你不满意?”
皇上不料姝凰敢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如果说全部人都不满意,这些话连皇上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是天子,就算有谁对他的决意不满的话,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想到这里,皇上皱了一下眉头,听闻说宋家三姑娘很聪慧,可是却在这种场合下,说出如此不体面的话,看来,传言并非真实。
姝凰仔细的看着皇上的脸色,从他皱眉开始,姝凰就知道自己骑虎难下,不过她的性格是,宁可两败俱伤,也绝对不要看到欺压过自己的人,活的欢快。
“这些话,姝凰不知道当不当讲。”
姝凰顺势扭捏了一下,余光瞥向朱承,朱承的脸色已经发白,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谁要是早惹了她,就算用一切作为代价,她也要夺回来。
“想到什么就直说,有朕在这里,再不平的事,也会理清,谁对谁错,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皇上说话的声音,忽然间抬了几个音节,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其实,他这些话可是有双层意思,错的是别人,他会狠狠的惩罚,但是如果错的人是姝凰,他也绝对不会姑息。
“皇上英明,那民女就明说了。”
姝凰屈身做了一个礼,然后款款道来:“我和意琛世子之间的婚事,是天后和皇上的主意,对我而言,就是天作之合。可是刚才承世子却走过来对意琛世子说,他得到的不过是四手货,我只是一个民女,对于皇侯之间的事情不甚了解,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承世子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姝凰说着,垂下脸,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
下面的人,都哗然起来,皇室那么大,谁没有一些矛盾,可是又有谁敢真的在皇上面前,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也真不知道这个叫做宋姝凰的女子,是胆大直白,还是愚蠢透顶。
“什么,真有此事?”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和太后对视了一眼,看着朱承说道:“承世子,既然宋姑娘指名道姓说到你,你可有什么话向朕解释?”
朱承抹了一下虚汗,站起来,作揖行礼后,才说道:“吾王英明,虽则我不才,可是身后担着的也是整个恭王府,如此不识抬举的话,绝对不会出自我的嘴。可能凰妹妹对我有什么误会,大家也要为我作证。”
听到朱承这样说,皇上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说道:“承世子的话,是真的吗?”
“回皇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承世子和宋姑娘有过节吗,我们怎么不知道的”
“”
第二百五十章事前没有打招呼()
姝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刚才的那些看客们,早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谁也别想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一个字来。
而皇上的态度,明显就是偏向朱承,姝凰如果再坚持下去,最后吃亏的人绝对是她。
“也许是我理解错了,承世子的意思不是我刚才说的那样,请皇上见谅。我一个平民百姓,忽然间晋升到如此富丽堂皇的文昌殿内,确实是有点不知所措。”
姝凰暗自吁了一口气,看来她太高估了皇上的公正,其实最不公正的皇上。
“罢了,不知者无罪。”
皇上看了她一眼,摆手示意她坐下来,又继续问下一个人。
他在姝凰的身上耗费了太多时间,这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其实,皇上对姝凰一点意思都没有,对于他来说,姝凰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用来牵制礼王府的棋子。
就算牵制不住,也足以搅乱礼王府,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了。
姝凰坐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意琛说道:“这种袒护,还真的明显呢。”
“别做多余的事。”
意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皇上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旁人的一些话还有眼前的事,就能把自己亲兄弟一家铲除。
这种人的心肠,可不是姝凰三两句话就可以改变的。
如果今晚姝凰有哪一句话说错了,当场毙命也不是意外的事情。
“对你来说是多余的,对我来说却不是。”
姝凰看着意琛,认真的说着,哪个女子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样羞辱名声,却还要忍耐过去。
意琛想了一下,对她说道:“好吧,我帮你教训他,但是不是现在。”
他的改变,也许自己察觉不出来,但是姝凰却察觉出来了;当初的意琛,才不会问她为什么要胡来,也不会给她忠告,更加不可能说会为她出头。
改变是好事,但是对姝凰来说,意琛的这种改变却不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无心再去理会皇上接下来说了什么,满心都是意琛的改变,令她惊悚不已。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可是马上又被否认掉,整晚都沉浸在心神不宁之中。
家宴进行到一半,皇上就借口说不适,和众人喝了一杯以后,便准备和太后离开。
大家的神情无异,看来这也是惯例,只要有皇上和太后在,就别想他们会放开肚皮来吃。所以他们才会退下去,大家之间不需要惺惺作态,可以做去自己想做的事情。
“待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意琛放下酒杯,看着宫人们起步,打算护送皇上和太后离开,忽然间看着姝凰说了一句。
姝凰放下酒杯,因为在露天的殿内坐久了,会有些凉,她才打算喝点酒暖身,可是嘴里的酒还没有咽下喉咙,意琛忽然间就说了这么一句。
“你想做什么?”
姝凰马上警惕起来,其实仔细想来,礼王府所有的人都谎称抱恙没有来,意琛却顶住了所有的压力,来到这里。
难道就真的仅仅是为了露一个面,真的那么简单吗?
意琛没有答话,目光盯着皇上站起来,然后往文昌殿的殿门走过去。
姝凰的目光却望着四周,意琛要她做什么,也不明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时候朱意琛才不要那么自大。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异样,那是一根高架灯,一大条长长的圆木,被削的很圆溜,树立在殿门两边,上面挂着一连串的灯笼,把一方都照亮。
因为是殿门两边的门面,所以不管是圆木还是灯笼,看起来都很巨大。
不过,其中一侧,似乎有些不对劲,从中间可以看出倾斜。
如果不是意琛提点,她也绝对不会去在意四周,一旁的皇亲国戚还有那些宫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异样。
就在一刹那间,姝凰心里想过上百种可能,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脑瓜子可以想到那么多。
但是,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这一切都是意琛安排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不过如果被人发现的话,跟本不用费尽心思去和谁斗,今晚礼王府全家都得死。
而且,姝凰自己也逃脱不了。
“朱意琛,这笔账,你给我记着!”
姝凰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快步跑过去。
谁都料不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她,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一旁的带刀侍卫,姝凰朝着皇上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大声喝止,然后拔刀出来。
姝凰眼角的余光瞅着高架灯圆木已经整根断掉,重重的往下砸。
她如果动作不快一点的话,就算没有被从身后冲上来的护卫砍死,也会被圆木砸死。
意琛这个人,既然安排好了事情,那么就不会有一点点的余地,要不是看起来就不够真实了。
不过好在上天眷顾,姝凰总算在护卫大刀落下来之前,扑倒皇上的身上,把他推到一边,自己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混乱成一团,一旁的宫人们早就慌了神,除了尖叫以外就是护在皇上的身边,而太后更是吓白了脸,捂着胸口,由一旁的老嬷嬷扶着。
身后的圆木重重的砸在青石砖地板上,打起一阵尘土。
姝凰趴在坚硬的青石砖地板上,整个手掌和手肘都擦破了皮,下巴也伤了一点,痛得她皱起眉头。
可是不等她撑着坐起来,依旧是以一副趴着的姿态,十多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横在她的身上。而且似乎都不留情,隔着衣裳,姝凰都能感觉到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拼死把人救下来,就得到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住手!”
皇上站稳以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断木,因为是从高出砸下来,最下面的那块砖,已经裂开,这要是砸在人的身上,那就可大可小。
姝凰低着头笑了一下,艰难的撑着地面坐起来,看来这个皇上,还没有糊涂到不分好坏。
作者题外话:国庆七天结束了,多谢款待
第二百五十一章信口拈来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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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凰看着掌心,因为用力过猛,凹凸不平的沙烁陷入手掌心中,擦破了皮,血沿着手腕弄脏了衣袖。
顾不上怜惜自己身上的疼痛,姝凰坐起来,然后朝着皇上的方向跪着,语气诚恳凄楚的说道:“求皇上恕罪,姝凰并非是有意冒犯,只是事出突然,怕言语不清,才出此下策;若是伤得皇上半分,姝凰惶恐不已。”
其实说到伤,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谁才受伤了。
皇上也不过是忽然间被推了一下,根本连地都没有碰到,就被身旁的总管太监扶着,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而姝凰不但多处擦破了皮,还扑倒在地上,头上的发髻也松散开来,相比起在座各位公主郡主,王妃世子而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皇上看着她,神情胆怯,却又不是真挚,看着一旁断裂开来的圆木,如果没有姝凰的拼死相救,这么一砸下来,他一身脆崩崩的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起来吧。”
听到这句话,就表明皇上并没有生气,还会有大大的褒赏。
姝凰本该是开心,可是她撑了一下地面,却发现自己起不来;膝盖和手肘隐约作痛。
她心里生了一阵委屈,如今阑珊和巧妮也不在身边,连一个扶着她起来的人都没有。虽然说文玉也调了婢女在她身旁,做临时的伺候。
可是,如今皇上站在面前,身后是一排排的带刀侍卫,哪个婢女敢上前,也就只有阑珊和巧妮,这两个不要小命的笨丫头才会上前扶起她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会有人把她扶起来,只是与其说是扶起来,还不如说是抓着手臂,活生生给拽起来。
如果不是周围令人窒息的氛围,姝凰绝对会破口大骂,扶人是这样扶的吗,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意琛想要谋财害命呢。
不过意琛到底是真心诚意想要把她扶起来呢,还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现的相敬如宾,这就不得而为知了。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这种把戏,如果她当时有一刹那的犹豫,现在指不定就天下大乱了。意琛这个人,他的心到底有多大,这种事情都敢做出来。
“既然宋姑娘受伤了,就先扶她到内殿休息,传太医。”
皇上只是浅薄的看了姝凰一眼,并没有太多心思停留在她身上。
意琛点了点头,放开姝凰的手,让她独自站着。虽然说未来的世子妃,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有过分的亲昵。
“错的皇上垂爱,姝凰先退下了。”
姝凰低着头,没有去听意琛和皇上说了什么,也没有看两人的神情,从头到尾她都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是意琛的棋子,也是皇上的棋子。
一颗合格的棋子,不该有太多话。
文玉已经走了过来,却没有上前,只是示意宫女扶着,往内殿都去,然后她在身旁跟着。
这里可不是郡主府,那些小性子在这里都不能摆显出来,而且越是有人在意关心姝凰,她就会越遭来麻烦,文玉这样做,只不过是保护她而已。
姝凰看着早就乱成一段的文昌殿,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口里喊着惶恐和罪该万死。
平日里嚣张不已的亲王王妃们,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皇上一个降罪,厄运就落在他们的头上来。
皇家的亲情,比寻常百姓家更加不堪,所有的事情都和权力名分挂钩,即便是关上门来,也不可能有半分亲昵。
她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们,今晚谁生谁死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内殿在不远的地方,姝凰忍着痛一路走到内殿的厢房内,坐在软榻上,微微喘着气。
文玉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宫女们生起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