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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便没有修炼的方法,他仍旧感受到了身体在元力滋养下带来的惊人变化。
他的视力变得出奇的好,他甚至可以看清楚十米外空气中漂浮着的灰尘颗粒,他的听觉异常的敏锐,他的思维速度大幅度提升,而最大的变化,是他的记忆力变得出奇的好。
最初的时候,还只是能回忆起前世的某些片段,可是到他十岁的这一年,他已经能回忆起他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情,前世今生,一切他经历过的时间,都能像电影一样回放,他已经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过目不忘。
沈毅感觉自己就像是升级过的电脑一样,一切飞速的的变化着。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身体一直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自己长得比同龄人高一些外,他还是一样的瘦弱,力气并没有增加,甚至显得还有些弱小。
他有些莫不清楚自己的变化到底是不是正常,不过这不妨碍他的计划,妨碍他逃离这里。
他原本对老狗等人怀着莫大的仇恨,他痛恨每一个鞭打和压迫他的人,可是五年过去了,那曾经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微弱成了火苗,尽管仍旧存在,却燃烧不到他的理智。
他不得不承认,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他已经被改变到了适应这一切。
沈毅原本计划着自己拥有力量之后,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然后逃离这里,可如今,他只想逃离这里。
其他,已经不重要了。
相比起复仇来说,美好的生活,总是让人更加向往,即便付出的代价是忘记仇恨。
大多数人都是在麻痹自己和自我妥协中渡过的,不是吗?
沈毅只是个普通人,即便今世拥有了元力,他仍旧有一颗普通的心。
他决定彻底逃避的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奴隶来说,尽管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可是老狗还是记得沈毅已经十岁了,晚饭过后,他忽然问询沈毅:“你十岁了?”
沈毅一怔,然后道:“我不知道。”
老狗放下饭碗,靠在沙发里沉思,片刻后点点头,道:“没错,十岁了,我记得螺丝那个女人就是七年前上了刀疤的床,玛德,老子都还没有睡够她呢!也不知道那个婊子现在还活着没。”
老狗似乎陷入了某种追忆,沈毅却听出了这话里的另一个意思。
十岁,在荒原就意味着长大,虽然不是成年,却已经可以算作劳工,而在垃圾场,被认定为劳工的下场,就是在脸上烙上奴印,彻底成为老狗或者说是刀疤的私人物品。
如今的沈毅只是个黑户,可一旦在脸上烙上奴印,那么他就成了奴隶,这是一辈子的标记,除非改头换面,否则他哪里也去不了,一辈子都不要想着翻身,那些美好的生活,更无从谈起。
老狗的询问,就意味着结果,沈毅马上就会被带去刀疤那里,在脸上烙上奴印,从此成为奴隶。
沈毅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而且他最近已经发现,他钻入那些坑洞已经显得困难了,他虽然瘦弱,可是太高了,身体已经远远没有他幼年时那么灵活。
闷棍将碗收拾好,一旁的铁锹看着沈毅,忽然嘿嘿的冷笑了几声,似是幸灾乐祸,这个猥琐的男人,总是喜欢捉弄沈毅,尽管沈毅从未被他捉弄成功,他却乐此不疲。
“小狗子,知道烙铁吗?拿东西印在脸上,可是很疼的哦。”
沈毅没有理会,脑中飞快的思考,木讷的回应一声:“哦。”
铁锹未能得逞,有些兴趣缺缺,呲笑一声,道:“跟闷棍一个德行,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响屁,我真怀疑你是他儿子,闷棍,你当年是不是和螺丝那娘们儿偷偷的”
闷棍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仍旧在厨房忙着,老狗这时候忽然抽出了鞭子,一鞭子打在铁锹脸上,怒骂道:“放屁,螺丝那娘们儿只跟老子睡过!再瞎哔哔,老子掐了你的舌头!”
铁锹揉了揉脸,仿佛那一鞭子丝毫不疼,仍旧说道:“得了,最后还不是跑到刀疤床上去了,你连个响儿都听不到了,话说,那娘们儿长得不怎么样,可叫起来,可是真他娘的带劲儿啊。”
老狗这次没有抽铁锹,而是抬脚过去踹了一脚,骂道:“听你娘的响,这么想听,你滚去刀疤哪儿听墙根儿啊!”
铁锹嘿嘿一笑,道:“我哪儿敢,要去也是头儿你去呀。”
老狗呸一声,笑道:“去个屁,老子还用听墙根儿?我告诉你们,阿水那娘们儿可比螺丝叫的好听十倍!那可是馆子里的头牌,头牌知道吗!老子睡过!”
另一个叫榔头的男人听了,冷不丁从饭碗里抬起头,插嘴道:“什么头牌,早就被刀疤睡烂的女人。”
老狗照例给了榔头一脚。
“头儿,啥时候也带兄弟们去开开荤?”
“一起上?哈哈哈”
沈毅有些听不下去了,把碗放进厨房,闷棍正蹲在灶火边闷头抽烟,看到沈毅进来,头也不抬,仿佛没看到一样。
这就是荒原里的人,愚昧无知,粗鲁不堪,他们的话题直白的能看到人心底里最深的丑恶,他们毫无遮掩,因为众人皆是如此,无须遮掩。
沈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们每天的话题几乎都是如此,谈论着酒馆里哪个女人最带劲儿,研究着刀疤又睡了几个女人,或者是哪个劳队的女人过得最滋润,仿佛生活里除了捡垃圾,就只剩下了原始的那些欲望。
也确实如此。
沈毅盖着发臭的被子,闷头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楼板的木板连风都挡不住,更不用说他们粗犷的嗓门儿,几人不知道聊到哪里,又聊回了那个叫螺丝的女人。
沈毅记得她,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女人,叫起来就像是荒原上的鬣狗,乱蓬蓬的头发什么时候都扎着,平日里呆滞无神,只有从老狗的房间里出来,眉目间才有一丝人气。
老狗不知道,螺丝曾经悄悄和铁锹睡过,就在荒原的垃圾场里,沈毅从坑道的缝隙里曾经见过,丑陋至极。
那个女人只在他们小队里待了三年,之后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刀疤的床,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个办法,可显然沈毅走不通,他没有那个资本。
不过,螺丝的离去,在这时候忽然点亮了沈毅的脑海,让他想起来,有一条路,是可以离开这里的。
他们这个垃圾场的镇子,总共也就百来号人,消息闭塞,沈毅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才能逃走,因为荒原太大了,距离他们这里最近的城,据说有上千公里。
如果依靠沈毅一个人步行,脚上带着镣铐的他,想要活着走到城里的希望太渺茫了。
沈毅的脑中飞速的盘算着一个个的可能,一个计划慢慢的在他的脑中成型,可他听到楼下老狗那令人生厌的声音,忽然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老狗,必须死!
第6章 鸟窝()
沈毅第二天醒的格外的早,他几乎一晚上没睡,尽管有元力强化之后他的思维速度飞快,记忆力也已经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在脑中盘算一个计划,并且将其实施成功。
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尽管这个破镇子只有那么点儿人,可但凡涉及到人的事情,就从来不会那么简单。
你无法看清楚他们在想什么,无法预测未来的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沈毅只能在脑中尽量的推测,不断的回忆一个个细节,从而推算出一个人的喜好和行为习惯,将一切的变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并且规划好各个可能发生的状况的应对方法。
这一切比他在前世算微积分难多了,而这一晚上的代价,就是沈毅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铁锹瞅着沈毅的黑眼圈儿,心里头泛乐,杵过去一张脸,恶心沈毅道:“怎么样,小狗子,是不是昨儿晚想女人了?”
沈毅心里头有事,烦躁不堪,铁锹那一张堪比茅坑的臭嘴一凑过来,沈毅就一阵犯恶心,躲开了身子,厌恶道:“你再恶心我,我就把你和螺丝那破事儿告诉老狗。”
铁锹一愣,这是沈毅第一次反击,以往都是沉默的走开,如今却像呲牙咧嘴的小狗,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侮辱。
“你放屁,那婊子走了好几年了,我俩有啥事儿!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撕烂你嘴,要不要今天晚上老子给你开开谷道!你个”
铁锹的愤怒在沈毅眼中异常的可笑,沈毅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看老狗知道你的事儿后,会不会把你那东西切了喂狗。”
铁锹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假装没听到,尽管心头气的发颤,可是他知道,老狗真的会切了他。
垃圾场很快就到了,沈毅如往常一样钻进坑洞,尽量让自己显得敏捷一点儿,以免头上的老狗觉得他已经长大了。
坑道很深,沈毅钻进去之后,就开始艰难的爬行,两年前的时候,他还勉强可以在这里面走,如今已经不行了。
沈毅来到一个洞坑处,伸出手去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把钥匙,咬在嘴上,然后艰难的爬进一个更小的坑道,从里面摸索了半天,拎出一个小皮箱子,上面挂着废旧的铁锁。
用钥匙打开之后,沈毅看着里面的东西没少,长出了一口气。
这里面是一箱子钱,密密麻麻的老旧铜币,中间偶尔夹杂着几枚银币,这是他十年来在垃圾场中的所有积蓄,也是他这次行动的关键。
这一箱子大概只有几百枚铜币,或许还不够上层世界的人们一顿午饭,却已经是他们眼中的巨款,这些钱,足够老狗睡那个叫做阿水的女人十多次。
沈毅就那样在黑暗中在箱子里翻找,把仅有的七枚银币拿出来,然后将箱子重新上锁,找到一些铁锈将锁眼堵死,然后将钥匙扔掉。
做完这一切后,沈毅继续在坑道里爬着,找到一个小皮袋,将七枚银币放好,绑在裤脚上,这是他自己的,是他为跑路之后生存做的准备。
沈毅在坑道里开始等待着,他今天完全没有耐心翻找那些垃圾,脑中继续开始盘算一切,可是昨夜的睡意袭来,沈毅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等沈毅再一次醒来之后,立马吓了一跳,他以为自己睡过头了,可是他马上就感觉到了,时间仅仅过去三个小时。
他睡的很沉,可是醒来仍旧能感知到时间过去了多久。
沈毅的心里头莫名的有些烦躁,他再也不想去盘算任何事情,他有些急不可耐,只好将注意力沉浸在感知眉心的神藏内。
比起五年前,他眉心的神藏元窍里面的空间显得更大了,比起当初恍若米粒的元力,如今已经大了数十倍,几乎填满了整个元窍,缓慢且稳定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都会壮大一丝。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渡过,终于,沈毅听到了老狗的骂声,开始从坑道内爬出。
他手中拎着那个小皮箱,艰难的从坑道内爬出,递给了老狗,老狗不满的皱着眉头:“小崽种,你老捡这种垃圾干嘛,里面装的全是些破衣服,已经比你娘的骨灰都烂了,又浪费”
当他接过手来的时候,一切的话语止住了。
挺沉的,他看着沈毅满是汗水的脸,眼中冒出了精光,看了一眼锁眼,发现被堵住之后,他从后腰掏出一根撬棍,撬开了生锈的铁锁。
“干他娘!”
老狗的目光仿佛冒出了金光,他整个人都被一箱子铜币所吸引住了,一只手飞快的捏了一把铜币,确定全是真货,飞速的盖上箱子,一把拽过沈毅来,问道:“哪里找到的?”
沈毅指了指垃圾山下:“那个山头里,昨天就看到了,你以前说不要捡,今天拌了我一下,发现挺沉的,就拿出来了。”
老狗一巴掌拍在沈毅的后脑,哈哈大笑道:“捡的好,小崽种!还有没有?你没有自己藏吧?”
沈毅赶紧摇摇头,老狗却已经手摸上来了,确定沈毅的兜比他脸都干净之后,再不去管沈毅,飞快的打开箱子,看一眼,摸一把,然后盖上,如此反复,仿佛害怕出现一个人抢走一般。
他们每天捡到的垃圾,都要交到镇子上的刀疤那里,然后从刀疤那里换来钱,这一箱子钱,足足有他们半年的收成。
这是横财,老狗如何能不激动?
沈毅看着老狗一脸兴奋的表情,已经知道这货晚上准备干什么了,心中充满了不屑和冷笑。
老狗这时候似乎已经过足了瘾,一巴掌抽在沈毅的后脑勺上,表示自己对沈毅的满意,大声吆喝道:“小崽种,今天晚上给你加餐。”
沈毅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脸上带着好奇,却又显得胆怯,他指了指箱子,小声问道:“头儿,能给我几个吗?”
老狗眉头一挑,似乎对沈毅对钱展现出兴趣感到很不满意,脑中琢磨着,难道这小子开窍了?准备去尝尝鲜?
钱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尽管是沈毅给他的,可老狗显然不具备分享的美德。
这时候,沈毅有些激动的说:“我想去尝一下你们上次喝的那个东西。”
沈毅比划着,比划出一个酒杯,一脸发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贪杯好奇的小孩子,老狗哈哈一笑,摸出两个铜币来,又一巴掌拍在沈毅后脑,道:“小崽种,那可是个好东西!拿好了!以后可得给老子好好干活,别他娘的整天就知道偷懒睡觉,像老子这样好的”
老狗只给了沈毅两个铜币,只够一杯酒馆里最劣的酒。
沈毅握紧了手中的铜币,低着头,面色泛冷,听着老狗和他吹嘘他对自己的好,沈毅心中无比的厌恶。
铁锹闷棍还有榔头等人很快也回来了,不过老狗显然不准备把箱子的事情告诉他们,自己手中紧紧拎着箱子,任凭铁锹他们怎么问都不回答。
回到了他们一伙人的窝点,老狗拎着箱子说:“老子去交货。”
说完,老狗忽然指了指沈毅,道:“小崽种,你跟我去。”
往常都是闷棍扛着东西陪老狗去的,不过闷棍显然对这种事情不关心,听闻之后就去厨房了,铁锹察觉了不同寻常,跑到榔头和锤子那里说道:“那小狗子不会发现鸟窝了吧?”
榔头瘫在沙发上,道:“干你屁事,咋啦,想女人了?”
铁锹骂道:“废话,你不想啊!咋地,晚上和锤子爽了?”
锤子给了他一脚,他和闷棍一样,话不多,铁锹心里头有些发恨,骂道:“那个蠢货,发现了鸟窝居然还上交,真是他娘的蠢得可以。”
棒槌回道:“你才蠢,他屁大个孩子,去一趟第二天不得闹得满镇子人都知道,那老狗回来不抽死他。”
“也对。”铁锹不死心,又跑到闷棍那里,问道:“棍哥,你俩睡一个窝,你有没有发觉这小狗子最近有啥不对劲?”
闷棍端给他一碗稀饭,闷声道:“吃你的。”
铁锹看着碗里的稀饭,那发霉的米煮熟了还是黑的,骂道:“真他娘的蠢。”
沈毅扛着数十斤的东西艰难的走着,这些都已经快赶上他的体重了,老狗显然没有帮他拿的打算,只是头也不回的朝着酒馆走去,沈毅只能自己去刀疤那里结算了。
数十斤货只换了十八个铜币,勉强够一伙人吃一天的饭,也难怪老狗得了横财之后显得那么迫不及待。
小镇只有一条街,街的尽头就是酒馆和刀疤的房子,整个镇子上最大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