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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山犬的彪悍人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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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的褂子,颇有一点王紫尘的味道,但比起王紫尘的仙风道骨,还是多了一份当下年轻人的锋芒与锐利。

    白熊半睁着眼,小口喘气看着这个年轻人。 

126…摩擦() 
“是老齐家的小娃娃吧。”屋子里的王书生从躺椅上起身,将收音机的音量调低了三分之二,约莫还有轻微的京腔环绕,朗声说了句,生词响亮,不卑不亢。

    院口的齐凤年没敢造次,知道王书生话里的意思,走进了屋子,毕竟他现个儿拜访的对象是自己老爹齐东风都得尊敬喊一声老师的老前辈,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让他此行的目的全盘崩溃。

    进了屋子,王书生已经改坐到太师椅上头,一改之前的慵懒,挺直了背,全然都是军人的姿态,即便打新中国成立以后,就没再动过刀动过枪,可几十年磨砺下来的素质与本能,已经是无法被岁月所掩盖的光芒了。

    齐凤年对上王书生的眼睛,谦卑一笑。

    王书生此刻的气质平淡如水,像个安静的湖没波澜,真要有波澜,也要看齐凤年是砸下一块小石子,还是扔下一个大瓦缸。

    “东风怎么舍得让你这小娃娃来寒舍。”王书生瞧清楚齐凤年的时候,还是有些诧异,即便目光之中不曾透露半个波澜不惊,嘴上的玄机还是做足了功夫,无非想知道齐东风让他这个在东北响当当的人物放下身段过来的意思。

    其实天底下让王书生正眼瞧得上的人不多,入土为安的齐二牛是一个,远在观音村的王紫尘也是一个。也因为齐二牛是老齐家的人,所以王书生对于齐凤年的态度还算好,但也远没有常人眼里的那般好,那一段晦涩的故事,一度是齐二牛被戳穿的脊梁骨,但凡提及,都是生疼生疼的,好在人走茶凉,王书生也没多少翻阅过往记忆的心思,思绪戛然而止,目光却依旧那般平静,看着齐凤年。

    眼前的齐凤年虽然年轻,但他也知道,在东北不说谁都知道,却也算是老齐家的骄傲了,琴棋书画都能精通,下棋更是卓绝,虽未踏上国手征途,可但凡跟他对弈的国手都没谁能坚持下来,手谈的本事跟他打谱的本事一般,动辄能坐在自家的屋子里大半天,说是闭目养神,可常人又哪能受得了那股子寂寞。算是个有趣的年轻人,至少在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年轻人实属不易,况且,真要按辈分而言,齐凤年算是齐武夫的弟弟,比齐武夫小上一岁,都是其家人,他也知道齐东风无非是借着齐凤年这个还算让他看得顺眼的家伙过来说个事,试图改变他的想法罢了。

    “王老师,我这次来,该说的你也都知道,我就不在你跟前丢人现眼了。”齐凤年没有夸夸其谈,也没打算用那一双嘴说些什么如簧的段子让王书生有什么改观,很朴实地说了句。

    与王书生心下的“未卜先知”有点出入,他倒是带着一点儿咳嗽劲地笑了笑,看着齐凤年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欣慰,两分欣赏,道:“你们这一代人,不知道那一代的故事,不怪你们,要怪就怪你那叫东风的爹硬是把你卷进来,他就那点出息。”说着,王书生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说来你也是武夫的弟弟,真有心的话,别在我这瞎折腾,去他那望望,能把他给说动,在我这还需废什么嘴皮子?”

    齐凤年点点头,神色依然,带着一些谦卑,应了句是这个理。

    知道王书生这是在下逐客令,齐凤年很识趣地走出四合院,出了院子,胸中的压抑才好转一些。其实王书生方才话的道理他都明白,若是直接能说动齐武夫,自然不必来他这里费口舌,只是王将军这三个字的重量能压住整个燕京城,要是不能过他这一关,在燕京城里,踩死个蚂蚁可能都会有点不小的麻烦。

    四合院外头还站着一个站姿笔挺的年轻人,与齐凤年年纪相仿,乍一看也是个练家子,只是不比齐凤年穿着与如今年代格格不入的青色褂子,一身休闲衣,长的还算俊朗,没法子从齐凤年的神色上瞧出个所以然来,开口问道:“那屋里头的老爷子怎么说?”

    齐凤年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二人齐肩走了一阵,拐过古朴的四合院,转角便有一辆崭新的挂着红京的本田,虽然老齐家的能量大多在东北,可在燕京坐一辆军车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因为是军区派来的,车子也是借某个干部的,齐凤年和齐甲六坐在后头,前者淡然地闭目养神,后者难免不太舒服,在老齐家坐惯了自己的好车子,现在换了辆跌身份的还是有些不习惯,看了眼身边淡然的齐凤年,齐甲六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道:“凤年哥,你别不说话啊,说没说成吱个声啊,不成我们就快些打道回府吧,这北京的东西我太不习惯了,说北京纯爷们多,可街上没几个能干架的,没趣极了。”

    “六,知道齐武夫在哪不?”齐凤年开口道。

    齐甲六给了一个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眼神,尔后目光亮了一些,笑着道:“王老爷子同意了还是怎么的?”

    “不好说,得先见一下齐武夫才成。”齐凤年轻笑了一声,尔后又轻声改口道,“不对,也应该喊一声哥才是。”

    齐甲六对齐凤年的反应不如何感冒,对驾车的司机报了万科公园五号的地址,尔后本田就在这个不如何繁闹的街区行驶起来,往朝阳区而去。

    当这辆挂着军区拍照的车子停在十六号公寓下头的时候,齐武夫还在桑田公司里头。

    齐凤年和齐甲六要上楼的时候,恰好有人出来,便也没有按门铃直接进了大楼,走进电梯径自上了顶楼,而也因为两人“不速之客”的行径,也让沐獒手底下那些潜伏的班子开始有所动作,在二人进了电梯合上门后,就有一个汉子对着耳边的麦克风里径自说了些什么,于是齐武夫楼底下的两个大门都打开了一丝缝,一个个贴着听着楼上沐夏花屋子里的动静,若是有一些个异常,可能这两个汉子都不会吝啬腰间卡着的46式里的子弹。

    走出电梯,齐甲六直接上前按起齐武夫家里头的门铃,因为沐夏花在午睡,门又是紧闭着,传来的门铃声很轻,迷迷糊糊里,沐夏花也不知道有人按门铃至于隔壁的马海超本就在客厅里头看书,安静的氛围里难免听到隔壁的门铃声,本能的警惕,迅速将书反扣在茶几上,几个猫步飞快地走到大门前,透过猫眼看清齐甲六和齐凤年,便没犹豫地开了门冲上前去。

    马海超之前便听到齐武夫出门关门的声音,知道此刻屋子里只有沐夏花一人,所以任何可能的危险因素他都不应该让它发生。

    在“狼牙”的那一段日子,让马海超的身体素质大大提升,又因为每天都打齐武夫教他的一套短打拳路,也不忘扎马步,所以现在的身子骨虽然不及那些专业的练家子,但实战能力也是不差,好几次私底下跟赵檀过手,虽然处在劣势,却也纠缠的赵檀没法把他给放倒,近乎一种蛇绕缠行的搏斗方式。

    对于马海超的突然出现,齐凤年没太大惊讶,毕竟都是些猜得到的“摩擦”,很快的让开身子,给身旁的齐甲六腾出足够的空间,而在楼下准备冲上来的两个汉子也就停下身子,打算再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齐甲六能感受到马海超目光里的凌厉,心下一惊,尔后嘴上倒是挑起了一种古怪的笑容,可能是来了北京几天都没碰上一个能对手的家伙,而自己在东北又是出了名的好狠好斗,甚至没来得及扭一扭脖子动动筋骨,便直接上前一步贴着马海超甩过来的一个劈腿侧身让过去,抬起手腕一个狠击往马海超的太阳穴上砸去,雷厉风行。

    马海超方才的一脚本就有所余力,若是真能踢中才会把重心偏移过去,见齐甲六很快闪躲过去,也在意料之中,收回脚力,感受着刁钻的膝撞,冷哼一声,微微俯身,尔后膝盖发力,身子又像枚钻地机一般窜起,一只手掌贴在齐甲六的下腹用力一绞,抓住下腹部的衣服,右手化作拳头狠狠往齐甲六的胸口砸去,迅雷不及掩耳。

    一眨眼的功夫里,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躲过齐甲六的肘击,又一拳闷沉地砸在齐甲六的胸口让,一时间倒也让这个汉子吃了一些亏,只是马海超的右拳此刻也没特别好受,砸在齐甲六的身子上的时候,自己的右拳骨头尖就像磕在钢板上一样,震得发麻,生疼生疼。

    他听齐武夫提及过,这是硬气功,若是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道,可能根本伤不了眼前的齐甲六,至于死门,又哪是他这种外行人能琢磨得透的。

    二人都退后了几步,其实整个过道也就三米的样子,马海超一脸凝重,齐甲六则相对诧异了些,倒不是马海超那一拳能打中他,只是马海超的拳路里带着一点玄妙,不似寻常特种部队里的贴身肉搏技巧,有些拳路。 

127…齐家人() 
齐凤年没有当和事佬,即便多少都能猜到马海超的身份。毕竟跟齐武夫走得近些的也就赵檀和马海超二人,虽然没见过,但眼前的这个必定不是赵檀,因为得来的消息,赵檀也是练八极的,排除之下自然是马海超了。

    心里约莫猜得到齐武夫不在家,本想让齐甲六罢手别再起了争端,毕竟再这么折腾下去,齐武夫回来不好收官不说,也会闹得不愉快,对于此行的目的有害无益。只是齐甲六跟马海超的动作都太快,一个眨眼的思量时间,齐甲六和马海超又近乎同一时间向前冲了一步,前者门路刚正不阿,后者相比国术一脉有些野路子,但胜在反应敏捷,速度又比偏力度的齐甲六快一些,好似灵巧的猴子又似阴毒的游蛇纠缠着齐甲六,时不乘虚而入,给齐甲六一拳,有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味道。马海超用多大的力度作用在齐甲六的身上,他自己那双拳头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齐甲六不壮,严格而言还属瘦弱类型,可即便如此,硬气功也练得有些火候,可能这时候即便赵檀来了也奈何不来他,毕竟敲不出个死门或者没有一种以力破力的强悍手段是吃不下这盘菜的。

    马海超倒不头疼,对他而言,打不赢的人,不代表杀不了,“狼牙”里学的东西,并非全部都是贴身肉搏,硬气功固然厉害,可有把刀子还是能白光进去红光出来。只是不到万不得已,马海超也不会这般做。若是跟前的二人真跟齐武夫有什么联系,那死了麻烦就大了,在马海超自己的字典里,但凡是他要拿杀人伎俩对付的家伙,可能都是齐武夫最大的敌人,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行。

    交手不过三两分钟,两人也都知道各自奈何不了对方,马海超打不疼齐甲六,齐甲六打不到马海超,倒也纠结。齐凤年在边上瞧着,心里也乐,齐甲六的本事他知道,打小跟着师傅练着一个好身板,一身硬气功没少让东北那些赫赫有名的练家子刮目相看,只是也就这一身硬气功可以上得了台面,还有一手五行拳有形无意,只能欺负欺负寻常纨绔,对付一下特种兵出身的军人,真较好有点能耐的,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

    只是在颜面上,齐甲六此刻肯定更不好受些,马海超每拳的力道都不轻,虽然都被他硬气功抗下,但一直朝着他一个身体部位打,震的身子也有点不舒服,而自己至今也没摸到马海超身子一下,显得尤为劣势,即便马海超没法子将他撂倒,但在旁人看来,他自然是不及马海超的,即便此刻的旁人只有齐凤年一人。

    “六,停下,别折腾了。”齐凤年还是开口了,虽然没练过功夫,可打小耳濡目染的,没学过也听过看过,手无缚鸡之力尚且能记住大致拳路,知道二人僵持不下是没有一个结局的,当然,若是齐凤年知道马海超藏着掖着的本事,心下的估量肯能也不会这么风轻云淡。

    毕竟是齐凤年开口说话,齐甲六虽然还是不如何服气却也还是停下了身子,退了半步,靠着墙壁面色不善地看着马海超。

    马海超自然也停下手,却还是警惕小心地看着跟前二人。

    “马海超?”齐凤年对上马海超的眼睛,“齐武夫他出去了?”

    马海超点点头,约莫想了想,退了几步进了屋子,给了个眼神,示意两个人进来。至少在齐凤年的目光里,马海超没感受到恶意。况且方才的一点摩擦,即便齐甲六和齐凤年有些个想法,也没法实施了,除非此刻还能走出来个大虎的猛人。事实证明,上帝并没有在这个有些水深火热的时间里开一个玩笑,一切安静如常,没有突发状况,齐凤年和齐甲六进了赵檀的这件两室一厅里,马海超径自坐在沙发一角,他也做不到心静如水地继续看书,只是看着二人,像是等着两个人先开口说明来意似的。

    齐甲六闷得有点浑身不自在,自身跑到阳台那里径自点了一根燕南天,吞云吐雾,神游太虚去了。齐凤年坐在马海超的正对面,稍稍整理了一下青色褂子。目光在茶几上的那本书上停顿了片刻,倒是没想到马海超还会对这种德语小说感兴趣,毕竟是本偏于现实主义的小说,马海超可能是个现实主义的人,但如今的现实主义应该没人会培养他这种兴趣。当然,他自然是想不到齐武夫对于阅读的无言传授已经达到这般境界。

    见马海超在自己家还这般拘束,齐凤年淡淡扬了扬嘴,没说话,很安静地闭上眼睛,径自打谱,他不喜欢说话,因为多说无益。毕竟跟马海超说什么,都切入不到正题。

    齐甲六在阳台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时不会别过头看一眼马海超,心里不太爽的嘀咕这个小子倒有两小子,也是庆幸这不是在东北那块儿,不然自己响当当的名声可能也要跌个份了。

    齐凤年则在马海超的注视下打谱半个多小时,期间未曾动过,只有平静的呼吸声,整个人像尊石头似的,安静异常。这一点和齐武夫倒有些相像,但凡沉浸到一个状态里,就有些忘我了。

    两个人难免让马海超心里对他们注上怪人的标签,直至齐武夫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沉寂才就此打破。

    马海超是刻意敞开着门的,这样齐武夫回来可能也会进来瞧个状况。

    齐武夫瞧见两个不速之客,没多大突兀,站在屋子门口,仔细地瞧了齐甲六和齐凤年,一眼就看出齐甲六身子骨的道道,微乎其微地笑了一声,又盯了马海超一会,也没见他有吃亏,倒也放心,最后才把目光摆在齐凤年的身上,没说话。

    方才齐武夫微乎其微的笑声就像安静的教室里掉了一根细针,即便难以琢磨,但也能听见,齐凤年睁开眼,站起来转过身正眼瞧着齐武夫,先是一股子生猛劲扑面而来,尔后像在某个冰冷的窖子里,时刻受着齐武夫的注视。

    这就是在大兴安岭里头过了十几年的人呐。齐凤年心下感叹,无需猜测,也知道眼前的人必定就是齐武夫了,稍稍想了想,开口道:“我叫齐凤年,二牛叔是我的小叔,按辈分我得喊你一声哥。”

    听见齐凤年说话,抽着烟的齐甲六猛然回头,定神瞧着齐武夫,才知道东北道上传来的消息所言非虚,齐武夫的身上,确实有着一股子常人说不出来的气势。在他的印象里,还有一人倒与齐武夫颇为相似,大半个月前,在东北吉林那儿遇见的一个姓赵的汉子,一个敢跟纳兰长生叫板和乔六叫板的大猛人,活脱脱一头山里走出来的老虎。

    齐武夫的眉头细微地挑了挑,面对齐凤年的说明来意,脑海里还是稍作消化,一来他并不知道齐二牛家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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