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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大米?”大哥发问。
林渊解释是一种最最好吃的饭,比家里吃过的最好吃的汤好吃一千倍。
“好好!这个好!有好兆头!叫这个名儿一辈子饿不着!”大哥高兴的说。
林渊发现自己真的就要叫大米了,赶紧打住!不过这个“最美的名字”就连她也舍不得不要,打个折扣之后,觉得“米儿”其实也是很好听很有好寓意的。
大姐和二姐都想知道还有什么好吃的。林渊已经发现了这个不太好的发展趋势,挑以前听过的、能当名字用的说了几个,只是一时不留神,让大哥和二哥注意到了猪和牛,两人就也兴高采烈的要过来当名字了,仿佛多念几遍肚子里就饱了一样。
林渊胡扯一通之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兄姐们竟然没觉得奇怪。当她形容这些食物时,应该是不可能在这个家里吃过的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比如“妈”为什么这么小能生这么多孩子,比如这个家里的其他人呢?不说别的,提供精子的人呢?还有,大家……都不太像。
后来,“妈”带回了几袋不知是什么的粮食,有像小米那么小却发白的、有褐色的长长的、还有不太规则的硬硬的——那是砂子。
他们又能喝汤了。加了发黄的草根后,煮了两天,这样草根才能煮到能入口的程度,也因为两天这水都没滚开。
林渊头回被允许靠近土灶,从没想过居然连把水烧开也是一种奢侈!烧到水面开始冒白烟就等于已经“开”了!
没事,打击着打击着,就习惯了。
等那两袋粮食吃光了,那个幼小的“娘”就又去走亲戚了。
林渊已经搞清了整件事。这个娘其实不是他们的娘,他们一开始也不住在这里,是逃到山上来的。
村子已经没了。男人不是跑了就是被抓了,老人都死了,小孩子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娘”跟她的家人逃到了这里,然后某一天,她的家人——不知道是兄弟还是别的什么人,一去不回。
林渊猜那不是把娘丢下不管,如果是老人,可能是想把最后的粮食留给娘,像她当时一样走到不知名的远方把自己饿死。
如果是年轻的兄弟姐妹,可能是在找食物时发生了意外。
“娘”每天都出去找人,兼找食物。于是两个哥和两个姐,包括她都被捡了回来,“娘”太傻,一个人吃都嫌不够的粮食,她硬是分给五个人吃。
所以大家都叫她“娘”,心甘情愿的当她是“娘”。
只有最小的弟弟跟“娘”有确实的血缘关系。他似乎就是走亲戚的产物,不过他既然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就是大家最心爱的小弟弟。
林渊——米儿,在“娘”再一次去走亲戚时,有了个念头。
这是个吃人的时代。
这是个禽兽的时代。
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与其被吃,不如做吃人的那个。
礼仪廉耻,其实是一种善良。当人够富足之后,才会愿意把这种善良施舍给别人。
米儿发现她已经没有这种奢侈的善良了。她只能把这种善良给她的家人:比如那个小小的“娘”。与其让她继续去出卖身体,不如用别的办法弄来食物。
“米儿,你天天这里看什么?”猪哥问她,“娘还不到回来的时候呢。”
那就是“娘”每次走亲戚去的地方。
“那边好像有条路。”她道。
路本不是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站得远了就能看到,那一片的地上有明显的一道发白的痕迹。
“娘”是怎么走亲戚的?
家里的人倒是都知道。以前“娘”去走亲戚时,他们都因为担心而等在这附近,远远的望一眼,哪怕什么也看不见,似乎只要能看到那条“路”大家就安心了。一开始是大姐,后来大姐牵着二哥,再后来有了二姐,有了大哥,有了她。
这附近非常平坦,四下没有林子也没有山,离最近的山都有个两三天的路程。所以很久以前就有走货的人从这里走——碰不到山匪路霸嘛。
就在几年前,有很多军队从这里过,就把这一片的地给踩平了,附近的人当然也都抓光了,十室九空,到现在也没人敢回来。但这条路还是渐成雏形,到了年尾,就会有赚了一年钱的人从这里取道归乡。
作者有话要说: ^^
694、病娇皇帝()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 龚獠迟疑着点头,龚**笑道:“那你有没有安慰公主?”
龚獠也点头。
龚**道:“这不就可以了?你担心什么?”
龚獠道:“公主……不似平常女子。”
龚**道:“她当然不是你以前见过的女人!你不要胆怯!告诉她; 你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她自然就会感动的。”
龚獠道:“……若公主所求; 我办不到怎么办?”
龚**笑道:“办不到就不要办; 只要更加温柔,多送礼物,公主不会怪罪你的。”
龚獠总觉得陶夫人遇袭之事有内情,而从那天之后,大公子新收下的那个仆人也不再出来,据说一直在车内躺着,食水都由大公子亲手端到车内,让人侧目。
龚獠道:“我总觉得大公子对陶夫人太过薄情了。”人死了,他问都没有问一句。
“这有什么?”龚**笑道,“我只问你,在你房内的女人; 除了你妻子,你还记得几个?”
这就不好意思了。龚獠只记得两个的名字,其他的留在他心中的印象不过是“那个腮上有痣的”“那个喜穿绿裙的”“那个有一头好头发的”,若有一日从人来报其中一女死了; 只怕他只听名字也认不出是谁。
“何况,有那帐中小儿在; 大公子心神俱为其所牵,哪还会挂念旁人?”龚**大笑道。
龚獠皱眉:“那小儿只有一只眼……大公子怎会……”太不挑了吧?
龚**:“只要皮光肉滑,少一只眼睛算什么?再想想,毕竟是蒋淑之子。”
龚獠这才接受了这个解释; 也在心里道,若是蒋淑之子,少一只眼睛……确实不算什么。
龚**走后,龚獠就日日都来拜访姜姬,早上露水还没落,他就带着美食过来,一直到晚上姜姬要休息了才走。来得多了,他就发现姜姬其实对鲁国所知不详,他说什么,她都很有兴趣的听,津津有味。而姜元那里对姜姬既不像是捧若珍宝,也不像是置之不顾,十天里,总有两天,姜元会给姜姬送些东西。
而姜姬当面收下,之后就随手放在一旁,再也不会拿出来。有的更是顺手就给了别人。他都收到过一盒奇石,个个鸡卵大小,上面天然的纹路仿佛虎豹牛马,颇有奇趣。
若是只看姜元,他对姜姬如此,龚獠早就不必再来了。可越与姜姬相处,他对姜姬的兴趣越大。
同在车队中,他也曾与姜元对坐,一起谈笑饮酒,凭心而论,姜元待人温和,言谈举止没有失礼之处,再想一想他的身份,不免令人心折。可龚獠发现冯瑄就从不去姜元面前,反倒是冯宾、冯丙两人天天去。其他几家也极少有与姜元同龄的人去见姜元。
龚獠摸摸自己的肚腹和下巴,觉得如果他不是长成这样,如果是龚器在这里,估计也坐不到姜元面前了。
除了姜元似乎见不得比他俊美的郎君这点小心眼外,龚獠还发现姜元对待食物器具过于珍视。他用的车是蒋淑的,车内器具不说至宝至贵,也是国内罕见的,而姜姬的车是冯营的,比蒋淑的车自然是要逊色一筹的,但让龚獠说,现在反倒是姜姬的车更显华美,也不知是不是她在车内辅满绫罗的缘故。
这些日子估计是车内闷热,而荒野之上蚊虫太多,放下车壁过于闷热,取走车壁只留帘子又容易进蚊子。她让两个女奴将最薄的绫纱找出来,将绫纱用竹片绷紧,制成门壁,既透光,又透风,还不易进蚊虫。
为了要做出能将四面车壁都替换的纱壁,她把冯家送来的绫纱全都用光了。
少说也要五千金!
龚家在合陵时也算豪奢,但用绫纱做车壁这种事还是没试过的。他都能想到冯营那老头子知道后是什么表情了,偏偏冯瑄还亲手帮忙劈竹片,还与公主商议用绿绫纱好还是红绫纱好,有花纹的是不是更美观?若是一层不够,要不要多蒙几层?
“这般奢靡!非鲁国之福!”冯营拍了下身旁凭几,对冯瑄骂道:“你当时就该斥责于她!”
冯瑄乖乖认错,“都是侄儿不好。”
冯宾也是眉头紧皱,他现在越看姜姬越不安,他问:“你与龚獠现在日日在女公子身边,她对什么最感兴趣?”
冯瑄道:“女公子最感兴趣的就是鲁国世家,她问的最多的也是这个。”
冯营冷笑:“怎么?她现在就想替自己挑一个可供她尽情享受夫婿了?”只要想起永安公主在肃州的穷奢极欲,就让他痛恨!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公主,如果鲁国也出了这么一个公主,日后他羞于自称鲁人!
冯甲道:“你先把嘴闭上!”
冯营的脸登时就气红了,然后他就把嘴闭上,一副他已经不打算再开口的架势。
童儿犹豫了看了冯营一眼,悄悄溜出去了。
冯甲觉得这样正好,反正冯营最多明天早上装病不起床或不吃饭让人来劝,这是他发大脾气时的样子。
“女公子多问哪几家?”冯甲问。
冯瑄道:“女公子都很感兴趣。”
“她就不想知道赵家的事?”冯甲压低声,“她有没有问朝午王?”
冯瑄摇头,“她倒是常问起先王时的事。”
比如先王时莲花台下八姓都是哪八姓?这八姓当时家中都有何人担任何种官职,如今这些人又在何处?
冯宾皱眉:“难道她想拉拢世家?”
冯甲道:“她必然是要拉拢世家的。只是……她现在能许出去的只有她的婚姻,那也只能许一家而已。”他瞪冯瑄,“你就没做点什么?”
冯瑄诧异道:“我父将娶其姐,我若娶了公主,日后见了我爹要怎么称呼?”一面转头,对冯宾拱手:“连襟。”
冯宾厌烦的推了他一把,“滚开。”当时他觉得娶了姜谷或姜粟也未尝不可,现在却不想娶了。有姜姬在,娶这样一个妻子,对冯家是祸非福。
冯营道:“娶还是要娶的,娶了之后要如何再说。”
冯瑄看看父亲的神色,正色道:“爹,如果你不想娶,最好不要娶进来再打着让她去死的主意。”
冯宾挑眉,“怎么?这么快就认上娘了?”
冯瑄苦笑,“我娘在地里埋了快十年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观女公子,心如坚石,谁若害她,便如在金石之上刻下了名字,她是轻易不会忘的。”
冯宾和冯甲交换了一个眼神,装着不听不看不搭理的冯营也竖起了耳朵。
冯甲道:“你是指陶夫人?”
冯瑄点头,握着手中的宝剑,道:“我刺伤怜奴后,本想告诉女公子此事,可是却发现她已经知道是怜奴刺杀了陶夫人,但之后却未见她去告知大公子。”
“就是大公子要她死,她去说了也没用。”冯甲道。
“不是这么回事。”冯营忍不住开了口,道:“凡是子女,纵使知道父母的心意,仍会去试探一二的。”她去说了,大公子为了令她息怒,说不定会惩罚怜奴——当然现在看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姜姬怎么会知道这个呢?怎么会如此确信呢?
冯甲自己没有长大的孩子,庶出的几个在他面前犹如仆婢,听了这个,只得去看冯瑄。
冯瑄点头,“我能离家十几年不归,就是知道爹和叔叔们不会生我的气,便是我闯出再大的祸,冯家仍是我的依靠。”可见,姜姬心中,姜元不是依靠。
冯营这回也要心惊了,“……难道,她把大公子也给记恨上了?”子恨父,为的却是一个不是生母的仆妇,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简直匪夷所思!
冯宾皱眉不语,冯瑄再一次劝他道,“爹,若是真不想娶,明日就去向大公子退了此亲吧,就说你对娘感情深厚,不忍相离。”
冯宾不想因为怕一个小小的女子记恨就退避三舍,冷道:“不去!”
“我去。”冯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女公子性情殊异,那姜谷你又不是特别喜欢,就不要招惹她了。”
冯瑄松了口气,有时,他还真喜欢叔叔的这个软弱劲呢。
姜武这两天已经可以坐起来也不会头晕了,前两天他说坐起来就觉得天跟地是颠倒的,姜姬都抱着他会变成瘫子的准备了,结果在没有药、没有医生诊治的情况下,他硬是自己慢慢好起来了。
能坐起来后,食量就瞬间回来了,烤肉、干饼,有多少吃多少。
天气太热,粮食存放不易,做蒸食极容易坏,最近的饼干得让人生咽都咽不下去,姜姬每天只能勉强自己啃两个饼,肉是一口都吃不下——太硬了,现在做肉虽然也放盐和花椒调味,但就是一直烤,把里面的水份和油脂都烤出来,烤成黑色,她都以为这肉已经烧成炭了。
作者有话要说: ^^
695、^^()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 怜奴心中暗笑,从河中走出; 坦坦荡荡的走向车队; 突然他看到冯家玉郎从后面的一辆车中走出; 车上还雕着冯家纹饰。
那是……
他往那边望了一眼,恰好看到一个女子从车中跳出来,抱着一个包袱,满脸羞红的向他跑来,跑近后叽哩咕噜了一句什么,把包袱往他怀里一塞,跑了。
手一摸就知道包袱里是衣服,怜奴还摸到一个硬东西,掏出一看是把梳子。他就地把包袱解开,捡出一件衣服一裹,开始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洗净了泥沙; 但还是纠结成一团,而他唯一会的一招就是把头发全盘到头顶,梳通结发这技术太高端了……他记得蒋淑给他梳发时会倒一个小瓶里的东西,香香的。他在包袱里摸了摸; 什么都没有。
算了。
怜奴头也不梳了,抱着衣服几步跑到姜元车前。
姜元正在车内捧着一部竹简在看; 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怜奴,不觉惊艳,但看到他刻意用几缕头发挡住的左眼,更是可惜的叹了一声。
“上来。”姜元招手道。
只见怜奴先施礼; 然后挽住下摆,走了上来,坐在姜元下首后再将袍子下摆放好,一举一动,几可入画。
就算是他现在一头仍在滴水的乱发,也令人觉得天真烂漫。
姜元道:“你把头发梳起吧……衣服是谁给你的?”
怜奴道,“一个女子。”
队伍中的女人不多,特别是姜元车旁只有四个。姜元一听就知道不是姜谷就是姜粟,肯定是姜姬的吩咐。这个女孩子简直像成精了一样,他之前就发现她把陶氏三人都叫到身边,一步不许她们乱走乱动,有事都吩咐姜武和其他投效而来的壮士。
陶氏几人虽然穿着整齐的衣服,梳着整齐的头,但从形貌就能看出她们不过是本地女子而已,在队伍中多的是人一时兴起就可以肆意对待她们。如果没有姜姬,发生了这种事,姜元也只会一笑了之。
也多亏姜姬此举,冯家才会更高看姜谷与姜粟一眼。不然,她们也只能做个女奴了。
姜元笑道:“我有一个小儿,聪颖灵秀,改日必为你引见。”
怜奴猜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