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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真的很喜欢姜姬。”姜谷说,虽然她不太懂自己心中的感觉是什么,但这个感觉很复杂,让她想起姜姬时,很想像她一样被爹爹喜欢,又想对她好来让爹爹高兴,还有一丝丝的……想知道,为什么爹爹不喜欢她?
姜粟伸头看看姜姬屋里的那个小窗,陶氏和姜旦就在那里,她小声对姜谷说:“那天,我看娘拿了个东西说是爹爹给她的,以后会给姜旦,姜姬也在,爹爹就说……”
当时,姜姬只是好奇那是什么,所以伸头去看,不过她从未见过那么丑的玉佩,它更像是大理石的,还不是那种漂亮的大理石。
它有成人半个巴掌大,形状还做得不周正,上面刻的不知是花纹还是文字,颜色灰中带绿,斑斑点点,隐隐有种玉质的半透明感。
然后姜元就说:“以后爹爹给姜姬一块更好的白玉。”
于是,她有一个小屋子,有一张床,有一把似乎只有她会打的伞,未来还有一块白玉。当姜姬看到姜元站在廊下等着他们时,那种混和着危机感的不安再度袭上心头。
“姜姬,到爹爹这里来。”姜元笑着伸出双手,从姜武手中把姜姬接过来。他已经换过衣服,身上没有汗味了。屋里火塘边已经摆好了盘子和碗,姜谷和姜粟坐在旁边,但她们面前没有餐具。火塘边只有三副餐具,她们只能在姜元三人吃完后,用陶氏和姜姬的餐具。
陶氏在小屋里给姜旦哺乳,姜元把姜姬放下,他坐下拿了张烤饼说,“陶氏,抱着姜旦出来,让我看看他。”
陶氏抱着姜旦出来时,姜元和姜姬已经在吃饭了。饭只有三种,一种很硬的烤饼,有一大盘,这些姜元可以全部吃完。一种粘米团,这个姜姬喜欢,所以几乎也全都归她了。还有一种是米汤,加了好几种谷物,陶氏、姜粟、姜谷吃这个,姜姬也会喝一碗,但她们三个不敢去拿粘米团或烤饼。姜武和姜奔吃的是她们另做的一种饼,更硬,口感更不好,但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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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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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 蒋淑道:“娇儿无子,朝午王也没有长大的孩子; 你把那些人找出来; 送他们去下头侍候朝午王和娇儿吧。‘‘”
蒋珍吃了一惊,又觉得没必要; “大哥; 何必如此?这些人又有什么妨碍?总不见得还有人打着要将他们扶上去的主意。”敢以庶充嫡就等着去国吧。
蒋淑道:“去做就是。对了; 去江州的人走到哪儿了?”
蒋珍道:“应该快到袁州了。大哥,你觉得那个女公子真是永安公主所出吗?”
蒋淑服了药; 精神好了些,沉思道:“永安公主一贯肆无忌惮,当年未出降前就曾将健奴带入禁宫; 见到东殷王时险些大怒回宫,第二天就带着从人从胶东出走,东殷公追出八十里都没有将她带回来; 最后她定居肃州,听说也是肆意得很。”
蒋淑笑着说:“东殷公那个老东西,也是他痴心妄想欲配公主,也不看看他那口牙都快掉光了!”就是娶回来也留不住。
不过这倒更有可能了。
蒋淑道; “听从人说; 那姜元虽然看起来苍老了些,但仍能看出颇似当年长平公主。如果再倒回七年,他身在江州,被永安公主听到风声,想见一见故人……也不是不可能。”公主心中难平; 姜元又落魄失意,二人一见之下互相怜惜,春风一度,留下个孩子也算正常。
蒋珍听蒋淑的话音就知道,这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蒋淑道,“让人去,最好能得到公主身边之物,一方帕子、一把梳子、一张琴,若有当年曾近身侍候公主、见过公主的人就更好了。”
蒋珍恍然大悟!拍掌道:“妙!”
蒋淑说了一阵话,累了,挥手道:“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蒋珍忙把帐子放下,轻声道:“那大哥,我去了。”
蒋淑躺下,不忘道:“你须记得,娇儿没有孩子,就当圆了娇儿的一个心愿吧。”
蒋珍就算再有犹豫,听到这句也下定决心,虽然他仍不懂杀掉这些人有什么意义。他出门叫上从人,使人去打听那些人住在哪里。
从人道:“这个好办,只是主人要他们做什么呢?”
蒋珍道:“休问。去找,找到后都拿住。”
“是。”
“只要男子,不要女子。若有小儿更佳。”给娇儿送几个孝顺孩子过去,长得好,懂事聪明才会讨人喜欢。
从人应道:“是!”
冯瑄回来了,他快马进了城门,直接去见了他爹,冯宾。
冯宾见最心爱的儿子回来,高兴坏了,也不怪他一走十几年,忙让人去禀告冯营。冯瑄身上衣服也没换,笑道:“爹先让儿子歇歇。”
“歇什么!”冯甲大步进来,看到冯瑄先怒喝:“给我跪下!”说完就四下张望,最后拿起冯宾案上的一把弓就要打上来。
冯瑄掉头就跑,冯宾赶紧张开双臂拦住,“大哥休怒!休怒!”
冯甲绕过弟弟去追冯瑄,被冯宾抱住腰求情,“大哥休怒!”
“都是你惯的!跑了这么多年,尽在外面浪荡!也不说回家来看一眼!”冯甲挣不开弟弟,更加生气。
冯宾道:“大哥,这孩子虽然不懂事跑了,可家里有事也赶回来了,他说有要事!”暗示道,“要事!”
冯甲这才放下手中高举的弓箭,仍气得呼呼直喘。
冯宾与冯甲重新整理了衣服,才听说冯瑄早一步跑去见冯营了。
冯甲皱眉,“为何去见他?”
冯甲自己没儿子,拿冯瑄当儿子看,伯侄俩是一副脾气。所以当年冯瑄因受不了家中沉闷的气氛而逃家,冯甲只是生气他走了以后不给家里音讯,对他逃家这事倒不是很在意。如果他能逃也早逃了,可惜当年他是大哥,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弟妹,这才熄了雄心壮志。
冯营与冯甲算是隔房的同辈,但冯营是嫡支,冯家要如何,皆看冯营。
冯宾陪笑道:“大哥休怒,我等去瞧瞧?”说完拖着冯甲去找冯营。
冯营听完冯瑄的话,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听冯瑄说的,这大公子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倒是冯瑄说完就跟没事人一样,让从人给他端酒肉来,道,“我看大公子也算是个好相处的人。”
冯营摇头道,“连你都容不下,这样的人能算好相处吗?”在他看来,冯瑄身上无骄娇二气,性格疏阔,有才有貌,姜元就算不一眼看到冯瑄就引为知己,要讨厌他也是很难的事,结果没想到冯瑄一见面就被姜元恶了。
这只说明姜元心胸不大。
冯瑄道:“只要我不见他不就行了?半点本事没有,就爱听人吹捧。”
“谁?”冯宾和冯甲进来刚好听到,顿时皱眉,两人在来的路上也都猜到冯瑄是为什么回来的,而他此时说的人应当就是姜元了。
冯营面色不好,冯宾坐下道:“有什么不妥吗?”
冯营摇头,叹道:“国运已衰啊……”
“国运早在三十年前就没了。”冯甲怒声道,“先把你那假模假样给收起来!”
冯瑄一听大父开炮了,提着酒瓶子端起盘子就想先溜,被冯甲叫住:“站住!我有话问你!”
“问什么?”冯瑄作恍然大悟状,“可是问那女公子?我未来的伯娘?好叫大父放心,我那伯娘年少风流,机灵可爱,性情异于其父,乃是一位难得的佳人!”
冯甲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喜色,“果真这么好?”
冯瑄笑道:“虽然只见过一面,也足以看出其机敏通达,不似其父。”不但会看姜元的脸色,对他们也始终抱有警惕,还知道将养兄牵制在其身旁。
冯营道:“倒有些像永安公主。”
冯甲捻须,总算不像刚进来时那么生气了。
冯瑄慢慢往门口走,一边道:“我瞧着也是呢,等那女公子长成,嫁于大父,一见面,必会惊道‘此老奴怎堪配我?’”话音未落,掉头就跑。
“兔崽子!!”冯甲鞋都不要了跑出来,抓起冯营的鞋就朝冯瑄砸过去,一击落空,冯瑄已经跑远了。
蒋伟跑来找姜元夜谈的事,姜姬当然是知道的。但痛苦的是她一句也听不懂!白瞎了这么优良的偷听环境。此时她再不知道姜元是故意不教他们“家乡”话就太蠢了。问题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当聋子。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昨晚姜元和蒋伟谈得不是很好,其间蒋伟自己说了很多,语气中的轻蔑都快透出来了,而姜元半句都没吭,最后不知蒋伟说到什么,姜元突然大怒,冯丙也从天而降来帮腔,蒋伟和冯丙就这么走了,姜元……大概算是吵赢了吧?
到了早晨,她本以为昨天吵成那样,今天三人不可能再排排坐吃果果,结果到早上蒋伟和冯丙像没事人一样又带着他们队伍里做好的早饭来了,姜元也一脸笑意的请他们同进早餐。
你们这些人……
姜姬是大写的服。
早饭过后,姜姬被姜元赶出来“玩”了,姜姬只好叫上姜武出去“散步”。
山脚下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姜姬突然听到了鸭子的叫声,她让姜武把她抱高,看到山脚下似乎正有不少新的家畜家禽被赶往这里,一群群的像白云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我们去那里。”姜姬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她到这里来以后只见过野生的,一般不是下锅就是逃出了姜武和姜奔的陷阱,一下看到这么多家禽家畜真是惊喜啊!
姜武也好奇,就背着姜姬大步往山脚下跑。
跑近了就能看到山脚下的队伍泾渭分明,一个占据了东边,一个占据了南边,分别是两条下山的道路。这些人用车围成一圈,在车里埋火做饭,很多人都是席地而卧,远远的看到姜武跑下来,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立刻都爬起来了。
冯家展用看到这一幕立刻狂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休要失礼!”然后远远的冲过来扑倒在地,行了一个震撼的五体投地大礼!
姜姬在姜武背上看到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嘴里肯定吃到土了!
姜奔在山坡上看到姜武竟然敢背着姜姬跑下山了,急得直跺脚,又不敢追下去,只好站在廊下喊:“爹!姜武把姜姬背到山下去了!”他话音未落,蒋伟第一个跑出来,姜元都比他慢了一步。
蒋伟昨晚回去觉都没睡,先派人回家送信,一是说他们找到姜元了,二来是让人查一下姜元身边曾经出现过的女人,有没有身份比较特殊的。
不过他自己也猜了一圈,多多少少有了一点底。
要是真的,那姜姬的身份可是仅次于姜元的,而且一个女公子可比一个小公子更要有用得多。
冯丙慢了一步,只好先开口,“大公子不必担心,展用在下头呢。”
姜元:“可是你那从人?”
冯丙道,“正是。”
蒋伟也道,“大公子放心,我家的从人都很灵巧,不会冒犯女公子。”
姜奔听不懂,还是一脸急色。
姜元对他道,“没事,你妹妹性子活泼,有姜武跟着,不会出事。”
姜奔觉得姜武太大胆,但姜元这么说,好像姜武并没错?他只好站到一旁。
有展用的五体投地,其他人也都早早的行礼,有像展用一样五体投地式,也有简单的拱手为礼,还有一些人没有行礼,而是远远的避开了,这些人多数都带着一柄重剑或其他武器。
姜姬说:“请起。”
这些简单的话,姜元都教给了她,不过她也就会这几句。
她拍拍姜武,以小卖小,指着前方的鹅群:“走!”
那些抱剑的人看到姜武背着姜姬跑向鹅群,竟然都笑了起来,还有两个人吹起长长的口哨。鹅群中有鹅听到口哨声,立刻扭头往这边看,然后口哨声似乎打起了转,那些鹅竟然开始转向!径直往姜姬他们涌来!
展用惊跳起来,指着刚才吹口哨的两人喊:“焦翁!你大胆!”
那焦翁看展用跳脚大骂还大笑出声。
姜武见鹅转过来就背着姜姬掉头跑,展用已经牵来马拿着弓箭追了上来。姜武跑着,姜姬给他说:“有个人追上来了,他有弓箭!”
姜武跑得快,瞬间就把鹅给甩掉一大段,他往山坡上跑,对姜姬说:“我把你放下,你自己往上跑。”
姜姬:“你一个人怎么办?”
没想到姜武咽了口口水说:“这可比鸟大多了!”
姜姬:“……好!”她也条件反射的咽了口口水。
接着姜武把她往地上一放,她转头拔足狂奔,听到身后姜武已经跑向鹅群!
她没有往后看,自己继续往上跑,不等她跑上去,姜奔已经跑下来接她了,也跟姜武似的将她挟到怀里就往回跑,姜姬拍他说:“快去帮姜武!”
姜奔不理,一气将她送到姜元面前。
姜元一脸笑意,弯腰把她抱在怀里,往前走了几步,将她抱高,让她看姜武大战群鹅,而那一片鹅足有数百只,除了骑马射鹅的展用之外,那个吹口哨的人也冲进鹅群,没有用剑,而是用双手屠杀鹅,在他身后已经倒毙了数十只鹅,全都脖颈扭断。
众人的视线慢慢被那个人吸引。
只见他冲进鹅群,两手一扑就能神准的抓住鹅的脖子,再一甩,鹅的脖子就断了,他随手一扔,抛掉死鹅,再接着抓鹅又是一甩,身后就又掉了一只死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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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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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园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有一个早就等着他的侍人连忙提了壶来给他倒水; 一边把童儿赶出去,等身旁没了人,就悄悄在白清园耳边问:“有人想问问公子; 这公主对郑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白清园就跟没听见似的,在他的侍候下洗了手; 换了衣服,坐下开始调琴。
侍人早知道他的脾气,就爱叫人捧着; 于是也一路殷勤着。
见他要调弦; 就立刻捧来香料、香炉; 等他调好了香,燃松起香,就马上装作陶醉的样子去闻。如此这般; 两刻钟后; 白清园才叹道:“公主那里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这人就赶紧捧他,“公子不知; 还有谁会知道?谁不知道公主最爱公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公子?公子只要对公主笑一笑,公主还不把什么都给公子捧来了?”
白清园冷笑; “公主身边哪里少了我的侍候?今天我回来还见着大王身边的段青丝抱琴去给公主弹曲子听呢!”侍人笑道:“段值日自是不同; 他出身显赫,又得大王看重,对公主也只是面上奉承罢了。”
白清园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侍人又悄悄跟他说:“公子; 那边愿出十金,再给公子找一张好琴,听说是佬公制的。”佬公,是以前很有名的一个琴师,据说他曾经制出一张琴,刚做好,就无风自奏,引来一只青凤,卧在琴上就不肯走了。佬公没办法,只好把这琴赠给了此凤。
佬公一生只制出了十九张琴,只剩下五张存世。之后佬公家乡的人就以制琴为生,现在说的佬公制琴,其实是佬公家乡的琴师所制。
送给白清园的,当然不会是当世五琴之一,最多是佬公家乡中制的比较有名的好琴。但就算这样,也是白清园没有弹过的好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