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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更好。
她对姜奔轻声说:“我要去见爹爹,你送我过去。”
姜奔看看陶氏,看看姜武,有些茫然,“……什么?”他忽然往外跑,“我去找姜旦!”
“不用!”姜姬喊住他。
姜奔不明白,她说,“已经有人去找姜旦了,你送我过去。”
姜奔背着姜姬过去了,他似乎无法反抗此时的她。他看到车中的姜姬时,竟然觉得那是一个死人,惨白的脸,呆滞的眼神。那时,他以为车里的人都死了,姜武也死了。
姜元在车里与人谈话。姜奔把姜姬放到地上,为难的说:“爹说话时不让人进去。”
姜姬走近,扬声喊:“爹爹!”喊出这一声后,再喊就容易了。眼泪很轻易的就掉下来,她带着哭腔喊:“爹爹!”
喊完这一声后,她就低头捂住眼睛小声的哭,像个小孩子那样哭。
姜奔没见过这样的姜姬,他甚至没见过姜姬哭,他踌躇着走到车前,想开口叫,却又不敢。
哭了一会儿,姜姬听到有人出来了,她扬起头,那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走近,姜奔就不由自主的退开了。这个男人温柔的对她笑着说,“女公子,某送你回去吧,你爹爹现在有事,不能见你。”他抱起姜姬,一路都没有说话。
不过姜姬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刚才车里没有怜奴。
回到车里,陶氏已经不见了,姜武还躺在原地,那匹布被人随意掀开放到一旁,姜姬大怒,见姜奔要走,喝止他,“站住!去把刚才随意进我车里的人抓过来!他弄污了我的布!”
姜奔此时也看到车内不见了陶氏,却听到姜姬不问陶氏先问布,既奇怪又愤怒,可又不敢反抗,因为姜姬的态度已经不同了,她对他就像对从人一样,周围却没什么人觉得不对。
龚獠正在与冯宾搭话,见姜姬发怒才赶紧过来,道:“女公子休怒,这布污了就不要了,某再送给女公子一百担。”
姜姬问他:“刚才是什么人胆敢进了我的车?叫过来!”
刚才来收拾残局的当然是冯家的人,冯宾不能不说话了,道:“女公子休怒,若是此人惹女公子生气,某回去就叫他来给女公子陪罪。”
姜姬一眼看到焦翁就在远处,喊道:“焦翁!!”
焦翁很快跑过来,“女公子有什么事叫某去做?”
“刚才有人进了我的车,把他抓来!”姜姬怒道,“我要杀了他!”
冯宾知道肯定跟布没关系,而是那具尸体。他还想再说,但焦翁已经应了一声,跑去抓人了,很快从人群中抓小鸡一样抓出来一个人,那人还要反抗,姜姬喊道:“死活不论!!”
焦翁立刻下了狠手,抓住这人往地上一掼,等这人摔晕了再拖过来。
冯宾惊怒交加,万万没想到姜姬竟如此暴虐。
焦翁将此人拖到姜姬车前,这人虽然摔得灰头土脸,却努力仰起头,“女公子好威风!”
姜姬不理他,对姜奔说,“你可敢砍下他的双手?”
冯宾本要说话,听到这句突然闭上了嘴。
那个被焦翁踩在地上的人听了以后稀里糊涂的,还要说话,焦翁已经举起了他的巨剑,“女公子要他的手?”
姜姬道:“他的手太脏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焦翁已经挥下巨剑!这人只觉双手一凉,一轻,跟着两只手腕就像被浇上滚油一样热烫起来!他的两只手已经被斩下来了!血正自两只断腕出喷涌而出!
姜奔往后退了一步。
这人惨叫起来。
可他却还能听到姜姬又说了一句话:“你把这车内的女人送到哪里去了?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舌头留下来。”
焦翁把巨剑放下,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匕,单膝跪下,伸手去扳这人的下巴。
这人吓得拼命把头往一旁扭,大喊道:“在河边!在河边!!我把她扔到河边去了!!”
扔到河边,就会有去饮水的野狼什么的把尸体吃掉。
姜姬让姜奔去挖坑,“给她做个坟吧。”
姜奔看到姜姬眼中的悲愤与眼泪,似乎又回到了他们一家人相依为命的时候,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此时,龚獠、冯宾也知道姜姬是想做什么了:她想安葬那个“夫人”。
可看姜元的意思,根本就没把那个女人当回事。
龚獠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公主,让我帮忙吧。”他当即就开始卜卦,要替陶氏找一处风水宝地立坟。
焦翁提着那个冯家从人,和姜奔去找陶氏了。
冯宾拂袖而去。
姜姬坐在车内,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姜武,轻轻把手放在他的鼻下,感觉到那急促、轻浅的扑在她手上的呼吸,她慢慢放松僵硬的后背,靠在了他毫无知觉的背上,轻轻哭了起来。
冯宾回到姜元那里后,有些忿忿不平,可他并不是个冲动的人。他仔细观察着姜元的神色,觉得他甚至还有一丝愉悦和轻松。
看来“夫人”果然是他杀的。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确实是个污点,但何必如此着急呢?大概是想在进莲花台前处置掉她吧,不然等回去之后,到底要不要让她当“夫人”呢?
现在没了“夫人”,那个男孩就不值一提了。如果其母是夫人,就算是农民家的女孩子,也算来历清白。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他是奴隶生的就是奴隶生的。
一直到天快亮时,冯宾才回到冯家的车里。冯甲已经醒了,披头散发的正在骂冯瑄。冯宾进来,满脸疲惫,对冯甲说:“要出发了,你去跟车,我要睡一觉。”再看冯瑄的剑放在一旁,上面还有血污,冯瑄的脚和衣服上也有草梗泥土,道:“你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
冯瑄正在喝汤,他要饿死了,此时放下碗,一抹嘴,笑道:“爹,你不是想要那小子的命吗?”
冯宾皱眉,坐下说:“你今晚去杀他了?在哪里?”
冯瑄道,“他趁夜杀了陶夫人,我恰好在那里,就追过去了。”
“人杀了?”冯宾道。
冯瑄摇头,“刺了他两剑,人叫跑了。”
“跑了,就不要管了。”冯宾道。
冯甲道,“今天怎么了?在大公子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冯宾摇头,沉吟片刻,看向冯瑄:“……你观女公子,是何等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来的晚,所以写得也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明天见,晚安看清爽的就到【顶点网 o】
第400章 殿上风波()
恋上你看书网 a ,姜姬!
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 姜武和姜奔耍的棍子都是小儿手臂粗细的,长一丈三。乐 文 。棍子竖起来比他们两个还高; 姜姬试过; 她最多能拖着棍子走十米。
他们俩的棍子和姜元的一样,这就是成人用的。姜元让他们一开始就使这个; 所以这两人一开始能做的就是拖着棍子漫山跑; 姜元在后面举着棍子追打; 如果姜武和姜奔在跑的时候把棍子扔了,就不许吃饭; 还要挨十杖打屁股,挨打时还必须站着,被打趴下就要赶紧爬起来; 再站好挨打。
吃了两个月饱饭后,姜武和姜奔的个头都往上蹿了一截,也长了力气; 终于能把棍子抡起来了,但距离能跟姜元对打还早得很。
如果说这个家中现在谁最辛苦就是这两兄弟了。他们就算在下雪之后也只能穿单衣,买回来的皮袄只有四个人有:姜元、陶氏、姜姬与姜旦。
姜武、姜奔、姜粟、姜谷四人都没有。但是没人抱怨,在姜元来之前他们本来也不会有皮袄可以过冬; 何况又买了那么多粮食; 现在每人每天都能吃很多饭,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钱是姜元的,陶氏是“娘”,姜姬与姜旦是家里最小的,只有他们有皮袄穿似乎很合理。
但姜姬还是发现了很多不同; 姜元似乎在有意的将大家分隔开来。他成了制定规则的人。
比如姜武和姜奔,他们连屋子都没有,只能睡在姜元和陶氏屋前的廊下。姜姬有不满,可又说不出口,难道她能问姜元为什么不多买些木头,盖几个足够所有人睡下的大屋吗?姜元愿意拿出多少钱就拿多少,而他拿的钱,他要怎么花,也没人能指手划脚。至于为什么木头不够却还要盖一条回廊,还要在屋里做区隔,可能……可能这里的屋子就是这么盖的,可能姜元不想住得太差——他似乎并不是一般人。
总之,有不满、有不安的只有姜姬,陶氏他们全部都被姜元“降服”了。陶氏、姜粟、姜谷、姜奔,他们全身心的崇拜他,信服他。
“就到这里。”姜元说,姜武和姜奔听到这句也不敢把棍子扔掉,而是先单膝跪下,“喏!”然后再拖着棍子蹒跚的离开,今天他们的身上又添了许多青紫。
离开前,姜武对在廊下坐下看他们练武的姜姬做了个鬼脸。
姜元赤着上身过来,对姜姬露出笑容,温声道:“怎么坐在此处?小心被风雪吹到了。”他走到廊上来,说:“下回去买粮食买些帘子回来,挂在这里。”
他向里面走,陶氏早就听到他的声音,急步从火塘边过来说:“已经烧好了热水。”
看着姜元的背影,姜姬发现自己还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姜元的年龄。
从脸上看,他真的十分苍老,有皱纹,满面风尘,还有一头花白的头发。但脱了上衣后,他的肌肉却依然紧实有力!如果只看脸,姜姬会猜他有五十岁以上,但看身体,他不会超过四十岁。
如果再加上他晚上和陶氏在一起的表现,还可以再减五年。
姜元和陶氏那边渐渐传来不雅的声音,他丝毫不避人,不管早晚,只要他想就会把陶氏推倒。姜姬只好抱着姜旦躲回她的小屋去。
虽然在小屋里还是能听到声音。
她的小屋有一个小窗,只有她的脸那么大。这时窗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她把窗打来,姜武的脸露出来,她就把藏起来的一块粘米团递给他,他一口就给吃了。
姜元买回来的粮食虽然多,但并不是都很好吃,最好吃的是一种细长的紫色的米,最难吃的是一种带黑点的灰白色的谷物,久煮不烂,吃在嘴里像吃石灰粉。
陶氏、姜谷和姜粟做饭时,要把这种灰白色的谷物挑出来,姜元不吃这个,他让姜姬、陶氏跟他一起吃,而这种灰白色的谷物就成了姜武、姜奔、姜谷和姜粟最主要的食物。
姜姬就每天留一个,带给姜武。不止因为姜武跟她最好,还因为姜奔是这个家里最崇拜姜元的人,陶氏虽然也把姜元当成天一样,但她眼里至少还有姜旦,有他们这些“孩子”,而姜奔眼里只有姜元了,他真情实感的认为他们都该相信姜元,怀疑姜元简直是大逆不道。
姜姬在观察过家里所有人之后,只能尽力把姜武拉到她这边。
姜武几口吃掉紫色的粘米团,心满意足的舔舔手指,看看天空说:“现在没雪了,也没风,你想出去走走吗?”
听到前面屋子里的声音,姜姬点点头。然后她就悄悄溜了出去,在经过大屋时,姜元正把陶氏按在床上大开大动。
姜武就等在廊下,看到她过来,拿出木屐,“穿吗?不穿我抱着你。”
姜姬穿不惯木屐就摇头,姜武就把木屐放回廊下,伸手来抱她,他在她脸上蹭了下,“你身上真暖和。”
已经下雪了,他一定很冷。
姜姬伸出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他不能进屋,只能在廊下靠近火塘的地方取暖,所以出去走一走,活动起来,身上会暖一点。
他抱着姜姬走出去不远,姜奔就举着一把巨大的伞追过来了。
在三个女孩中,姜元确实最喜欢姜姬,或许说看重更恰当一点。他从没跟姜粟、姜谷说过闲话,只会让她们去做饭、去洗衣服、去舂米……等等。但他却对姜姬说:“爹给你做一把伞,你出门就要打上,不要让太阳照到你,这样等你长大,就会有一身细雪般的肌肤,你的丈夫会非常珍爱你的。”然后他真的亲手做了一把巨大的伞,九十九根伞骨,姜姬当然打不了这样的伞,举伞的就是姜武与姜奔。姜武带她出门偶尔会偷懒不打,但姜奔从来没有真让她哪一回出门没打伞。
他没有违背过姜元的任何一句话。
姜奔瞪着姜武,而姜武就当没看到,反而抱着姜姬跑起来,把姜奔远远甩在身后。姜姬笑起来,喝了一嘴冷风,就把头埋到姜武肩头。她看到姜奔举着伞紧紧追在后面。
“别这样。”她对姜武小声说。
姜武又跑了一阵才停下来,姜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追上他们后,把伞举在姜姬的头顶。
“我们买粮的时候就是往那边去。”姜武指着前方说。
“那边是哪儿?”她问。
“陈县。”姜武说,“爹说城门口写的字是这么念。”
“家里的粮快吃完了。”姜姬说。她本想把那些买回来的粮食留一部分做种粮,这个家里除了她——可能还有姜元之外,其他的人都会种地,而以前的村落里还有田,虽然有些荒了,但垦过后马上就能种,还能赶上春耕呢。
但姜元却没这个打算,姜姬说要种地,他说:“这次没有买人,下回去买一些人再种。”
而粮食吃完怎么办?姜元笑道:“吃完就再去买。”
他有多少钱能用来买粮呢?就不怕坐吃山空?
姜姬偷偷问过姜武有没有看到姜元身上有多少钱,姜武说他们去买粮时,姜元把他们放在一个地方,然后他自己去了别的地方,半天后就有人带他们去运粮了,他们都以为粮食是要靠他们扛回去的,结果看到了两辆车的粮食,当时就吓呆了。姜武跟她说,他回来的路上一个劲的跑,就是怕被人追上,他一直以为这些粮是偷来的。
姜元发泄过后,浑身是汗,就站在廊下往远处望。从这里能看到他做的那把伞,那里矗立着两个身影,最小的那个被抱着。
那个孩子真是不凡啊……
陶氏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姜元问:“你捡到姜姬时,有没有看到扔她的人?”
陶氏摇头,“没有。她那时很瘦,一定饿了很久。”
姜元没有再问,他并不觉得陶氏能看穿这个警觉、机敏的孩子。他说:“去做饭吧。”陶氏就出去和姜粟、姜谷一起做饭了。
姜元此时才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睡意袭来。在临睡前,他把这个家里的人都在心里想了一遍,陶氏忠贞;姜奔会是一个忠心的侍卫;姜武和姜姬……
虽然姜武身高力大,姜姬幼小,但这两人之间,却是姜武听姜姬的。
看来……他遇上的这个孩子并不止是一双眼睛长得像他……如果不是他确信没有留下过子嗣,也要怀疑这是他的女儿了。
姜粟往外探头,终于看到姜武抱着姜姬、姜奔举着伞回来了,她高兴的回头对姜谷说:“姜姬回来了!”
陶氏赶紧看看粘米团蒸好了没,说:“快收拾一下,就快可以吃饭了!”
姜谷提起裙子往屋里跑:“我去看看姜旦!”
“我去!你跟姜粟快准备饭。”陶氏走后,姜谷只好回来,她本想去屋里待一会儿呢,外面太冷了,她搓搓手,帮姜粟干活。
“爹爹真的很喜欢姜姬。”姜谷说,虽然她不太懂自己心中的感觉是什么,但这个感觉很复杂,让她想起姜姬时,很想像她一样被爹爹喜欢,又想对她好来让爹爹高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