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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天地间那澎湃的神圣或地狱气息同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只余下六名强大到宛如新生的轮回者，没了更强者的气息压制后，彼此的气息在互相感应之下显得空前强大。
——
【主线任务完成，获得100奖励点
在接下来24小时内轮回者可以投票选择回归时间，超过一半同意返回即脱离本世界】
“这回是真的结束了。”茅东张了张嘴，饶是他的见多识广，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
这一天，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坐井观天。片刻前，他们还以为A级轮回者、犸门这样的存在，就已经是强者，还在为战胜并击杀犸门而欢呼雀跃，下一刻却被更强大的敌人捏住脖子逼着跳出水井，看到更广阔的天空，直面更强大、比更强大还要伟大的神灵……
伴随着奇遇，他们也稀里糊涂地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就如同武侠里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每个人的身体特长素质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能量充盈度更是清一色提高了一个水准，评价上升了两到三个小阶段不等。
“约翰，你没事吧！”对于这个个人生活糜烂到一定程度，但业务素养一流，为人也还算仗义的驱魔人，轮回者们还算颇带几分敬意。
“这该死的……哦不。我是说，万能的主。”康斯坦丁坐在屋外几十米远处的一个草丛里，面带狂喜：“我成为圣徒了，我有了进天堂的资格！”
“恭喜，那么，现在应该叫你圣约翰·康斯坦丁了。”
文钰面带古怪地看了眼张昊林，如果按这个说法，那他现在应该叫“圣法琴·高德”，上帝给一个名字叫“日上帝”的人亲手赐予了圣徒的身份？
张昊林仔细打量了一下驱魔人，甚至拿出探测器测了一下他的数据，立刻注意到一个事实：康斯坦丁的实力提升不大，至少还是没超过午夜的程度，同样是圣徒，这是为什么？
……
“我想，这所谓的圣徒，其实就是将我们的血统能力大部分挖掘出来。”茅东在精神链接中说了自己的猜测：“队长你说过，强化血统只是让人的潜力变强，但实力的提升却和那些国产的坑钱页游一样——要么投入奖励点，要么投入时间，必须自己慢慢发掘——上帝很可能是帮我们跳过了其中的部分阶段，让我们直接变成了极为成熟的能力者。”
“这说得通了，康斯坦丁只是个普通的驱魔人，血统一般，再怎么开发也只是个驱魔人，而我们就不一样了。”张昊林惊喜地说：“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上帝直接给我们体内注入了一大股能量，应该是我们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我的能量充盈度现在变为‘较高’了！”
说罢，他轻轻挥手实验这股力量，能量呼啸着从身体中涌出，周围千米内的磁场都响应着他的能量震颤起来……如果说之前张昊林只是个能力类型虽齐全，但强度却弱化版的万磁王，那他敢肯定，自己现在的实力甚至已经可以做到不借助外物直接以强磁场伤人了……当然，只是普通人。
“嗯，我的能量充盈度也变成‘中’了。”茅东吸了口气，仿佛在熟悉忽然变强的新身体：“但我敢说，这股能量只有在这个世界，或者说和这个上帝在同一世界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就和你原来的那个女巫王心脏一样。”
“应该是吧。”张昊林实验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发现自己体内的异能和圣力一丝都不减，他用出去多少，冥冥之中就会有弥漫在周围虚空中的能量补充进体内，以至于他体内的能量始终是满的。这显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能力了，茅东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这种神奇的能力，一旦离开本世界就会消失。
“切，战斗结束了给我们这种能力，还有什么意义？”翁伟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而且也不给我们任何交代，直接就跑了？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处置加百列？”
几分钟前还强大得不可一世的大天使长，此刻像一个柔软的少女一样斜躺在地上，为失去上帝的支持而迷茫难过，甚至没注意到轮回者们走向她。
加百列的身体属性依然比普通人略高，但能量充盈度却直接从“高”跌到了“低”，甚至是接近于无的程度。现在，哪怕是一把普通的枪也能杀死她了。
——
“很遗憾，加百列，看起来上帝不支持你的计划。”
“啊……”失去能量的加百列仿佛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看张昊林：“是吧……我的计划确实不被天父接受，所以呢，你现在想要复仇，杀死我吗？”
张昊林摇摇头，从戒指中取出长刀，在加百列坦然赴死的目光中走向她，手起刀落，将她的两片硕大羽翼连根切除下来，鲜血从她背上喷出，大天使长被这从未体验过的叫做“疼痛”的感觉弄得浑身僵硬，痛苦地张大了嘴，像离水的鱼儿一样费力地喘着气。
“这样应该能帮你在普通人中更好地生活。”张昊林掏出止血喷雾，喷在了加百列背部的伤口上：“好好体验下作为人的日子吧。”
“她根本不配做个人。”康斯坦丁在身后冷冷地说。
“也许吧。”张昊林收起长刀，现在他是圣…法琴·高德，一个化名粗鲁的圣徒。既然得了好处，那就表现出点圣人该有的宽容吧……反正他们做完任务就要离开本世界，根本不需担心加百列或撒旦后续的恶意报复。更何况，这个天使虽然是个神经病，但并非十恶不做之徒，之前甚至也没有过分为难他们，这才给了他们完成任务的机会。
给加百列止住血后的张昊林转身向队友们走去，只留下大天使长愣愣地捂肩望着他的背影。
“嘿！你知道吗！”加百列忽然在他背后叫住了轮回者，语气中不但不带埋怨，还充满欣喜：“你刚才又表现出一样高贵的品质，那就是怜悯！作为圣徒，请将这些品质对你周围的人发扬光大！”
……
“这家伙脑子有坑，别管她。”张昊林哭笑不得地小声朝队友们说。
“这个世界好可怕，我们回去吧。”阿尼躲在文钰身边，小声提议。
“等等。”翁伟沉声说：“安琪拉被她带走了，还有伊莎贝尔仍在地狱里，我们不管了吗？”
“对，差点忘了。”张昊林只好又回过头去：“加百列，安琪拉被你弄哪去了？”
“她被我扔湖里了，就是卡楚马湖。”加百列一点也没有反派角色阴谋被破坏该有的表情，反而觉得自己的洗礼计划尚未开始便已经拯救了轮回者们这一大堆迷途的羔羊，显得有些兴高采烈：“你们快点去救她，应该还有机会……你们又表现出了慈悲与友爱，天哪，你们真是天生的圣人！”
“够了。”张昊林赶紧制止了加百列：“还有，伊莎贝尔的灵魂在地狱里，他还有救吗。”
“这个……除非撒旦放人，不然即使是天父也不可能从地狱里把一个灵魂救出来。”加百列表情一下低落下去，似乎真的感到愧疚，嗫嚅着说：“我很抱歉，但她似乎没救了。”
“……”张昊林抬头看看翁伟，尽管获得了圣徒的身份，但他丝毫不觉得他们有能力进入地狱去逼撒旦放人，说不定地狱之王还会笑得肚子疼地收下这六名圣徒的灵魂。
“……”翁伟面色变了几下，最终摇摇头：“算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那么现在我去卡楚马湖救安琪拉，但我需要一个精神能力者陪同。”茅东说，下意识地看了看文钰，最终却叫了另一个人：“婷婷，你跟我走吧。”
“噢……好。”
两人乘着飞行道具迅速远去，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结束，凭着勇敢的跨界奔袭、运气还有天时人和，他们无一死亡地活了下来……但无限的冒险仍要继续，持续的不减员和完成支线任务会让难度继续提升，他们还能走多远？
——
夜晚，安琪拉已经被顺利救起，但伊莎贝尔却已经牺牲自己永远留在了地狱，轮回者们此时无力去救她，以后等她的身躯毁灭了更是无法再救……这将成为一个永恒的遗憾，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有了遗憾，才更懂得珍惜。
依仗着圣徒的身份和随时返回的权限，他们没有立刻脱离本世界，而是选择在这个世界再呆几小时……不为再争取更多利益，只为喘口气，再体验一会开挂的感觉，毕竟离开这个世界就没了。
康斯坦丁已经带着仅剩的圣器和轮回者们给的黄金和钞票返回去找午夜还债，大部分的东西都没用，所需带出世界的似乎只有一把命运之戟。在沾染了天堂和地狱最强存在的血后，这把铁器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人类的神器，天使和恶魔都无法使用它，只有强大且属性接近中立的人类可以随意驱使……
“部分支线的奖励将在脱离本世界后才结算，但不管怎样，这又是一次大丰收，没有人还是负分了吧。”
“肯定没有了，然而这样的丰收却不能视为理所当然或常态。”张昊林摇摇头：“我不得不说，现在的难度已经在我们承受的极限左右了，这一次能在一开始出现策略失误的情况下依旧大获全胜，完全是巧合加运气——无论是犸门在等待安琪拉时多带一些强大的恶魔，还是他在与我们战斗的时候多几分理智，输的都将是我们。”
没有人搭话，难度过高没有逆转的办法，只能通过比难度递增更快地加强实力，才有可能继续存活下去……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个很消极的办法：等待队伍出现重大减员的难度削弱。
但是谁敢保证，减员的不是自己，或者不是团灭？
“成为了圣徒……虽然身体里来自上帝的圣力支持不是永久的，但提升的属性应当已经算是自身实力了，那么我有个问题，这部分实力，对主神而言，是否计算在难度提升中呢？”
“应当不算吧，记得蓝雨和我说过，主神计算难度提升只看它给予的奖励程度——完成任务或击杀敌对轮回者所获的奖励。至于道具，我们从剧情人物手里获得的东西需要付款才能带出，但从其他轮回者手里抢到的一切却都是免费，不会增加难度……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我们没有得到奖励点，也不需要支付奖励点的实力提升，就不会纳入难度提升呢？”张昊林对此只能猜测，也不乏安慰队友的意思：“换个思路，上帝给我们洗经伐髓提升属性，和我们自身锻炼提升属性，难道就有什么本质上的不一样吗，主神是否会把这两部分实力区分看待？”
“不管怎么样，难度不会低，做好心理准备就行了。”茅东摇摇头，又沉默下去。
“呜……怎么一次比一次难啊，不想再冒险了，能不能让上帝帮我们对抗主神，让我们留下来啊。”阿尼缩在文钰身边，抱着她的手臂问。
初见面时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战士，现在居然也开始怂了，不是因为胆子变小，而是因为享受过了生活。
原本除了一条命之外一无所有的阿尼，现在受了张昊林和文钰的呵护滋润，有了最亲密的人，自然不可能再像原先那么光棍了。
“恐怕不可能了。”文钰苦着脸说，“事实证明，主神比这个世界的上帝更强。”
——（。）
第308章 来自主神的额外讯息（）
阿尼抬头疑惑地看着文钰：“主神比上帝强？为什么，我感觉上帝很强啊……他都没现身，只用了点小手脚，就把大魔王都吓跑了。”
文钰叹了口气：“你不懂。和撒旦比，他很强。但正是这样我才感觉恐怖，居然就连这么强的家伙，也没能发现我们外来者的身份，还把我们当成本土世界的驱魔人一样，慷慨地给了我们圣徒的身份——你想想，一帮根本不会留在本世界传播他的‘福音’，也没法为人类驱逐恶魔的圣徒，有何存在意义？”
“说不定上帝正是注意到了我们的不对劲，才给予我们圣徒的身份，试图对另一个神的存在进行窥探呢？”蔡婷婷有些不安地问，尝试着解释这件事。
“可能吧，但我还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事情。”文钰摸摸阿尼的头，把她搂进怀里：“不算好消息……你们，都可以直接和主神联系吧。”
“当然。”“怎么了？”
——
轮回者只要一动念头，自身和任务的一系列信息就会迅速在脑海中出现，除了不能像在主神空间里那样进行兑换和询问操作外，主神无时无刻不陪伴着他们。严格来讲这样不算联系主神，但确实是在和主神互动了。
文钰等众人都给出肯定的答复后，开口了：“上帝之前也在我们脑海中说了一句话，就和主神差不多……”
“赐予汝等圣徒身份，为吾传播福音，驱逐恶魔。”翁伟一直坐在边上一句不吭，此刻发声了：“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伊莎贝尔有救了，结果上帝只是利用我们对付撒旦，根本不管别的事。”
“翁伟……”少女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想安慰队友，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上帝和主神一样，也直接在我们脑海中说话……但手段却稍微有点不同。当时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股隐秘而不弱的精神波动传入了我的脑海，这才开始变成圣徒。”
“精神波动？”茅东严肃起来：“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说，主神和我们联系的时候你从来没感觉到过异常，但上帝却是用一种类似精神链接的手段在我们脑海里说话，所以主神的手段依旧未知，但上帝其实也就是个精神高一点的能力者？”
“嗯，对，就是这样。”
——
众人无奈对视。答案很明显了，上帝虽然强大，但他的手段却已经被文钰这样一个B评价的轮回者察觉，但主神的一切却依旧是个迷……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不仅如此，其实在那天国的景象出现前好一会……”文钰思索回忆了一下：“准确地说，是在撒旦进入人界的那一瞬间，上帝就已经在我们边上了。我当时感觉出了异样，但不知道来自何方，更别说撒旦正逼着昊林做选择，根本没时间多想。”
“你没必要说那么模糊，自信点。简单地说，如果把上帝比作一个强大的精神能力者，那么他便是在撒旦出现的一瞬间就用精神扫描笼罩了我们，所以你察觉出异样了。”张昊林说：“那么，你估计一下，上帝的精神是多少？他现在还在窥视我们吗？”
“五六千吧，也可能上万，我不清楚，精神能力者的强弱不是随着精神提高线性增长的……‘线性’这个词我好像还是从你嘴里学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意思。”文钰为难地说：“现在，应该没有，所以我才没让你们用精神链接说话，虽然精神链接很可能也瞒不了上帝。”
张昊林撇撇嘴，无悲无喜，他对这个结论并不感到意外：“那么没有悬念了，上帝根本不是主神的对手。文钰说的我也察觉到了，上帝在出现时周围的电场出现了细微的扰动，那个天国的景象很可能也只是个幻觉，只是为了掩盖他的身形。他在我们脑海中说话的时候这种反应尤为强烈……但主神……哼哼，永远是那么天衣无缝，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