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天晚上,张扬来到祁山下榻的酒店,祁山本想约他一起吃晚饭,可是张扬推说有事,晚上八点的时候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张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环视了一下祁山居住的地方,感叹道:“有钱就是好,总统套房说住就住,眉头都不皱一下。”
祁山道:“我是个不太讲究吃住的人,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是因为我喜欢清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张扬道:“这么说,我有点不受欢迎了。”
祁山道:“开玩笑,我把其他应酬推掉,还不是为了专程等你张书记这位贵宾。”祁山递给张扬一杯红酒。
张扬接过红酒抿了一口道:“你这次来京城有什么事情?”
祁山微笑道:“生意上的事,商业秘密,你也不会感兴趣。”
张扬道:“昨晚在画家村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祁山心中微微一怔,不知张扬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顿时警惕起来,微笑道:“京城这么大,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我是个商人又不是警察,对这些事也没什么兴趣。”
张扬道:“死的是安德渊,你应该认识,往秋霞寺捐了不少钱那位。”
祁山道:“我当然认识,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带头人,他的仇家自然不少。”祁山的表情波澜不惊。
张扬道:“照你看,究竟是谁这么恨他?”
祁山淡然笑道:“说心里话,安德渊和我不熟,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盯住张扬的双目:“你该不会以为我和这件事有关吧?”
张扬对祁山还是有着相当了解的,知道祁山的背景非常复杂,纵观这些年来,自己和祁山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彼此属于相互欣赏,却又相互提防的关系,从一开始,祁山就不愿和自己为敌,当初他弟弟祁峰三番两次的和自己作对,祁山明智地选择退让。
张扬并没有回答祁山的问题,轻声道:“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件事很可能是一场江湖仇杀。”
祁山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对警方的办案能力一直都持有怀疑态度,可这次听起来还是有些靠谱的,安德渊出身黑道,他自身的仇人暂且不说,单单是他的家族仇人就已经不计其数,我记得数年前在安老寿宴上的喋血事件,那次安家就死了不少人,后来安老将安家的大权直接交给了他的孙子安达文,在香港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因为这件事死去的人数以百计。”
张扬是亲历那场喋血事件的人,他低声道:“那件事是安家老五安德恒干得。”
祁山道:“安德恒在安达文掌权之后神秘失踪了,外界都说他死了,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他转向张扬道:“你说如果这个人仍然活着,他会不会要把安家连根铲除才能平歇心头之恨?”
张扬缓缓将酒杯放下,然后掏出那张袁芬奇亲笔绘画的头像放在了茶几上。
祁山的目光落在那张画像上,内心咯噔一下,他本以为这件事做得万无一失,却想不到仍然百密一疏,张扬拿出的这张画像分明是庞青山,这张画像画得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大家的手笔,祁山对于艺术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想透了其中的原因,庞青山昨晚行动的时候,一定被人看到了,而那个人恰恰还是一位丹青圣手,牢牢记住了庞青山的样子,将他的头像画了出来。
祁山拿起那张画像很仔细地看,在张扬面前如果说自己不认识画像上的人反而落了下乘,祁山了解张扬,张扬向来将义气和感情看得很重,即便是他们始终称不上肝胆相照的朋友,但是自己曾经多次帮助过他,张扬对自己不会绝情。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他有证据,有件事祁山能够断定,张扬没有将他所知道的这些线索告诉警方,不然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应该是警察才对。
祁山道:“这不是老庞吗?画得可真像,张扬,这张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扬微笑望着祁山,虽然他们认识了很久,可张扬还是佩服祁山的镇定功夫,在这种状况下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以张大官人的境界,居然听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就证明祁山的心态超人一等。张扬道:“画家村!”是实话,但是张扬不可能告诉他绘画的人是谁。
祁山道:“画得真好。”他拿着那幅画像很认真地鉴赏着。
张扬道:“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幅画最难得的是不但把外貌给画得很像,而且将神态也准确地抓住了。”
祁山微笑道:“你好像只跟我去老庞那里吃过一顿饭,这样就能把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心中却明白张扬那句话的下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扬应该已经推测到自己和安德渊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他才会登门造访。
张扬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只要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他做过什么。”
祁山点了点头,毫无惧色地望着张扬的眼睛道:“那你看看我,说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张扬道:“你在想,我究竟从哪里弄来了这幅头像?”
祁山微笑点头。
张扬又道:“画像刚刚才完成,有人昨晚在画家村见到了庞青山,所以就把他的样子画了下来。”
祁山道:“这对老庞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张扬道:“对你也算不上好事,毕竟老庞是你的朋友。”
祁山道:“说起来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张扬道:“同在京城,你说你们没有见过面,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祁山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扬点了点头。
祁山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相信公理还是正义?你是不是相信邪不胜正?你是不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张扬道:“我相信我自己!”
祁山大声道:“我也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彼此都试图看透对方的内心。
张扬道:“我有原则!”
祁山道:“每个人都有原则,当你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当你的朋友受到了威胁,当你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你会怎么做?难道是就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天理循环,等着上天对恶人的报应?还是应当奋起反击,用自己的双手去狠狠还击你的对手和敌人?”
张扬道:“别忘了还有法理!”
祁山道:“我早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了,自古以来,任何人,任何阶层都只会为了特定的群体而服务,他们所要维护的利益,必须要和自己息息相关,没有人会牺牲自己而去成全别人。”
“你把人心想得太险恶。”
“事实就是如此,张扬,如果我要伤害你的亲人,你是打算报警来保护他们,还是你亲自来解决这件事。”
张扬眯起双目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这样做!”
祁山道:“顾佳彤呢?”
张扬被祁山重重戳在了软肋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口一阵绞痛。
祁山并不是要故意往张扬的伤口上撒盐,他是要向张扬证明,真正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所谓的公平正义还是要靠自己去维护。
祁山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弟弟,当年我在父母的面前发过誓,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我要让他过上幸福而安稳的日子,我要他衣食无忧,可是,我没有做到,我甚至连保护他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祁山道:“是,走错了路,但是要为错误付出代价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兄弟,谁害死了我的弟弟,都将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张扬道:“祁峰是安家人害死的?”
祁山没有回答张扬的问题,因为无法回答,如果点头等于承认安德渊的事情就是自己干的,如果摇头,又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张扬站起身:“我走了,这幅画,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权当是咱们认识一场的礼物,孤本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份了。”
祁山望着张扬的背影,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张扬离去之后,他方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久久凝视着茶几上的那幅画像。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上)
张扬走后,祁山将老五叫到自己的房间内,将那张庞青山的画像递给他。
老五看到那张画像不禁大惊失色,他惊声道:“怎会这样?”
祁山道:“有人看到了老庞。”
老五道:“什么人?我去干掉他?”
祁山摇了摇头道:“这幅画像是张扬送来的。”
老五抿了抿嘴唇,他对张扬还是有些了解的,不仅仅限于张扬和祁山之间的友情,更清楚张扬是个惹不起的角色,如果张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就麻烦了。
老五道:“他为什么要将这张画像送到您的手里?”
祁山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张扬这个人我很清楚,他和寻常的官吏不同,你和老庞前往随园的事情,他肯定不是亲眼所见,这幅应该不是他所绘制,可能是从画家村某位画家的手里得到。对于绘画,我自信还算有些眼力,这幅画的功底很深,绝不是普通的美院学生能够画出,根据画的风格特征,找出画这幅画的人应该不难。”
老五低声道:“我马上去找!”
“没那个必要,张扬既然敢拿着这幅画找上门来,就应当考虑得很全面,我看那个画家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至于张扬,他没有将这幅画交给警方,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老五道:“他和安达文一直都不和睦。”
祁山道:“虽然他现在没有对我们出手,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算了,我无意多树立一个敌人,五哥,让老庞躲避一下风头,暂缓我们的计划,我们先离开京城再说。”
老五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有些放心不下:“张扬会不会带给我们麻烦?”
祁山道:“随他去吧,我自问没有对付他的本事,也没有与他为敌的打算,也许在他的眼中,我和安家的这场战争,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祁山并非是妄自菲薄,一个敢于自嘲的人,方才是了解自己的人。
赵永福经过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为耿千秋说情,他和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认为赵天岳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
赵天岳非常热情地将赵永福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他笑道:“永福兄,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兄弟给忘了,这么久都没有见你跟我联络过。”
赵永福微笑道:“你是堂堂京城市长,每天日理万机,我哪敢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赵天岳道:“我是个副市长,可比不上你这位钢铁巨头。”他邀请赵永福在沙发上坐下,让秘书泡了一壶好茶。
赵永福明白,在赵天岳这种级数的官员面前,没必要绕弯子,因为那样毫无意义,正如赵天岳所说,平时他们很少联络,此次登门,自然是有事相求,赵永福道:“天岳老弟,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今天我之所以过来,就是找你帮忙的。”
赵天岳微笑道:“永福兄不必跟我客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全力以赴。”他说话非常的圆滑,首先限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超出我的范围,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赵永福道:“我是为了人间宫阙的事情。”
赵天岳听到人间宫阙这四个字,马上皱了皱眉头:“永福兄和耿千秋很熟吗?”其实他早就听闻耿千秋是赵永福的秘密情人,这样说等于是明知故问。
赵永福心中暗叹,耿千秋啊耿千秋,这次我为了你可真的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了。赵永福道:“她有个外甥女姬若雁在泰鸿做经理,我一向当若雁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自从耿千秋出事,若雁那孩子整天都来我家里哭求,我知道,这些事情原本不应该是我去干涉,可是又不忍心看那孩子在我面前啼哭,所以我仰仗着自己和老弟还有些交情,特地来讨个人情。”赵永福为人向来心高气傲,虽然他只是国企老总,可是他在这帮官员面前从未表现的如此低声下气过,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相当难得。
赵天岳道:“人间宫阙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了一些,我听说耿千秋涉嫌提供色情场所,而且她还窝藏恐怖分子,连国安局方面都惊动了。”
赵永福道:“她那个人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做事有点急功近利,可窝藏恐怖分子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是没有那种胆色的,应该是误会。”
赵天岳道:“永福兄,其实像咱们这种年纪,已经懒得去管这些麻烦事。”
赵永福一听就明白了,赵天岳是在婉言拒绝自己。
赵永福道:“老弟说得不错,可是若雁那孩子在我那里哭得可怜,说自从耿千秋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之后,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去了,天岳兄,你看能否这样,我为耿千秋作保,让她先回去怎么样?”
赵天岳道:“永福兄,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这件事牵连甚广,警方已经掌握了耿千秋不少的犯罪证据,我身为京城副市长,总得以身作则吧?假如我答应了永福兄的要求,那么警方当天抓住的人间宫阙数百名工作人员怎么办?如果只把耿千秋放了,那么其他人又会怎么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是我不想送这个人情给你,我是担心外界乱说啊。”
赵永福心中暗骂,你赵天岳不给我面子就明说,何必跟我兜圈子。赵永福心中虽然恼火,可脸上却没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愠色,他叹了口气道:“让天岳老弟为难了,既然如此,你就当这件事我从未说过。”
赵天岳道:“永福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赵永福道:“老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出来,但说无妨。”
赵天岳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赵永福并不相信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如此,官场之上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伪装,所谓的朋友,也仅限于存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他和赵天岳并没有共同的政治利益,当然,他们也没有很深的矛盾,如果所有,那么今天应该算得上矛盾的开始,我硬着头皮来到你赵天岳的办公室求你这么点事儿,你却不给我面子,这次的侮辱,我记住了。
赵天岳道:“永福兄,耿千秋这个女人做事很没有分寸,她似乎掌握了一些秘密,关系到不少的官员,而且她表现的有恃无恐,试图要通过自己掌握的东西威胁一些人。”
赵永福听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如果耿千秋当真这样做的话,这次她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赵天岳道:“人做错事并不可怕,怕的是自己做错了事,却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赵永福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我可不可以和她见上一面。”
耿千秋自从被警方带走,就开始受到了重点照顾,目前任何人不得探视,即使是她的律师。
见到赵永福过来探望自己,耿千秋多少有些感动,她咬了咬嘴唇道:“自从我被抓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前来看我的人。”
赵永福道:“你的事情很麻烦,国安已经着手调查你,那个管诚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耿千秋的表情倏然转冷,她的脸扭向一旁:“你究竟是来看我,还是帮警察来审问我?”
赵永福道:“千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生意没有捷径,和官员打交道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过去顺风顺水并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