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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生气也于事无补。
张扬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到这里走走,就会感觉到世界变得可爱,周围人也变得可爱许多。”
元和幸子道:“我从未觉得你有什么可爱的地方。”
张大官人哈哈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俯身捡起了一颗小石块,用力地投向大海,试图通过这样的动作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可惜距离太远,小石块没有投入大海中,落在了沙滩上。
张大官人也捡起了一颗小石块,全力一掷,石块飞得不见了影踪。
元和幸子瞪了他一眼道:“除了显摆自己的威风,你还会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你看我不顺眼?”
元和幸子道:“当初是谁给我们提供了办公区?现在又是谁让警察把我们的大门给封锁了起来?”
张扬道:“你见过哪个租客对房东那么耀武扬威的?傲慢一点我不跟你们计较,可是出手伤人这可违反了我们的法律,在我们的国度,就应该遵循我们的法律。”
元和幸子道:“这件事还是因为我们的办公区失窃引起,我问你,我们元和集团自从来到滨海,单单是办公区发生的失窃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滨海政府方面是不是要承担责任?你们的警察难道是摆设吗?为什么你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在处处针对我们?”
张扬道:“我没有针对你们,是日方人员在没有经过调查的情况下擅闯我们的工人休息区,还对我方人员大打出手,导致一人重伤,事情是你们先挑起来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贼喊做贼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中)
开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中)
元和幸子怒道:“我受不了你的自私和傲慢,我们元和集团来到滨海是为了谋求合作和共同发展,可是你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
张大官人道:“如果我没有诚意,当初你们就不可能竞标成功。”
元和幸子道:“你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我发现过来找你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我不是念在你救过我,我早就将这件事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处理。”
张大官人道:“这么说你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
元和幸子道:“张扬,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既然你没有任何的诚意,我也没有再和你谈下去的必要。”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去,张大官人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昨晚的事情让他和元和幸子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对立的两边,这不是私怨,而是为了维护彼此方面利益的一场争夺。
张扬刚刚打开手机,傅长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却是北港市委副书记龚奇伟让他去市里一趟,不用问肯定是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边挂上电话,程焱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从语气已经听出程焱东有点苦不堪言:“张书记,咱不带这样的,事情出来了,您拍拍屁股就闪人,所有麻烦都让我一人扛啊!”
张大官人笑道:“你不乐意啊?这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对得起优秀党员的称号吗?”
程焱东道:“市领导轮番打电话,都说我处理不当,不能这样就把那日本人给扣了,说搞不好要闹出国际影响的,您看怎么办,我就快顶不住了。”
张扬道:“让你顶了吗?”
程焱东道:“项书记都发话了,让我马上放人,等事情都调查清楚再说。”
张扬道:“你是北港公安局长还是滨海公安局长?”
程焱东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方才道:“您也归他管啊!”
张扬道:“谁都别理,出了事我担着。”
程焱东道:“现在日方并没有太大的动作,看样子他们还没有通过外交层面施加压力,我看您还是尽快和日方沟通一下。”
张扬道:“谈过,不过谈崩了,现在我就去市里,人一定不能放,你要是放了,咱们对那帮工人就没办法交代了,你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说你是卖国贼吧?”
程焱东道:“我明白了,我这边听您的消息。”
向程焱东交代清楚之后,张扬驱车去了北港,等到了地方之后,他方才知道,等着自己的不仅仅是龚奇伟,连项诚和宫还山都在场,三位北港市的主要领导都在市委小会议室里,市公安局局长赵国强也在。
张扬走入会议室之后,咧开嘴笑了:“怎么着?几位大人准备给我开批斗会呢?”
龚奇伟道:“张扬,你就不能安生两天?是不是还嫌北港最近的事情不够多?”
张大官人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这话从何说起啊?”
宫还山道:“你小子少装糊涂,昨晚你干什么了?为什么把手机关了?项书记三令五申,干部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保持通讯畅通,为什么你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张扬道:“宫市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要是批评我就直接批评,干嘛要把项书记扯进来?”
宫还山气得满脸通红:“我还不能说你了?”
龚奇伟道:“张扬你什么态度?”
张扬道:“我就这态度,一直都是这态度,看不习惯?你们免了我?”
龚奇伟怒道:“你太过分了,不要以为我不敢免你!”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龚奇伟,这话明显大了,龚奇伟还真没这个权力。
项诚道:“大家都冷静一下,叫小张过来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把问题复杂化。”相比龚奇伟和宫还山的激烈态度,项诚还是非常温和的。
赵国强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方便说,今天过来主要是陪衬。
项诚道:“小张,你把昨晚的事情解释一下。”
张扬道:“其实昨晚的事情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事情发生在保税区,现在保税区的管理权不在我的手上,我这次啊,整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龚奇伟道:“你别说风凉话,有什么说什么。”
张扬道:“那好,我就直说,昨晚元和集团的日方工作人员和我们福隆港的拆除工人发生了摩擦,冲突中我方的一名工人被日方用凶器刺伤,当即被送往医院,这是一起性质严重的刑事案件,龚副书记,您身为保税区的最高管理者,您难道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清楚?”
龚奇伟被他公开诘难,脸皮似乎有些挂不住:“我知道,我不是已经让大家要冷静处理了吗?”
张扬道:“你所谓的冷静是什么?让我们中方人员保持克制?你有没有去现场看?几百名工人都围在元和集团的办公区,如果我不去,那些群情汹涌的工人就冲破了警察的防线进去跟日本人讨还血债了。”
项诚道:“我不认为奇伟同志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有误,因为涉及到中日关系,处理不当就可能会上升到外交层面,引起恶劣的影响,所以保持克制是正确的。”
张扬道:“几位领导大人,你们没去现场,你们没看到当时的场面,保税区虽然不属于我管理,可我还是滨海的父母官,我得为滨海的工人当家作主,当时我也选择了克制,我和程焱东同志带着一名翻译进入了元和集团的办公区,请问各位,如果我想激化矛盾,我们会只有三个人进去吗?”
几个人心中暗道,就你那战斗力,你一个人就能放倒人家一群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张扬继续道:“我过去是想和他们好好谈,心平气和的谈,咱们有人被刺伤,他们至少要把凶手给交出来,表现一下诚意,这样我也能向工人们交代,我是奔着解决问题去的,可是没成想到了那里,那帮日本人蛮横无理,还出言不逊侮辱我们的党和国家,我是党员嗳,我是一个国家干部嗳,我必须要捍卫党旗和国徽的荣耀,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跟他们据理力争,我跟他们说理,这帮日本人跟我动手,他们觉得自己人多,我这边人少,我好歹也是滨海的市委书记吧?这帮人竟然狂妄到不把我放在眼里,目无党纪国法,在我们的土地上竟敢践踏我们的法律和尊严,如果是你们在现场,你们还能冷静吗?宫市长,你能冷静?日本人都大耳刮子抽过来了,你还能向他们陪着笑脸?打完你左脸你再把右脸送过去?”
“你……”宫还山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不是糟践人吗?
龚奇伟道:“你少避重就轻,受伤的那个人是滨海人吗?我怎么听说是你叔叔?”
张扬道:“不错,是我叔叔,那又怎样?对待任何人我都一视同仁,就算受伤的是你叔叔,我一样要为他讨还公道。”
龚奇伟心中暗骂,臭小子,连我也不放过啊,演戏归演戏,你小子怎么连我都骂起来了。
赵国强道:“这件事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复杂,工人们的情绪很激动,如果处理不当,事情肯定会演变的不可收拾,张扬的处理方法肯定有不足的地方,但是我们也要认识到,正是他的出现,方才避免了双方的进一步全面冲突。”
项诚道:“架都让他一个人打了。”
张扬道:“项书记,我可不是打架,我是为维护党和国家的尊严而战。”
项诚心说你小子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是什么鸟儿大家谁不清楚?
宫还山道:“你跑到人家的地方抓了一名日本人,这件事现在人家如果反映上去,肯定会上升为外交事件。”
“什么叫人家的地盘?是他们跑到我们的地盘上闹事,丢东西就认定是我们中国人干的?我呸!抓贼拿赃,没有证据凭什么赖咱们?”
龚奇伟道:“你把所有的道理都占尽了,难道自己就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日方投资商的办公区已经不止一次失窃了,身为滨海市委书记,你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身的问题,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整顿一下治安?给投资商一个安定平和的环境?”
张大官人振振有辞道:“这事儿不赖我,事情发生在保税区,保税区是您龚副书记负责管理,权力和责任同在,我没有权力就没有责任,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应该承担责任的是您,许双奇也要算上,就是不能算上我,我承认,昨晚我冲动了,本来不该我出面的事儿我去了,我这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太监都不急,我急什么?”
龚奇伟真是哭笑不得,臭小子,你丫又骂我!他板起面孔道:“张扬,你这番话太不负责任,这像是一个市委书记说的话吗?什么叫和你无关?滨海发生的任何事都和你有关系。”
张扬道:“龚副书记,您这话是抬举我还是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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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下)
项诚看到龚奇伟和宫还山两个被张扬气得张口结舌,心里不觉好笑,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又笑不出来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日本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项诚道:“张扬,这件事有必要和日方尽快沟通一下,必须要把影响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如果真的惊动日方使馆,恐怕就麻烦了。”
张扬道:“我觉得咱们不该那么多顾忌,中华是礼仪之邦不假,可那是对待朋友,如果别人对你不怀好意,咄咄逼人,你还跟他讲仁义道德,这事儿说得通吗?反正我是不信。”
宫还山道:“涉及到对外关系上的事情一定要慎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只能把事情越搞越糟。”他对刚才张扬的顶撞还是耿耿于怀。
张扬道:“看来几位领导都不认同我的做法,可我不做都已经做过了,如果日方通过上级部门进行追责,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保证不会连累到各位领导,大家放心了。”
项诚听他这样说显得有些生气:“你又犯浑,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是怕事的人吗?谁也没说你不应该据理力争,身为滨海市委书记,维护自己城市的利益是应该的,我们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采取更好的方法,不要搞得剑拔弩张,刀光剑影。”
张扬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个风格,跟讲道理的人,你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可是人家把东洋刀都抽出来了,我总不能引颈待宰?我也承认,日本人中不乏友人存在,可昨晚我遇到的那群都是军国主义的余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这个人水平有限,对自身职责的理解就是,尽自己最大可能让老百姓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在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当然要冲上去跟他们理论,我是滨海的父母官,我代表的就是他们的利益,我要是躲在后面装孙子,我还有脸在滨海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呆下去吗?你们认为我错了,我无所谓,我在乎的是老百姓怎么想,只要他们不觉得我孬种,不觉得我丢人现眼就成。”
宫还山听得直皱眉头:“越说越不像话!你看看你,还像一个国家干部吗?说好听了你是江湖气太重,说难听了你就是……唉!”他叹了口气,没把话说完。
张扬道:“宫市长不妨把难听的话说出来,没事儿,只要你说得对,我肯定虚心接受。”
项诚道:“不要纠缠在这些小事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去追究谁的责任,而是想办法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如果日方不把事态扩大,事情就好办得多。”
龚奇伟道:“事态不可能不扩大,据我说知现在还有一个日本人被关在滨海公安局吧,他们不会就此算了,元和集团的负责人元和幸子已经找过我,她要求马上释放日方被押人员。”
张扬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行,那个柳生正道已经承认是他刺伤了张战备,他违反了我们国家的法律,我不同意释放他。”
项诚对这件事也颇为头疼,正想说什么,他的秘书走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项诚脸色严峻地站起身来,离开了小会议室。
项诚刚刚离去,张大官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程焱东,程焱东的声音显得有些慌张:“张书记,不好了。”
张扬向周围看了看,站起身走到窗前去接电话:“怎么了?慢慢说!”
程焱东道:“那个被我们抓起来的柳生正道,昨晚他承认是自己刺伤了张战备,可是自从他见过律师之后,把之前的证供全部推翻了,来了个概不承认,还说昨晚是我们逼他说的。”
张大官人听到这一消息还是颇为错愕的,毕竟昨晚柳生正道的表现还是很符合武林规矩的,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这本来就是武林中人应有的基本素质,昨天他承认是他刺伤了张战备,可今天又矢口否认,出尔反尔,这日本人还真不可信。张扬道:“没事,我正在开会,等会儿就回去。”
张大官人放下电话,意识到会议室内的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咧嘴笑了笑,来到赵国强身边坐下,赵国强道:“受伤的那名工人情况怎么样?”
张扬道:“渡过危险期了,他是我堂叔!”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
足足过了二十分钟,项诚方才回来,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坐下之后,先喝了口茶,然后道:“张扬,你口口声声抓住了行凶者,可是日方却说你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扣留了他们的人,现在日方已经通过他们的大使馆向我国外交部提出严正交涉。我早就劝你做事要慎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冲动,现在好了,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张大官人一脸的无所谓:“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