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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正的一张脸此时已经有些发黑了。
看到严正动怒,那帮常委更不敢坐,只是脸上带着微笑,他们想两不得罪,谁也犯不着啊!
张大官人看到没有一个听他的,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冷冷望着自己的这帮下属:“怎么着?我让你们坐,你们不坐,非得让严副书记这位贵客发话是不是?”这厮话里有话,你严正虽然级别比我高,可这儿是老子的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你说话。
人武部部长徐胜笑道:“是啊,自己的地方客气个啥!”他一屁股就坐下了,徐胜这一带头,其他常委也都纷纷坐下,这下严正的脸更加难看了。
张扬笑眯眯望着严正道:“严副书记,我们还有两位同志呢?不是在你这里吗?这2号小楼还有小黑屋吗?”
严正望着张扬道:“张扬同志,我希望你能够配合并支持我们的工作。”
张扬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啊,你们工作组到来之后,不断找大家了解情况,我考虑到你们工作量太大,干脆把大家全都叫过来,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让他们现场解释,反正啊,我对我们的领导班子是绝对信得过的,我们这帮人光明磊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话问的,谁愿意说自己见不得人啊!连许双奇都跟着点头了。
严正算是明白了,这厮今儿率众前来就是要向自己示威,就是要表明对工作组调查的不满。严正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喜欢这种谈话方式,那么我们就这么谈!”说到这里,他握拳堵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方才道:“工作组来到滨海已经有几天,恕我直言,我对这几天的工作进展并不满意。”
张扬道:“严副书记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大家都听着呢,能够帮助解决的,我们一定尽量配合。”
严正板着面孔道:“关键的问题就处在配合上面,市里派我们工作组下来,目的是帮助你们尽快搞清赵金科坠楼事件的真相,我们来滨海这么久,到现在公安局方面还没有将赵金科死亡的调查结果呈送给我们,我想问问,滨海公安局的效率为什么会如此低下?”
张大官人一听好嘛,严正今儿明摆着是要兴师问罪,是他没让程焱东把调查的结果及时呈送给严正方面,张扬道:“严副书记你自己都说过,赵金科坠楼一案非常的复杂,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复杂性,我们滨海公安系统才采取了极其谨慎的态度,搜集一切可能的资料和证据,在案情没有明朗之前,暂时不能把这一调查结果通报给你们,这也是我的意思。”
严正道:“张扬同志,你这样做就是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张扬笑道:“我这样做是不想误导你们的工作,严副书记,恕我直言,你们和我一样,侦探破案这方面连业余都谈不上,真要是把目前了解到的线索交给你们,我担心你们会根据这些琐碎的线索做出错误的判断,真要是那样,岂不是闹了笑话。”
严正道:“张扬同志,你质疑我们的工作能力。”
张扬笑道:“不敢,我对各位领导缺乏了解,你们的工作能力究竟怎样我不能妄加评论。”这厮拐弯抹角的影射工作组的这帮人能力欠缺。
滨海常委方面有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是人武部的徐胜,宣传部掌王军强也忍俊不禁。
看到这帮人的表情,严正有种被张扬当众耍弄的感觉,他怒道:“我希望你们滨海领导层要端正态度,市里派我们下来,是为了帮助你们工作,而不是要刁难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对我们抱有敌意。”
这话说得可谓是不留情面,一帮滨海的干部表情都有些尴尬。
张扬道:“严副书记,您这话我可不爱听,谁对你们有敌意了?工作组来到滨海之后,对我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是工作组要召见调查情况,即使是我们手头的工作再忙,也得先放一放,来这里报到,您以为我们天天吃饱了没事做,天底下没有比向工作组汇报思想情况更重要的工作了?”
“你……”严正的脸勃然变色。
一帮滨海常委看到张大官人大有撕破脸皮的迹象,一个个都不苟言笑,这种时候谁都不适合说话,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上层领导,人家两人眼看就要刺刀见红,谁也不想被无辜误伤。
张大官人咧开嘴笑了笑道:“严副书记,你希望我配合你的工作,我连县常委会都中断了,把所有县常委都叫过来,我不是人多势众的向您示威,我是真没办法,没时间啊,不配合您工作不对,可常委会也不能不开,所以必须要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们聊了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回去的路上接着开常委会,你说我们容易吗?”
严正道:“张扬同志,你是说我们干扰了你们的正常工作?我在这儿明确的告诉你们,希望你们滨海领导层能够端正自己的态度,没有良好的纪律就不可能更好的工作,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的问题。”
张扬道:“欢迎领导批评指正!”他的目光充满挑衅地看着严正,有什么问题,你倒是明说啊。
严正道:“我想问你们一句,赵金科坠楼,他本人可能存在巨大的经济问题,那么你们相关的领导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事情发生了这么多天,为什么没有看到你们之中的一名干部出来表示歉意?赵金科长期把持车管所的权力,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难道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没有发现任何的风吹草动?你们的公安局上级领导是管什么吃的?你们的纪委干部是管什么吃的?”
张扬道:“严副书记说得不错,这事儿的确应该有人负责。”
严正道:“身为滨海的一把手,你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当着众人的面,严正直接将矛头指向张扬了。
张大官人道:“该负的责任我一定不会逃避,但是不该我承担的罪名,谁他妈想赖在我头上门儿也没有!”
严正被张扬的这句粗话给激怒了:“你什么态度?”
张扬道:“严副书记,希望你们工作组真的能够做到公平公正的调查,而不是杯弓蛇影,捕风捉影,既然你都提到了责任的问题,那好,我现在就能够告诉你,赵金科贪污已经有很多年,他这些不明资产的来路我正在调查中,我也希望工作组尊重一个事实,我来到滨海的工作时间并不久,我会承担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责任,如果你们真的想展开调查,我建议你们从我前任昝世杰同志的领导责任追究起,如果赵金科的贪污历史追溯更久,不妨把昝世杰同志的前任也一并调查,可以预见,你们的工作将是繁重而艰巨的。”
严正气得直想拍桌子,可当着这么多同志的面,他还得表现出自己的气度。他抛出了第二个杀招,抽出一沓文件扔在了茶几上:“这是董玉武同志关于赵金科一案所写的材料。”
张扬拿起浏览了一眼,然后递给许双奇道:“五百块的节礼,这好像不够立案标准吧,各位,谁过去收过不该收的礼物,最好赶紧主动向严副书记坦白,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啥……我说你们工作组究竟是查赵金科呢,还是要把我们滨海的干部群体调查个遍?”
第一千零三章【当头一棒】(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零三章【当头一棒】(上)
严正冷冷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是他对张扬的警告。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受教了!”他起身道:“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严正望着张扬一言不发。
张扬带着那帮滨海常委走出2号小楼,来到门外看到县委招待所的负责人一脸恭敬笑容的等在外面。
张扬想起了一件事,他冲着那名负责人道:“工作组这些天的食宿是不是咱们负责的?”
那名负责人点了点头,张扬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常委:“公务招待也要有个限度,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工作组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离开滨海的,扣除接风宴,所有的食宿都按照正常收费标准走。”
许双奇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张书记,咱们要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在他看来,接待领导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过去一直都是这样。
张扬道:“县委招待所不是我家的也不是你们家的,公家的钱也不能浪费,工作组的工作我们会支持,可我们没理由承担他们的吃喝拉撒,钱一分不能少,单据给他们列清楚,大家别觉着这是小事儿,以后保不齐就因为咱们公款接待落下一把柄,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事儿多了!”张大官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许双奇望着他的背影唯有苦笑,这厮可不是讲什么原则,也不是公事公办,他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工作组的存在显然让他大大的不爽,所以他利用一切的手段进行报复。
那名县委招待所的负责人不知所措的向许双奇道:“许县长,这事儿您看……”
许双奇道:“张书记怎么说就怎么办!”这事跟他无关,就算激怒工作组,这笔帐也不会算到他的头上。
张扬在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北港市委书记项诚的电话,项诚让他即刻过去见他。
张大官人从电话中已经听出项诚语气不善,看来自己对抗严正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项诚是要找自己兴师问罪。张扬想了想,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的确有必要和项诚这位北港一把手好好谈谈,尽管他知道项诚并不喜欢自己,但是他认为目前的状况已经影响到了滨海的日常政务。
坐在县委的奥迪车内,张大官人不由得又想起了那辆得而复失的奔驰越野车,如果说第一次丢车纯属偶然,这第二次根本就是存心故意了,这个背后的黑手显然想要激怒自己。
在官场之中历练多年之后,张大官人的心态明显进步了许多,情况越是复杂,就越需要冷静对待,他主动找到袁效农门上,目的就是要给他压力,要乱了袁效农的阵脚,或许袁效农比他更清楚幕后的黑手是谁?究竟是谁想要挑起袁效农和自己的纷争,想要坐收渔人之利?
张大官人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市委书记项诚看到他走路的架势,也关切地问了一句:“小张,腿怎么了?”
张扬笑道:“不小心崴到了。”
项诚点了点头:“坐!”
张扬道:“我还是站着吧,这样舒服点。”
项诚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和纪委工作组之间的配合出现了一些问题。”
张扬笑道:“一定是严副书记向您打小报告了吧。”这件事并不意外,早就在张大官人的预料之中。
项诚道:“派工作组去滨海的事情是我决定的,这件事的初衷是想帮助你们尽快的调查清楚赵金科坠楼事件的真相。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也不是针对任何人。我希望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对此抱有抵触情绪。”
张扬道:“项书记,我能说句真心话吗?”
项诚道:“当然可以,我就是想听你说真话!”
张扬道:“滨海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解决,我认为工作组的到来对我们的工作开展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自从他们抵达滨海之后,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谈话,滨海几乎每位常委都被叫过去谈话,有的甚至谈了三五遍,我们不是没事做,整天闲着,滨海保税区建设正处于关键的筹备期,县领导层上上下下都非常的紧张,工作组来调查我不反对,可是他们总不能干涉我们的正常工作吧?赵金科坠楼的事情我们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决,我们不需要假手他人。”
项诚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赵金科存在着严重的贪污嫌疑,市里派工作组的目的也是为了尽快搞清事情的真相。”
张扬道:“我们自己也有纪委,无需市里代劳。”
项诚笑了笑道:“你不喜欢别人代劳,你却喜欢干涉别人的工作,我问你,你昨天率领二十多名滨海便衣警察前往新港区办案,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扬点了点头,既然做了就不怕承认,他狡辩道:“我那是害怕走漏了消息,万一兴隆号逃了,我再想把它追回来就难了。”
项诚道:“张扬啊,我一直都肯定你的工作热情,但是对人马列主义,对待自己自由主义的事情我们不能干,权力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利用不好就会害人害己。”
张扬道:“项书记,您今儿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项诚道:“你可能不觉着自己有错,但是这件事已经严重伤害到自己同志的感情。”
张大官人道:“工作上没什么感情可言。”
项诚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我考虑了一下,工作组可以先撤回来,赵金科的事情可以交给你们滨海方面自己去调查,但是前提是你得给我一个期限,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内必须将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并将相关结果向纪委汇报。”
张大官人闻言大喜,严正率领的那帮工作组在他心里就是嗡嗡叫的苍蝇,留在滨海让他不胜其烦,项诚同意把工作组撤回去等于是主动让步了,张扬道:“谢谢项书记!”
项诚道:“经过常委会讨论,对于程焱东同志目无组织纪律性,逾越自身职权的行为必须要给予处罚,以严肃纪律!”
张扬没想到项诚刚退了一步,马上就抡起大棒,当然这根棒子并不是直接打向自己,但打击对象是程焱东,跟打在自己身上什么分别,张扬道:“项书记,查封兴隆号的事情全都是我的主意,这件事和程焱东无关,他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
项诚道:“公安是一个纪律部队,身为滨海的公安局长,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制度的重要,你不必为他辩解。”
张扬道:“要处罚也应该处罚我这个罪魁祸首,项书记,咱总不能误伤吧?”
项诚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常委会共同讨论的结果,我们决定给予程焱东同志党内警告处分,并将处分的结果进行公示。”
张大官人慷慨激昂道:“凭什么啊?难道打击犯罪还错了?警察抓贼,警察反而要被处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项诚道:“打击犯罪没错,警察抓贼也没错,错在他不守规矩,错在他逾越了自身职权,错在他不尊重自己的同志,张扬,党内警告处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张扬道:“我不同意你们这样做,处分可以,但是处分的那个人绝不能是程焱东,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我来承担好了。”
项诚摇了摇头道:“张扬你要清楚一件事,你是滨海的县委书记,左右不了北港常委的决定,你反对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件事的结果。”项诚在处分程焱东这件事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
张大官人不怕处分,虽然处分的是程焱东而不是他,可张扬比自己被处分更加难受,正如他所说,程焱东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从项诚复杂的目光中张扬察觉到了其中的快意,他忽然明白,项诚之所以坚持处分程焱东,其目的就是要他难受,要让他感到内疚,在张扬而言,就算给他一个处分他也不会在乎,但是程焱东遭遇这样的结果会让他内疚。
张大官人离开项诚的办公室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抗议你们的决定!”
项诚没说话,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舒坦,他意识到,自己对张扬的仇视是深藏在骨子里的,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