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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渐渐地在灵力灌入后,渐渐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厚,直至将两人全部罩在其中。
自打那晚,白泽被遥水开启了所谓的“灵窍”之后,就可以看到灵体了,而且他与遥水间也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应,在遥水按照典籍中的方法将灵觉探入囚魂戒时,她立刻感应到了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个类似于马蜂窝的黑色建筑,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遥水不禁有些害怕,她悄悄侧面看了看白泽,如同感应般,白泽鼓励地握了握她的手,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心中,于是,她不再理会其它,把所有的精神完全贯注入其中。
黑色建筑从外观上看如同一个倒垂干枯的莲蓬,没有丝毫的生气,相反还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遥水继续将神念向内延伸,只见无数个小洞均匀地分布在莲蓬状的建筑物上,每一个小洞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类似玻璃的墙壁,洞口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十分压抑。要是与人类的建筑相比,整个莲蓬黑色建筑物就好像一座壁垒森严的监狱一般,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洞口里面囚禁着的,是否就是一个个未曾消散的灵魂呢?
想到此间,遥水突然感到白泽捏住自己的手没来由的一紧,她知道白泽一定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她温柔地看了看白泽,他神情也十分紧张,遥水吸了口气,继续深入神念,再深入些时她才感触到那些所谓堵在洞口的透明玻璃状墙壁的材质竟然是由灵气制成,既然是灵气那么白泽和自己的神念就可以轻松出入。
她松了口气,又能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开始一个洞口一个洞口地寻找余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搜寻过的洞口已经不下数千,不仅没有找到余歌的灵魂,而且她发现大部分的洞口竟然还是空的。
遥水不禁有些气馁了,就在此时,她突然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灵力波动,精神顿时一振,立刻将神念延伸到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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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谁的帐也不买
终于地,她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余歌,是她!眼前的余歌虽然是灵体,除了没有脚外,外貌并没有太大变化,遥水一眼就认出了他,由于下身一片模糊,更像是一个美艳无比的女鬼了。wWw;余歌的意识波动已经非常薄弱了,灰色透明的灵体越发趋于透明。
终于找到他了,总算不负白泽所托!遥水心里一松,撤回灵力,微微睁开双目,入目处一片黑暗,耳畔只有奔涌的海浪声,她又定了定神儿,抬首看天,天空中繁星点点,随即恍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再看白泽正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礁石上平静地看着她,两人依然双手相牵,仿佛没有从来没有动过。遥水不禁秀面微红,只不等她抽出手来,接踵而来一阵强烈的疲惫感从心中涌出直至四肢,不说也知道,她的灵力极大的透支了。
“回来了?”
白泽缓缓问道,依然冷淡的声音,但她感觉得到里面还包容着几分关切。
“嗯。”非常的疲倦,遥水慵懒地答应了一声。
他有点惊喜:“余歌……他在吗?”
“在,只不过他的意识波动已经非常弱了,或许当时被吸摄时他的精神力已经太弱了,所以囚魂戒的主人才没有炼化马上吸收他。换句话说,昨晚你击破的那层有生命力的黑色屏障,就是囚魂戒中的魂魄所化,如果他精神力再强一些,或许你就要亲手杀死他了。”
“你能把他叫出来吗?”
“不行,他的意识波动太弱了,一旦让他离开囚魂戒,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
白泽心又忽地沉了下去,沉默不语了半晌,眼前的景象让人更加不安,苍白的海浪吞吐着白色的泡沫,发出低沉的喘息声,拍打着夜晚的海滩,给人一种的荒凉无助的感觉,正如白泽的心情,他的声音再带了上几分沙哑:“你……或者你的家族,灵门能有办法让他的灵魂活下来吗?”
遥水沉默了一会,吐出了一个令白泽振奋不已的两个字:“可以!”
但接着她话锋又一转:”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得通过家族的决议才行,我做不了主。”
“你那个三叔可以做主吗?”
“他也不行。”
遥水谈及家族之事时十分谨慎,多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眼下之计,只有你跟我回家一趟才行。”
“那好,我们现在就等你三叔,他一来,我们立刻动身!”白泽叹了口气,他已经别无选择。
“你、你不打算毕业了?”
白泽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如果能救回余歌,上不上学也都无所谓了。原本说好了他替我写论文的,谁知道……哎……只要有本事,文凭算个啥?”
“那你不打算给余歌报仇了?”
“如果换作是你,你会先选择报仇还是救他?”白泽反问道。
遥水没有再和白泽争辩,其实她原本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女孩儿,在她的体内流淌着与白泽同样叛逆的血液,然而白泽的意识比她更明确,更喜欢冒险,这使得她与白泽相处越久就越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或者说,女性本能上会选择更强的男生,虽然嘴上仍然和白泽针锋相对,心里面却是非常欣赏他的。
“走动一下吧。”遥水很自然的起身,白泽也依言起来,幽幽月光之下,晚风徐徐,薄雾轻罩,淡淡的海水的味道弥漫在夜空之中,深邃的黑暗中传来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如梦似幻。触目所及,是散落在黑幕上的漫天星斗。两人漫步在沙滩上,依然拉着手,默契地享受着沉默惬意,柔婉的月光洒将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借着月光,遥水的余光扫到了白泽的侧面,他的确是个很好看、很可爱的男生。白泽遥望着辽阔无垠的大海悠悠出神,不知心中是在思量什么,海面上星月之光交相映射,思索的面容上眉梢微蹙,对任何女生来说都有着一种无可抵挡的诱惑力,遥水不由心中一荡,不禁想伸手为他抚平所有的忧伤与烦恼,一股无法言喻的异样情愫也随之浮现。
而白泽只顾自己出神的想办法如何解救余歌,一点也没有在意神情异样的遥水,两人一直走到了宿舍楼下,遥水才恋恋不舍的将囚魂戒指从指尖退下交还给白泽:“这个你来保管好了,最好不要戴在手上,如果被人认了出来,恐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白泽接过囚魂戒,嗯了一声算做答复,转身欲走。
“喂!”遥水突然唤住了他。
“呃?”
“连句再见都不会说吗?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哦,再见。”白泽机械式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遥水气得七窍生烟,满腔柔情不知道跑哪去才好,只接用眼神杀了几次白泽的背影之后才悻悻离开,从前围在她身边的男生哪个对她不是千依百顺、惟命是从?哪会像白泽这般不懂风情!
白泽再一次熟练地从窗户爬回宿舍,打开光线幽暗的橘黄色台灯。
与平时不同的是,熟悉的宿舍中不在有熟悉的声音迎接着自己的晚归,他一屁股坐在了余歌的床头。白泽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为什么他仍然活得好好的,余歌却已经离开人世了?
在从遥水那里获知余歌的灵魂可以暂时“不死”之后,白泽紊乱压抑的心绪略微好受了一些,他暗自对自己下了个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回余歌的灵魂!
白泽从抽屉里翻出一根麻绳,拿起囚魂戒穿过打了个死结,再将它套在颈上,完了又开始整理衣物。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决定明晚动身,此刻在他心目中没有任何事情比救助余歌更为重要!
胡乱地吃了一些东西,白泽才开始默默地收拾行囊,余歌不在了,大学里已经再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白泽悲哀地想着,或者,这个世界都没有东西值得他再去留恋了罢!
那么他现在究竟又是为了为什么而活呢?
毕业?工作?不,他白泽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庸碌之人!而且通往遥水家的那条完全陌生的道路,危险与未知的神秘世界,亦深深的吸引着他。
白泽的行囊非常简单,除了自己和余歌的证件和银行卡外,就只有一个盛装衣服的小包。一切收拾妥当,白泽关了灯,静静地躺到了床上,思量着近日来梦幻一般匪夷所思的经历……
在他以前看来只有在奇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他的身边,无数个毫无头绪的谜团使他的头越涨越大……
“随遇而安吧。”白泽对自己说,一阵倦意幽幽袭来,他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的清晨终于来临,其实白泽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只是一直赖在床上,静静地享受着留在大学的最后一段时光。
傍晚时候遥水突然电话来了:“白泽,在干吗?”
“睡觉。”白泽懒洋洋道。
“你该不会是睡了整整一天吧?”从声音中都听得出来遥水又有些抓狂了,这牛人。
“懒得动。”白泽打了一个哈欠。
“和我多说上几个字会死吗?”
遥水终于按纳不住怒吼道:“你也不问问我三叔几点到!”
“嘴不是长在你自己的脸上?”
“你!”
“好了,你三叔什么时候到?”
“这还差不多,哼哼!他七点半下飞机,大概九点以前可以到吧。噢,我好饿啊。”
“我不饿。”
“你、你不觉得应该请本小姐吃顿饭吗?”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白泽用他招牌式的方式作答。
“你去死!”遥水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单调地响着。
“莫名其妙的女人。”
白泽嘀咕了一句收起电话,没过多久又迷迷糊糊地瞌睡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再次将白泽吵醒,白泽接通了电话,含糊不清的说:“喂?”
“天!你该不会还在睡觉吧?”遥水在电话那头大发感慨,“我看你应该叫白猪才对!我三叔十五分钟以后就到,你收拾一下去校门西面的海洋饭店等我们吧!”
“呃?不找你一起去吗?”
遥水在电话那边长叹了口气:“大概是有人昨天看到我和你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了,结果从今天早晨到现在,至少有二十个老师同学偷偷劝我不要和你交往!白泽,你属什么的啊?难道你是属禽兽的?嘿,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对了,我三叔的名字叫杞林。”
不在睡懒觉了,迅速的洗漱完毕,白泽背起盛装衣物的小包,没有一丝的留恋,他飞快地离开了学校。
海洋饭店倚山望海,环境幽雅,整体都是竹木结构,非常别致,这也是学校里情侣幽会的好地方。不过,白泽虽然从未有幸到此一游,但门口聊得正欢的两个女招待员一见到白泽就立即收声,果然是声名在外啊,女孩看见白泽懒洋洋地晃进来,双人对视一眼,两双眼睛同时划过一丝紧张之色,连“欢迎光临”都忘了说。
白泽一进饭店便看到离门口不远的一个雅间开着门,遥水正探出脑袋向自己频频招手。
轻快地走进雅间,他终于见到了遥水倍加推崇的神秘三叔。
白泽和杞林互相打量对方,与想象中的剽悍角色截然不同,他从杞林身上找不到一丝匪气,相反的,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比普通男性偏长的黑亮的秀发,精致的眼镜、斯文的气质、英俊的面庞和白晰的皮肤,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至多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盛气凌人的样子,白泽对杞林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
杞林向白泽含笑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也是温文儒雅的:“请坐吧,小朋友。”
白泽毫不客气地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然后毫不退让的眯起眼睛和杞林对视。
杞林的眸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将目光移向遥水,笑着说道:“遥遥长大哩,才上了没几天学就交上了男朋友呀,还不快不给三叔我介绍介绍?”
“三叔!”遥水娇嗔一声,美眸微瞪,用充满威胁的眼神杀了杞林N次后,用半威胁的口气兄巴巴的说道,“你敢再说一遍?”
杞林呵呵一笑:“几天不见,遥遥你越发凶悍哩!”
“哼,少来!”
遥水转过头不再理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皱起俏鼻气乎乎简单介绍道:“白泽,杞林。”
“白泽?”
杞林听到名字后如同当初遥水的反应般也是微微一愕。
“没错!”遥水嘿嘿一笑,没有任何淑女风范,“你是麒麟,他是白泽,我是遥水。”
麒麟?白泽?遥水?
白泽心中不禁有些茫然,看这个神通广大的杞林的反应,貌似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又斜眼飞了遥水一眼,见她现下装出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也不知想耍什么鬼名堂。
点了菜以后,遥水突然变得淑女起来,一个劲的为杞林沏茶倒酒、大献殷勤,不时还拍出几个很有营养的马屁。白泽一旁神情自若地看着她和杞林哈拉,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地吃吃喝喝。他心中也暗自奇怪,为什么这个灵门的家族中的每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都先会露出一股古怪的表情,难道他的名字真有什么古怪吗?
眼看着酒菜下去了大半,杞林安心享受的遥水前前后后的服务,等吃饱喝足了才突然道:“说吧,这次你又闯了什么祸?”
遥水偷偷看了一眼白泽,一改平日里的野蛮女友模样,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下头去,啜啜道:”我没有听老妈的话,私自去跟踪那个‘蛊灵’了……”
杞林也看了一眼白泽,见他神色平静,暗忖既然遥水当着白泽的面谈及了灵异之事,想必白泽也是同道中人了,他淡淡应了一声:“跟踪就跟踪吧,只要你没事就好。”
“可是——”
杞林心里想,果然是宴无好宴的,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有下文……说吧,可是什么?”
“可是,我……害死了,白泽的朋友……”
“什么?”杞林的手一哆嗦,酒洒出了大半。
“他的朋友,一直跟着我……我突然晕了过去,然后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遥水垂着头,纤手攥紧了衣角。
“估计是你跟踪的那人认出了你的身份,不敢招惹我们才放了你一条性命吧。你真是太冒失了!白泽那朋友已经死了,人虽然不是你杀的,却因你而死,我们给他家里汇一些钱过去,再帮他报了仇,也就可以了吧。”
“可是——”
还有可是,晕啊,杞林手一哆嗦,筷子掉了一只:“还有?”
遥水的头垂得更低了:“可是白泽在一个囚魂戒里找到了他朋友的灵魂……三叔有办法让他的灵魂不灭吗?”
“囚魂戒?”
杞林微微一愕,讶然望了一眼白泽:“你们从哪里搞到的?给我看看。”
“是从一个古怪的老头手里得到的。”白泽从颈部褪下由囚魂戒改装成的项链递给杞林。
杞林接过戒指,在手心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面色越来越沉重,一直不以为然的神情首次凝重起来,道:“这东西暂时放在我这儿!”
“不行!”
白泽想都没想,遥水有些为难地看住他,他径自伸出手冷冷道:“给我!”
“我只是说先寄放在我这里,我保证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杞林面色略缓了缓,笑着解释。
“给我!”
“只是寄放几天而已,过几天就还给——”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