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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之人,当然是鲁执。
可关键是,鲁执为什么要这样做。贾添想不通
不止贾添,想不通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梁磨刀。
两重天劫,龙云蛮力轰击,涅槃烈焰吞吐,前者还能应付,后者却异常可怕,梁辛早已大汗淋漓,身体中的血液仿佛也都被烘烤得沸腾了,在流动着荡起难以言喻的剧烈痛楚,可涅槃的烈焰高温,还在不停的加强着,梁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再撑多久,正苦熬中墨剑杀到,着实让梁辛吃了一惊。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二哥御剑来帮忙,但很快就发觉自己想错了,曲青石的修为虽强,但比起墨剑现在爆发出的威力,还差得实在太远……对龙凤双劫的理解,梁辛可没有贾添那么细致,他纳闷的是墨剑怎么来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大喜过望,墨剑入场,逆鳞、涅槃虽然没有就此放过自己,但两重劫数的大半威力,都被墨剑吸引了过去。
龙云十次轰击,倒有八次都去轰击墨剑,至多只有两次来打自己;
凤翎中也卷扬起新的烈火,却灼烤墨剑,而困住梁辛的恶焰,升温的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
梁辛压力大减,喜不自胜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干涩的声音:“梁磨刀,到底怎么回事?曲青石的墨剑,怎会透出鲁执的气势……这把剑是鲁执的?你又了解多少?”
贾添冲入了天劫中,就在梁辛身旁,目光仍旧散乱着,显得失魂落魄。
龙凤双劫只打犯忌之人,这个道理是不会错的,可道理也不能包打天下、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墨剑之事,贾添也绝不会自己钻进劫数之内,平白来冒一份大险。
他的话才刚问完,还不等梁辛回应,墨剑突然急促颤抖起来,发出声声剑吼,声音高亢而嘹亮,还带了一份威严之意、一份杀伐之气,仿佛号令雄兵的催战号角,直冲苍穹
莫说梁辛,就连贾添的心神都为之所夺,脸色愈发苍白了,愣愣望着墨剑出神,口中呐呐:“这、这又是干什么啊。”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之后,锐金之意充斥于天海之间,万柄森森长剑,分从五个方向疾飞而至,每一支长剑都在疾飞中发出刺耳鸣啸,应和着墨剑的长吼。
龙凤双劫的大半威力,都在杀灭墨剑,就算墨剑神奇,在浩荡天威之下也难以支撑,发出剑吼穿透乾坤。五金剑窟中的神兵尽起,奉墨剑之命赶来助战
在神剑阵中,还夹杂着无数金属人偶的残骸
墨剑的鸣唱长短不一,高低不同,虽是剑吼却应住了古怪音韵,像极了修士的大声咒唱,万剑随它的吼鸣翻飞穿插,看似混落不堪,实则错落有致,结做大阵是杀入劫云而那些五金奴才的残骸,居然也奇迹般地片片拼凑,转眼结做人形,随同剑阵一起入劫。
由此,这一方天地也真真正正地炸裂开来
金尊之下,万剑斜横,五金剑主神采飞扬;龙云连连震颤,翻滚不休猛击不休;凤翎早已失了云霞惬意,化作道道烈焰,与剑阵交击时,发出的却是锵锵锐响……剑为神物,而劫是天威,混在一起滚滚恶斗,荡漾起的巨力几乎要毁天灭世。
所幸这场天罚浩劫发生在大海上,若是在中土人间,方圆三千里之内,休想能幸存一草一木。
得了神兵与剑主相助的墨剑,实力暴涨,不过它追打的仍只是龙云,全不去理会‘涅槃’,似乎它就是为了龙云而来的,至于其他事物,完全与墨剑此行无关
两重劫数与墨剑都已绽放出最大的力量,各自发挥到淋漓尽致,几乎才一开始就是决胜之争,剑阵中不停爆起啪啪地脆响,每个瞬间都有数十柄神剑被劫数摧毁,崩碎摔落,墨剑的长吼也渐渐嘶哑、低沉;而黑、红两重劫云,也肉眼可见的变浅、变淡就算梁辛对劫数、法术全不了解,也能看得出,照着这个样子斗下去,用不了多久恶战就会结束……
神兵与天威斗得难解难分,正主梁辛反倒被冷落自一旁,虽然还陷在劫数中无法脱身,但因为神剑扬威,他承受的压力比着刚才更小了些,甚至还有心思纳闷一下:那五个人偶剑主身形怎么整齐?
五金奴才是感受到墨剑之意,用残骸临时拼凑起来的身体,这些残骸碎片是梁辛师兄弟在虚空裂缝里小心收集起来的,一片也不少,能拼出完整身体不值得奇怪,可这五个人再怎么‘整齐’,至少也要却一条右臂吧?梁辛可不知道,现在正率队向着大海深处赶来的师兄卸甲儿,正在破口大骂。耗时良久、辛辛苦苦炼化成的右臂,刚刚突兀崩裂开来,重新化作残骸碎片,飞向墨剑去往的方向……
梁辛正瞎琢磨着,耳中忽然又响起了一声炸雷般地怒吼:“我在问你话墨剑到底怎么回事”
脸上的万千碎片,每一片都透出一份隐隐的疯狂,贾添完全变了个模样,再没了往日的闲散,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瞪着梁辛吼道:“讲”
事关鲁执,贾添又变得疯魔了。
也许是境界突破后,眼界也不同了,见到贾添变成好像要吃人的野兽模样,梁辛不仅不觉恐惧,反而觉得挺好笑,摇头笑道:“不讲。”
看贾添发狂,梁辛挺开心来着。
两个人是天生的对头牌,互相为难了不知多少次,除非一方死了,另一方才能真正安心。虽然从‘六趣三返’开始,两人有过几次‘合作’,可每次都被贾添牵着鼻子走,到最后倒霉的那个肯定是梁辛。
而贾添给过梁辛的好处,也无一例外,在好处后面,保证会有个‘天大的亏’接踵而来。
现在小魔头又哪能让贾添称心如意。
贾添眼睛血红,全身都紧绷起来,死死盯住梁辛,随时都会爆起发难梁辛也收拢余力,全神戒备,回瞪对方:“两重劫数、鲁执神剑,天崩地裂的,不应景跟你打一架,我自己都不甘心。”
说完,梁辛居然笑了起来,身边的‘景致’了得,刚好打架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刚笑了两声,劫数之内猛地震颤起来震动来的太突兀、太猛烈,以至梁辛都不及反应,立足不稳,哇呀怪叫着摔到了一旁。
震颤的是空间、是劫云笼罩的这一方小天地,贾添虽然身处其中,但他不在‘劫数’内,所以全受影响,乍见梁辛摔出后,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恍悟,仿若梦呓般喃喃道:“劫数将尽。”
巨震不停,梁辛东摇西晃,倒也听到了贾添的自言自语,也不仅愕然:“这就完了?”跟着他又‘咳’了一声,明白自己又说傻话了。两重劫数的威力,有八成都轰响来搅局的墨剑,落到梁辛身上的力量少得可怜,所以他才不觉得什么,若非如此,天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
劫数与墨剑几乎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每个瞬间里释放出的力量都大到难以估量,是以短短一会功夫,神剑大阵尽毁、五金剑主又复散碎、墨剑上也生出条条裂隙;而‘逆鳞’与‘涅槃’也到了尽头
逆鳞将尽,黑云消散;可涅槃之威,到了最后还会有一重‘死中求生’。
事情正如贾添所料,就算梁辛‘撑’过了火云烈焰,中土乾坤也再容不得他了,巨震之后就是一场接引……去往何处无人知晓
重击消弭,烈焰不再,只剩下剧烈的震动,梁辛没死在劫数中,但马上就要离开人间,梁辛心中忐忑起来,去哪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更不知道。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吼声传来,贾添势若疯魔,全无中土第一人的威仪风度,就好像个撒泼的莽汉,跳着脚嘶吼:“你不许走,事情不说清楚,哪里也不许去”
梁辛苦笑:“不是我要走不是……”
话没说完,贾添突然一愣,似乎才想起来不是梁辛要走,而是劫数使然,他非走不可。
而下一刻,贾添遽然爆发出一声猎猎长啸,大袖迎风鼓荡,全力出手
滚滚乌云布满长空,嘎啦啦的闷响中,无数紫弧从云间粗穿梭而过,弹指之后,万道闪电汇聚成一道雷霆之瀑,弥漫十里境地,从半空奔流直下;
视线尽头,海面陡涨,肉眼可见一道道巨*从千里之外突兀拔起,从四面八方向着贾添脚下凶猛涌来,不过眨眼功夫,诸多恶浪也汇聚在一起,猛冲苍穹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梁辛甚至看到了泥泞海床……贾添拔干了海水,兴风作浪;
海天之间,黑色气息弥漫开来,一只足以捂住整座京城的巨大手掌伸了出来,手掌晶莹洁白,温润如玉,唯独指甲漆黑,掌后没有手腕、没有胳膊,只是一只手,只手遮天;
还有惨白色的狂风;七彩盎然的虹;死气沉沉的阴兵;威严煌煌的天神法相……天海之间再度乱成了一团,贾添一人之力,唤起无数可怕神通,而所有的神通法术,都只有一个目标:涅槃劫云。
‘送走’梁辛的主谋,此时拼出全部力量,以求消弭接引,又想再把梁辛留下来
第四四零章 去往何处
第四四零章去往何处
‘送走’梁辛的主谋,此时拼出全部力量,以求消弭接引,又想再把梁辛留下来
可是天意如此,贾添非劫数中人,就算他唤起的神通能毁灭整座中土,也无法打断‘涅槃’的接引,贾添暴怒成狂,完完全全地疯打,但劫云中的震颤越来越猛烈了……终于,贾添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语无伦次地嚎啕着:“拦不住,拦不住你还回来么?墨剑、鲁执,怎么回事。”
一边哭吼着,一边还在发疯乱打
梁辛已经没了先前那份‘笑话贾添’的心思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贾添竟会如此。
刚刚的那场劫数,场面大到不得了,墨剑也来得古怪异常。可不管真相到底怎样,归根结底,墨剑不过是因劫数惊醒,执行了鲁执了一段遗命,
鲁执已死,中土格局已定,事情都不会再有本质改变了。
但是就为了一段于鲁执生前有关的事情,贾添疯狂如斯他的大力足以撕裂天地,却无助得像个娃娃……仅只因为,此事与鲁执有关,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梁辛心中有些不忍了,在被劫数剧震掀得东倒西歪中,勉力说道:“墨剑的事,问我两位义兄便是了,你对他们说‘磨自柳亦、刀自青石’,有了这句话,他们自能明白,是我让你去问的。你多等等,他们应该不久后会赶到吧。还有,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决不可伤他们还有……鲁执的事情,差不多就得了”
磨刀的别号,就取自两位义兄,这件事算不得什么机密,但也只有梁辛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磨自柳亦、刀自青石’这句话,就相当于个‘信物’,否则凭着曲、柳两人的性子,又哪会去回答贾添的问题。
贾添闻言立刻跳了起来,脸上的颓丧尽数化作欢喜,没口子地答应着:“我绝不为难他们,决不会为难,你放心,多谢你”
现在的贾添,哪还是那个‘鬼’脸枭雄。
其实,梁辛主动提起‘墨剑之事可问义兄’,也不全是心软,还有一份自己的心思在里面。
墨剑现身了,便说明义兄他们已经返回中土,现在贾添心智不整,连情绪带脑筋全都错乱了,但过后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想到墨剑是曲青石的,大可去找曲青石等人追究此事。
以前,梁辛只知道贾添凶猛,但对方到底有多强,他看不出,直到突破之后,他才明白了,全盛的贾添是真正的中土第一人,就算师兄和老叔对上他,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自己走后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何况,贾添还牵扯着整座中土,在他身后是万万条凡人性命,这个顾忌永远也躲不开。
贾添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义兄等人又都生了一副宁死不屈骨性,本来应劫前贾添已经答应梁辛不再和曲青石等人为难,可以后要真是因为墨剑,双方较起真来,自己人怕是会吃大亏。与其那样,还不如自己在‘临走’前促成此事。
就在贾添絮絮叨叨的道谢声中,梁辛突然觉得眼前金光炸碎,可耳中却寂静无声,身体的感觉则异常古怪,就像幼年时的梦魇,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层层‘沉降’,被褥仿佛变成了大片流沙,要把自己吸到地心深处似的……
涅槃之后,接引成形。
梁辛的感觉虽然漫长,可这个过程落在贾添眼中,却只是一个刹那。
海面归于平静,法术消失、劫云消失、梁辛也消失不见。剑阵与五金奴才尽毁,早已沉于海底,墨剑上爬满裂纹,被贾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梁辛在大海深处应劫,距离南疆有数千里之遥,而劫数暴躁,中土灵元也受其影响,变得混乱不堪,难以承载任何法术,就连辗转神梭都用不了了,谢甲儿一行也无法施法疾飞,只能靠着强悍体力纵跃飞奔,赶往劫数爆发之地。
等大魔君、老蝙蝠一行人抵达时,大海上早已风平浪静,梁辛不知去向,只有贾添独立于海面上,手中捧着墨剑,愣愣出神。
这一队人都是梁辛最亲近的同伴,就算有没见过贾添的,也听梁辛提过他不知多少次了,对贾添‘千万碎片’拼成的相貌早都了然于胸了,一见守在此处的竟然是他,人人心中吃惊,立刻打醒精神严加戒备。
唯独谢甲儿,乍见对方后先是微微一愣:“贾添?”
跟着,霸王的一双豹子眼明显亮了起来,显出少有的兴奋,又说了一句:“很好”
梁辛被‘涅槃’接引离开,已经有一段功夫了,贾添的心神已经稳定了些,疯癫狂态不再,但仍失魂落魄,以至对众人地靠近都没能及时察觉,在谢甲儿开口之后,他才恍然抬头:“你是……”
贾添目光浑黯精神涣散,全无一丝强者气度,谢甲儿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卸甲?梁磨刀的师兄?”虽然素未谋面,贾添还是很快认出了霸王,而就在这一句话之间,贾添也变了……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但精神却变了,从眼中的神采到整个人的气度,转眼饱满起来
不是贾添故意做作,而是谢甲儿‘危险’。
只对望一眼,贾添就看出霸王的强壮、凶猛贾添的强横毋庸置疑,一旦察觉到危险,他的气势也立刻播散开来。
见贾添变得生动、变得犀利,谢甲儿喜色更浓,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问此间的情形,诸如‘梁磨刀在哪里、刚刚这里怎么了、墨剑为何在你手中’之类,可终于还是没能压住那份突遇强者之后、打从心底涌起的亢奋,迈开步子踏平海面,向着贾添走了过去……有什么废话,都等打过一架再说吧。
谢甲儿战意昭彰,贾添虽然恢复了神采,却全无应战之意:“我答应过梁磨刀,不和他的朋友动手。”
谢甲儿脚步不停,独臂一摆:“与梁辛无关,是我自己要打,不算你背誓。”
贾添摇头:“另外,我今天的心思不整齐,不想再打斗了,改日吧。”
武林拼杀也好,修界争斗也罢,从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又岂有‘我心思不整’就不用打的道理,可谢甲儿就真的停下了脚步,又仔细打量了贾添几眼,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也好,等你全副精神时再打。”
贾添居然也客气得很,对着谢甲儿点了点头:“好,多谢你。”跟着他把话锋一转,直接言道:“梁辛去过了神仙相所在的巨岛,毁掉了灵穴大眼,也覆灭了九成的神仙相,浩劫东来几乎被他一人消弭了,其间具体情形,你们可以去问涵禅和尚,他随着梁辛一起回来了,我不再啰嗦。”
话一出口,包括谢甲儿在内,人人神情耸动
也不等旁人再追问,贾添就继续说道:“不过,梁辛也因为巨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