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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字破口音的那股气息还在这人嘴里酝酿,嚣张气焰还没爆发,就听得砰的一声响,雷割已经一拳揍在了他的鼻梁上。
前面侮辱雷割的话都没有让他动容,唯独这句嗑药的话一出,雷割顿时如一道瞬间喷发的火山,快若闪电扣住年轻人的肩膀,一拳将那道本就不高挺的鼻梁彻底打塌。
这还不算完,不做任何停歇的第二拳击中那个年轻人咽喉,将那声惨叫生生打断。
第三击则是膝盖的一记猛撞,打得那人如红烧大虾,直接蜷缩在地上嗬嗬出气,像只漏气的风箱。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个小喽啰目瞪口呆,他们可是知道自己这位顶头大哥的本事,多少是在青城几间修身馆里厮混过几年的,正是凭借狠辣心思和那几分拳脚功夫,才在这一带逐渐打响名号,专门做皮肉生意,近半年又不知攀上哪条线,卖起了各种迷幻药,越发跋扈横行,附近人都尊一声蛇皮哥,多少有三五分面子。
只是老大如今就像被抽去了全身骨头,被这个穿了对襟开衫的年轻人三下干翻,倒地抽搐不已,如同新褪下的蛇皮,这几名小喽啰才惊觉对方不是普通人,各自吓退了两步。
雷割见几个杂皮渣子完全没了反抗的心思,这才挑眉瘪嘴,回到酒几旁拈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口中嚼个不停,等地上的蛇皮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这才说道,“一拳一百万,果子欠你多少,我今个儿就一次还清。”
“捂档”派传人鼻血狂喷,双手紧紧捧住胯下要害,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他妈……”
又是一声闷哼,本来还坐在沙发上吃花生的雷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方才的出手位置,这次直接捏碎了蛇皮的下颌骨。
“我觉得你还是别开口了,同不同意点头就好了,刚才这下算我免费送你的。”
蛇皮一向自诩狠辣,没料到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相若的男人下手更狠,再没胆气爆粗口,只是满眼怨毒眼神,恨恨点头。
“这不就结了,本来还能留张嘴回去给你家曹老大做做口活,现在可好。”
雷割说着举起手朝着包厢外目瞪口呆看着的胖经理挥了挥,大声说了句,“再来一箱酒。”
挥手时宽松的袖子滑下半截,露出右手小臂,勉强爬起来的蛇皮眼睛骤然爆出惊骇神色,嘴里支支吾吾说着几个重复的字眼。
雷割瞥见自己手臂,朝门边一笑,整了整衣袖,“你认出来了?那还不滚!”
惊恐万分的蛇皮像是多待一秒就会减寿十年,被手下们搀着连滚带爬的溜了。
包厢里重归平静,那个胖经理总算松了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一旁的向宇看得真切,雷割的手臂上有个黑色纹身,一把缠着雷纹的黝黑镰刀,将一只鬼魂拦腰斩断。这是什么意思?
一箱酒送了过来,满满二十四瓶,一旁那个名叫果子的小姑娘很乖巧的替雷割和向宇一人拎了一瓶。手纹镰刀的男人举起酒瓶,朝向宇虚敬,“干了!”
这次牛亦飞没有再做壁上观,随口做了番介绍,算是今晚正式的开场白,雷割和向宇依旧是你来我往,酒瓶没有碰击的脆响,包厢里只有咕嘟咕嘟的吞咽声,等到牛亦飞大致说完,酒几上又多了十几个空瓶。
向宇这才明白镰刀的意思,雷割手下有一群人,有几分混黑的性质。雷割管这群人叫割草小队,听起来虽然普通,可从蛇皮的惊恐眼神就能看出一二,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割草,这才是雷割手上的纹身让蛇皮闻声丧胆的真正原因。再横的小混混,也怕动辄取人性命的亡命徒。
向宇忽然觉得雷割选择在这种地方和自己见面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割草小队的杀人者,总不能堂而皇之在青城上城区五星级大酒店那种监控严密的地方请自己喝茶。
牛亦飞清咳了一声,对雷割说道,“你这次派给我的人死了两个,我虽然知道你不会怪我,可毕竟是你的手下,我这次来,是想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
雷割轻笑了一声,没正面回答牛亦飞,却扭头问向宇。
“你会唱歌吗?”
第375章 八两换陈酿,二两佐君饮()
唱歌?
向宇被这个跳跃性的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雷割丢了个话筒过来,随手按下了服务铃,不一会那懂事的胖经理便带了一群姑娘进来,齐齐躬身,异口同声说了句欢迎光临庆帝歌坊。
雷割就像根本没听到牛亦飞的话,挥挥手说道,“别客气,来这玩就的照规矩来,左右开弓还是三人行,随意。”
一排浓妆艳抹的女孩子顿时各色媚眼抛来,搔首弄姿唯恐错过了今晚的大主顾。
雷割却看也不看,只是怂恿怀里那个名叫果子的小姑娘去选首歌唱。
向宇和牛亦飞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般的苦涩笑意,不说向宇身边那些女王范的绝色母龙,单一个瞿洛神就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素雅美人,完全把这些为了生计卖笑陪酒的女孩子甩出十几条街去,雷割虽是主人家好意,他自己却不选,这不分明是自己减肥硬往别人碗里夹肥肉吗?
向宇没辙,看都没看随手指了一个,牛亦飞也有样学样,等两个女孩子走近才发现两个都是真正的丰乳,一对胸能闷死两兄弟的那种,雷割瞥了一眼,眼中笑意闪过,“没想到你俩还英雄所见略同啊。”
同你妹啊,向宇又不好薄身边这个早已经挽住自己胳膊的姑娘面子,毕竟都是号称妓女保护神的管老爷子惹的祸,连妓馆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帝国,对于歌坊玩的这种擦边球更是听之任之。
在帝国军队里,甚至有一种鸡仔军的说法,和联邦的童子军遥相呼应,就是因为这些浪迹风尘的女孩子们根本无力抚养意外降生,然而根本找不到生父的可怜孩子,这些孩子要取得帝国公民身份,最简单的选择就是参军入伍,以血肉换军功,以军功换名籍。在很多正面战场上,步兵部队伤亡率最高,而为国捐躯的二十个人里,往往就有一个鸡仔军人。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鸡仔们并没有被太多人歧视,一旦以军功换取公民身份后,帝国中央主机会将他的过去加密为第一序列档案,并妥善选择复员地,确保经历战火洗礼归来的鸡仔英雄们能昂首挺胸,在翌石星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地方走完剩下的人生旅途。
没被挑中的女孩子们一脸怅然若失的离开了,包厢里响起了音乐声,果子拿着话筒怯生生的开始唱歌。
她点了曲《十八年冬至》,一首极冷门,曲调也非常缓慢的歌,最关键的是歌词要用帝国某地俚语演唱,更是显得莫名的冷清忧伤。
“情人为什么给我猜不透的心,逛尽天地,失去安稳,认错了方向颠倒快感。”
“情人为什么给我摸不着的心,畅游之后,总要伤感,和空酒瓶热吻。”
果子之前一直不说话,因为磕多了迷幻药的缘故面容也尽显不符年纪的憔悴,可一拿话筒却艳惊四座,那把清亮而不失柔和,时而高扬时而舒缓的声线将这首十八年冬至的俚语韵味唱得淋漓尽致,入骨三分。
半首唱毕,过场音乐时雷割先是对台上小姑娘比了个赞许手势,逗得小丫头一笑,然后才转脸对牛亦飞和向宇说道,“帮我摆脱困境?亦飞你连要杀你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我欠你情,我兄弟欠我情,他们为你死也不算什么,可你凭什么说这个家伙就能帮我?”
再次拾起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话题,雷割就像中间这些事根本没发生过,语气平淡,却不失桀骜。
这个家伙,说到关乎自己自尊心的事,刚才拼酒的那点交情就完全没了,向宇心里长叹,小五还真是拜托了一件难办的事啊……
雷割似乎猜到了向宇的心思,眉毛轻扬,又问了一句,“怎么?觉得我说话太直,不好听?亦飞也许没告诉你我现在要对付的人是谁吧?这个敌人可不是朋友能解决的,舍得把命拿出来的兄弟才有资格插手。”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是亦飞的兄弟,不是我的,所以你的命也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们还是喝喝酒唱唱歌来得更开心,你说对不对?”
雷割一番话娓娓说来,衬着果子冷冷清清的俚语更是显得一番沧桑在其中。
向宇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好感,雷割这番关于兄弟和朋友的见解自有他的立足点,最后几句更是如白衣白马白发银枪的汉子独闯敌阵,孤绝冷傲。
不过向宇这辈子是七分猥琐三分热血,若是气不顺,他就敢割一斤肉,八两换来十年酿二两送君好下酒的性子,听到雷割这样一说,轻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我要是帮你解决了问题,还得怕你不敢还我这个人情呢,你的对头是谁我不知道,想必也不认识,我的对头,你可知道是谁?”
针尖对上麦芒,这句反讽让雷割的脸色骤然一变,见牛亦飞在一旁微微点头,竟然直接认同了这番话,雷割心底那股桀骜之气一炙,脱口而出,“好,你不怕死,我当然舍命陪君子,听亦飞在电话里说你不过初来青城,这方圆数百里还有谁难对付?就算是那位守卫皇城的剑圣,我雷某人自信也能抗过百十来回!”
一番话铿锵落地,却没能在向宇古井不波的脸上击出半圈涟漪。
向宇拿起酒瓶喝了一小口,悠然问道,“又是这个零大人,我还真好奇了,难道他长了三颗脑袋不成。不过很可惜,我要对付的人屁股下坐着的可不是御灵城墙那三百万青砖。”
雷割如刀黑眉一动。
向宇轻笑到,“他现在应该就坐在乾天殿里那把九龙逐日的椅子上,你觉得你能在他手里抗几个回合?”
“不……应该说,能在他的天地里抗几个回合才对。”
第376章 逃离繁花碧树里的死寂()
回到青城后小猫就和天平呆在皇家科学院,按照铁锦台的安排做完了各种测试和检验,始终没有得到许可离开科学院。
皇家科学院是一座园林式建筑复合体,小猫和天平的小院就隐没在一条花香幽径末端的林荫里,小院曾经住过不少伙伴,一个个新伙伴来,一个个老朋友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这是铁锦台定下的规矩:不许彼此交流个人信息,你们的能力、你们做过的事和要做的事都是最高机密。
熟悉的伙伴们之间各自以绰号相称,不熟悉的则直接叫对方的代号,大家都心知肚明各自都不能算正常人类,却没人愿意把生体兵器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这座最热闹时曾经有过十几个小伙伴的院子如今只剩下小猫和天平两姐弟。
天平无聊时就坐在院墙旁那棵大树下看着满地细碎光影随风而动,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平不说谁也不能让他开口,小猫也不能。
有时小猫也会陪着他坐在那块不知是谁在哪天从哪里弄来的大石头上,静听穿行于这座大园林的风儿带起的声音,坐看头顶那枚散发光热的恒星由橘红变炽白,再变橘黄,一天时间就这么消散在光与影的此消彼长里,没有一句话。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好,虽然小猫知道这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这座院子里没有月湖边那些竖着尾巴来去悄无声息,不论喜怒都只是喵喵叫的小家伙们,小猫一想到那些优雅而慵懒的朋友们,心里就会跳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有时候笑得很温暖,有时候笑得很讨厌的家伙,现在在哪?
这方宇宙太大,我的心太小,你怎么能做到遨游星河的同时又时不时来我心头闲坐?
明知道你现在不可能在帝都青城,我却总是感觉你离我不远,这种思念,不是只有人类才有的吗?
几乎同样的日子周而复始,时间便没了计算的意义。
直到这晚,小院里来了一个人,干净秀气的脸庞衬着那身只有皇族才能穿的炎黄色青城锦服,文弱中透出三分俊逸,正是大皇子铁锦台。
小猫依旧陪着天平在树荫下那块青石上怔怔发呆,看到推门进来的铁锦台,她站起身来,朝铁锦台行了一礼,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太久没和人说话,轻启朱唇却没发出任何音节。
铁锦台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小猫几眼,又扫了眼身后那个依旧在大石上细数头顶枝叶缝隙里斑驳月光碎片的少年,随口问了句,“你俩住的还习惯?”
这话就像个主人家对天雨难行,不得不借居几晚等候放晴的客人说的关切话,小猫默默点头,心里忽然间冒出个古怪的念头,或许大皇子问的重点并不是自己姐弟俩对这间院子的感受,而是自己身体里那个不属于人类的灵魂对这具躯壳的感受?
铁锦台似乎觉得这句寒暄已经足够表达他对下属的关心,眼神恢复惯常的平静冷清,“我需要你们。”
小猫心底猛地一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丝苦涩在脸上泛开。
终于来了……
当初在这间院子里的伙伴们一个个离开,再也不见回来,她就知道自己始终也会面临这样的一刻。好比军械库里存放的枪支总有一天会被一双手掌拿起,装上子弹,拉动枪栓,扣动扳机,从枪口倾泻出弹雨,义无反顾的杀死这双手瞄准的目标。
被远派到绯橘星时,小猫还曾有过一丝幻想,也许自己和天平会在敌国腹地,那片弯月般的湖水旁安安稳稳渡过剩下不多的时间,等到调制而成的躯壳以寻常人类数倍的速度衰老,最后一丝生命气息从口鼻间呼出时,耳边听到的是那群流浪猫的亲昵叫声,看到的是一双双又圆又亮的可爱眼神……然后幻想就像牛奶盆里偶尔泛起的乳白色气泡,轻轻触碰就会化为乌有。
接到命令,回到这座被伙伴们私下称为“原点”的小小院落,迎接自己最后一道任务,这才是生体兵器该有的归宿吧?万事万物都有命运束缚着前行,即便是拥有人类身躯的“武器”,也不例外。
小猫心念闪动,抬头直视掌握着自己命运的这个男人,轻声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
“要我去杀人吗?”
铁锦台笑了,缓缓摇头,“不,杀人从来都不是你们姐弟俩的终点,我要给你们新的生命。”
见小猫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铁锦台看了她身后那个茫然少年一眼,继续说道,“你和他本来就是一体双生,当初我为了避人耳目才把一个灵魂硬拆成两半放进不同的身体里,现在是让你们做回自己,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小猫想了想说道,“可是我现在就是自己啊,我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想法,我会做梦,也会从梦里惊醒……我,不想重新开始。”
心底那丝不愿意想起的记忆终于开始冲破强行设置的樊笼,又或许是不愿失去心底某些念念不忘的东西,一向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的女子一反平日的柔顺,说出了心底的真正意愿——我宁可成为打光最后一颗子弹,磨尽枪膛里最后一道膛线,被随意丢弃的武器,至少我是以我自己的身份走到终点,这样的存在历程,为什么还要再经历一遍?
铁锦台歪着头,似乎在等小猫说完,又像在打量一个不知道哪里出了故障的机器。
良久,他才冷冷说道,“你有回忆,想法和自己的梦,可你并不是人类。人类拥有的这些回忆、想法和梦,可以被他们骄傲的称之为独一无二的珍宝,是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可你的意义不在于此。你看看十八号,他拥有强悍的身体,却没有智慧驱动,你拥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