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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泪坐到凳子上,双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趴下。
“为什么?”
平静的问道,可这后面隐藏了多少隐忍,退让与仇恨,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因为你该死,你活着就是个祸水”楼绕手一收,店铺的大门紧闭。
“你知道吗?你姐姐活着的时候,她跟我抢阁主,至少她是不会伤害阁主,我忍了,忍了好多好多年,她自己却不识好歹,想去拉着我心爱的人去隐居什么山林”
楼绕越说越激动,脸上呈现出疯狂的神色。
“你知道吗?我只是想每天看他一眼而已,只是看一眼而已,可是她都要夺走!你还问我为什么?”
“我以为我终于拥有他了,至少可以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伤心,陪他难过,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
楼绕上前掐住挽泪的脖子,一下把她摔倒在地。
低头看着挽泪,挽泪疼得扭曲的表情,像她的兴奋剂一样,惹得她哈哈大笑。
楼绕絮絮叨叨的说着,说道不爽的就上前拍挽泪一掌,踢挽泪一脚。
每矮一次攻击,挽泪觉得疼痛的极限应该就已经到了,额头上、脸上、身上的每一块皮肤,每一寸都似皲裂般,哗哗的往外冒血,原来痛苦是没有极限的,而她还没有失去意识。
挽泪动了动手指,想拿出怀里的毒药。
第六十八章:生死边缘()
“你以为你真的是毒医圣手?这个时候还想对我下手”呸,对着挽泪的方向不屑的啐了一口,她的面部已经极为扭曲,夹杂着复仇的快意与还未消解的仇恨。
挽泪勉强对着楼绕弯动左手的四指,动了两下,也没有力气,嘴角的血像小清泉一样汩汩的冒。她的右手已经从手腕处骨折。
看到这个挑衅手势,得意而又厌恶的笑容勾在了楼绕的脸上,她缓步走向刚被一脚踢打墙角,蜷缩成一团的挽泪。
如死神一样蹲下身,鄙夷的看着已经感觉不到气息的少女,举起手掌却对上了挽泪那一双清澈却深不见底剪水眸子,后背升起丝丝凉意。
反正也快死了,也不差这一掌,回身悠闲的坐到凳子上,桌上的茶水竟然还是温热的,倒了一杯细细的品位,原来复仇的滋味如此美妙。
紧紧盯着墙角人,虽然楼绕知道她已经快没气了,可是看着她一点点的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快死了,眼神却还如秋水,这秋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桌旁的女子,看着她喝下茶水,嘴角终于勾起今晚的唯一一抹笑意。
眼前闪过纪辰羽人前冷漠人后像个孩子的模样,他离她那样近,似乎伸手就能碰到,可挽泪再没有力气伸手了。
阿卡,沉默而知心的十三,从苦难堆里爬出来,之顾护着自己的三妞,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行医济世,从不曾做什么恶事,可是为什么?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本以为楼宇至少只是偏执的喜欢自己罢了,可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里,让自己被活活打死?
自己从善,为什么会招致这个女子如此深的恨意?她不甘,不甘。
丑时将到,楼绕把茶杯放回原位,微弱的灯光下,她快步走到挽泪面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心里瞬间被快意填满。
弯着身子,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垂在挽泪的身上,沾着点点鲜血,楼绕嫌弃的把头发拿起来,准备甩在身后。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头发怎么会变成灰色!”楼绕趔趄着到微弱跳动的烛火旁,墙角肯定是光线太弱,所以才会眼花。
批垂下来的头发是灰色,一丝黑发已不见。楼绕一把把头上的簪子揪了下来,垂下来的长发更多,灰色,灰色。
啊!嗓子里已经预备好了一声尖叫,呲,生生从头皮上拔下一簇头发,对着跳跃的烛光仔细查看,果然,果然,从发丝到发尾,再没有一点黑色。
这是什么毒!双手不断的在脸上胡摸。
“我的容颜呢!应该没事,应该没事!”
这洪家店铺,主人已经关门许久,东西都已经搬走了,这屋子里只留一个柜台和一张桌子,这柜台已经被挽泪的身体撞翻。
此时,楼绕急切的在这柜台里翻找着,希望可以有什么东西让她看清自己的容颜。
一块铜镜反面躺在柜台的最底下,楼绕欣喜不已,一把抓住铜柄,一离开地面,早已碎成几块的镜面掉落出去,一把扔掉铜镜,伸手去抓落在地上的碎片。
对准自己的脸,只露出了六分之一的脸,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本就不大的碎块深深嵌入手掌心。
“啊!”
凄厉的叫声贯彻在整个屋子里,双手紧紧的覆在脸上,全然不顾铜镜的碎片还扎在手上,这样会划伤了脸。
手上和脸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此时她早已忘了,是她把楼宇与挽泪的相见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子时到了!
听到尖叫声,楼宇慌张的跑过来,一脚踹开门。
砰,他一下往后退,撞在了门上,这是人是鬼!饶是杀人无数,这场面也如修罗地狱,站立的女子如那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鬼女。
“啊!”
满是绝望的叫声,他看到了她的样子!
佝偻着腰,把头垂到胸口,一瞬间完后了这些动作,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这个片刻前还是杀人的修罗,此刻是绝望的修罗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中。
她呢?楼宇往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地上一条的血迹,应该是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在这屋子各处拖动过,碎了的东西铺满一地。
不好!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借着一点烛火的微光,哪里蜷缩着一个人。
楼宇一个闪身到了墙角,她脸上的血和散落的头发搅和在一起,半边脸有个鞋子印,肿的老高,离得如此近,在这飘落一片叶子都能听到坠地声音的夜晚,竟然没有听到她的呼吸声。
是她!虽然她的面容是连一分也看不出来了,身上独特的味道也被浓浓的血腥味掩盖的一点也没有了,可是一靠近,他就知道是她!
手颤颤巍巍的从挽泪身下穿过,每向自己的怀里挪动一分毫,楼宇的心就抖一下,他已经无暇多想是什么人让她变成这样。
蜷缩在地上的人,终于改成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被流浪狗撕咬的猫咪,身子还是软软的,楼宇的手抬起三次终于放到了挽泪的胸口,心里一阵窃喜!还有一丝跳动!
立刻催动掌心,运了十成的功力,把她的心脉一一护好,心里又在责怪自己,刚才竟然犹豫耽搁了一点时间。却不知是关心则乱,怕手放上去,感受到的是无尽绝望。
药,对,药,她可是神医诶,身上一定会带药的。
着急的在挽泪怀里摸索,却又不敢用力。
终于摸到一个小瓶子,拿出来已经看不出原样,瓶子已经被一层鲜血覆盖着。用嘴咬掉瓶塞,一下全部倾倒在手中!
“蓝珊瑚,小挽,蓝珊瑚,有救了”
捏着挽泪的脸颊,把药放到她嘴中,却粘在了舌头上,挽泪丝毫没有知觉。
“小挽,快吞下去,快点呀”
沙哑的声音满是着急与无可奈何。
低下头覆上挽泪微肿绯红的嘴唇,伸出舌头把药丸度入她的喉咙。
终于她的喉咙无意识的蠕动了一下。楼宇用同样的方法把瓶子里剩的两颗度入她口中。
“小挽,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我把你约在这个铺子,是打赌你会不会来,可是,可是我没有想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沙哑的声音有着挽泪从未在他口中听到的自责,这个从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的男子,第一次,深深的自责。
“我们去找大夫,然后带你回遥阁,哪里有天下难得一见的奇药,可以找来异域的鬼医,还有我天下无双的内力”
颤抖的声音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相信她一定能听到的,听到了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把衣服脱了盖在她的身上,缓缓站起身,害怕多用一份力,怀里的人就会多疼一分。
原来外面的夜还是这般黑,这般浓,他还以为已经过了一辈子。
第六十九章:铲平遥阁()
砰!天空绽放出一个楼字,遥阁最紧急的集合令,楼宇当阁主这些年第一次用。
“看,王爷,挽泪一定在那边”李十三大吼一声,勒转马头往烟火的方向跑去。
一个接一个的噩梦,纪辰羽蓦然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的被窝已经凉透了。
翻身下床,差点摔倒,昨晚阿挽端的汤!纪辰羽抱着头,大吼一声,“来人!通知整个王府的人,寻找阿挽”。
李十三身后,纪辰羽片刻便追上,朝着楼宇放出集合令的方向策马飞奔。
“阿挽,等我”
低着头,对着挽泪温柔的喃喃自语,听着寂静的长街传来阵阵马蹄声。
“来了,小挽,我们回家!”
离楼宇还有丈余,纪辰羽纵身飞向楼宇,同时双掌击出,
楼宇一愣,没想到先来的是他!往旁边一闪。
快接近时,纪辰羽才发现他怀里抱了一个人,阿挽!迅速手掌,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打偏在旁边一人才能合抱的的柏树上,咔擦!齐腰断裂。
借着不知何时爬上天空的半月,看到了楼宇的怀里人。
“她,是谁?”压制住颤抖的已经变声的声音,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阿挽,不是阿挽,不是那个安静平和,惊艳了他时光的女子。
“我的小挽啊!没事,没事,她一会儿就醒了”
这话不像是对纪辰羽说,却像是对情人说,楼宇仍然是看着挽泪,双眼已经蓄泪。
“你说什么?什么?”纪辰羽瞬间双眼通红,如果楼宇怀里没有抱着挽泪,他一定已经上前撕碎了他。
李十三,阿卡,纪辰羽三人对楼宇行程合围之势。
纪辰羽运足十成功力,从楼宇身后刺过去。楼宇往旁边一闪,人是闪过了,盖在挽泪身上的衣服却飘落在地。
“啊!”一声轻呼,从李十三的嘴里溢出,他的朋友,那个因为她的善良才会结识的女子,怎么会是这个血肉模糊的女子!
阿卡还没有明白过来楼宇怀里的是他的姐姐,纵然是对楼宇有着深深的恐惧,却还是执剑对着楼宇。
纪辰羽已经接近发狂,顾不得挽泪还在楼宇手里,一个劲直逼楼宇致命之地。他只想立刻把他的阿挽抱在怀里,立刻!
楼宇功力本就大不如前,几招下来,已经招架不住。
“她浑身是伤,我每躲你一剑,她就多受伤一分,你在出两招,我怀里的应该就只剩尸首!”
楼宇冷冷的说道,可心里却是焦急无比。
四周的空气波动着,来了!遥阁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了!
“听令,护我二人回总部”楼宇大吼一声!低下头用只有怀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挽,我们回家”
疯狂而绝望的砍杀,还是如当年在帝都门口一样,看着她被带走,如一个血人般的带走!
纪辰羽跪倒在街中,已经与手融在一起的长剑勉强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围绕着他的是一层厚厚的断臂残肢。
是我不够强,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因为我不够强,都是因为我不够强,我必须要尽快拿到哪至尊之位,必须!纪辰羽的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倒下的时候,他缓缓站起了身,挺直了脊背。
新一代的王,诞生了!
楼绕在遥阁众人的护送下,抱着挽泪离开了纪国帝都,挽泪的伤势太重,不敢直接奔波回总坛,只好在纪国里遥阁的一个据点安顿下来。
楼宇把挽泪轻柔放在床上,屋子里已经等了好几位名医,楼宇闪身一旁,对着一个属下耳语道:
“调动遥阁所有人手,抓捕楼绕”。
楼宇看着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看不出原样的挽泪,想着那晚进门是丑陋不堪,夺门而出的女鬼,突然消失的楼绕,一个是自己动了心的女子,一个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忠心属下,如果真的是楼绕伤了挽泪!
楼宇一时不敢往下想,坐倒在椅子上,目光直愣愣的透过忙上忙下的大夫看着挽泪,恍惚间,一些记忆涌现出来。
“沙昕”
喃喃自语出两个字,却又想不起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越要想,头越发的昏,疼,双手抱头,不再看着挽泪,沉静了半响,才好了些许。
纪辰羽那天带了众人回府,去了挽泪的屋子,关门之前说了句,“谁也不准进来”。
晟王府除了一个官家,也没有个能做主的人,李十三干脆利落的把府上事情安顿好。
阿卡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出事了,其它一概不管,一向对纪辰羽比较亲,其次是李十三和三妞,纪辰羽闭门不见,李十三忙府上的事情。他提着剑就想离开,被三妞死死拉住。
三妞心里是又急又慌又愧疚,主子半夜走了竟然没有发现。眼里含泪,只是连个哭的时间都没有。听李十三的吩咐,好好看管着阿卡。
可看管着时,两个人担心的都是同一个人,三妞私心觉得晟王纪辰羽也没有娶自家主子,这回了京,也没个准信,府上还有李秀莲,李十三虽然平日待主子好,可是也是纪辰羽的属下。
左思右想,觉得真正挂念挽泪的还是自己和阿卡,等着别人还不如自己去救去找,找着了能陪着一起死也好,连夜收拾了行礼,带着阿卡就走了!
纪辰羽在挽泪屋子里呆了一晚,并不是呆坐着说伤心哭泣回忆,当然这些是有的,只不过都没有时间表现。
他就着挽泪房里的纸笔,仔细理了繁杂的思绪。
第二天鸡刚叫,晟王府的门就响了,原来头晚出事,赵子墨就得了消息,半夜就来了王府门口,一等到鸡叫就敲门。
赵子墨慌慌张张的进了府,正好迎上刚从挽泪屋子里出来的纪辰羽,接到召唤赶来的李十三。
“挽泪大夫呢?”
赵子墨一开口问了,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唐突了,挽泪怎么样,与他又扯得上多大关系!不过是替他看了几天病罢了!
纪辰羽看了他一眼,道:“去书房说”
三人依次进了书房坐下,纪辰羽看向赵子墨。
“挽泪被遥阁人抓走了,本王现在要救她,铲平遥阁,你可愿意帮忙?”
赵子墨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要的不是自己这个病怏怏的公子哥帮忙,要的是自己的爹赵起帮忙。
第七十章:了解清除的记忆()
他起身跪下,道:“我赵家本就是跟随晟王殿下,任由殿下差遣。挽泪大夫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赵子墨愿为救她而肝脑涂地。”
纪辰羽点了点头,看向李十三,李十三点了点头,再问他愿不愿意,就显得画蛇添足了。
把手里的纸摊开在桌上,大概说了对遥阁的铲平计划。
“意思是要用老阁主留给你的半块玉佩调动能调动的遥阁杀手,借用丞相府的力量查遥阁在纪国的据点,用军队的力量扫平遥阁在边疆的力量”
李十三听完后总结道。
赵子墨虽是一介书生,从小受他父亲家族影响,大有胸怀,听得纪辰羽讲完,面上也是敬佩之色。又想起挽泪,心里叹道:“难怪挽姑娘会选他,帝王之才。”
挽泪这边,整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还总是伴随着剥皮抽筋断骨之痛,偶尔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