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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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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为三人倒了茶之后,田镜才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唐枫道:“听闻唐大人已经成了朝中重臣,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老朽之人,老朽真是感激之至。”
    唐枫叹了口气道:“田老原来好好地在县衙里供职,就是因为我而使你丢了饭碗,还因此而远离自己的家园,我实在是愧对你啊。我因私事来歙县,听闻了你老的遭遇之后,放心不下才让胡捕头带路来见你的。如今见你在此能过得如此悠闲,我心里才好过一些。”
    胡烈也在旁说道:“大人一到了歙县就想着打探田老你的消息,我也是见他出自一片真心,所以才带了他来见你的,田老不会因此而责怪我吧?”
    田镜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激之色:“大人你能富贵不忘故人,老朽深感荣幸。哎,虽然我因大人而丢了公职,甚至不得不来到此地隐居,但是说实在话我没有一点怨大人的心思。这一年多来的乡间生活是我这数十年来最是闲适的,白天种种花木,晚上读读书,倒是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好了。而且老朽也看到了一些原来不曾看到的东西,觉得以前在衙门里所作所为很是不该,若不是大人帮着我回了头的话,老朽说不定就要那么浑噩地过上一辈子了。所以其实大人对我还是有恩的。”
    唐枫闻言心中一喜,说道:“只要田老你不怪我就好,想到因我之故而使得田老被那些宵小欺负,我也很不是滋味。”
    “提起这些人,老朽更觉惭愧,我怎么就与这些人共事了这么久,全没看出他们都是一些为非作歹之人。好在胡捕头还是很仗义的,正因为有他相帮,我这把老骨头才能好好地活到现在。”田镜说着冲胡烈露出了感谢的神情。
    在这样说了一番话后,胡烈发现唐枫有些神思不属,便笑道:“大人有什么话要对老朽说的就只管开口吧,我知道大人这么晚来见我当不会只是为了见见老朽过得如何。”
    “田老看来在这里一住经年后神思也变得敏捷起来了,不错,我来这里见你老正是有事相求的。”说到这里,唐枫冲吕岸打了个眼色。吕岸会意地一点头,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胡烈见状只当唐枫想与田镜密谈,便也起身要跟着出去,却被唐枫给拉住了:“胡捕头不是外人,就留在这里吧。门外有吕岸看着,我们才能放下心来说话。”
    胡、田二人见唐枫如此小心,面上也凝重了起来,就都坐正了身子看向了唐枫,不知他要说些什么。唐枫在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胡捕头你身在衙门里自不必说,田老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成了京中官员这件事吧?”
    田镜点头道:“不错,老朽从胡捕头处得到了这个消息,也为大人感到高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唐枫还是看出了田京眼中的一抹欲说不说的意思,他便呵呵一笑道:“我知道田老你在想些什么,你是想说我虽然升了官,但现在却成了阉党的走狗,即便是你也对我现在的身份很是不以为然吧。”
    “我……”田镜没想到唐枫如此直接就说出这话来,想要否认却又违心,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唐枫又道:“其实田老你有这个想法很是正常,只要是稍为了解朝中局势的人都会有仗义的想法,若我真是这样的话,别说是你们,即便是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怎么,唐大人你其实不是这样的吗?”胡烈忙问道,他这一问,一下就表露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让田镜心里有些好笑,但却也不想说出来让胡烈难堪。唐枫却没有顾得上对胡烈的心思进行猜测,点头道:“不错,我其实并不是想为阉党办事的。”说着他就将自己对柳进所说的那一番话重又说了一遍。
    听完了唐枫的话后,两人面上顿时产生了敬意,他们看得出来唐枫所说的都是真话,田镜道:“看来的确是老朽错怪了大人你了。我一直因为大人你是因为想扳倒了汪家才进的京,而汪家又是东林党的人,所以就想当然地将你当作了阉党之人,想不到原来你能有今日之地位全是在辽东苦战,冒着生命的威胁而得的,倒叫我好生惭愧了。”
    唐枫苦笑了一声道:“你们有这想法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若不是我帮着阉党除去了汪文言,甚至还帮着出主意对付东林党的话,或许阉党还没那么容易把持朝政,而我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不过当日我之所以这么做一半是因为看不惯汪家的嚣张,另一半也是为了自保。之后为了自保我就不得不替魏忠贤等人出谋划策了,这才让阉党得以很快地上了位。”
    两人听了他的话后都为之一愣,但是想想当日的情景,汪家背后有着东林一党,若想要将汪家彻底扳倒而自己又能保全的话,的确只有借助与他们为敌的阉党的力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通了这一点,田镜就笑道:“大人所为不过是不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罢了,这也没什么对错的。其实东林党也罢,阉党也罢,都是想掌握朝权,并无对错之分。”
    唐枫摇头道:“他们还是有分别的,东林党虽然也把持朝政,但他们终究是一些有抱负的人,深受圣贤的教导,无论是治国还是修身都是有准则的,但是这些阉党之人就不同了,他们一心只想借着手里的大权敛财罢了,至于天下百姓的死活却全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所以我是羞于与这些人为伍的!”
    田镜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相信了唐枫的话是出于肺腑的,好一会后田镜才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还为他们办事呢?”
    唐枫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直直地看着田镜道:“我不是为了他们而为的官,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我大明的江山。若是任由他们为非作歹下去的话,我大明社稷就危如累卵了。我之所以与他们相接近,就是想从他们的内部对付他们,将这些国之蠹虫除去,还天下一个清明。而我此次来歙县就是想来寻一个帮手的,因为以我一人之智还不足以与阉党一斗!”
    “你是说,你此来是想请老朽帮着你对付阉党?”田镜这才知道了唐枫的来意。
    “不错,田老你做了数十年的师爷,虽然只是在这个歙县之中,但是官场无分大小都是一理,若你肯相助于我的话,我对付阉党的把握就大了几分,你可肯帮我为国除奸吗?”
第238章 崔家事起
    随着一阵公鸡的啼鸣声响起,村子里开始有了早起务农之人,当他们走过老胡家的诅屋,发现门外栓着三匹骏马,还站着一个精壮的汉子时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来见这里居住的老人家了。。不过好奇归好奇,当他们见到吕岸腰间所插的那口钢刀时,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远离此屋,以防殃及池鱼。
    此时在房中,唐枫脸上带着笑容,欣然道:“既然田老你答应了帮我,那么现在就随我们一起返回歙县吧。”不想田镜却一摇头道:“不,老朽就不去县城了,大人何时启程返回京城,老朽就什么时候动身离开这里。”
    “田老您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难道你不想找那些一年前总是与你为难的人吗?还有那座因为你们离去而荒掉的旧宅子,难道您不想回去看看了吗?”胡烈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必了,这些事情我早已经不放在了心上,而且我还得多谢那些逼得我必须来此的人。正因为他们苦苦相逼,才使我能够真正地静下心来,在这山明水秀的所在陶冶心情,能够安心地在这里读书。这一年的隐居生涯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当年我在县衙为师爷时只是一心想着敛财,想着用手上的那丁点权力满足自己的欲念,现在才知道那时是多么的昏聩。
    “其实那些与我为难的人也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既然当年我害过别人,那么被他们害一下也当是还了前债吧,所以胡老弟你也不必为此而感到不平了。”田镜微笑地说道。
    唐枫听了他的话,再看田镜时觉得他的样子都与以前不同了,似乎他的身上多了一分恬淡的感觉。或许正如他所说的,在这乡野间与世无争的生活使他看清了自己吧,这对一个老人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至少这可以让他的心境更为平和。
    但胡烈显然没有这份感悟,他依旧说道:“吗田老你的旧宅呢?难道你想让他就此荒弃吗?那可是您祖上留下来的啊。”田镜道:“这旧屋今后就留给我的儿子处理吧,反正老朽不久后就要进京了,去不去看他也是一样。”
    唐枫听着他有些大彻大悟的话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了,因为如果田镜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样已经顿悟的话,他恐怕未必能帮自己的忙了。好在田镜之后又加了几句话,才使得唐枫心里的疑虑给打消了:“当日我只为自己而活,但从今后我要为百姓做些事情了,唐大人,这几日我不离此地也正好将你昨天所说的朝中局势细细地分析一下,待到大人进京之后我也好有个办法。”在听了他这么说后,唐枫才放心地一点头:“既然田老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待我在此逗留几日,回京时再来接你一起进京!”
    虽然这一夜唐枫都没有休息,但是在回县城的路上他却是精神奕奕,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自己一起对付阉党的帮手了,心情大定之下他自然不敢疲惫了。
    北京城,崔呈秀的府上,此时有一人正坐立难安地等着崔呈秀当值回来,虽然他因为连日来的奔波已经很是劳累,但是却还是无法安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起身往外张望。身边的几名崔府的下人很是奇怪地看着这个自称是崔大人堂侄的人,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焦急。若不是他来时手中所拿确是大人府上的信物的话,只怕就他着表现就被人从这里赶出去了。
    眼看着日头升到了中天时,随着一声喊:“大人回府!”才有一顶小轿在四人肩抬之下进了大门,然后从里面走出了崔呈秀。“老爷,有个自称是您堂侄的人来找你,如今正在偏厅等着您呢。”他一进门,就有下人上来说道。
    “我的堂侄?”崔呈秀先是一呆,随即就想到了确有这么一个侄子,不过他的父亲与自己相交不是很深,所以不是经常往来,更不要说这个侄子了。不过既然大家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崔呈秀也不好不见,就点头道:“等我换了常服之后再去见他。”
    在偏厅等候的崔默风看到了崔呈秀进门,就想过去相见,但他才到厅门前,就被下人给拦住了:“请你稍等片刻,老爷换了衣裳之后自会来见你的。”虽然心里很是焦急想几哦昂事情说与自己的堂叔知道,但崔默风也知道此事这些官宦人家比不得自己那边有着许多的规矩,所以就按捺下了性子坐了回去,静等崔呈秀过来。
    好一阵之后,崔呈秀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仔细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堂侄一番,发现他和与自己有着数面之缘的堂兄有着七分相似,便知道这个人不是来打秋风的骗子了。在他打量人时,崔呈秀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长辈看,而且他还是自己想求靠的人,所以他立刻就跪下行了个晚辈之礼道:“侄儿崔默风见过堂叔父,我给您请安了。”
    崔呈秀微一点头,先坐了下来后才道:“你起来吧。唔,你长得和你的父亲倒有几分相像,不然我还不敢认你这个侄子呢。我记得你家是在南直隶的宁国府的吧,如今既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没有科考,你怎么想到来北京了?莫非是游学到此吗?若是少了盘缠的话,我这个做叔父的倒还可以接济你一些。”
    虽然听了他的话后崔默风的心里有些尴尬,但是却还是得赔着笑脸道:“叔父你说笑了,我家虽然比不得叔父你这里的富贵,但是在钱财上却也无须费什么心思,实在是有一件大事想请叔父你帮忙,所以侄儿才会冒昧来京城见您的。”
    “你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我那堂兄家里当年就是宁国府有数的富绅,的确不用我的接济,那你是因什么事才来找的我呢?”崔呈秀一面说着,一面接过了下人送来的香茶,慢慢地品了一口。原来这崔呈秀虽然是蓟州人氏,但他的这个堂兄却是在宁国府宣州城中的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士绅,崔家在当地也算是望族了。
    崔默风再次跪了下来道:“求叔父看在我父亲与您是同宗同族的份上救救我父亲吧!”
    “嗯?这是怎么回事,你父亲可是犯了什么事吗?你且说来让我听听。”见他这个样子,崔呈秀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了,一面说着话,一面示意下人将他给搀扶起来,“虽然我与你父亲交往不是很多,但毕竟是堂兄弟,他有什么为难之处我若能帮是一定会帮的。”
    “多谢叔父!”崔默风站起了身来,然后才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那崔家在当地虽然有些名望,但却不是完全没有对手,当地就有一家姓赵的富户经常与他们为难,有时就为了一些小事而发生争吵,对此崔呈秀的堂兄崔呈广也很是头疼。就在两个多月前,他们两家再次发生了冲突,起因就是宣州城外的几亩良田,崔家先与那田的主人进行了商洽,然后定下以每亩五两银子的价格买下田地,不想他们还没拿到田契呢,那边赵家就抢先一步买下了地。
    这下崔呈广可就觉得有些面上难看了,于是就去找老赵家理论,可老赵家可没有将崔家放在眼里,往日里都要与他们争个短长,这时更不会轻易让步了,见崔呈广亲自上门来也只是冷嘲热讽了一番,然后将他给赶了出去。崔呈广如何能受这气,一怒之下就纠集了自己家里的家丁护院打上了门去。
    也合该有事,那老赵家的幼子正好从外归来,见到了这一幕便上前阻拦,不成想那些家丁护院一时打发了性就将这个赵家幼子给活活地打死了。这一来事情就大,赵家立刻就向知府衙门告了状,说是崔呈广带人打杀了自己的儿子。
    崔默冯说完了经过之后,便又道:“哪知府杨宾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赵家的钱财,也不问案,直接就命公人上门将我父亲和两个兄长都给拘押了去,然后又断了我父亲一个杀人重罪,要将我父亲秋后问斩。而我两个兄长前去衙门理论,却被那杨知府给定了个冲撞朝廷命官之罪,又将他们给收监了。我也想找那杨知府理论,但他全然不管事情的经过,只是一口咬定了我父指使下人伤了人命,按大明律就该当斩首。我被逼无奈之下,只得来京城向叔父你求救了。还忘你看在同宗的份上救我父亲和两名兄长的性命吧!”
    崔呈秀眯着眼听了他的话后,很是不屑地笑道:“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我还当你父亲犯了多大的事呢,不就是伤了条人命吗?”
    崔默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问道:“这么说叔父你是肯替我们出头了?”
    “不错,莫说你父亲打杀的不过是个乡绅,就是杀了那杨知府,只要我说句话事情都能轻易地过去。这样吧,你先在京里住上几日,我这就去给那杨知府去封信,让他放了你父亲。等事情过去之后再回宣州也不迟。”崔呈秀很有把握地一笑说道。
第239章 杨宾借力
    以崔呈秀私人名义所写的一封求情书信很快就从京城送到了宣州知府杨宾的案头了,虽然这不过是一封普通的书信,但是作为乳剂哦内把持朝政的阉党重臣之一的崔呈秀要人送的信自然没人敢怠慢,所以不过两三日工夫,书信就到了千里之外的宣州了。。
    虽然说是叫求情信,但身为左都御使的他对一个五品的知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说了,信里所写满是颐指气使的命令,让杨宾速速将自己的堂兄和两个侄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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