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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换我来保护你了”她挣扎着与那想要吞噬她的黑暗作着斗争,扯着他的衣角,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闷葫芦,你爱我吗?”
楚默言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他胸口疼得厉害。
他感到四肢百骸如遭车碾,撕心裂肺。
他嗓音低暗,略带嘶哑。
他说:“爱。”
清雨轻轻笑了笑,像是这一生已没有任何遗憾了,终是再也支撑不住,她攥在他衣角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了下去,缓缓阖上了双眼。
她最后的眼神,满是令人沉溺的温柔。
她好像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可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声音好似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像是她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不是变成了现在他怀中抱着的,这具慢慢在丧失温度的毫无生机的尸体。
“喂!很痛啊,快放开我,反正我又不会跑路。”
“小伙子锻炼得很不错嘛。”
“好久都没有好好的看一回日出了”
“你脸怎么红了?”
“乖,听话。”
“以后就别再这么拼命地保护我了。”
“再不说话我就要亲你咯?”
“为完成任务也好,因被催眠也罢,都真的真的,谢谢你。”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终于换我来保护你了”
一滴泪,掉落在了她微扬的唇角上。
楚默言番外()
楚默言是个活得很无趣的人。
他没有欲望;没有追求;甚至连每次去执行任务也都只是抱着给自己找点事做的心态。
所以当这么一个将人生过得索然无味的人;遇见一个那样特别的人时;会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劫持之类的任务在他的职业生涯中经历过不少次。大吵大闹的;坚韧不屈的;设法逃跑的;以死相逼的,他都见过。
唯独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主动提供帮助;百般配合“被抓”,顺从得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别有目的。
这个叫做阮清雨的女人真是奇怪,他想。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目标上了心。
在旅馆她提出要和他睡同一个房间时;他鬼使神差般的同意了;而后更加鬼使神差的对她的靠近起了反应。
他当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一起睡的这个提议,毕竟若真的担心她逃跑;他直接令她暂时昏迷就可以了;从前对待那些不听话的;他又不是没这样做过。
可大概是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因;以至于他也不能用常理来对待;并且他自己也跟着变得反常。
不然他不会在她睡到地上后便难以入眠;脑中不受控制的思考着她会不会着凉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然后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在床边站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再次躺到她身边;因为他在抱她时;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凉度。之后他真的又躺在了一旁,还不自觉地伸手抱住了她。
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频率。
那段“被催眠”的日子,其实有一些伪装的成分在里面。或者说,那样短暂的催眠时间,还不足以让他完全失去自主意识。
他是故意的。
故意不去压制催眠对他的影响,故意让理智听从内心,故意撤去那些对于情感的隐隐逃避。
他给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于是他可以理所当然的盯着她看,于是眼神中可以毫不遮掩自己对她的情绪,于是他可以在自己受了伤,怕她会走时,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
她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我会枪法?他确实不意外,他意外的是,他受伤时她非但没有趁机逃跑,反而是尽心尽力地帮他治疗。
他觉得她怎么这么傻,论绝情,z组织不会比w研究中心好到哪去,对她来说,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笼子罢了,待价值利用殆尽,她还是会为了上位者想要封口而被除掉。
受伤于他是已是家常便饭,这种状态下开车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伤得并不重。而他同意换她来开车,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逃跑。
可是她傻得可以,居然真的一心按照路线图来驾驶。
他一边暗暗不希望她走,一边又想让她醒悟到自己眼下的处境。
在这种思想的矛盾中,他的催眠被解开了,尽管原本就没对他起到多大的桎梏作用。
她问他,你的催眠既然都已经解除了,那为什么还这么看着我?过了会儿她又说算了算了,也许是她想多了。
他默然不语。
你没有想多,因为我想得比你还要多,其中包括和你一样的疑惑——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落到z组织手中,不想她的命运仅是一枚终会被他人丢弃掉的棋子,不想是他亲手,将她推向另一处绝望而黑暗的深渊。
她真的很笨,在他受了重伤时,还是不离不弃的守着他,一点要逃走的觉悟都没有。
吴枫的出现,使他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居然同她一致——
她:除了他,她谁都不会跟。
他:除了他,谁都不准碰她。
他忽然想明白了,他想保护她,并非是出于对任务对象的保护,而是他希望她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坚持不开吴枫留下来的车,一是因为他依他对总部的了解,车上必然会安有定位系统,二则是他清楚瞒不了多久,只是想拖延时间,趁此放她走。
路线图是他亲自毁掉的,拖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找到他们,是由于他放弃了直达z组织的原定路线,而那些人一时不会想到他会这样做。
期间他对她几乎没有任何的看管。
阮清雨,你跑吧,我的伤还没好,追不上你也情有可原,就算上头追究起来也不会对我惩罚太重的。
快走吧,即便我舍不得。
但她偏就那么傻,傻得不知道该逃跑,傻得最后竟是为护他而死。
那个交付给他的u盘果真不出所料,仅仅设置了简单的密码而已,只是为了让他收下这张“护身符”,她才骗他设置了什么自毁程序的。
后来,所有关于w研究中心的任务,他都接了下来,那个叫艾格斯的男人最终也死在了他手里。
她的仇,她父母的仇,他都替她报了。
可是他心里的缺失的那一块,依然空落落的。
有关她的画面时常会在脑海中一帧一帧的缓慢回放,回忆的利刃在心口一刀一刀用力划着刻苦铭心的疼痛。
那个总被他气得抓狂跳脚的阮清雨,那个经常忍不住吐槽他的阮清雨,那个时不时喜欢调戏他的阮清雨,那个无条件全身心信任着他的阮清雨,那个自身难保却还在为他考虑后路的阮清雨,那个用全部性命保护了他的阮清雨,那个本应生机鲜活的阮清雨已经消逝在这人世间了。
那个他爱着的阮清雨,在他的生命中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后,就那样不负责任的消失了。
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从此他再也不会遇见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他也不会再像爱她一样去爱任何人了。
我这一生的眼泪,只为你而流。
你的青梅,我的竹马(一)()
清雨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
她平躺在床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
对于这个刚穿来的世界;她一无所知——总部没有给她传送任何的相关资料。即便从前有经历过失忆的桥段;但起码也是知道剧情的;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切全靠自己摸索;连任务目标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种隐隐的熟悉感,想来应该与原主的记忆有关。这很可能是她又一次遇到了失忆的状况,而总部那边也许是一时疏忽或者临时出了点故障才迟迟没有动静。
她阖上眼;再次试图联络总部,却依然如同前几次那般,仿佛完全切断了联系;没有收到半点回应。
她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清雨——”房间外有道中年女性的声音在喊她;“快出来吃饭啦。”
“来了!”清雨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对客厅中的女人乖巧又俏皮的笑道;“凌姨;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她在此期间通过套话等方式;大致弄清楚了一部分基本的人物资料。
方清雨;一名准大学生,现在正悠闲的过着高三毕业后的漫长假期。目前一人独居,据说是她自己提出想要独立;于是她的父母便真的十分心大的“弃她而去”去实现他们一直期望的环游旅行计划了。当然;毕竟是亲爹亲妈,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放心,主要是因为对门便是他们已经有了几十年交情的邻居,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她。
而这家邻居的女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被她称呼为凌姨的中年女人。
“小馋虫,”凌姨嗔笑道,“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哇,光听名字就感觉口水都要就下来了!”
坐到餐桌旁,清雨对那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的饭菜深嗅了几下,“嗯!好香啊!果然凌姨的手艺最棒了!”
“就你嘴甜!”凌姨掩嘴笑道,“快趁热吃吧!”
“那我开动啦。”
每道菜入口皆是熟悉的味道,清雨心中叹息,也不知道原主的记忆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正想着,凌姨这时微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孩子,别的不学,非要学璟言要求什么自立,他是个男孩子,也到了该独立的年龄,你能和他一样么?得亏我这阵子刚好过来,不然就算你的父母不担心,我也放心不下啊。”
凌姨口中的璟言是她的儿子,全名陆璟言,目前正在读大三,这几天清雨时常听她提起。貌似他也是在高中毕业后就提出想要独自生活,凌姨与其丈夫考虑到这也是一种锻炼,就同意了。
陆璟言大学选择在了本地,而这处房子离学校更近,所以凌姨他们搬离了这里,偶尔才会过来看看。
这次凌姨过来,陆璟言刚好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于是乎凌姨便主动来照顾“孤苦无依”的清雨了。
“不过没事,虽然我也就只能在这里住一小段日子,但好在璟言也快回来了,”凌姨笑道,“到时有什么事啊,直接和他说就行,他办事还是很让人塌心的,你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也不用客气什么。”
双方父母都这么相信这个陆璟言的能力,看来是个很靠谱的人啊清雨心下思忖。
五天后,凌姨要离开了。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凌姨嘱咐道,“璟言说他还有三四天就回来了,记得遇到什么难事就和他讲。在冰箱里有做好的菜,你饿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吃”
“好啦好啦凌姨~我都知道。”
清雨自然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人,不过她也懒得费事,当天就只热了凌姨放在冰箱里的饭菜来解决晚饭问题。
吃完后,她刷了碗,又看了会儿电视,约到九点半左右时,她关了客厅的灯,准备回房间睡觉。
就在客厅一片漆黑,她正要打开房间里的灯的时候,传来了有人正在从外面开门的声音。
清雨顿生警惕。毕竟女孩子独自生活确实危险,凌姨才刚离开,就有人暗夜来访,而且还不是用敲门的方式,而是直接开锁。
她放下了原本要去开房间灯光的手,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默默举起了一把扫把。
门被打开,对方的第一个动作不是进门,而是先伸手轻车熟路地按开了客厅的灯。
清雨一愣,这样的举动明显不像是什么盗贼,反而应该是与她相熟的人。
下一秒人那人便进来了,一转头就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高举着的扫把的某人
来人是名年轻男子,眉目清润而俊朗,是种介于清秀与英气之间的容貌,却是说不出来的养眼好看。
对方微微诧异的看着她的姿势,“清雨,你这是”他的嗓音温和中又带着几分低低的磁性,分外好听。
不过清雨已无暇顾及这些,她现在只觉得很窘,神情十分尴尬地慢慢将扫把放下,“咳,我我以为是坏人”
对方眸中浮现出些许笑意,勾起唇角,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吓到了?早知我就明天再过来了,我本以为你还没睡。”
他的手掌触到她发顶的那一刻,清雨的心脏的跳动频率突然加快了几分,她怔了怔,只这样接触了一下便能使她心跳加速,难道这是原主喜欢的人?
她不了解方清雨与这人之间的关系,可又不能明问,便只好沉默不语。
“怎么不说话?真的被吓到了?”对方有些无奈的笑笑,“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有你家的钥匙?如果不是我妈怕你没有按她的叮嘱好好吃饭,我也不想这么晚过来的。”
他是清雨迟疑了下,开口道:“璟言哥哥?”
话一出口,她自己倒先惊讶了一下,她原本是想说“陆璟言”的,却不知怎的,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了这个称呼,连对凌姨也只是因为听到她那样自称过才得知的要怎样唤对方的。果然原主和这个男人关系匪浅吗
“怎么是这种疑问的语气?”陆璟言唇边笑意加深,“才大半月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虽然他面带笑容,可是清雨却偏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悦,她忙笑道:“怎么会呢!我是感到太惊喜了,所以有点不敢相信而已。璟言哥哥快进来坐吧。”
陆璟言轻笑着点点头,依言走到沙发前坐下,“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吓傻了呢,我们清雨以前可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自己一个人住难免会有点怕嘛,”清雨倒了杯水搁在他面前,接而坐到了对面,“不过凌姨说璟言哥哥几天后才能回来呢,怎么今天就?”
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因为事情提前处理好了,”他拿起水杯轻抿了一口,而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当然,也有其他的特别原因。”
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但杯中升起的袅袅水汽仿佛在他眼前笼了一层淡淡的薄雾,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他放下杯子,再次抬眼时已没有了那种似在意有所指的感觉,像是刚刚只不过是清雨的错觉罢了。他眸光温润看着她,“清雨是不希望我提前回来吗?”
“当然不是啦!”清雨摆摆手,“我只是觉得璟言哥哥如果提早告诉我一声就好了,我还能有个准备,也不用像今晚这样这么糗,还差点把你当成了坏人”
大抵是想到了她方才的窘态,陆璟言低低笑了两声,笑声宛若低鸣的音符般,悦耳又动听。
清雨隐隐可以感觉到,原主在与陆璟言的相处模式中应该是一直都被压制得死死的那一方,所以即便这笑声在她听来完全是一种嘲笑,她也不能突兀的违背人设去反击对方。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清雨,”陆璟言勾唇,“这段时间没见,你有想我吗?”
清雨暗暗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冲他笑得一脸灿烂:“当然想啦。”
“过来,”陆璟言语气柔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透出几分蛊惑的意味,“清雨,坐到我旁边来。”
怎么有种在哄骗小孩子“乖,给你糖吃,跟叔叔走”的既视感清雨抿了抿唇,慢腾腾地起身,走过去坐到了他身旁。
然而她刚一坐下,就被陆璟言一把拥进了怀中,他的下巴在她的发心处轻轻蹭了蹭,低笑道:“我也很想你。”
这,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清雨很懵逼。
说男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