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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郁天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父皇和大哥的死,对他的冲击太大,造成难以承受的心理创伤,让他一度心如死灰,浑浑噩噩日复一日,认为即便一辈子不离开寒山隘,老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看郁天突然不说话了,骆岚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又歉意地说:“好吧,这个问题,当我没问。”
郁天却扬起嘴角,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笑着说:“有你来陪我,陪我共度余生,就算一辈子困在这里,我也乐意。”
“我?”骆岚摇摇头。
她没想过会一直出现在这里,更没想过来这里跟他谈情说爱,来这里陪他度过余生。
她潜意识里,认为这不可能。
见她摇头,郁天眉毛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骆岚无法跟他解释,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郁天又笑起来:“你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说着,他又倾向她,在她的唇瓣上蜻蜓点水一吻,再凑到她耳边,呢喃地说:“骆岚,给我生个孩子。”
“不唔唔”
骆岚刚开口拒绝,就被他以吻封住了嘴。
郁天不想听她说任何拒绝的话,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他需要她给他生个孩子,迫切需要。
骆岚被他吻着,身上被他的手搓磨着撩起点点涟漪,感觉自己要沦陷,心里却发出警告,她不该这样下去。
“不要!”她突然用力推开他,很快窜出水面,抓了挂在旁边的一块布裹住自己,就逃似的跑开。
“你跑不掉的!”郁天也跃出水面,扯了一条擦拭身体的布巾,跟着就追上去。
两人嬉闹一般你追我赶,近乎赤身奔跑在月色里。
骆岚并不想逃远,只是在附近转圈,以拖延时间。
等到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她的现实世界。
郁天也不着急追上她,看她跑着叫着笑着,令他心情愉悦。
“啊!有人!”
骆岚跑着,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双眼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站在那里,正朝她看过来。
她赶紧转过身,想躲到郁天身后,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郁天也看到了前面的人,把骆岚抱在怀里,转过身把她挡住,令那人拿两套衣服过来。
“我天,被人看到我这样子,羞死人了!”骆岚躲在郁天怀里,没脸见人似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她跟郁天早已亲密无间,一直赤条条相对,不怕被他看个透,但被别人看到她近乎赤身的样子,简直羞煞人。
郁天看她害羞成这样,不由笑起来,安慰她说:“没事,他看不清楚。他是寒山隘的总管甲禾,十年前被人挖去一只眼睛,剩下的一只是障眼,白天且视物不清,晚上看东西更是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个影子。”
第16章 寒山隘的女主人()
“没看到就好。”骆岚终于松了一口气,又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被谁挖去一只眼睛?”
被人挖掉眼镜,一定痛得要死。
郁天没有直接回答她:“说来话长,改天再慢慢跟细说。”
很快,甲禾送来了两套衣服。
衣服是在郁天的寝室里拿的,没有女人的衣服,就让骆岚先穿上郁天的衣服。
骆岚虽然个子高挑,但站在郁天面前,整个人就显得小了一号,把郁天的衣服穿上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挂在衣服架子上一样。
为确定甲禾是不是真的看不清楚,骆岚在他跟郁天说话的时候,特意仔细看向他的眼。
正如郁天所说,甲禾确实只有一只眼睛,还是白内障。他的另一只眼睛没有眼珠子,上下眼皮紧紧眯成一条缝,眼角沟壑纵横。
郁天把骆岚拉到跟前,与她并肩站立,对甲禾说:“她是骆岚。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寒山隘的女主人。”
他是寒山隘的主人,宣布骆岚是寒山隘的女主人,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大人,这”
甲禾一只手持着拐杖,身子稍微佝偻,看向两人。
看他欲言又止,郁天不耐烦朝他摆摆手:“行了,你歇息去吧。”
甲禾应了一声,又咂了砸嘴,慢慢转过身,拄着拐杖离开,步履蹒跚。
片刻之后,骆岚被郁天扛回他的床榻上,刚穿上一会的衣服,眨眼就被他扒个干净。
春宵苦短,行乐须及时。
他是认真的,在她离开之前,抓紧时间跟她造孩子。
骆岚想跟他先说说寒山隘女主人这事,却总是一开口就被他吻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作罢。
一夜不睡,骆岚感觉身体快被透支了,累得不行,窝在郁天怀里,听他说着话,就沉沉睡去。
郁天发现骆岚睡着了,自己却舍不得合上眼睛,一只手支起脑袋,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就在他的视线里,骆岚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透明,眨眼之间整个人消失不见。
“骆岚!骆岚!”
郁天的手往她睡过的位置抓去,空空如也。
***
天色初明,寒山隘里各职人员陆续活动起来。
郁天拾起被扔在一旁那些骆岚留下的衣服,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衣服出神。
好一会之后,他放下衣服,到寝室外叫人搬来一个空木箱,把衣服放进精致的木箱里装好。
待郁天用早膳,甲禾便来找他,言辞切切,提醒他说:骆岚那女人,神出鬼没,来历不明,万不可轻信于她,否则,怕会坏他大事。
郁天的想法正好相反:“正因她神出鬼没,来历不明,方可助我成大事!”
她本不属于这里,凭空出现,又瞬间去无踪影,任谁也察觉不到。
出了寒山隘,无人知晓她的出现和存在。
这十年来,寒山隘的人已经被他全数替换,现下的都是值得他信任的人,即便如此,郁天还是叮嘱甲禾:“吩咐下去,与骆岚相关的一切,必须严格保密,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
随后,郁天招来属下沧琦,问地牢里的那两个人现在情况怎样。
沧琦回报说,那两人昨晚上终于消停下来,今早上已经蔫的差不多。
郁天大步走下地牢,站在相对的两个牢房中间,目光穿过铁栏,两个牢房里的一男一女各看一眼,然后转身面向男人那边。
牢房里的被折磨得头发零散、衣衫脏乱的男人看到他,挣扎着扯动扣在手腕上的镣铐,冲他呸了一声,嘶哑地嗓音说:“你干脆杀了我。”
郁天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杀你?太便宜你了!”
对面牢房里的女人听到说话的声音,冲这边扑过来,因为两只脚被铁链锁住,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她双手抓住前面的铁栏,抬起脏兮兮的脸,看向郁天,同样声音嘶哑,哀求郁天说:“郁天大人,我求求你,放了祁廉,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郁天缓缓转过身,低头看向她那脏兮兮的脸。
这张脸,洗干净的时候,挺好看的,特别是那一双含水带雾的眼睛,很是令人喜欢怜爱。但郁天却对这张脸无感,这种美则美矣却空洞无神气的脸,不对他的胃口。如果那天晚上,躺在他床榻之上的女人不是骆岚,他也不会错把骆岚当作她。
郁天眼神冷漠,冲她冷笑一声:“姝愉,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放了他,出了寒山隘,他还能活下去?谋害皇上派出的密使,冒名顶替,出去也是死罪一条!”
姝愉自己心里很清楚,就算郁天放他们走,出了寒山隘,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可是听郁天说出这个冰冷的事实,更令人绝望。
看了一眼对面的祁廉,姝愉又不甘心。
她还年轻,还没有真正活过,她不想死在这里。
祁廉是这世上唯一对她真心的男人,是不惜性命保护她的男人,她也不看想到他死在这里。
姝愉是皇后姜澜的亲妹妹,却是父亲从风月场所买来的舞姬所生。母亲难产而死,姝愉从小活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地位连普通的仆从都不如,外界也不知道她的存在。直到认识了祁廉,她的晦暗的人生才慢慢起了些许色彩。
那天,皇后姐姐派人悄悄带她入宫,说她不小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就该许个人家,做姐姐的替她做主,将她许配给流放北域边疆的郁天。尽管郁天是个流放的罪人,可他毕竟是大顼国的皇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液,能嫁与皇子,是她三生修来的运气。
随后,皇上便派出两名密使,护送她前往北域寒山隘,一路秘密而行。对此,密使的解释是,郁天是“弑父杀兄”罪人,皇上念及兄弟之情,赐婚与他,但此事万不得声张,以免引起群臣的异议不满。
离开皇都之前,姝愉想办法避开密使,传信给祁廉。祁廉担心她的安危,一路暗中随行。出了最北的要塞白岭关后,他们碰到一伙山贼,两名密使赶跑山贼却身受重伤,祁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手起刀落,杀掉密使,想带姝愉逃走。姝愉不想拖累祁廉为她而丢性命,不肯跟他走,祁廉不得已,自己假装密使,与姝愉一起到寒山隘。
按原定计划,密使将姝愉送到寒山隘之后,便可回皇都奏报,祁廉可就此逃脱。但祁廉不肯走,错过脱身的机会,并被郁天识破了他的身份。
第17章 怪老头子()
姝愉把手伸到铁栏外,抓到郁天的衣角,恳求说:“大人,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郁天嫌弃地把衣角从她手里抽掉,冷声无情地说:“姝愉,你以为,你是当今皇后的妹妹,皇上和皇后将你送来给我,我就不敢杀你?这天下,没有我郁天不敢杀的人!你,和他,都得死!”
听他冷酷的话,姝愉脸上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弑父杀兄”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他都做得出来,杀她算什么!杀了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郁天看姝愉双肩抖颤,再看她面无血色的脸,他接着说出更渗人的话:“放心,我不会直接杀了你们。被困在寒山隘的日子无聊得很,我会让你们给我解解闷,慢慢折磨你们,看你们慢慢被折磨到死。”
话说完,郁天不再看姝愉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走出两步,他又扔下一句话:“用链子卡住他们的嘴,不要让他们咬舌自尽,死掉就不好玩了。”
***
郁天没有直接离开地牢,转而进了另一间密室。
密室里边,也是一间牢房,关押着一个脑袋巨大、身形矮小的秃顶怪老头。
老头手里拿着一个小酒葫芦,缩着身子,坐在干草上,靠着墙睡着,鼾声起伏。
郁天站在牢房外,看了一会,然后下令:“把他带出来。”
被人弄醒,怪老头还没睁开眼睛,就抽鼻子闻闻,含糊的声音说:“酒,给我酒”
老头一副昏昏沉沉、疯疯癫癫的样子,眼睛半睁,站都站不稳,被人连拖带拽,穿过长长的密道,到达另一间密室外。
密室暗门缓缓开启,宽大的密室里,灯烛一盏一盏亮起,将整个密室照亮如同白昼。
沧琦不解地问郁天:“为何带这疯老头来看这一堆破铜烂铁?”
“或许,他认识这堆破铜烂铁。”郁天看向怪老头,然后令人带他进去。
密室里没有金银珠宝,确实只有一堆破铜烂铁,上面积满了灰尘。
确切地说,那堆破铜烂铁,像一颗巨大的扁平鹅卵石。球体前面一部分扎入地面,上面已经爬起青苔。
看到那颗巨大的“鹅卵石”,怪老头突然睁大了眼睛,原本浑浊的双眼,顿时闪起亮光。
他跌跌跄跄上前,抬手缓缓抹开厚厚的灰尘,看到银白色的合成金属片,就像见到自己久违的珍宝,眼里泪光闪动,嘴里喃喃自语:“它还在!它还在!”
他的小飞弹,他的“天光号”,还在!
看见天光号的一刹那,那些被遗忘的久远记忆,如海水涨潮一般在他脑海里翻涌。
他几乎快记不起,他的代号是cm26…mr1069,鬼才发明家,与他深交的人,都亲切地叫他魔术师。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喂,老头子!”沧琦上前,正想问老头子话,却见他扑通扑倒在地。
魔术师跪倒在地,原本就身形矮小,脑袋巨大,跪下之后,显得那颗大脑袋快把他的身子压扁订到地上。
他用力揪扯大脑袋上所剩无几的灰白头发,一脸痛苦的表情,两只大眼睛泪眼汪汪,苍老的声音痛哭:“对不起!孩子丢失了,天翼,美光,我有负重托,对不起你们。”
看老头子突然跪地嚎哭,沧琦想打断他,却被郁天抬手制止。
郁天叫来另外一个人,吩咐下去:“准备一桌好酒好菜,我要亲自再审审这老头。”
郁天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更加深邃。
这老头子,今日不疯癫了!
这才是原本的他吧!
果然没有猜错,这怪老头认得这堆破铜烂铁!
既然猜对了这个,郁天又大胆猜测一下:那怪老头有可能不是这世上的人,二十年前他出现在这里,或许就像现在骆岚出现在这里一样?
郁天被流放到寒山隘之前,老头被已经被关押在那密室里,至今已有二十年。
二十年前,一道火石电光划破夜空,坠毁在这里。国师前来查看,抓到怪老头。严厉审问之后,国师认定怪老头是个邪道妖人,而他招来坠落至此的刚硬胜铁的器物,是兵刃相接的大凶之兆。国师亲自将怪老头扣押在此,并留下警世预言,若让怪老头逃出去的话,必定会祸害众生,引起天下大乱。
在寒山隘的十年里,郁天审问过老头几次,但老头行为怪异,说话疯癫,问不出什么重要的话。久而久之,这老头在郁天的眼里,也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疯子,就懒得再理会他。
既是国师亲自扣押在此的人,对自己无关紧要,郁天必然不会放他出去。若放他出去,万一出了任何闪失,说不定哪天皇庭来提人,再上哪儿找去!
后来郁天发现了密道,通过密道发现了那个藏着一堆废铜烂铁的密室。他弄不明白那堆东西是什么,曾令人敲击凿翘,都无济于事,那堆东西不动分毫。他以为那是国师弄下的玄虚,便就此作罢,没有将那堆东西和怪老头联系起来。
久而久之,他几乎忘了那堆“破铜烂铁”的存在。
郁天亲眼看着骆岚在他怀里身体一点点变透明,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他才想起那个怪老头,猜测那怪老头不简单。
果然,让他猜对了!
***
天刚破晓,房间里光线迷蒙。
骆岚微微睁开眼睛,卡卡还缩成一颗蛋在她身边。
卡卡身上,正散发这一层淡淡的白光。那白色光线隐约闪动,看起来像会跳动一身在它的蛋壳上流转。
没等骆岚仔细看,那层白光眨眼睛隐去,消失不见,卡卡又恢复成平常跟鸡蛋无异的样子。
骆岚把卡卡拿到手上,手指在它的蛋壳上划过,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小主人?”卡卡虽然恢复成一颗蛋,它依旧能感知蛋壳外面的一切。见骆岚把它拿在手上,用手指触摸它,它不由伸出小脑袋,小脸看向她。
骆岚轻声问它:“卡卡,你刚才在做什么?”
“在睡觉。”卡卡回答。
第18章 一颗会做梦的蛋()
“睡觉?”骆岚还以为自己听错来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