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双手抱在胸前,往前挪了一步,诡秘一笑,说:“这城市快要完蛋了,很多人都变成了僵尸,到处咬人。”
“还能有这种事?!”我故意提高声调。
胖子说:“你是住在北城吧。”
我点了点头,故意说:“对,我在北城工业园机械加工厂,打工仔一个。”
“那就对了,城北那一批还没开始撤呢,不过也就这两天了,估计城北是从山前车站撤走,咱们城南还算好的,虽然人多,但分批分了云顶、中心和香城三个车站,他们城北的就等着挤死吧,哈哈哈……真是扯淡。”胖子半带嘲讽半带愤恨的说。
我有些疑惑——看来政府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终于准备开始全城撤离了,不过,这么多人,他们准备如何安置?想到这里,我不禁又问:“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安置,为什么不直接向中央求援,统一安置在某个地方,就08年地震的时候那样?”
“Z市附近除了大海就是高速公路,哪里有什么临时安置点?”胖子说,“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很多地方都知道咱们市区里出了僵尸,哪个城市都不敢大批收咱们市区的人,市政府没有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向市民发布通告,让非本市人员返乡离开,留下来的人再做统一安置。”
我想起了那天被冲路障的那一伙村民。
我又问:“这些人,都是返乡人员?”
“怎么可能,我就不是返乡的,我就是去广州住几天,妈的,谁还会留在这种鬼地方,等着被僵尸吃掉么?”
我皱了皱眉,心里更加疑惑,政府难道没有考虑到恐慌的市民会全部拥堵在车站附近么?没有考虑到有很多本地人会因为害怕冒充外乡人离开么?没有这个应急性,怎么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这一届政府是怎么坚持到今天的。
但这个时候,胖子又开口了,说:“本来政府的如意算盘是打的不错的,不让僵尸的传闻扩大化,大家都以为只是恐怖分子闹事全城才进入战备状态的,这样安土重迁的本地人,肯定不至于集体想要离开。事情越闹越大,僵尸感染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扩散全城,哈哈。于是政府索性把问题全部公开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看来他们一开始本来就不够重视。”我说。
胖子笑了笑,说:“应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僵尸!”
僵尸,这种说法其实是不准确的,不过,如果是几个星期之前,有人跟我说什么有关感染者的东西,我也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人类的知识储备以及我所处的这个社会的普遍理念决定了这一点。
就在我们攀谈之际,突然,一声枪响,在不远处响起。
一下子,嘈杂的人群变得无比安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时候,只听见远处有人用扩音器大声说:“都不要挤,不要吵!市政府的规定你们也已经看到了,所有免费乘车返乡的,必须出示身份证与能够证明户口所在地的资料,暂时迁入本地的学生与务工人员则需学校及单位出具的证明,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批走的人了,不用着急,更不用担心,这个路段目前非常安全!”
“这下倒霉了。”我心里暗叫,看了一眼身旁的胖子,他表情也有些踟蹰。
“战争时期。”那喊话的应该是军人,又开口扯着嗓子大声说,“一切从严,一切听指挥,听安排!任何违规者就是和法律抗衡!”
“哼,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一套。”胖子咬牙。
一旁一位手里看似证件齐全的大姐却一脸得意的说:“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些本地人,本来就不应该凑这个热闹,性命攸关的时候,大家不按秩序按规矩办事,那还不乱了套了,我倒觉得这个处理办法有条不紊的。”
“所有人那好你们的证件,”前头又开始喊话,“一列一列分车次地点排队,省外长途车到左边登记!所有人先体检,再上车!”
“光今晚来的就几千人,看你们怎么登记!”胖子低低骂了一句,转身开始往人群外挤。
我觉得我也上不了这个车了,极目而望,不要说体检的那一关,光是检查证件的位置,每个入口就有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守护,大概只要出了一点事,就会立刻开枪解决掉我。
我叹了口气,只好跟着胖子一起往外走。
只是,我很不甘心,尤其是看见不远处那辆加大豪华大巴上的“Z市—广州”的字样,我更加觉得心里难受。
“可惜了Z市没有火车!高铁线也堵满了人。”胖子一边走一边说。
“现在全城所有车站都这样么?”我说。
那胖子说:“差不多,政府应急性倒不差,虽然后知后觉,但昨天据说已经送走几万人了,但今天上午城南最后一道防线出了事,大学城也被感染者屠杀了,所以大学城那一线的高铁线也全面瘫痪,全市高铁站只剩下两处,据说为了抢车,有的人甚至被挤死踩死了,连军队都挡不住大家求生的心啊……哈……”他苦笑。
听着胖子的话,我忽然觉得,这种恐慌多多少少有些阴谋的意味。
政府掩盖真相虽然让人反感,但至少能让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可现在恐慌的泛滥,却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
或许,就是那个所谓的“教会”……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站的人群,如果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一名感染者,整个场面会变成什么样?只要有一人,他的血,就足以污染一大片,他在死之前,也足以屠杀一大片……
第34章 全面沦陷,逃亡()
我和胖子好不容易挤出了车站外,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车站外也站了好几拨人,刚才还寂静一片的街道,这个时候也变得吵吵嚷嚷,原本昏惑迷离的灯光,仿佛也变得光亮躁动起来。
“嚯,车站以一开放就都来了?”胖子笑着说,他好像特别乐观似的。
“车站规定时间开放的么?”我问。
胖子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里的车站为了限制人流量,每天只分四个时间段开放,早上五点到八点,上午十点到下午一点,傍晚六点到九点,凌晨十二点到两点,而且规定在此期间市民不得在车站外逗留,进入售票大厅需要经过层层安检,上车必须出示证件,同时接受体检。这不,咱们都没有证件,所以不得不出来了,不过……”
这胖子眼睛忽然轱辘一转,偏头望向一边,继而忽地转身又看着我,说:“喂,你是不是有很急的事情要回广州?”
我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他又说:“我有一个办法混上车,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问。
胖子说:“只不过有些不道德。”
我皱了皱眉,说:“你想干什么?”
胖子笑了笑,说:“你瞧,咱们俩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是吧,”他一脸生意人的模样,显得很油滑也很奸诈。
我忽然有那么一丝不安,但这个时候,渴望回乡的心情很快就冲刷了我的不安。
我故作镇定,说:“你有话就直说。”
胖子指了指一边的车站办公室,这个时候那里似乎已经是车站管理人员和士兵的休息间了,不少穿制服的人进进出出。
“你什么意思?”我问。
“休息室附近人员复杂,你如果够胆,咱们过去,偷袭两名武警,抢了他们的衣服,就说是跟车守卫的武警官兵,上车走人就是。”他说的干脆利落。
我一阵惊慌,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胆,手段也这么狠戾。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不行,太冒险,再说……”我打量了一下胖子,“就那衣服,你穿的上去么?”
“呼……”他撇了撇嘴,说,“那就没办法了,咱们各回各家……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似乎有些泄气,但还是伸出手来,“交个朋友吧,我叫朱铭!”
“呵呵,我叫楚庭生。”虽然对他这种冷齿辣手的家伙我目前没什么好感,但还是笑着回应。
“嗯,不错,楚庭就是广州的故称,你是想回广州对吧?”他居然直接解读了我的名字,要知道广州故名楚庭这事儿,我身边很少人知道,大家都以为我名字里的“庭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其实不然。
我笑了笑,说:“难得有人听名字就知道我是哪里人的。”
“哈哈……”
我们正在互相客套,突然,我居然听见了枪支上膛的声音,现在的我耳朵很灵敏,尤其对于这种带有攻击性和危险性的声音感受最为敏锐。
我赶紧环视四周,这个时候,胖子大概是感觉到我神情不对,顿时也严肃起来,试探着说:“你怎么了?!”
我低声说:“枪上膛的声音……”
我话还未说完。
“嘭!”一声枪响。
顿时马路上的人开始混乱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几个年轻女人,那尖锐的声音简直要刺破天空中的阴云。
“嘭!”
“嘭嘭!”
又是几声连贯的枪响,人影源源不断的从我们身边闪过去,迅速挡在了车站外的民众前头。
我实在没有想到,车站里不仅有武警守卫,还有不少作战军队的士兵,手中配备的武器,也明显比我之前看到的要先进得多——还好我刚才没听胖子的馊点子去打武警的主意,否则我估计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这群士兵这一刻的行动让我极其佩服,他们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挡在了在场民众的前头,而街道的另一面,数十名感染者已经疯狂的冲杀了过来——看来云顶路也不再安全了,这群感染者的行动速度实在太快,整个城市机会是在几天之间、甚至一夜之间沦陷的。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显然是刚才组织大家上车的那个军官的声音。
“大家不要慌,站在军人身后,慢慢退回车站内!不要慌,不要挤,我们当兵的,会拼尽一切保护你们的安全!”
躁动的人群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的喊话果然是奏效的。
在战争面前,军人是普通民众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感觉得到,身边的人们依旧在颤抖,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乱冲乱跑,车站外的人渐渐向车站大门内缩回去,而车站四周涌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我和胖子在人群中,一齐退入车站大门内,身后是一声声嘶吼,接连不断的枪响。
我不知道这样的短兵相接会死多少人,又是否能彻底打垮这一群感染者,我只知道,我们在退回车站内的时候,没有一个感染者冲过了军人组成的防线。
大约五六分钟,车站入口,士兵们组成了一道人墙,外头依旧是声声枪响,惨呼连连,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感染者的叫声,更多的是士兵们的声音。
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冲出去和他们同仇敌忾,可是,这一切似乎并不现实。
我看见,停车场那边,已经有几辆车率先发车,从车站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那名组织民众乘车的军官再次开口,大声说:“大家注意,情况紧急,现在临时取消凭证上车和体检!所有人,想离开的,全都找到各自的车次地点排好队!班车装不下的,我们用军车载你们走!军车装不下,我们用运物资的货车载你们,只要你们不嫌憋屈,不嫌地方小!今天我赵成义,必然要保证你们的安全,把你们全部送出去!”
“等等!”我依稀听见有人在大喊,“老赵,不行,用军车的话……”
“没有什么不行的!情况紧急,咱们看样子是走不了了,让他们走,我们跟这群畜生死磕到底!”
那名叫赵成义的军官再次高喊:“大家排好队!别走错了队伍,把你们载去了别的城市,咱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嗓音越来越嘶哑,我心里有些发酸,但这个时候,胖子却伸手捅了捅我,说:“运气不错,咱们能走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问他:“你去哪里?”
“广州啊,”他说,“咱们同行。”
我默然点了点头。
这时候,胖子朱铭忽然把头一扬,看着天空,说:“你瞧瞧,你瞧瞧,这么多人,这要是来个会飞的,可就惨了,就算打下来,那血一溅开,这群人,有多少要感染的?呵呵,我看着政府还真是不靠谱。”
我无话可说,的确,这么多人,安全系数其实很低,随便一个感染者都将成为人肉炸弹,一“炸”便可以消灭一大片。
现在那位赵姓军官临时取消了凭证上车和体检,虽然能保证大部分人在第一时间离开,但实际上,危险系数也无形中增大了。
万一人群中,真的混杂着感染者呢?
我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队伍开始向前行动,去广州和外省的两条队伍最长,我们前头已经有四辆班车离开,我实在没想到小小的云顶长途汽车站能容纳下那么多班车。
到我和朱铭的时候,已经没有班车可用了,傍晚出去的车也还没有回来,于是官兵们弄来了一辆军车,让我们坐了上去。
第35章 公路上的血战,阴魂不散的剑士()
我不懂军车的型号,只知道这是一辆封闭的厢式运输车。
军车车厢内漆黑一片,我不知道上来了多少人,只知道我身边坐着的肯定是朱铭胖子。
即便是冬天,这里也异常的闷热。
我们就像是一群偷渡客,不知道要被蛇头载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广州,回到家乡,我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广州是粤省省会,固若金汤,这两年国家已经在这里加强了军备力量,甚至传闻在近郊修建了防御工事。
我从未真正目睹过现代防御工事是怎么样的,但我想,抵挡那群感染者,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靠着摇晃的铁皮车厢壁上,叹了口气,心想:“我终于可以死在自己床上了……”
从Z市到广州,若是开得快一些,走高速,不过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很快我就能回去了。
我切着时间算,不过半个小时左右,忽然,车厢剧烈地一晃,我整个人差点摔倒下去。
我不由得警觉起来,整个人贴在车厢壁上,转过脸,死死盯住车厢厢门。
说实话,我心里有些害怕。
“嘎啦!嘎啦!”这时,我忽然听见车厢内传来几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看来,这里头也有军人。
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但这并不代表危机解除。
按理来说,车不可能这么快到广州,这必然是半路停车。
我知道,若不是遇到十分紧急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我不由得握住了拳头。
“啪!啪!”外头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
我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
出事了,果然出事了。
“这下有好戏唱了。”一旁的胖子这时候居然低低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愕然望向一边,只能捕捉到他身影的轮廓,同时,也也依稀看见,不少乘客靠在车厢的旁边,一动不动,有的似乎身形还有些发抖,四名端着枪的军人,则在车厢中间蹲伏,枪口冲着车厢门处,相信只要感染者胆敢把门打开,几把枪就算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也能把他们压制住。
“嘭!咚!”突然之间,我身后的车厢臂猛然一阵,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