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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你们。”我缓步走上前去,冷冷说道,“也许黑袍人一个不是你们的对手,但只要你们不能动,我要杀死你们,还是很容易的。”
“楚庭生!”朱铭抬起手,错愕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帮这个恶魔?”
“到底谁是恶魔还说不清楚。”我咬牙说,“至少他没有想要杀我,而你们会不会杀死我,我不知道!”
“呵呵。”张楚依旧在笑,但这回似乎是苦笑。
“楚庭生,你误会了!”朱铭大声说。
“我没有误会!至少生命堡垒一战,那些战死的冤魂不会误会你们!朱晴、奕天、何凡、林前……你们还记得这些名字么?”我厉声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就赶紧滚蛋!”
“我们不可能走的。”这个时候,站在张楚右侧的一个身材瘦削,脸庞清秀的女孩忽然说话了,我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几乎记不清名字了,在脑中搜索半天,才想起来这位是第六哨塔那个管家式的人物——莫筱婕。我和她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个人当时就是起到监视我行动起居的作用。
想到这一层,我更加愤怒,咬牙说道:“怎么?都想做烈士不成?”
“不是……我们也怕死,但我们要保证兄弟们的安全,这个黑袍怪人杀人无算,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怎么保证他不会半道上动手杀人?”莫筱婕说。
“哼……”
我摇了摇头,说:“张楚长官,看来你要管管你的下属了,你还没有发话,他们可比你说得还欢脱……”
张楚眯了眯眼,蹙眉说道:“但她说得倒是没有错。我们离开可以,我们需要的研究方向已经基本找到了,也算不虚此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黑袍人的身体又不安的一颤。
“不过,要我们走,首先要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一旁的黑袍人,我相信这家伙是有智商的生物,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们走吧……”沉默良久,黑袍人说,“我可以保证不对你们动手。”
第268章 终极哲学()
对面有不少人都愣了一下,唯有张楚平静的看着我们,确切的说是盯着我们,数秒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呵呵,有意思,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觉得,你我肯定是故交。”
“滚!”黑袍人说。
“走吧。”张楚潇洒的转过身,似乎十分自信我们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了。
这下,反倒我有些不安了。
虽然优势在我们手中,但张楚的从容和淡定,的确经常容易在心理上给人造成极大的压迫感,之前我们因为张楚的存在而感到自己战无不胜,而如今,我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一丝丝的恐惧。
若没有黑袍人,恐怕我会不太敢直面张楚。
所有人都跟着张楚离开,似乎也信奉张楚的那种特别的魅力。
似乎张楚总能给予手下安心。
但实际上我清楚,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反抗组织的士兵们离开的时候,忽然,胖子朱铭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我和黑袍人,说:“楚庭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今天这一切的。”
“滚!”我和黑袍人吐出了同样的字眼。
胖子朱铭也没有逗留的意思,很快就和其他反抗组织的士兵们一起离开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脸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的手一直举着,直到那些人全部消失在山口的拐角处。
“你也怕他们,对吧?”我开口问道。
黑袍人缓缓放下手臂,一语未发。
“你认识他们,也认识我。”我咬牙说道,“我忽然也觉得,我们之间肯定或多或少有些关联,或许我们以前见过,或许我们没有见过,但却有着相似的地方。”
“你说完了么?”我本还想说下去,但却被黑袍人打断,黑袍人冷冷说,“你想跟他们一样?”
我不由得环视了一圈周围,反抗组织的人虽然离开了不少,但是终归有一些承受不了黑袍人能力的人,气绝身亡,死状相当的惨,七孔流血,双眼翻白,五指都抠在地上的泥土中,似乎五脏六腑都已经扭曲,让他们痛苦不堪。我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我终归帮了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搞清楚一切的机会,直觉告诉我,这个忽然出现的家伙,或许会知道我记忆深处那些乱七八糟的‘入侵者’的真相,那些历史的片段,那个白色的光点,还有那些似有似无的幻境,我确定那些绝不是我的幻想,既然不是,那必然有一个根源,既然有一个根源,那就必然有其产生的那个结点,我需要找到那个结点!
“你帮了我,我就必须回报你么?”黑袍人冷冷说。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黑袍人,同时我也握紧了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对他动手,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否承受下他那种特殊的“能力”。
“哼……”这时候,我突然听见那黑袍下飘出来一声淡淡的冷哼。
我还是觉得,这语调语气十分熟悉,只是我根本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因为我确信那声音我没有听过,那种声音就像是被处理过的电子音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性别来,甚至不能确认这个黑袍下面隐藏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面目全非的感染者。
接着,黑袍人上前一步,靠近我,说:“把手伸出来。”
我愣了一下:“你要干嘛?”
“你怕?”
我摇了摇头,虽然疑惑而不安,还是把手右手伸了出去,平举在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也伸出手,白皙的手掌与我相触,我忽然觉得,这种触感也有些熟悉。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根本无法再想旁的事情,只见黑袍人将手猛然一抬,瞬间,我的手掌上,竟有无数细微的颗粒飞了起来,如同一缕烟尘一般,细看之下,我的手掌似乎开始分崩离析——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看见自己的皮肉一点点的变成细小的颗粒,被黑袍人吸了过去,我看见了自己的骨骼,血管,神经——所有的一切,那一切裸露在外的片刻,我依旧没有任何痛感,只是感到无比的惊讶,甚至恐惧,那些皮肉崩离而成的细小颗粒,一瞬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我与黑袍人的手掌之间跳动,形成一条长长的细线,并不掉落,只是漂浮在半空之中。
“你!你在做什么!?”
“你害怕?”黑袍人又说。
“我……”
“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这不丢人。”黑袍人似乎在笑,但语气平静,说,“你不是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文明,而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那国家文明甚至社会的子民,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如同人类所做的一切,他们维持你这个身体的运作,就如人类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一般?”
我几乎有些晕眩。
“而你自己呢?你是什么?你想过么?你是一个生命,而生命又是什么?你是否想过,你可能是一个星球,一个宇宙中的微粒,一粒尘埃?”说完这话,黑袍人忽然将手一摆,那飞散而出的颗粒顿时再次凝聚,“刷”的一下,便又回到我的手臂上,我的手掌再次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
“你的每一个细胞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运作模式,思想,并不是大脑形成的狭义理念,而是广义上的思想,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维持一切运作和形成一切目的的物质。”黑袍人说道,“我正是了解了这一点,才得以读取你每一个细胞,每一个部分中的信息素,才能同步你体内的某些东西……可惜,我所能同步的不是人类的机体,而是伊波拉病毒的机体。”
“伊波拉病毒?!”我错愕道,“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体内有伊波拉病毒?”
“没错,而且比刚才任何一位反抗组织成员体内的伊波拉病毒都要强大。”黑袍人说,“你没死,这是一个奇迹,你能活到今天,却是必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忽然觉得这黑袍人说话已经神神叨叨,语气说是在讲科学,不如说是在讲辩证和哲学。
我害怕这些太过弯弯绕的东西,我听不懂,也不愿意去过分思考。
这时,黑袍人却再次抬起手,猛然间,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莫名的悸动,我感觉整个身体似乎在产生某种特别的变化。
“你能感觉到体内的东西么?那是一个生命,一个怀才不遇,聪明绝顶的生命。”黑袍人说。
“什么东西!”我嘶声大吼,“你做什么!”
“别害怕,这生命一直在你的体内寻求与你共生的机会,他不会害你,相反,他一直在帮助你,如果没有他,你早已经死了几千几百回。”黑袍人继续说,“如果不是这个生命透露给我的某种信息关联,让我产生了一些大胆的猜想,我也不会解读出尘埃文明的理论实质,我也不敢大胆的去践行尘埃文明这一虚无缥缈到如同乌托邦一般的理论。”
“你……尘埃文明?!”我想起了梁越和之前的几个教会成员对我说过的话,他们似乎都提到了所谓的尘埃文明,这到底是什么?难道……
我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构想,虽然我对科学理论一向是七窍通六窍,但是这个时候,怎么说也猜到个三四成。
“你是说,每个个体,都可以视作为一个整体,而整体之中有可以细化出无数个个体文明,所以每个人就如同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个星球,而细胞和分子结构甚至就可以作为一个人类、一种社会制度、一种文明形态存在?!”我竭力用比较专业的话语说道。
“你不笨。”黑袍人说,“以后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发掘吧,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黑袍人收回了手,我体内的那种悸动也渐渐消逝。
“你……”
“你可别死了。”黑袍人忽然说,“对我而言,你还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
“你……”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这句话,我好像也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黑袍人转身离开,速度很快,身体轻捷,像是在逃离什么。
“等等!”我伸手大喊,但对方并没有答应。
“你到底是谁!”我还是问出了口。
但这一刻,回应我的只有山间迷失的回音与四周扑面而至的那股恐怖、躁动的血腥气息。
第269章 紫衣女人()
有的时候,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界限并不明显,自然科学研究的理论,往往把精神具象化、系统化、使之理性而规律。而精神,却又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创造出更多绚烂却缺乏逻辑支撑的设想,总而言之,二者一直在互相转化,相辅相成。
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的手变成无数漂浮的颗粒,尘埃文明,也不过就是设想而已,但现在,我的双眼给了我证据。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我早已经无心顾及这些所谓的科学、理论和证据,当黑袍人离开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特殊的失落,这种失落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居然蓦地跌坐在地上,开始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你回来,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知在为何而悸动。
我听到自己的喃喃自语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身体机能紊乱了,但却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我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久,才从残肢腐肉之间站起来,沾着一身的尸气向山口走去。
我依旧蓦然的看着面前出现的一具具尸体。
现在看这些东西我已经麻木了。
我发现,越是靠近山口,尸体居然越多,看来,很多士兵在逃走或者进山的时候就被阻击了,他们甚至来不及看看地方的基地,就被直接击杀在了山道之间。
这些尸体,皮肤大多呈灰绿色,双眼爆凸,有些皮肤已经脱落,有些自己把手插进了自己腐烂的伤口和皮肉之中,可见他们死之前有多么痛苦。
这些士兵,显然都是中毒而亡,这一切肯定与天启四骑士中的疾病骑士有关。
不过,疾病骑士已经被消灭了,这也是我消灭的第一个天启骑士。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疾病骑士应该就是湘省瘟疫的根源,而这个地方此刻大概已经被我彻底毁灭了,不必过分担心再对周边造成影响。
现在我需要担心的是反抗组织。
从刚才的争斗与对话中,基本可以判断,反抗组织已经对尘埃文明有了十分深入的研究,张楚刚才说,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是证明某些东西而已,这代表他们已经掌握了绝对的理论基础,差的只是实践和检验而已。
不止如此,还有那个黑袍人,这是更值得担忧的地方。
那黑袍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我完全不明白,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追查好。
我没有在湘省过分逗留的意思,这里的军方人士,我已经不想再多碰面,也不想做深入交流,当我全身而退回到湘省政府军基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怔住了,当我想他们报告战果的时候,他们都无言以对,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实际上那两支派出去支援我的队伍,并没有尽数进入山谷,很多人根本就不敢进去,而死在里头的那一部分,不是太过敬业勇敢,就是早已经被困在山谷中的残兵。
我心内暗暗发笑,我相信,这帮人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并不敢去打扫战场。
或许他们有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理念,可惜,在这场全世界都必须要直面的灾难中,我总觉得,他们这样注定要承认弱者。
当然,我没有理会他们的挽留,很快搭上了唯一一班回广州生命堡垒防线的车,涂殊办下来的证件再次发挥了作用,一路畅通无阻。
在车上,我居然睡着了。
自从与感染者的大战开始后,我很少睡,甚至很少合眼,很多时候,我都睁着眼到天亮,起初是害怕,后来是焦虑,再之后是为了战斗,可最近,是因为我忌惮那种混杂变幻的梦境,而在车上这一觉,我勉强睡得很沉,我虽然也看到了那个白色的光点,但这一次这光点给我的感觉居然是怯弱的,他好像有些疲惫似的,轻飘飘的在我面前荡了几回,没有给我看任何诡异的场景,便自顾自的慢慢落了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白色的光点也有性格,也有情绪,也会赶到害怕。
这一刻,显然,他害怕了,但怕的是不是我,我不清楚。
白色光点消失之后,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梦境,我知道我当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但我的身体进入了一个十分怪异的空灵状态,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生长,在变化,那种说不清的变化,甚至让我感到有一丝恐惧。
不知道睡了多久,列车的振动让我慢慢醒来,我醒来的一霎,只看见在不远处车厢的一侧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紫色的女士披风,背对着我,似乎正静静的看着一份报纸。
这车厢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原本能在这种时候出行的人就是少数,不是亡命之徒,便是军方或者科研人员。顿时,我心中产生了一丝悸动。
我的双眼扫过那女人洁白细腻的后颈,她的脖子很长,即使从后斜方看过去,也会觉得这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