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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度会比人来控制更高,在这个防线上头,已经可以给他们造成不小的损失,而等他们冲破了防线之后,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合围过来袭击生命堡垒,这样,我们退到居民区附近组建防御工事的士兵就可以从身后进攻他们,就算我们人再少,对他们也是不利,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形成反包围。”
“嗯……对……”我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一种选择。”墨歌继续说道,“那就是直接进攻居民区的那道防线,先拿下他们,然后再反过来攻击生命堡垒,这种方法稳妥,不过……我们的人,这个时候就可以撤回居民区之内,这样,我相信他们不敢进攻。”
“利用民众?”
“是的。”墨歌说,“现在不是婆婆妈妈妇人之仁的时候,利用民众,同时也是保护民众。”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稳妥的办法。
墨歌说道:“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是感染者进攻的话,光是利用防线上的防御系统,应该就可以非常有效的进行打击了,如果他们奇袭突破防线,那么,没有政府的支持,我们也只能拼死一战,这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现在就等涂殊的消息了……”我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我还有一个打算,或许现在说为时尚早,不过……我觉得早商量早打算总比没有准备的好。”
“你想到了什么吗?”墨歌看着我。
我说道:“我想与政府军商量,重新挖掘伊波拉病毒的起源。”
“重新挖掘起源?”
“是的。”我点了点头,说,“了解病毒的起源才是根治病毒的唯一办法,这次生命堡垒之战,教会已经受到了重创,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新式病毒感染者越来越多,新式武器越来越可怕,我们要从根源上击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伊波拉病毒的起源,如当年谢淳教授他们那样……”
“谈何容易。”墨歌笑了笑,说。
第239章 诡异的场景()
我摇了摇头,说:“再怎么不容易,总还是要去做的。”
墨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站在一旁。
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我们的关系转变的有些迅速,虽然依旧是上下级,但现在发号施令的却变成了我,于是,我把目光移回到屏幕上,故意不与墨歌的眼光交接。
墨歌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我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那,我先去命令他们布防了。”
我点了点头,没开口。
墨歌默默的离开了,我继续坐在办公桌后。
这个时候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所有人都准备就位,而我却根本不想休息。
但疲惫的身躯,最后还是让我慢慢睡着在了办公桌之后。
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让人有些奇怪的光点,那里头的内容依然复杂,甚至已经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
每一次闭上眼睛,我总是能看到那副血肉模糊的景象,虽然我一直不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猜再次慢慢醒过来,而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嘴角竟在淌血——没有疼痛,没有十分严重的排异反应,甚至我根本觉察不出身体有什么异样来。
血就这么一点点的躺下来,滴在桌上,淌在地面上,我惊愕的看着那一滩鲜红,轻轻抹着自己的面颊,这个时候,指挥室的门忽然打开,墨歌快步走上前来:“楚庭生,布防已经……”
她话未说完,整个人已经愣在原地,顿时表情变得严峻起来,问道:“你怎么了?排异反应么?我帮你把医护人员找来……”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擦干净嘴角的鲜血,“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可是……你的身体。”
“我说过不用担心。”我嘴角抽了抽,这个时候,我不想有任何人对我做无谓的关心,我心中的负罪感已经极深,我觉得,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我而离开,我觉得,这个时候最该死的人本当是我,可是偏偏我没有死,我依旧要活着承受这种难以言喻,不可辨驳的内疚和痛楚。
墨歌的神情有些为难,但很快平静下来,说道:“我是来向你汇报,布防已经基本完成了。”
我说道:“好吧,那你回去休息吧。”
墨歌看了看旁边,神情犹疑,良久,才慢慢离开,指挥室门慢慢开启,她准备离开的片刻,却又慢慢回过头来,说道:“你……最好还是注意身体。”
“我有分寸。”我说道,沉思片刻,又问道,“七七现在怎么样,醒了吗?”
“醒了,但是身体有些虚弱,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她么?”墨歌问。
我点了点头,说:“如果她太累,就算了。”
墨歌叹了口气,说:“她在二楼四号休息室,你可以抽空去找她,她也很想你。”
“想我?”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想我,哪怕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不过,我还是不打算这么快就去打扰她,在墨歌再次离开之后,我有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猛然间窜到了我的喉头,甚至还呛了我一下,我立刻开始大声咳嗽,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压抑,咳嗽之后,我发现,面前的桌面、抽屉口与桌腿上全是点点血迹。
我甚至不相信这就是从我口中喷出来的。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也已经被感染了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
要知道,我最憎恨的便是感染者,我唯一的目的,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杀光这些感染者,倘若有一天,我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越是这么想,我越觉得身体不堪重负,我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
刚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扶着桌子,一点点的向门外移去,来到门口的时候,一阵晕眩,彻底瘫软了下去。
我背靠着墙坐在门边,与此同时,指挥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回进来的却是涂殊,我只知道她站在我身边,却根本没有力气和她说话,我感觉到涂殊慢慢蹲下身来,盯着我,但我依旧没有任何力气,我感觉到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听不清,那声音仿佛来自旷远的天际。我感觉到她伸手过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模糊的双眼依稀能辨清她的口型,似乎在呼唤我的名字,似乎在让我不要闭上双眼。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伸手抓住涂殊的手臂,嘶声说道:“你……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状况,现在还不行……就算是叫人过来医治,也要……找信任的人……”
我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儿自己说话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说成了胡言乱语。
但涂殊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伸手在墙壁的验证系统上按了一通,立刻,我耳边传来一段刺耳的电子音。
这是指挥室大门锁闭的声音。
涂殊把我扶了起来,将我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这个时候,我的面前已经尽皆是幻象。
依旧是那个光点,飘忽不定,那光点中包含的内容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已经出现了人物的轮廓,那些人似乎有着自己的性格,自己的表情,他们似乎在向我诉说着自己的身世。
古往今来,有的人死亡,有的人重新活过来。
在丛林里,在山坡上,在每一个人类的聚落。
我看见碎石被打磨光滑铺在地面上,我看见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出现了交错的道路,我看见驼铃响马,我看见河水奔腾,我看见河畔聚居的人们,我看见他们耕种,他们放牧……
我看见铁蹄踏过部落的帐篷,我看见死亡与鲜血流淌人间,最终却看见瓦砾与断壁残垣之间重新升起了高楼广厦。
我感到害怕。
我感觉自己的眼前简直已经呈现出了一部人类的历史,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看见这一切,我甚至从未从任何一本书中看到类似的描述,有很多细节,似乎也开始在我脑海里呈现出来。丛林中聚居的野人,劈开荆棘,逃出樊笼,走向河流山川,在四季更替中寻觅生的希望。
我看见了某个帝王,他高歌、他祭祀天地,他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似乎都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曾在任何一部电视剧里看见这个帝王,不曾在任何一部戏剧里看见这样的场景。
我看到了刀光剑影,看到了开动的坦克,看到了登陆的冲锋舟,看到了投下的物资与丛林中行走的野战军,我不曾在任何一部战争片里看到如此真实的场景。
这到底是什么。
脑海中很是混乱,但我却似乎看尽了人世变换,沧海桑田,这一切信息量太大,又太过凌乱,就像是有人特意把自己的所有记忆一股脑儿的倒进我的脑海中一般,让我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紧紧抓住了涂殊的手,我听见她的声音。
“你怎么了?你想要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无法回答她。
我依旧堕入那无尽的时光变迁之中,我正行走在人类几千年上万年的时间线上,我甚至感觉自己不曾存活。
这种感觉太过微妙,无法形容。
又太过恐惧,让我根本不能承受。
当一颗老式汽油弹在我“面前”爆炸之时,我开始嘶声大叫起来,这时候,我看见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一面军旗,还有一群西方人,他们操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走在丛林之间——他们中有人似乎已经生病了,他不停的咳嗽,五官都在流血,身体上出现了红斑。
他很虚弱,就快要死亡。
这是什么……这难道也是某些记忆的一部分。
我试图去捕捉,可就在这时,我眼前的场景开始坍塌,缩小,那是一种没有撕裂感的破碎,也是一种没有烟尘飞扬的坍塌。
我清楚的知道这时记忆的塌缩,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似乎被阻断了,似乎不再输送向我的大脑。
我仿佛一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中。
随之,我猛地咳嗽一声,一股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我猛地直起身子,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明起来。
我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
我转过脸,茫然望着涂殊。
涂殊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恐。
“你怎么样,楚庭生!”
我摇了摇头,过了很久,才慢慢憋出一句话来:“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涂殊再次确认。
我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我看见很多奇怪的幻象,但现在我……我觉得……”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竟觉得似乎一切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之前体力更加充沛,而喷吐而出的那些鲜血,似乎本来就是体内多余的东西,他们离开身体,非但不会让我感觉不适,反而让我觉得身体更加轻松。
“你看见了什么?”也许是见我不回答,涂殊再次发问。
“我说不清楚。”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看到了很多东西,太多了……”
第240章 破碎之梦()
“我必须找人帮你看看……”涂殊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你现在找人帮我无疑是动摇军心。”
“一群残兵败将,还有什么军心?”涂殊有些极端,或许是因为张楚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她无法承受眼前的痛苦,她原本不该是这么一个极端而不知镇定的人。
我再次摇头,说道:“不,不行,正因为现在大家都脆弱,都害怕,我才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症状与感染非常相似,这是最严重的问题……”
“你……”涂殊看着我。
我淡淡笑了笑,说:“我暂时没有关系……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想说什么……”涂殊的表情让我觉得她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我想说的是,若我有任何异样的状况,请立刻射杀我,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明白么?”我不容反驳地说道。
“我……我明白了……”涂殊慢慢点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如果可以的话,先帮我清理干净这里的血迹。”
“好的……”涂殊说道。
我们很快就收拾好了整个指挥室,尽量做到可以掩人耳目,之后,涂殊才转身离开,之后的她甚至连话都不曾说过一句,似乎故意避开了什么。
我已经静默的呆在指挥室里,虽然有些别样的恐惧,却再次闭上了双眼。
我必须休息,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只知道只要我闭上眼睛就会有许多奇怪的东西浮现在眼前,而这些东西,似乎在引导着我去某个地方,或是了解某些事——那些西方人是什么,那个生病的西方人是否就正是感染了伊波拉,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到底是什么?那片丛林又是什么,对了,我似乎还在那里看到了烈烈飘动的战旗——那战旗,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日本的国旗,为什么会是日本?我忽然想到了李闻天,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惜李闻天已经死了,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了。
这件事和日本有关么?
又或者,和那些西方人有关么?
和那片丛林有关么?
我陷入了沉思。
不由得,我想再次睡着,再次去探索那些记忆,于是,我开始尽力的睡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的身心都沉静下去,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一点点沉入谷底,一点点的接近那一处未知的深渊,这一次,我宁心静气,压抑着自己的恐惧,这一次,我需要的是静心探索,去挖掘我内心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相信,这些东西本不属于我。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前生后世,更不相信神话,即便我相信世上有神,也一样会把这“神”当做某种能够用物质观点解释的东西,也正是因此,我不相信这些记忆带着神话色彩,他们会出现,必然有他们出现的道理。
我终于再次深入了那一片深渊之中。
沼泽、丛林,一片黑暗的夜色,星光隐耀,远山潜行。
我听见了海的声音,这是一处海岛,而我是一个旁观者,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偏偏看着这个世界里的一举一动。我看见有一支小队在海岛便的沙滩上宿营,他们的人望着远山,另一座岛屿上的山坡,我觉得他们似乎有些向往,仿佛向往自由一般的向往远方。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隐藏在一棵树上,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窥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听见,他们正说着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语——这是一种人类的语言,具体是德语、法语还是别的日耳曼语系语言,我不知道,总之不会是日语,更不可能是中文。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其中有一个人站起来,一拳打在一旁的热带植物树干上,我感觉到一丝震动,身体似乎受到了某种特殊的冲击,感到隐隐疼痛,而那个人的手也被树干所划破,他捂着疼痛的手盯着我,也盯着树干看了良久,这才慢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