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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激光枪对准了他,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必死无疑,但他并没有退却,而是站在我面前,淡淡的说,“我……并没有想做什么,只是,由衷的对你感到佩服而已,还有……我只是,还沉静在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奇观之中啊……”
他似乎瞟了一眼我身旁那一滩血,剑士的碎肉已经全部化成鲜血,地面上只有断裂粉碎的骨渣与零星坠下的金属板。
“连我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最终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高鹏依旧在咳嗽,咳出了鲜血,嘴角一缕殷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我想说的很多,等我理一理思绪。”他不慌不忙,竟站直了身子,微笑着说,“你,用自毁式的攻击冲开了我们的进攻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了这里的数个山头,并扼守住了通道,以逸待劳,与此同时利用通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属性,进行长驱直入的进攻,不断向我所在的基地挺进,同时在我们的部队撤回救援的时候居高临下或利用通道进行致命打击——太高明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拥有最强浓缩液的你同时兼具这样的头脑。当然,若不是第一次的失误,让你摸清楚了这里的地形,并且对这里有了一定的了解程度,我也绝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接着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
“很遗憾,我不高明……”我也有些双腿发软,失血过多,“我做的这一切,非但不高明,而且很低级,很下作,很无耻!”
我说的是实话,与其说是在与敌人对话,不如说是在自我发泄。
“你放不过自己,便不要想别人放过你。”高鹏依然在嘲笑着,“你一定很惊讶吧,剑士就这么死在了你面前,他明明占尽上风,可最终还是死了,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为什么,说!”我厉声质问。
“呵呵……我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以后的路,必然越来越难走,你肩负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呵呵……不要怪我,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到底知道什么?!”
“尘埃文明……”
“什么是尘埃文明!”这四个字,不止一次的从高鹏嘴里说出来,上次是在给我注射追踪药剂的时候,现在,又是在这一切都变得惶惑不安的情况下,无数疑惑交叠,难以辨清真像的情况下,他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
他不回答我,我上前一步,“说,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不怕死,我既然来了,又怎么会怕死?”高鹏笑着说,“我已经输了,只不过……输了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可以长眠,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接受这世界给予的痛苦……呵呵,你们为人类而战,可人类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你们注定会继续痛苦下去,注定要继续接受这份上天赐予的悲哀。可怜,可悲,可叹,令人痛惜。”
“混蛋,你难道不是人类?!你没有亲人朋友么?”我嘶声说道,“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
“对,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就是丧心病狂,”高鹏说道,“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是在救赎,是在拯救,所以无论我们死多少人,无论我们怎么死,我们不会有丝毫的怨言,而你们,就算是活着,也活得如此迷茫,没有信仰,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
“我不会理解你们所谓的信仰,更不会原谅你们为信仰的屠杀行为!”我大声说。
“信仰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原谅。”高鹏冷笑,“记住我的话,尘埃文明——这四个字,可能将伴你一生,啊哈哈……”
他一声干笑,忽然抬起手。
“你要做什么!”
我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高鹏举起枪,扣动扳机,枪口对准的,是自己的太阳穴。
一股鲜血飞溅,他的身子斜倒下去,他是人类,不是感染者,这样的一枪,是致命的。
高鹏死在我面前,留下四个字和一具尸体、一摊鲜血。
“尘埃文明……到底什么是尘埃文明……”
“混蛋!”我大声吼叫,“混蛋!你这混蛋!你以为,这样就能击溃我的心灵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摧毁我的精神吗?!你以为……”
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可喊声未毕,突然——“轰”,一声巨响。
整个山洞竟震动起来。
第227章 最后的冲锋()
这样的爆炸让我感到胆寒,连这深层的洞内都被波及,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爆炸就来源于这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跨过高鹏的尸体,迅速向前奔跑。
我并没有走多少步,就看见了那个已经废弃的指挥基地,刚才若不是受伤,只要再向前一点儿,我就能看见这个基地了,这个基地也相当简陋,而且现在已经完全废弃,唯一让我感到有些恐怖的是,那基地指挥室的一侧,大概是所谓的研究室之内,竟挂着一幅幅人体器官,滴着鲜血和粘稠液体的人体器官,即便我对生物学并不算太了解,我也能看得出来那些器官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在用这些东西培育那些作为炸弹的婴儿。
我随便找了一块破碎的金属,扔在那器官容器中的液体里,金属的四周立刻冒起一阵白烟来。
要知道,这些是用以作为修建基地的防御性金属,即便是以教会的技术实力来说,他们也绝对是用的经过特殊处理的稳定合金,而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活泼金属,那样无异于自寻死路。这样的金属投在这腐蚀性液体里尚且冒起白烟来,更何况是那些婴儿体内爆炸产生的液体?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能培育出这些婴儿来?
外头的爆炸声停止了,我便没有立刻离开这实验室,而是用一根断裂的金属棒挑了挑那人体器官——那大概是用以培育婴儿炸弹的容器。那容器的外头,果然做过特殊处理,有一层十分特殊的薄膜——金属尚且能够发生反应的腐蚀性液体,但却奈何不了这么一层薄膜。当然,这并不奇怪,物质从来不是以软硬程度来定性其防腐蚀的能力的。
若是这么一层薄膜能够用来作为战士们的防御战衣的话,那效果一定非常之好。
可是,这些东西我根本没有办法带回去。
“算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咬了咬牙。
索性不再管实验室里的那些东西,穿过一边的通道,继续向洞外行进,后半部分的洞穴发生了战斗,刚才我与剑士缠斗,大概是根本没有听清楚这里的状况,我发觉,我们的队员在出洞的时候居然死了不少,被炸碎的尸体铺满了路面,这一切我始料未及,难道……我们还是中了埋伏了?那刚才的爆炸声,那倒是?我加快脚步踏过那一层层的碎尸,终于冲到了洞外,久违的阳光在山间铺展而下,但我看见的却并非光明,而是已经令我有些麻木的血腥,土地是黑红色的,草木是黑红色的,整座山是黑红色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变成了血的颜色。
我反身向山坡上冲去,洞内的一切已经肃清,我没必要再守在这个鬼地方了。
按理来说,我们的士兵在从洞中出去之后,应该是立刻冲向制高点居高临下伏击回援的敌人的——但现在这些感染者的首领都已经自杀了,战争本应该结束了,难道一切却还未结束?我来到坡顶的时候,这里的确有我们的士兵守护,但是数量却少得惊人,五十多人的队伍,现在看起来不过二十人左右,当我匍匐上前的时候,那为首指挥作战的士兵似乎特别惊喜。
“楚长官,你没事?”
我咬了咬牙,说:“我的样子像是没事?”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
我没空对他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状况极度不佳,原本以为冲出洞去便可以品尝胜利的果实了,可现在看来,我们离胜利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我岔开话题,问道:“别关注我,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还拿不下来。”
“楚长官。”那反抗组织的士兵向前望了望,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山道之间可以聚集那么多感染者,我从未想过,他们的数量如此庞大,如此惊人。
“空中的部队基本上都肃清了,但我们也死了不少兄弟……”那士兵说,“我们的确占了很大的优势,但是……人毕竟太少了,实在太少了……”
“他们群龙无首。”我说道,“他们的指挥官都已经死了,无论是高鹏还是那个剑士。”
“是的……我正要说这个,刚才墨歌长官来过讯息,让你尽快联系她。”那士兵说。
我皱了皱眉,向后侧身,退到简易壕沟之后安全处,打开通讯装置——终于可以正常通讯了,我立刻联系上了墨歌。
“你还活着?”墨歌的语气依然平静。
“所幸,不过也快死了。”我回答。
墨歌说道:“你的计划很好,我们占尽了优势,但是有一点,我们没有预估到,现在情况很棘手。”
“什么问题?”
“这些感染者,和普通感染者并不一样。”墨歌说道,“这些感染者遭遇了洗脑,已经完全丧尸化,并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我怀疑,在你们成功击破他们的指挥终端之后,本来应该因为群龙无首受到影响的感染者,反而变得更加凶残恐怖,原因就在于,他们已经不受控制了,现在已经完全混乱,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满足他们的本能欲望。”
“到底有多少,感染者……”我低声说道。
“很多,教会似乎早已经对失败有所预判,所以不仅仅在山坡之内安排了兵力,在不远处的林中也安排了一批感染者,那些感染者完全不受控制,但是就如同鲨鱼一样,能够嗅出血腥味来,只要战端一开,一旦有残肢断臂,鲜血横流,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冲杀出来……”
“该死……”
“我们的人太少。而且,由于婴儿人肉炸弹的关系,兵员二度大减,在你联系我之前我刚刚做了统计,目前我们的士兵,应该不超过两百人。”墨歌说道。
“依旧……没有任何支援么?”我问道。
“呵呵,不要再抱有幻想了,现实一点吧。”墨歌说。
“好……现实……”我咬牙,“除了拼命,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墨歌没有回答,回答我的是感染者的嘶吼冲杀声——他们再次从山坡下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的感染者,那数量惊人,难以想象。
一名感染者从右侧边冲过来,迅速撕碎了一名端着冲锋枪的守卫士兵,接着向我冲过来,我一手拽住通讯装置,另一只手握着军刺,反手一刀割下了那家伙的头颅,与此同时,我手臂上的伤口再次震裂,整个手臂麻木无比——鲜血溅在我脸上,一阵阵的腥臭,令我难以呼吸,我对着通讯装置,说道:“如果……我死在这里,记得帮我收尸。”
“算了吧,我们谁都帮不了谁收尸。”墨歌说完,切断了与我的通话。
一切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唯有一战,力战至死。
我站直了身子,半挣扎地走到那名已经被撕裂的战士身边,捡起他被扔在一边的突击步枪。
我环视周围,所有人都趴在简易战壕之中,居高临下射击,但是,依旧有不少感染者能趁着射击的空当冲上来,我们的士兵,还在减员。
好一会儿,终于,我们再次压下了一波感染者的进攻。
趁着这个空当。
“都听着!”我大喊。
许多人看着我。
“我们没有机会了。”我大声说道,“现在如果有人想要走,想要逃,可以从后头逃走!”
没有人动。
“如果都不逃,那我们,就冲出去!”我大声说。
“冲出去?我们?”有几人想要质疑。
我容不得他们反驳质疑,说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没有援兵,没有人会帮助我们,没有人会管我们的死活,感染者越来越多,你们是要坐以待毙,还是冲杀出去,死在你们应该死去的地方?”
“杀出去!”有人大声回应,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回应,一时间,喊杀声响成一片——“杀出去,杀了他们!宁愿被撕碎,也不要憋死在战壕里!”
“好!”我挥手,说道,“这大概是你,也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冲锋了,记住你身边左右人的脸,到了阴间,没准还能搭个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而我笑不出来,我再次看了一眼山坡下方,感染者又准备压上来了。
“所有人听令!”我大声说。
“是!”回应我的声音异常整齐。
“拿出你们最后的勇气——”我咬牙,撕裂般的高喊,“冲锋!”
我也随之向上下冲去,所有人同时跳出了简易战壕,一面射击一面向感染者们发动冲刺,许多感染者倒在我们面前,我们也离感染者的大部队越来越近,那潮水一般的感染者,随时都可能吞噬我们的感染者。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过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眼看着就要短兵相接。
我再次大吼:“所有人听令!上刺刀!给我杀!”
一柄柄合金枪刺被安到了突击步枪之上,瞬间,虽有人立刻被淹没在了潮水般的感染者之中。
第228章 血肉,死亡()
这一仗,没有任何技术含量,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光面前所有的感染者,不断向前冲,不断叫喊,不断举起枪刺,刺杀、砍劈、开枪,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我眼前只有飞溅的血肉,人头,死亡的尸体,我感到有别的部队也冲进了阵仗之中,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但敌人们也越来越疯狂,后来,我仿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和谁打,只是机械的不断冲杀,不断冲杀,我不知道何时会是个尽头,我只知道,我要杀掉更多挡在我面前的家伙。
我已经麻木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继续杀下去,杀死的越多,我的同伴,广州的市民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
仅此而已。
“杀!给我杀!”好像是宋毅的声音,他手中那把左轮手枪威力极大,声音也极大,但不容易伤及无辜。
我看见了涂殊,从我身旁冲过去,速度很快,双手拿着仿佛没有刀刃的双刀,瞬间便斩下了两名感染者的头颅,但自己却也被一名感染者抓破了肩膀。
我没有时间管他们,我伸手抓住身边所有能抓住的敌人,用力拉扯,居然硬生生的将一名感染者的手臂扯断。
接着,又是一阵疯狂的劈砍。
地面上的血已经流成了小溪,草木枯萎,唯有血污,已经发黑的血污。
脑子里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杀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杀戮才会停止,我希望它停止,但又不想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杀!”
“杀!”
“杀!”
又有队伍冲了进来,飞刀从我身边划过,在我旁边爆炸,是朱铭吧?
一个高挑的女人,神色冰冷,半边衣服被鲜血染红,手中紧紧握住枪刺,她的枪甚至已经不见了,却依旧毫不让步——是墨歌。
所有人都还在附近,都还活着,但我们与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当真是没有任何区别。
不知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