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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我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感到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虽然四周环境幽暗,但那种感觉依然让我略微有些如坐针毡,我欠了欠身子,尽量平和心态,说道:“是他,我当时回过身去驱散那些翼人,看见了李闻天,他被剑士高高挑起来,只好引爆炸弹,以免遭致虐杀。他死了。”
“操!”奕天一拳打在后背的金属车皮上,发出“当”的一声闷响,这一声响就仿佛是一记重锤,直砸在我的心间,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沉闷的一锤,不仅仅是由于李闻天的死,每一个我认识的人离开、死亡,都会让我想起很多,很多往事,我想到了王斌、想到了那个被我亲手杀死的痛苦的政府士兵——那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我想到了那时候超市里头困守的市民们,还有许许多多我救不了的人,当然,还有比他们谁都死得更惨的林菀,我想到了这一切,却无法改变那过去的种种。
“那个剑士,真的死不了么?之前楚庭生你说过,你跟他交手不止一次了。”林前说道。
虽然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从刚刚被注射浓缩液开始,就被那家伙追杀,直到今日,我打伤了他无数次,但每一次他都能站起来,还有一次,在离岸基地的地下实验室里,我们把整个实验室炸毁了,把他烧成了一截木桩,可是最后,他却还是爬了起来,他的身体,似乎根本不是由大脑控制的,曾经我们试图攻击他的脊柱,让他减缓行动,现在他的脊柱似乎也已经得到了极其可怕的强化……”
“感染者如果不是由大脑控制的,那会变得可怕数十倍数百倍。”这时,胖子朱铭开口了,“这……似乎印证了很久之前的一个预言。”
“预言?”
“是的,谢淳教授与林白河教授在研究中曾经提出过一个寓言,倘若感染者无需大脑控制,而是由同意的身体枢纽来控制所有一切行为、思考与新陈代谢,那么他们到底会变成多么可怕的存在。那个时候谢淳教授还很年轻,老人们,根本没有重视过他们的看法。现在看来,这个预言也并不是毫无意义,甚至,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就针对这种事情做出一些研究——哪怕一点点的研究一点点的防备,情况可能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朱铭的语气竟显得有些痛心疾首,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愤恨,他很少这样,能让他愤恨的事情,应该着实很少很少,“哎……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真如楚庭生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只有把他彻彻底底的死撑一片片小块,然后把尸体埋在不同的地方,这家伙才可能真正的腐烂死亡。”
“简直跟蚩尤一样啊,哈!”黄倩又忍不住开始调侃,道,“当年黄帝战蚩尤,不是把蚩尤的手脚头都埋在不同的地方么,否则蚩尤就会复活。”
“不仅仅是手脚头。”胖子朱铭这回反倒十分认真,说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必须把他打成肉渣,让他的所有组织器官都趋于零碎,甚至,可以直接用化学用品把它个融掉算了……”
“这种事情,还是回基地再和大家商量定夺吧。”我说道,“我们也做不了主。”
运兵车似乎已经开入了基地,我的脸贴在后方的金属皮上,耳内一片寂静,若是在外头,是没有这样一份寂静的。
又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车门终于缓缓被打开,我们再次见到了光亮,陆续下车。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们进入了一个类似于统一安置点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如同一个巨大空旷的室内体育场,只是这体育场上没有任何运动设施,有的只是一张张码好的床铺,而且按照区域规划完毕,这些床铺尽皆是由金属制成,四面可以封闭起来,形成一个并不太大的小房间,活像一个个棺材,只留下一扇窗透气,当然,大多数人并没有选择封闭。
我有些惊奇地来到一边床铺附近,看见,那独立的床还算是设备齐全,旁边有武器架,甚至有个小池子以及供水设施,供水设施的旁边有一个小型活动的方桌,似乎可以用来摆一些小物件,或是用来进食。
这些床尽皆镶嵌在地面上,放眼望去,整整齐齐,也正是因为码得太过整齐,这里又像是阵亡将士的停尸间。
我看到这种场景,心中颇有些不适应。
但这个时候,墨歌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安排你的人去找自己的床位,床位输入了你们的基因信息,就那么几个位置了,你们走过去会出现自动提示音。”墨歌说道。
我吓了一跳,转过脸来,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
“这是战时屯兵区域,这段时间,你们所有人必须枕戈待旦,前头的大门便是冲锋口。”墨歌伸手一闪已经关闭的巨大金属门。
“这中间,会有运兵车。”墨歌又指了指两边床铺中间大约方圆十几米的地方,“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休息,食物和水统一配给,而你们分小队安置,一旦有战事,立刻离开床铺,参加作战。”
“这……”我有些哭笑不得。
墨歌却扫视了一遍我的小队,说道:“有人阵亡了是么?”
这个时候,即便是说有人阵亡,也会说得极其“轻松”,极其轻描淡写,因为,不管是谁死,其实,在战场上都不值得一提,战争本就是一个死人的过程,更何况我们所面对的征战,就如同绞肉机一般,把士兵丢进去,最终出来的无非就是鲜血烂肉。
“李闻天死了,剑士进一步得到了强化,重新出现在战场上,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沉默了片刻,看着眉目深锁的墨歌,又说道,“而且,我怀疑……”
“怀疑什么?”
“我怀疑,剑士已经演变成了某种智能体,甚至比一般感染者更加聪明。”我说道。
这句话我没有给任何人说,我怕给我的队员们徒增压力。
“这话怎么讲?”墨歌问道。
我说道:“当时有一个小队指挥感染者对我们发动袭击,我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朝那小队发动进攻,那些感染者几乎被我、何凡和朱铭交替攻击尽数毁灭,但剑士却在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支小队里头没有人类指挥官,而且人类站在一群感染者中间进行指挥,似乎也并不多见。”
“是么……”墨歌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摆在胸前,思忖良久,才慢慢说道,“正好,需要你汇报一下这次作战的情况,我想,你就先安置好你的士兵,再跟我过来吧,我在左侧面电梯等你,我带你去见钟将军和张楚。”
“好吧……”我略有些无奈。
但是,依照明了,我还是开始安置自己的士兵们。
在安置我的队员的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一个让我心下有些不安的情况,我发觉,在场的很多士兵——也就是参加了生命堡垒正面战场的那些士兵,精神似乎多多少少有些异样。
第197章 恐怖的猜想()
我看见就在我床位的不远处,有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男孩士兵,这个时候正喃喃自语,双目无神,两手不住的闹着床沿。
而他对面不远处,一名女兵这个时候疯狂的接水,喝水,接水,喝水,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伏在供水池旁狂吐不止。
而这女孩周围的人们,表现出来的语气说是恶心厌恶,倒不如说,更多的是惊恐。
那女孩每一次发出呕吐的声音,她身旁的人们或是缩一缩手,或是打一个寒战,或是不安的欠一欠身子,每一个动作,都表现出极度的焦虑来。
还有更的人,我无心一一去在意,但以管窥豹,即便就看见这几个,也让我警觉了起来。
我迅速安顿好了自己的队员们,其实,奕天他们多多少少还对李闻天的死耿耿于怀,只不过他们并未表现出其他士兵所表现出的那种惊恐来而已。
带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床位上躺下或坐下之后,我转身来到这“广场”的侧门处。
墨歌在侧门似乎等待已久,我走上前去的时候,她以及保持着那份镇定,面无表情,双手抱在胸前,转身轻触电梯外的验证屏幕。
我跟随墨歌一齐走进电梯之内。
墨歌淡淡开口:“这次,咱们恐怕要在生命堡垒呆上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战事紧迫,也是应该的吧。”我说道。
墨歌点了点头,接着又侧脸说道:“你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死在这里,或是……”
“死……”我笑了笑,说,“我随时都有这个准备。”
“有准备就好,千万别有这个打算。”墨歌说道。
她这句话一出来,没想到,我心里竟觉得好笑,继而开口大笑起来,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莫名的感觉,墨歌却并不感到惊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会儿见到钟将军,就不要这么笑了。”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电梯也缓缓打开,我们进入了一条金属走道之中,和离岸基地不同的是,这个地方的格局明显要复杂地多,走廊曲折幽长,深邃无比,我们走在这通道之中时,我只觉得肃穆之中透着浓烈的压抑感,而且,这种压抑感似乎是设计建筑者刻意所为,大概是为了表现出这里的地位所在。走过折道的同时,墨歌开口问我,道:“你知道生命堡垒名字的由来么?”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以为这里是一个类似生物工程研究机构的地方,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一座堡垒。”
“当然不是。”墨歌严肃道。
我撇了撇嘴。
墨歌又说道:“这里之所以叫做生命堡垒,是因为当时的反抗组织认为,这里是唯一能够包围广州市乃至整个粤省的地方,他们觉得,这里是民众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是么……”
“是的,只是,我总觉得,即便是所谓的唯一希望,或许,也总有被放弃的时刻。”
“什么?”我愣了一下。
墨歌又说道:“什么都敌不过时间与环境的变迁,大环境若是变了,曾经被当做唯一生存希望的地方,也终将逝去它的地位。”
我总觉得墨歌似乎在提醒我什么,但我没有开口多问,墨歌似乎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我们终于来到了走廊一侧的指挥室。
如今,由于多日作战,我渐渐对方位越发的敏感起来。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这个指挥室虽然在悠长通道的深处,但实际上,应该正好是在这一层楼层整体的中心位置上,无论前方的道路多么曲折,大概都多少有故布疑阵的意思,这指挥部,就在最中间,也许在整栋楼的枢纽之处。
我们走近指挥部正门时,或许是因为验证系统自动启动的缘故,那扇门居然自动开启。
果然,越是高级一些的堡垒,验证系统也看似越简单,所有的复杂过程,都已经在内部完成,而无需太多人为操作。
钟将军在办公室之内。
那指挥室显然比离岸基地的最高指挥室要大得多,而且设备也要完善许多,还配有休息间,同时四面的墙壁上,大小屏幕都有专人监控,那些人或站或坐在屏幕之前,带着特殊的对讲耳麦,各司其职。我们走进指挥室之时,根本没有人回头看我们一眼。
墨歌径直将我带到钟将军的办公桌旁。
钟将军的双眼,在我们走上前去之时,才离开他对面的屏幕,看着我们,淡淡说道:“来啦。”
我看了看墨歌,墨歌敬了个礼,说道:“楚庭生的人都回来了,阵亡一人,现在有重要情况汇报。”
“哦,是吗,到会客室来,一会儿张楚也到了。”钟将军站起身来,径直向一边的会客室走去,并没有看我们的表情。
我又看了一眼墨歌,墨歌只是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时候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尤其是钟将军,在墨歌说我要汇报重要情况的时候,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现在想太多也毫无裨益。
我与墨歌一道进入了会客室,钟将军让我们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还让人帮我们泡了茶端上来。
茶过数盏,我甚至多少有些不耐烦了,张楚才出现在会客室门前,钟将军的语气依然不带任何感情,说道:“张楚司令姗姗来迟啊,一派大将风范。”
话里带刺,但张楚却并不在意,反而很谦恭地说道:“抱歉,战事紧急,耽误了。”
“没事没事,说了你是大将风范嘛,来,坐下。”钟将军笑着说。
张楚经过我和墨歌身边的时候,我们都站起来敬礼,张楚也象征性的回了个礼,这才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钟将军再次叫人端进茶来,但张楚似乎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说说吧。”钟将军大概是见我们都直起了身子,干脆开门见山的打开话题,说道,“楚庭生,你先来,有什么问题要说。”
“剑士还没有死,而且身体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我说道,“另一方面就是,我们遭遇小队袭击的背后还有大批感染者军队,甚至,生命堡垒这一段时间来遭遇的进攻,都很有可能只是试探性攻击。”
“嗯,后面这半句是我们知道的,说说前面这半句吧,剑士怎么了?”钟将军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从敌方基地返回时,我们遭遇了感染者与爆炸婴儿组成的小队袭击,当时我看见山头有一小股部队指挥下方的感染者行动,因此,与朱铭和小队队员何凡两人采取斩首的策略,直接袭击那股部队,那股部队当时被基本肃清,但我们却根本不是队伍中那名剑士的对手。”
“确定是那个剑士么?”张楚开口问道。
“确定。”我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可能认识我……”
“哦?认识你,你的意思是说那名感染者有记忆,有思想,懂得思考?”钟将军发问道。
张楚平静但毫不客气地说道:“感染者本就有一定的思想,只是由于伊波拉变种病毒的作用,可能导致他们的神经系统受到影响,思维比较混乱而已。但不排除他们之中也有部分有着严谨的逻辑思维和较强的记忆力。”
“嗯……”钟将军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句。
我不想理会他们俩的争斗,继续说道:“这正是我想说的事情……我怀疑,剑士进化的不仅仅是肉体,很可能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思维能力。”
第198章 精神崩溃的新兵们()
我的话终于引起了两位军官的兴趣和重视。
张楚首先盯着我,问道:“证据是什么?”
我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被我们清理的指挥小队之中没有人类,全部是普通感染者,唯一一个可能作为指挥官的就只有这名剑士。”
“你们看清楚了?”钟将军狐疑地看着我。
我说:“八九不离十。”
“八九不离十也不行。”钟将军好像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说道,“我们要确凿的证据。”
“我可以进一步调查。”虽然有些尴尬,也略有些恼火,但我还是开口说道。
“你们最好是能再调查一下。”钟将军又说道。
张楚皱了皱眉,说:“现在是战时,而且依照楚庭生的说法,剑士应该也参与了作战,所以说,现在说什么进一步调查,似乎并不现实。”
“哼……那张楚指挥官,有什么好办法么?”
“没有。”张楚说道,“现在只有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