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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韵如此说道，张珏放下心来，迫切渴望变强的他，太需要这么一种力量的入住了。
张珏无法变强，这几乎是一种定律，因为他修的是祖师道的功德分。那功德分满了之后便会下地府，不会出现什么量变产生质变的效应，不会突破境界，不会变成高手。
而祖师道的招式，也全都是借天地之势，招式都是固定的。
便如同一个小灵通的手机，没有任何后天开发的功能。祖师道的招式，便如同小灵通手机里出厂时就设定好的功能，只能打电话接电话发短信。而功德分就像是电池和话费，只要有点，就能一直打一直打。
张珏就算把电充满，得到的下场也只有电池爆炸而已。无法产生质变，不可能把电充满了就进化成为智能机。所以张珏在看见这么多高手不断出世的时候，内心的煎熬是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的。
他的终身成就也可能仅仅在此止步了。无法突破。只能看着别人强大，而自己却只能做一个预备役。做一个凡人。
现在林韵却带来了这样的一次契机，一次有可能会引发质变的契机。张珏心潮澎湃那是必定的，别说林韵说没风险，就算是风险巨大，张珏也绝对会去冒险的。
八岐面色僵硬的走到张珏跟前，伸出苍劲有力的双手，分别按在了张珏的天灵盖，以及腹部的位置。
姿势极端诡异，可只是片刻，张珏就察觉到了一上一下两股洪流涌进了自己的体内。对撞，然后轰然炸响。
之后的事情张珏就不知道了，因为就在感受到两股洪流之后，他的大脑就变得一片空白，没有知觉，没有任何思想。
再次出现知觉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张珏睁开眼睛。却只看见面前一副皮包骨的骷髅，瞪大深陷的眼眶在自己面前不甘的缓缓倒了下去。
‘噗’
骷髅倒地，当场烟消云散，那皮包骨脆弱的就像是风干的薄饼。一落地，便碎了。风一吹，又没了。
张珏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腹中出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功德分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米粒般大小的白色气旋。看不透这团气旋中蕴含的能量。只觉得深不可测。
除此之外，张珏并未觉得自己有任何脱胎换骨的感觉。力量没有变的强大。没有任何特殊的改变或者感觉。
皱着眉头狐疑道：“这是……失败了？”
“成功了。”林韵在旁边笑着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失败的。”
张珏疑惑道：“我没有觉得身体有任何变化，我也没觉得任何的痛苦啊。”
如果说刚才的那轰然一下是痛苦的话，这也太轻松了吧？
“不，你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质的变化。珏哥，你知道功德分是什么么？”
“是什么？”
“也是念力。这个世界上，修行者修的都是念力。道家冥想，修的是自己的念力。神仙被祭拜，修的是集民众的念力。八岐修行，修的便是集岛国千百年来民众的念力。而功德分，也是念力，你造福一方，积累功德，这也是念力，只不过得到的比较直接罢了。”
林韵又冷笑了一声：“只不过，你这功德分已经不是纯正的念力了。本来是你修行得来的，却被人回收改变，然后再重新赋予给你。这功德分，只能止步于功德分。你无法突破质的变化，因为下了地府，新形势的功德分又加之你身了，那叫做官威，你师傅的能量便是那种。”
张珏愣了愣：“你意思是，其实我在积累功德分的过程中，也是和他们一样？也是在用同一种方式修行？”
“对。人能操控的能量，其实只有念力这么一种。我的也是念力，都是念力。但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是为自己修行。而珏哥你，生来就是……就是人家需要有人去修行，所以你生来就是去修行的，不是为了自己。这像是，批量的制造吧。”
经林韵这么一说，张珏猛地就反应了过来，这可不是批量制造么？
曾经疑惑，为什么祖师道和天师道的下山弟子，数千年来从未分出过胜负。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能分出胜负的局面啊。
无论天师道还是祖师道，都是人家批量制造出来的。就像是同一个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手机壳一样，如何能够区别出不同之处？
手段一样，功德分一样。除了思想不同，除了个体不同，其他的什么都一样。
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圈养的狗。你从出生开始，主人就给你喂食，然后调教你。当你长大了，你便会去履行自己的职责——看门。
你不需要去知道更多的什么，你也不需要去了解狗除了看门还能去干什么，对，有可能是导盲，有可能是去防爆。这些你都不需要了解，你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宿命，那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数千年来，从未有人打破这个规律。
而张珏却破了局，这是一种因果，并不是偶然。
林韵继续说：“八岐的能量比你强大太多了，他的能量直接进入你的体内。以强硬的姿态，压迫，驱散了你的功德分，在你现有的丹田里，直接埋下种子。珏哥，从此以后，你就没有功德分了。但是，你的修行方式，却仍然和我们不同。我们聚集念力，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你，却还是可以用积累功德分的方式去积累念力。不同的是，念力无穷尽，念力越深，能力越大。而功德分，却有尽头，因为他不愿意让你们变得太强。”
“他是谁？”
“我的恩人，同时也是我必须要杀的人。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百害而无一利。当你了解这个世界之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
林韵语焉不详，有所顾虑，但该说的却都说了。
张珏最后一个问题是：“你说醍醐灌顶会有痛苦，痛苦呢？”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珏哥，你的丹田无法承受八岐的能量，那太多了。所以那些能量便隐藏在你的身体各处。每晚子时的时候会发作，会开始往丹田渗透，你需要承受的痛苦是你无法想象的。而这种痛苦，会一直持续到，所有能量全部进入丹田为之。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林韵满脸心疼之色，她又想张珏变强，又不想让他受苦。
张珏嘿笑点头，浑然不在意那些什么痛苦，只是说：“这次出现，就不要离开了吧。”
林韵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轻轻恩了一声，又想起什么，好笑的道：
“其实我一直在找办法让你变强，办法其实很多，就是杀掉一个“神”一样的人物。让他对你进行醍醐灌顶。但是我都不好下手，会遭报应的。那八岐也是，观察你那么久，计划的那么好，结果是“智”取欺辱，千方百计送上来给你醍醐灌顶。想想也是有些可笑了。不过这也都是命啊。”
张珏也莞尔一笑，一手揽住林韵的肩膀，享受这久违的体香，幽幽说道：“我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不真实了，像是做梦一样。”
林韵转过头去，蜻蜓点水般在张珏嘴唇上吻了一下，睁大无辜的眸子说：“那你现在醒了么？”（。）
第五百二十八章：痛苦（）
“啊！”
一声惨嚎，从一片丛林中传来。
此时星月朗朗，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可随着这么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却让整个世界似乎都静下来了。片刻后，又惊鸟四散，扑哧扑哧的扇动翅膀之声不绝于耳。
午夜，子时。
却见张珏蜷缩在一个山洞之中，双手紧紧抱在胸膛上，侧躺一个角落，筛糠般的抖动着。
嘴唇边缘一片白色，嘴唇大面积却是乌青之色。
“呃呃呃呃——”
几声犹如溺毙般的声音从胸腔传出，却见张珏通红狰狞的脸上，那一双眼珠暴突的似乎要掉出来了一般。
他从未呈现出如此痛苦的神色，从未有人见过张珏表现出如此夸张的形态。
而此时，却是发乎内心的表现出来的，似乎越夸张，那痛苦便会减少一般。
林韵所说的醍醐灌顶，可能有点痛苦。张珏现在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张珏多想昏迷过去，可操蛋的疼痛感，却生生让他疼晕，然后又疼醒，如此反复，折磨着他的**与心灵。
那种疼痛很难描述，就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把他全身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敲碎。用小剪刀，把他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剪开。用一根针，将他的内脏不断的纵横交错的插穿，插成蚂蜂窝。
就像是有人将他的胸膛活生生的掰开，然后用指甲掐在他的心脏之上，一点一点像是手贱的孩子掐塑料纸一样。不断的撕扯，不断的撕扯。然后直到将心脏全部撕碎。
就像是打开天灵盖。往里倒进去了一碗小蚯蚓，它们将你的大脑当做最绵软的大地。不断的松“土”不断的在里边钻，寻找属于自己的巢穴。
无法再精确的描述了。
专家给疼痛分了等级，说女人分娩的疼痛程度，就如同一次断了四根肋骨。而男人的****被慢慢掐碎，掐爆的疼痛程度，犹如分娩的四倍痛苦。
而张珏现在的痛苦，形象点说那就是，有人慢慢的将他两颗****陆续的，缓缓的用手指挤压、压迫、然后用指甲缓缓的掐爆。
疼痛。会让人死亡。无关于任何内脏器官受损，单单只是疼痛神经剧烈的震荡，便会让人活生生的被痛死。
张珏不会被痛死，所以他在享受着这个世间最痛苦的感受。
脑海中坚强的神经只是下意识的在起作用，让他不会轻生，让他坚强，让他抵抗。而心中的思想，却早已痛的没有知觉了，什么也不想。能想到的只是痛。
想要转移注意力，不行。那种疼痛来源于全身，来源于心灵深处，无法转移注意力。
已经没有力气去发出声音了。最初的不断用脑袋撞击地面也做不到了。张珏能做到的，只是蜷缩着身子，在一个角落里不断的颤抖。
眼睛想闭起来。可是暴突的眼球却不允许眼皮去覆盖。
林韵在一边急的泪如雨下，不断的呼唤着珏哥珏哥。可是却束手无策。
不忍心看着张珏受此折磨，心中只是后悔不已。不该让珏哥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自己太希望他变强大了。早知他会如此痛苦，不如就这样吧，那也挺好的。
“珏哥，珏哥？”
林韵大惊失色，她连忙蹲下身子，却发现张珏此时满脸惨白之色，连汗水都是冰凉的。
手贴在脖子上感受一下，惊骇的发现张珏的大动脉竟然都停止跳动了。
林韵脸色狂变，素手之中闪过一抹白光，连忙贴在张珏的心脏之上。
片刻后，却听张珏急促的呼吸声传来，脸色又变得涨红不已，蜷缩着继续开始痉挛、抽搐，无声的痛苦着。
林韵放下了心来，暗自心惊不已，她也只是知道醍醐灌顶会很痛苦，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痛苦。
以张珏的定力和坚韧的神经，竟然会被摧残到这个地步。不仅形态变得超级狰狞扭曲、夸张。而且刚才竟然痛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卡壳了。差点死掉，命悬一线啊。
林韵又后悔，又惭愧，跪在张珏面前不断为他擦汗水，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时不时便要检查张珏的心脏是否又卡壳了。
“啊！”
子时刚过，凌晨到来。
山洞之中发出一声响亮无比，透露着安逸、畅快、激动无比的吼叫声。
却是那疼痛感瞬间消散，而那巨大的痛苦也清散一空。身体恢复平常的而感觉，而这对于张珏来说，却是一种天堂般的快感。
疼痛两小时，畅快五分钟……旁人自然无法得知这种愉悦。
便像是久经病痛折磨，以为要死了，却在瞬间病愈，身体进入一种超级空明的状态一般。
过来人可以说，那比男女大碰撞最后的三秒钟还要愉快无数倍。
一声啸叫，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无数压力，还有一种畅快。声音滚滚如雷，气势恢宏，张珏从未如此爽快过。
声音落罢，洞中恢复平静。
鼾声传来，张珏全身骤然一放松，瞬间入眠……
翌日一早，张珏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通泰，稍微一动，骨节便犹如爆豆般噼里啪啦的乱响。
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爽。
虽然现在很爽，可张珏却一点也不敢回想昨夜子时那地狱般的痛苦，呵，也许比地狱还要痛苦吧。不敢回忆，一回忆，全身似乎又开始痛了。
又一想到从今以后，自己每晚子时都会经历那炼狱般的痛苦，张珏顿时开始紧张了起来。那种身体上大苦转为大甜的逾越，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无比的思想。
转眼一看，却见林韵跪在自己身前，哭的犹如泪人一般。
张珏揽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
林韵忽的转身，死死的抱住张珏：“珏哥，我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给你醍醐灌顶了。看见你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我真恨不得承受那种痛苦的是我。我好愧疚。”
张珏愣了愣，莞尔一笑：“不痛苦啊。我告诉你啊，其实那会儿思维就只是一片空白的，特别安详，是一种空明的境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感受不到。”
林韵泪眼朦胧，有些委屈的说：“你别骗我了。”
张珏转过头，一口吻住那娇艳的红唇，尝到嘴里一股清甜，笑道：“骗你了么？”
“……”（。）
第五百二十九章：矫情（）
山中无岁月。
一晃，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每晚子时，那疼痛便犹如洪水般滚滚而来，没有任何预兆。
每晚子时，都有惨叫从山洞里发出。
每晚子时，那白衣女子都会泪流满面。
而每日一早，他便会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经过一个月的摧残，张珏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变tai的喜欢上了那么一种摧残。原来疼痛也会上瘾啊。
当然，上瘾的并不是那疼痛，而是疼痛瞬间消散之后，那种灵与肉的双重预约。是瞬间放下一切的担子，瞬间放下一切压力，身体和心灵都达到一种极度放松的愉悦。
张珏不知道实力有没有提升，但丹田之中那米粒大小的光华，变为了小指尖儿大小。
林韵说，张珏现有的念力其实已经很强大了，只是他却没有一种使用出这种念力的方式。
一切的招数仍然停留在祖师道期间，那传承下来的简单、粗略、三板斧的招数——借天地之势。
而借天地之势，严格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厉害的能力。
这念力真正能发挥出来的能力，强大到超乎人类的想象。
如果将念力比作暗能量，那么这受自己控制的暗能量，便会调集隐藏在宇宙中，占据百分之九十五份额的暗能量，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来。
轻则引起天地动荡，重则，山呼海啸天地崩塌也仅仅只是一个念头。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暗能量属于一种高级物理，隐藏在暗中的物理。
我们所见的。所研究的一切物理，都只停留在作用力的表面之上。而这暗能量。我们却看不见摸不着，无法去确定它的作用力的存在。
但事实证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