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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开山笑着拍了拍张珏的手:“我们提前准备了晚宴……”
话还没说完,张珏打量了一下跟在于老爷子后边一众人等,皆用好奇的神色看着自己,便笑着打断道:“不必客气了,我来的时候吃过了,等会儿有事还要离开。我和你单独谈谈吧。”
于开山身后的那些于家晚辈闻言大怒,皆尽面带薄怒之色,太不给面子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于诗婷的母亲和她叔叔连忙给那些人使眼色,这两人是见过张珏发怒是什么模样的,也知道张珏是什么手段。
这个年轻人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啊,人家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也没必要给你面子。
于开山愣了愣,连忙道:“好好好,那小哥就跟我这边请。小鱼儿,你过来给沏茶。端些甜点。”
“好!”
于诗婷答应一声,心里偷乐。看来爷爷还是明白自己的心思,不让别人沏茶,就让自己沏茶。
看着一老一少走远。于家晚辈一个个低声谩骂:
“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是谁啊?”
“妈个比,太子都不敢这么甩我家的脸。”
“要不是外公在这里,我这就两刀把他砍死。”
“什么高人?我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呢,原来这么年轻啊。”
“小弟。走,那家伙还装犊子开林肯加长,笑尿,什么年代了还开这种车。咱俩去把他轮胎扎了。”
“……”
低语咒骂声中,于诗婷面带不屑之色的看着自己这些亲戚,心里暗道:你们若是知道张珏哥的不同,又怎能体现出本姑娘独到的眼光?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一声惊呼:“操!这是什么轮胎!”
却见两个青年光着膀子,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一人拿着一把锤。
将尖刀扎在轮胎上。另一人用锤子往进去锤。两蠢货完全不知道,真空轮胎胎压极大,扎轮胎这种事儿用在自行车上还凑合,这种重型汽车的胎压,在爆破的瞬间能把人炸死。
万幸的是,俩小子根本扎不穿这轮胎。一锤子下去,尖刀往里一进,瞬间又反弹了回来。利刃流转,那小子一根手指头生生被削了下来。痛的鼻涕眼泪齐刷刷往下掉,人都抽搐了。
这辆林肯放在这个地方。没有专业切割工具,根本不可能被破坏。别说扎轮胎了,他们甚至连漆皮都刮不掉。
“请坐。”
于开山笑着指了指对面的藤椅。
张珏落座,打趣道:“恢复的不错啊。”
“呵呵。”
于开山笑了笑。看向端着茶具走进来,目光不断偷瞄张珏的于诗婷,心中微微叹息,有些遗憾,他倒是自知之明,小鱼儿配不上他。相思就是苦熬罢了。
“来。尝尝,母树大红袍。”
于开山眼中闪过一丝炫耀之色。
小鱼儿优雅从容,清洗茶具、烧水,从容不迫。很有古代大家闺秀的韵味。
张珏微微愕然:“母树?母山还是母树啊?”
“母树!”
“武夷山的那个母树?”张珏惊奇了。
“呵呵,我有一个兄弟,以前和邓公是一个团的战友。现在嘛,也有能力送我几两。”
张珏正色道:“那得尝尝。年产一公斤的茶叶啊。”
“一公斤?你可能还不知道吧?2007年开始,这母树就不准采摘了,也就是说,喝一口,这个世界就少一口。我现在这个,是珍藏了很多年的陈茶。茶叶虽然得喝雨前新茶,可我这陈茶估计全世界能喝上的人不多,我以前舍不得,今天把这全拿出来招待你了。”
张珏愣了愣,笑而不语。
小鱼儿认真的沏茶,用余光不断扫着张珏,越看越心慌,越看越欣喜。真希望能这么一直偷看他。他又不帅,为什么我这么想看他呢?
“水开了。”
正想着呢,于开山笑着提醒道。于诗婷脸一红,连忙低眉臊眼的沏茶。
茶雾袅袅,张珏轻轻吹了吹浮茶,就着这七十度的水温细品一口,忽然哈哈大笑。
于开山也哈哈大笑。
小鱼儿愣愣的看着两人,不知为何发笑。
于开山却道:“小鱼儿,你先出去吧,把门带上,我和小哥聊聊。”
“唔。”
于诗婷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于开山这才说:“你为什么要笑啊?”
“你又为什么要笑啊?”
“我笑你所笑。”
张珏轻笑着放下茶杯,感慨道:“我笑的是物以稀为贵。”
“我也是。”
“茶叶这东西和酒不一样,酒越陈越香,茶越陈越不值钱越没茶味。这母树大红袍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现在竟然越来越珍贵,因为太少了,用一点少一点。其实吧,难喝死了,没茶味不说,泡出来就是一杯有发霉气息的白水。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于开山也笑了笑:“所以物以稀为贵嘛。不求最好,只求最少。”
“言归正传吧。”
于开山也放下了茶杯,沉默一会儿说:“你是不是神仙?或者,你是触犯了神仙的人?”
张珏眉头一皱,迷茫了。
“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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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这才是永生()
于开山愣了愣:“你有神仙手段,问我何出此言?”
张珏说:“我没有神仙手段,我只是有普通人不会的手段。”
“物以稀为贵,普通人不会,那就是神仙手段。”
于开山赞了一声又道:“其实我早就死了对吧?”
张珏点点头。
“古有试死之法,我对着我的手掌心哈气,气是凉的。手心感到凉气,这是将死之人的预兆。而我将死不死,一拖这么久,所以我觉得我是死人。”
于开山眼神有些闪烁的说,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后脊背发凉。简直让人骇然,自己好端端坐在这里,可自己其实只是一个死人。
张珏笑道:“你那不准。”
“老生常谈了,怎么不准?”
“对着手掌心哈气,是热的。吹气是凉的。有时候哈气的时候,空气流动速度加快,也是凉的。”
张珏侃侃而谈。
于开山皱皱眉头:“那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死了。”
张珏起身,指着窗外一颗大树:“你看那是什么?”
于开山走近一看,愕然:“猫头鹰?”
张珏点头:“人死前,猫头鹰会在房前屋后驻足,白天睡觉,晚上啼鸣。你看这树上的猫头鹰,窝都有了,这说明来了不少日子了。而事实上,猫头鹰只会在将死之人家附近叫三天,不会筑巢。这次它们必须筑巢,因为还没人来收你,它们也不知道要待多久。”
“我是将死之人?”
“不,你是已死之人。”张珏笑着说:“人有命格,命格尽时,魂就走了。但你没有命格了,几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就死了,孽障太重。我那一阵只是压住里的心,吊住你的命。可是却没有吊你的魂。”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于开山急了,脸色变得极其诡异扭曲,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张珏往藤椅上一座,淡淡道:“世界上有两个你。一个已经去了地狱还债,另一个是站在这间屋里和我说话的你。你不是你,你又可以是你,你只是一个没有魂的你。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这两句话,都可以形容现在的你。”
于开山噔噔噔后退三步,站稳,喘着粗气说:“那我……我是一个死人?”
“活死人。”
张珏笑了笑:“不过理论上来说,你现在可以永生。”
“什么?”
“永生不死。”
于开山眼前一亮,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我我,我能永生不死?”
张珏哈哈一笑:“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长寿其实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你现在无法想象那种痛苦吧。有句话是: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说?”
“你的寿命在你的魂魄中,你的寿命尽了。魂走了,但我救了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成了无寿命之躯。你以为是好事?不。世界的规律与天道的循环不允许出现永恒。身体是形,灵魂是意。意灭而形存,便是活死人。”
张珏继续道:“当然,你的形也不会永存,只是死不掉而已。知道花谢花开么?今日的鲜花有今日的灵魂,凋谢后,花还在,魂已灭。花枯萎、掉落、化为烂泥。形却依然不死。你的身体也会这样循环,你无法永恒,只能永恒的循环轮回。”
于开山眼里有了惊恐之色:“那,那我会怎么样?”
“你会永生。知道的永生的含义么?你永远看得见、闻得到、感受的清晰。但天道不允许永恒。所以你的身体就会进入轮回。再过几年,新陈代谢开始减弱,你的身体素质会下降,与一般老妪无二,容易得病,不敢受伤。年迈。然后得病,然后身体枯萎,但却就是不死。再然后,你会看着你自己死,你能感受那种痛苦,没了呼吸你也永生。进入火葬场,你依然永生。你会感受烈火灼蚀你的身躯,你会看见,你会感受到自己被下葬,被永久封存地底,永生存在那狭小的骨灰盒之中。”
张珏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永生是好事?错,这是世间最大的折磨。死亡依旧不可怕,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永恒的孤独。你有思想,但你的思想被永远封存那一方盒子之中,再无重见天日之时。永生的是你如今的思想,是永生你的孤独和痛苦绝望,这是永生。”
于开山身体开始颤抖,瞳孔开始收缩,冷汗已经湿透了一身。
他能想到‘永生’后的绝望。世间大道,唯有轮回。没有永恒,只有永恒的轮回。
人不可能逆天,一切都有寿命,一切都会新旧交替,轮回转换。
这人死,那人生,这说明世界活着。
这人不死,那人又生,这却说明世界死了。
当寿命没有尽头之时,时间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当寿命没有尽头之时,性命与生死成为了传说。当寿命没有尽头之时,其实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人的一生短暂,但是却精彩。因为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你可以享受时间,尽情的享受时间,享受完这时间,你去了,别人又来了。可是当时间的存在没有意义之时,一切的享受、折磨、辛酸苦辣,再也没有了滋味,有的只是永恒的绝望。
“救我,救我。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这样。”
于开山颤抖着抓住张珏的手。
张珏悲悯的看着他:“这是你想要的永生?”
“不,我不想要永生。”
“你必须要,这是你的果。我曾经以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其实并不准确,因为如果提前知道了果,那么可以改变果。我错了,知道了因,知道了果,我要去改变果,可是改变后的果,又成了另一种果。”
张珏拍拍于开山的肩膀:“正如我当时见你遭报应了,我以为帮你转嫁了报应,你会得到救赎和新生。我错了,报应更大了,你本会在绝望中死去。可现在……你却需要在绝望中活着。”
你本会在绝望中死去,可你却需要在绝望中活着。
这句话,让于开山遍体生寒,看着张珏的脸庞,只觉得自己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原来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磨难,而是永恒……
而这永恒,却成为了于开山的报应。(。)
第四百二十一章:身边的人()
张珏叹了口气:“我想不通,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老天会让你遭受这样大的报应?那天晚上我试图看你的往生,可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么?我只看见笼罩你的是一片黑云,是孽、是怨、是果。你种下了什么因?何至于遭受这种果?”
于开山瘫坐在地上,在之前,他比较惜命,说话做事都很讲究,绝对不会坐在地上。可现在,这个老头子却肆无忌惮的就那么坐下了。
沉默了一阵,于开山忽然抬起头,笑着说:“小哥,既然你看不透,那就算了吧。既然笼罩我的是黑云,那就让他黑云吧,说明天意如此,不想再被外人知道。年轻时,我做了很多逆天之举,现在顺应天道吧。”
张珏犹豫良久:“也好,看不透就看不透吧,这是一个秘密,你永恒守护的秘密。也许天意也正是如此,因果循环要的不是你受难,要的其实是你永恒的忏悔。希望有天你会死去。”
“谢你吉言。”
多么充满悖论的一句话,祝人死去,对他来说竟然是吉言。
唉,天道无情,却约束着人间有情。
其实张珏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当年从他身上看见了机缘,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搞懂那机缘是什么。可是来到这里,张珏感觉自己的目的应该换了,目的竟然成为了见证一个‘永恒之人’的诞生。
来之前,张珏从未想到他是永恒之人。当时救他也没发现。
可今天却发现了,一进院子,张珏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于开山身上传来的气息,竟然是尸臭。这座山庄大门前,左右两边两颗老树之上,竟然左右站着一只乌鸦。乌鸦把门却不鸣,这是家里有死人才会出现的。
太阳下,于开山的影子很浓。关于太阳下的影子,其实是不同的。活人。健康的人,影子很自然,不淡也不浓。可是灵魂没有影子,将死之人影子很淡。只有死人,影子才会浓如墨。
再看于开山,于开山身体之中竟然没有灵魂。
再加之屋后猫头鹰筑巢,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于开山是死人。
死人却活着。初时,张珏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猛然想到于开山之前冤孽极大,报应很深,被自己驱除了报应。
这才猛然醒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于开山真正的报应,其实是永恒的忏悔。
张珏也自责过,他改变了于开山原有的报应和苦果。但接着却又知道,和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他报应里的一环罢了。因就是因。果就是果,做下了因,谁都无法改变那个果。改变,也只是果中的一环罢了,你以为是另一种果,可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果!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神仙,或者是不是得罪了神仙的人?何出此言?”
张珏皱眉问道。
于开山似乎已经死心了,想开了。放下了,侃侃而谈:“有传说,人死前会看见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你知道么?”
“对。是这样。难道你看见了什么?”
于开山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三年前的雪夜,我看见了一些东西……”
张珏一惊:“你看见了什么?”
“呵呵,你没看见么?”
于开山的笑容很诡异。
张珏倏然一惊,竟然有些怕了于开山:“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当时我身体不受控制。但我的感官与思维却清晰。我看见了……”
于开山说着,深吸一口气,看向张珏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身边还有两个人。”
“什么?”
张珏惊呼一声,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三年前草堰火车站门口的那个雪夜,张珏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