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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满面通红,连忙摆手:“别乱说别乱说,什么副厅长啊。没谱的事儿。”
王海全哈哈一笑,将嘴里一块没熟的肉吐出来,说:“电话我可是听见了,怡江sheng组织部bu长来电哟,说你回去之后先到江东的组织部总部里去一趟,找你谈话呢。”
余庆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没有。别乱传,是纯属朋友聊天谈心,没有什么升不升的。”
莫荣茂吃了口青菜说:“好事,来,我跟你喝一杯。”
端起酒杯,低余庆半分,碰了碰,一饮而尽。
余庆心中暗喜,端起酒杯便和莫荣茂干了,他知道这个意义。莫荣茂承他的情了,在拘留室里他护着莫荣茂没挨打,莫荣茂承情了,以后的恩情少不了。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笑了片刻,又齐齐的转头看向窗外。却见有积雪的街道上,十几辆jing车呼啸而过,一辆中巴车在前后严密的护送下,穿过这家火锅店。
“林训峰同志,请你详细讲述一下当时的过程。”
满嘴京腔的公安bu领导,在纪检bu领导的旁观下,在长安ji检委的套房里,对林训峰展开了询问。
林训峰带着手铐,被探照灯打着面部,面如死灰的道:“当时……”
“林训峰同志,经过几天的调查走访,我们详细了解到了‘华山灭门惨案’,长安gong安局的侦破方向,请说一下你当时的想法。”
“当时……”
“林训峰同志,对于辖区内发生特大惨案,你有什么感想?”
“当时……”
“林训峰同志,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颠倒黑白?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抓不住真凶,拿清白之人顶缸?”
“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林训峰同志,请你坦白交代……”
“……”
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京城来的人,审人比他们公安局厉害多了。还是那到处软质材料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逼供诱供,没有任何体罚或者折磨。就只是探照灯打在你脸上,你要吃给你吃,你要喝给你喝。但全天二十四小时有人跟你不停的聊天,你永远无法合眼睡觉,一秒也不行。
精神崩溃下,林训峰开始还能咬牙挺住,坚决不承认自己错了。
可是两天后,他崩溃了,交代了自己渎职的行为、过程。交代了自己纵容属下犯罪的事实,交代了很多,交代了人家根本问都没问的事情……
“林训峰同志,对于接受受贿,纵容属下犯罪,渎职,作为长安hei势力保护伞的事实,你承认么?”
林训峰耷拉着脑袋:“承认。”
“签字,按手印吧。”
“……”
手印按下,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第三百二十章:一半繁华一半枯荣()
“张部长,我敬您一杯。”
余庆诚挚的端起杯子和张盼锡碰了一下:“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为什么能升上去,大家心知肚明,沾了飞龙集团知行中学的光,也沾了逝去的小张的光。余某人此生感激不尽。”
张盼锡叹口气一饮而尽:“人是群居生物,我们在社会上其实都是孤苦无依的,抱成团,是每一个人的生存法则。都是朋友,能帮了帮一把,能扶持了扶持一下。说沾光是夸大了,我再和你喝一杯。”
张盼锡又一饮而尽。
余庆叹口气,幽幽说道:“我的名字自围炉夜话而来:积善有余庆,多藏必厚亡。一直不懂这两句的意思,今天懂了。”
王利平笑了笑,拍拍余庆的肩膀:“来,喝一杯。”
“哈哈,王兄,到时候还请送我几张会员卡呀,清溪酒店的会员卡,可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王利平哈哈大笑:“不,有钱也买得到。”
余庆眨眨眼睛:“可我没钱。”
“你个吝啬鬼。”
“哈哈,干了这杯。”
“……”
热气腾腾中,气氛融洽。
华山县,某高档小区之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华山县县局局长牛德起床开门,皱眉嘀咕着这么晚还有客人。
门一打开,顿时有十数人不由分说的冲进了房间,牛德大惊:“什么人?干什么的?”
‘啪’
明亮的手电光打在了脸上,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上前,拿出一张证件:“我是公安部‘对长安贪腐、黑暗执法、栽赃陷害案’调查侦破的专案组成员群宇鹏。牛德同志,我现在代表组织对你展开调查,同时,你被革职了,请配合工作。”
又一个青年走上前来,亮出证件的同时也打开了牛德家的灯:“我是纪检委办事员王军伟,从现在开始。对你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你无权和外界取得联系,你无权透露任何相关事宜。你的妻子、儿子,将被公安部的同志暂时看护。请将手机交出来。”
牛德面如死灰。听见这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公安部的领导来将自己革职,纪检委的立马就来将自己双规了,这次是完了。
看着烦躁的不断吵闹的妻子。和哭哭啼啼的儿子被公安部的人带出来,牛德最后看了一眼这装修奢华的家,伸出双手,听着‘咵’的一声被拷上手铐,然后头上被带上头套。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一家三口,被带上汽车,雪夜远去。
左邻右舍深夜起床,看着那一队商务车悄无声息的走远,一个个心中惊叹不已。牛局长是不是完了?为什么会看见他被带上了手铐?那抓他的又是什么人呢?
看着路的尽头,不仅唏嘘不已。
曾经在华山县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牛德,也许是垮台了吧?过眼云烟,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啊……
“哈哈,余副厅长竟然还记得两年前的事儿呢?”
王利平拿着筷子,有些感慨的笑道。
余庆喝高了,脸色涨红的指手画脚:“那是,我当时和老徐两个人都觉得你丫怎么这么可怜啊。站在寒风中等小张,都还在想你是犯了啥错误了。”
王利平苦笑着摇头不已:“当时不会做人,唉,张主任给的教训很深刻啊。要是没有他。怎能有我的今天?我怎会在如今,和各位杰出人士共坐一桌?要是没有张主任,我恐怕现在也就是给各位端茶送水把门儿的份儿。就把个门儿,我可能还要沾沾自喜好几天。”
莫荣茂揽揽王利平的肩膀:“记人好是好事儿。但也不要过度的去怀念,人要向前看的。我这会儿才知道,那个清溪酒店是你的产业啊?”
王利平点点头:“对啊。”
莫荣茂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得跟你单独喝一杯。”
“来,莫总。”
“哈哈,你倒是主动,说了我得和你喝。你这立马端起杯子跟我喝,这不是逼我跟你喝三杯嘛?”
“三杯那不在话下,我以前当经理的,二斤半的量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莫总如何。”
莫荣茂两眼一瞪:“我发家之前是干销售的,哇哈哈集团知道吧?我那时就在那个不起眼的小企业里当销售,谁知道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那当年不起眼的小企业,现在已经成了近乎垄断食品业的集团了,而我,哈哈,竟然也成了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了。干过销售的人,你跟我说没有二斤的量?六六大顺敢不敢?”
“呀,莫总以前还在哇哈哈干过呢?走眼了走眼了。要不你发我也发吧?”
莫荣茂为难不已,犹豫了好久,一狠心一咬牙:“成,发就发!”
余庆和王海全都不敢说话了,这是碰上了两个酒神呐。你发我也发,那就是干八杯,这酒量恐怕快赶上张珏了。两男的都屏住呼吸,走眼了,这是两个酒场煞星啊,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大话,要不让这两人随便一个盯上,硬将你的军跟你喝个一起发,那你倒是喝不喝?
王利平和莫荣茂两人都站了起来,给各自面前的八个杯子倒满,对视了一眼,王利平笑的欢实的很。
莫荣茂则是脚底下发虚,自己本想将这王利平一军,谁知道反被将军,八杯啊,这有点老火了。
“来啊莫总,一起发,发发发。”
王利平举杯,畅快的笑道。
莫荣茂硬着头皮举杯:“一起发,发发发。”
两人龇牙咧嘴的依次干杯,额头当场见汗,可那关系竟然给近了。
长安,某高档小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市委书记庞元强有些提心吊胆的起床开门,公安局长完蛋的事儿他也知道了,提心吊胆了两天,生怕夜半鬼敲门,现在总算是等来了。
门一打开,十几个人便自顾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纪检部专案员,现在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被双规了,请配合组织的调查。”
庞元强叹口气,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
“可以。”
庞元强心里一动,连忙掏出电话给赵大海打了过去:“赵书记,这是怎么回事啊?是谁要调查我啊?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赵书记,你怎么不说话啊?”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嘟嘟嘟。”忙音传来。
庞元强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低头道:“我配合组织的调查。”
“……”(。)
第三百二十一章:散场()
“一条龙。”
“哥两好。”
“三星照。”
“四喜财。”
“五魁首。”
“六六顺。”
“七个巧。”
“巧了。”
吵闹不堪,王海全和余庆开始了划拳这项传统的节目,两人棋逢对手,都是此中高手。
划拳这种项目传承数千年,现在几已失传,只有那种真正的不断有应酬的做生意的人和当官的人,才精通划拳。
年轻人会的已经不多见了,喝酒就只知道喝酒,但是却根本不了解华夏的酒文化,根本没有感受到酒的魅力到底是什么。
酒场,是传承了数千年的文化。中国人好酒,并不是说真的好喝那么一口,而是因为那个气氛。
朋友之间的关系加深,一半靠互相往来,另一半那就是要靠酒桌了。陌生人上了酒桌,可以变成朋友,朋友上了酒桌,可以变成兄弟,这就叫酒文化。并不是喝得烂醉,并不是嗜酒如命,这二者叫喝烂酒。
一划拳,气氛顿时来了。火锅店虽然不大,但在场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却丝毫不在意。
王海全和余庆划拳划得聚精会神,声音老大,气场很足。张盼锡笑眯眯的看着,而莫荣茂和王利平搂着肩膀,每当分出个胜负,就要喝一声彩,气氛好不热烈。
旁边的那些吃火锅的年轻人,就迷茫的看着这吵闹的一桌,看着两人划拳竟然带动了全场气氛,满眼迷茫,听都听不懂,看也看不懂,只是见过一会儿就有人端起来喝一杯,看样子是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输,不知道赢得为什么赢。
看不懂,但格外羡慕。希望自己也会,可是却感觉那好难。
他们总听别人说划拳,但从没见过,此时见到了真正的划拳。只觉得要是自己学会了这划拳,那以后岂不是酒场之星了?
他们虽然看不懂,但却能从划拳之中,看出酒场真正的魅力是什么。这种传统让人迷醉,但可惜。它就快失传了。
“七个巧啊。”
“八匹马。”
“九连环。”
“全来了。”
越到后边,两人声音越大,越激动,竟然站了起来,一条腿踩在凳子上,神色激动唾沫星子乱飞,手掌急速变换。
整个火锅店都沸腾了,竟然都被两人这激动的情绪感染,每个人心中都紧张不已,不知道最后又是谁胜谁负。竟然希望不要结束才好。
“哈哈哈,喝!”
王海全大笑一声,畅快不已。
余庆给一次性纸杯倒满,一口而尽,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喝高了,嘴皮子不利索了,划不过你。要不利平你来吧,海全划拳太厉害了。”
王利平羞涩的说:“这不好吧,得说我欺负老领导了。”
王海全两眼一瞪:“放屁。你狗曰的难道能划的过我?”
“好吧好吧,那来来来。”
“一条龙啊,哥两好……”
“……”
“干什么的?”
火车站附近一家旅行社的老板紧张的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片刻间停了二十多辆小车。颤抖的说。
两个便衣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从怀里掏出证件:
“不要吵,警察办案。”
老板眼珠子向下翻,看见两人皮带上插着的枪套,心惊胆战的举起手来:“我配合我配合。警察叔叔,我是良民,我没有干什么……”
“闭嘴。”
数十个便衣手中拿着手枪,双手将其高高举起,依次走上楼梯。打头阵的是几个穿着‘特勤’手中拿着微冲的特警。
老板吓得都要尿裤子了,活了几十年哪见过这种场面?
眼珠子余光又向外看了看,却见火车站门前繁华的街道竟然早就被清场了,外边一个人都没有,远处还有大队的特警沉默的站在夜色中,有很多人在黑暗中走动,这是天罗地网啊。
‘咚咚咚’
“谁啊?”
204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警惕的声音。
“我修管道的,这个房间的进水坏了,楼上不通水。”
“等等,我看看。”
房间里,又传来声音:“看了,我这里没坏,去别的房间吧。”
204房间外,几个特警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后退几步,猛地冲了过去,犹如蛮牛冲撞般,一肩膀就将那木门撞塌了。
还没起身,几个特勤和数不清的便衣拿着枪带着手电就冲了进去:
“别动。”
“不许动,警察。”
“抱头,趴在地上,不准看。”
“不准看!”
“……”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让整个旅馆的人都吓得蹲在了地上,隔壁房间的一对情侣正在造人,听见这么一声枪响,男的吓得当场就萎了。以为是捉奸的,差点提裤子跳楼。
四五个便衣拿着枪冲上前去,踩住他的四肢,其他人则搜索房间,控制现场。
一个中年人提着一个大号手电蹲在他眼前,光幕不断在他脸上照射,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刘超?”
刘超抱头,满脸痛苦的趴在地上,大腿上血流成河,心中苦涩,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我没跑,竟然给我腿上来一枪。完了,完了。
“不是,认错了。”
中年人将就手枪把子一下就砸在刘超脸上:“是不是刘超?”
“是。”
当即有人将手铐反铐住他,头上戴上黑头套。
“带走。”
四个便衣将枪别好,拖着刘超就出了房间。
其他房间的住客出门,看着那人满为患的走廊,看着一个带着黑头套,满身是血的人被拖了出来,噤若寒蝉,对着他不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走下楼时,旅馆老板看着浑身是血的住客,脸都吓白了,抱着头蹲在地上,流着泪哭喊:“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开旅馆的,我不知道这里住了罪犯啊。”
一个便衣指着旅馆老板,沉声道:“别吵,没你什么事儿。”
‘砰砰砰’
关车门的声音不断响起,只是片刻,二三十辆小轿车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