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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去做些点心,我有些饿了。”凤婧衣说罢,闭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沁芳?”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那是一只宽大又布满老茧的手,是一只……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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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的男人()
凤婧衣顿生警觉,扭头一看,“你怎么进来的?”
青湮在宫里,他竟然都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当真是可怕。
男人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肩头,说道,“入宫都一个月了,你都不找我,我只有自己来找你了。”
“皇宫重地,被人发现了,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凤婧衣低声道。
男人俊眉微挑,“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我只是为我们彼此的安全着想。”凤婧衣道。
一旦被人发现她跟他有关系,他是天子*臣尚不会危及性命,可是她这个还不受*的才人就必然会被赐死。
“是吗?”男人起身,走到屏风前宽衣,宛如在自己房中一般悠然自在。
凤婧衣盯着他的背影,眉头深深皱起,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还不能得罪他。
男人宽衣完毕,步入浴池,背对着她道,“给我捏捏肩膀。”
凤婧衣咬了咬牙,还是伸出手去照做,在宫里不仅要应付皇帝,还要提防傅锦凰一派的人,还要对付这一个,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男人伸手抓住她的手,转身问道,“还想不起我是谁?”
“重要吗?”凤婧衣扬眉道。
男人唇角微扬,低头吻上娇艳的红唇,手也愈发不规矩起来。
凤婧衣一把推开,后退了几分道,“别……”
男人一伸手勾住她的腰际猛地一带,她整个人撞上精壮健硕的胸膛,“怎么?还没侍寝就想为皇帝守身如玉了?”
说话间,火热的手熟稔地油走光洁的肌肤;对于怀中的身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凤婧衣呼吸渐渐不稳,这个人等了数月,今夜她是绝对逃不过的,既然躲不过,不如早些打发走了,于是便渐渐顺从了下来。
正值情浓之际,青湮在门外道,“才人,沐浴完了吗?”
她想,青湮大约也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才会过来。
“一会儿就出来。”她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无异,不让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的异样。
听到青湮离开的脚步声,安静的浴房内只有男女压抑的喘息久久不息。
一场欢/爱过后,凤婧衣软软靠男人怀中,面上情潮未去,却已然冷冷道,“你该走了。”
男人一脸餍足的惬意,低头吻了吻她的肩头,道,“明晚到碧花亭西侧的园子来找我。”
“嗯。”凤婧衣点头应道。
男人起身上岸更衣,看到一旁小几上放着的荷包,伸手拿过,“男人的东西?”
凤婧衣紧张地上岸,随手抓起袍子一披,“给我。”
男人深深地望了望她,手一松任荷包掉在地上,一脚踩过离开,“别让我再看到。”
凤婧衣蹲下身捡起紧张地按在心口,咬唇仰头望着屋梁忍住泪水,“会回去的,我们会回去的,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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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
次日夜深,凤婧衣换上沁芳准备好的太监服准备前去赴约。
“要不我帮你杀了他。”青湮面无表情地说道。
凤婧衣绾起头发戴上帽子,回头望了望她,道,“别再动不动就杀人,有的人要杀,有的人不能杀,有的人又要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时机才能杀,这里可不是隐月楼,说杀就能杀。”
“他死了,就不会找你麻烦。”青湮道。
昨晚进去就看到她一个人蹲在地上,那一身的痕迹,发生过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他死了,我的麻烦更大。”凤婧衣理了理衣冠,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青湮知她一向睿智过人,这么说自有她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加追问。
凤婧衣趁着夜色赶到了碧花亭西侧的园子,男人正伏在案作画,抬头打量了一番她一身的装束,薄唇一勾笑道,“今天的打扮倒是别致。”
“叫我过来什么事?”凤婧衣站在案前问道。
男人搁下画笔,伸手道,“过来。”
凤婧衣绕过长案,刚一走近便被人勾进了怀里,知道挣脱不得便就由了他去,只希望今晚的折磨能早些过去。
男人低头望了望她,低笑道,“看看,像不像你?
凤婧衣望向桌案上犹还溢着墨香的画,画中之人正是自己,眼神表情都栩栩如生。
男人低着头;下巴抵在她的右肩,声音似叹息似愉悦,“你这妖精给我施了咒,一天看不到就想得我心痒痒的。”
她算不得世间绝色,也没有一般女子的乖巧动人,却有着她不为人知的动人之处,彭城斩杀叛将的犀利冷酷,金陵为救他人屈服于他的断然决绝,身为女子却有着男儿的气魄襟怀,总是让他难以忘怀。
“我要能施咒,就送你见阎王了。”凤婧衣冷哼道。
“真是无情的女人。”男人低笑,在她侧脸落下一吻,“进宫都一个月了,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有何感想?”
凤婧衣想了想,说道,“我没皇贵妃漂亮,也没她*上功夫好。”
男人失笑,低头吻着她的耳垂道,“你*上功夫也不差,别有风情。”
话落,她便被拦腰抱起放上了软榻,衣衫层层而落,渐生一室旖旎。
之后,皇帝再没有翻过她的牌子,她却每每于夜里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如花绽放……
虽然她未承*,然而接连都是皇帝出入关雎宫的消息却并未让傅锦凰过得有多舒畅,便是扳不倒她,找她麻烦的也不少,其中自然少不了分布在各宫嫔妃那里的南唐宫人出了主意。
凤婧衣落了清静,一面暗中摸清楚宫中和朝中各派势力,一面蛰伏着准备一举获得皇帝青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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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难防()
关雎宫。
秋月带着宫人鱼贯而入,走近帐前问道,“娘娘,起了吗?”
傅锦凰掀帐而出,面上并未有独占圣*的风光之色,洗漱完坐在镜前任由宫人伺候着梳妆。
秋月抿了抿唇,问道,“皇上昨夜又没有留宿吗?”
“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傅锦凰道。
秋月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纳闷道,“皇上最近是怎么了,自从南征回就甚少留宿在关雎宫了,可也没见他去别的妃嫔宫里啊?”
宫里上下都以为关雎宫独占恩*,哪知道皇帝每每来了都是下盘棋,说会儿话就走了。
傅锦凰对镜摸了摸自己的脸,叹道,“秋月,你说……是不是本宫已经不美了,还是皇上已经厌倦了本宫?”
“娘娘是大夏第一美人儿,自然是最美的,皇上他……也许是最近政务繁忙而已,毕竟南征之后,要把南唐纳入大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秋月连忙安抚道。
傅锦凰望了望镜中已经妆容精致的面容,漫不经心问道,“凌波殿最近有什么动静?”
“上官才人除了每日向皇后请安,或去静嫔那里,其它就在凌波殿不曾外出,不过……”
“不过什么?”傅锦凰扶了扶发间的宝石钗,问道。
秋月想了想,说道,“奴婢前个儿一早去御膳房吩咐早膳,看到有人从西园出来,身形倒有些像上官才人。”
“西园?”傅锦凰皱了皱眉。
“当时出来的是个太监,可是确实是像上官才人的样子,只是西园是皇上留宿朝臣的地方,宫中嫔妃一向都是敬而远之,以免有损清誉,也许……也许是奴婢看错了。”秋月道。
傅锦凰抿唇思量了一会儿,吩咐道,“最近几日留意着点,给本宫看清楚了,出入西园的是不是她,若是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宫中妃嫔私会臣子,那可是死罪。
秋月一连在碧花亭附近暗中盯了两日,确定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方才欢喜地回去禀报了傅锦凰,“娘娘,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就凭她出入西园这一条罪名,就够她在冷宫待一辈子了。”
傅锦凰倒是不急不徐,一边修着指甲,一边问道,“近日皇上留宿在西园的是谁?”
“军师容大人,娘娘准备怎么做?”秋月问道。
军师一向与傅家不和,若能一箭双雕对付了军师和上官才人两个,那是再好不过了。
“本宫什么都不用做,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宁美人就行了。”傅锦凰说着,眼底掠过一丝深冷的笑意。
宁美人嫉恨上官素已久,一定会乐意去抓她出入西园的把柄,可即便抓住了,以皇上对军师的倚重,想来也不会将他怎么样,可不管是她还是傅家现在都不宜得罪那个人。
所以,借宁美人之手,方才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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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难防2()
凤婧衣若是知道自己不过那日被某人多压了两回,从而耽误了回凌波殿的时辰被关雎宫给盯上,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回了宫简单沐浴了一番,便梳妆赶往清宁宫请安。
她从来不敢在那个男人身边放心睡的,于是每天请安的时候便是格外难熬,只希望早些完了回宫睡大觉去。
“上官才人最近是怎么了,精神头总是蔫蔫的,夜里没睡好吗?”宁美人望了望她,含笑问道。
她这么一说,皇后也跟着望了过来,“才人可以凌波殿有何不便之处?”
凤婧衣起身行了一礼,微低着头乖巧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嫔妾在凌波殿住得很好,只是宫中各位姐妹个个都是才艺过人的,嫔妾无事近日也想学些诗字画,故而未曾休息好。”
她跟某人也确实赏画看什么的,只不过多数最后是看到了*上去。
“你想学这些是好事,只是也别耽误了休息才好。”皇后不甚怜惜地安抚道。
这上官才人当真是个能忍,在这后宫之中最大的耻辱莫过于皇帝翻了你的牌子,却宿在了别的宫中。
皇帝也翻了上官才人几次牌子,最后却都去了关雎宫,这若是一般女子早就坐不住了,这上官素却还日日过来请安,完全像个没事人一般。
宁美人冷冷地笑了笑,谁知道她背里勾搭朝臣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不过她上官素在宫里的日子,今日也该到头了。
凤婧衣哪里知道宁美人问那番外话的意思,皇后一说跪安,她便直接回了凌波殿睡大觉去了,一觉睡到夜里方才起来,用了晚膳又要去西园赴约去。
男人正窝在软榻看,瞧见她进来便伸了伸手,“过来。”
凤婧衣依言过去挨着坐下,说道,“我能不能隔一段时间再过来?”
“嗯?”男人侧头望了望她。
“宫中人多眼杂,我总出入这里总会被人盯上的,小心一点为好。”凤婧衣道。
虽然宁美人那番话她没有想其它的,但总觉有些不安。
男人闻言失笑,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低头咬了咬她耳朵道,“怪我近日不温柔了,你不一样很尽兴?”
凤婧衣咬牙瞪了瞪他,这禽shòu不是上辈子当了太监,下辈子一定当太监。
“我答应,你要怎么谢我?”男人挑着英眉,坏笑着问道。
凤婧衣很是配合,长臂勾上对方脖颈,笑意尽生妩媚,“你想我怎么谢?”
正值两人耳鬓厮磨之际,房间的门被人砰地踹开,一行提着灯笼的宫人鱼贯而入,宁美人走在最前得意地喝道,“上官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男人烦燥地皱了皱眉,抬头望了望闯进来了一行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宁美人面上的得意瞬间转为惊惧,抖抖嗦嗦地跪了下去,“嫔妾……嫔妾见过皇上……”
她这一声皇上,叫得凤婧衣全身血液都寸寸冰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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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一弃()
关雎宫,虽是夜深,却无一人安眠。
掌事姑姑秋月快步进了门,禀报道,“娘娘,宁美人倒是进了西园,都快半柱香了,里面也没有人出来送信,不知是什么情况了。”
傅锦凰倒是一派气定神闲,起身道,“就凭一个人宁美人,怎么镇得住容大人,本宫也该去瞧瞧了。”
宁美人去揭穿,她协理六宫的皇贵妃出面整肃宫闱,那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了。
秋月连忙取了披风,唤上宫人随之赶往西园。
可是,一行人进了西园看到一屋子的人,个个不由都打了个寒噤。
“皇贵妃也来了?”夏候彻面色沉冷望着进门的傅锦凰,她面上得意转为惊惧的神色尽收眼底。
傅锦凰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连忙镇定行礼道,“臣妾听说宁美人带着人闯西园来了,唯恐是出了什么变故,便也跟着过来了,只不过……皇上为何在这里?”
好在她行事谨慎,让宁美人过来捅这漏子,不然现在要问罪的怕就是她了。
宁美人愤恨地望了望她,事到如今若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利用,她这些年在宫里也白活了。
“朕为何不能在这里?”夏候彻声音沉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傅锦凰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皇帝在这里,上官素也在这,这不就表示皇帝明里去了她的宫中,暗地里却是转头来这里与上官素私会。
她满以为自己上风,上官素却是无形之中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在后宫之中,颜面扫地。
上官素垂着头站在榻边,咬牙忍着心底的无边恨火,若早知道他会是大夏皇帝,彭城之时她就该不惜一切杀了她
夏候彻侧头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女子,伸手去拉她,对方却避如蛇歇地退了两步,“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素素?”他叫她,人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仿若是要逃离龙潭虎穴一般。
夏候彻望了望还站在门口的孙平,“送到上官才人回凌波殿,朕稍后过去。”
孙平连忙带着人追了过去,这后宫之中敢对皇帝这么甩脸就走的,这上官才人还真是头一个。
“宁氏无德,贬为九更衣,带下去吧。”夏候彻冷声道。
“皇上,皇上,嫔妾知罪了,饶了嫔妾吧……”宁美人连忙磕头求饶,一把抓住傅锦凰的衣袖,“皇贵妃娘娘救我,娘娘……”
九更衣,在宫中与宫女有什么两样。
傅锦凰面色无波,侧头道,“将宁氏带下去,一生不得再见圣驾。”
她入宫多年,虽摸不准皇帝的心思,但也知道只要是他定下来的事,任何人求情也改变不了,她又何必惹火烧身。
上官素,本宫真是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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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一弃2()
夏候彻,夏候彻……
凤婧衣心头只翻涌这个名字,她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想自己早已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彭城之时,自己一心念着去寻人,若是那时候不曾大意,如何会让这个人活着离开,如何会让南唐沦落到亡国的结局。
凌波殿内,沁芳和青湮一如往日等着她回来,一听到响动便见凤婧衣脚步不稳地冲了进来,面色惨白得吓人。
“才人”沁芳连忙将人扶住。
平日不是这个时辰回来的,今日是怎么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就一会儿。”凤婧衣沙哑着声音说道。
沁芳只好将人送进门,刚一掩上门便看到孙平带着一行宫人赶了过来,连忙迎上前去,“孙公公。”
“上官才人可回来了?”孙平有些喘气地问道。
“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