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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朕真的不希望你们一直这样敌对。”夏候彻道。
凤婧衣侧头望向他,一字一顿说道,“不是嫔妾要与她为敌,是她容不下嫔妾,是她一再要置嫔妾于死地区差价……”
夏候彻薄唇抿起,沉默地看着她。
“夏候彻,我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都能从她手上逃出生天,若有一日我真的死在了她手上……”凤婧衣道。
夏候彻不待她说话,便一伸将她扣入怀中,温声斥道,“说什么晦气话,有朕一日,便有你一天。”
凤婧衣半靠在他怀中许久,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若是没有靳太后,没有她背后的靳家,是不是……你也会*幸她?”
他没有回答她,只有无边无际沉默。
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由此看来,她真的不能将靳兰轩继续留下,更不能让她在靳家倒台的那一天,有机会儿获得圣*,成为更难除去的所在。
男人总有一种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都会挂在心上,念念难忘。
这样的沉默直到内侍进来,方才打破。
“皇上,太医们到了。”
夏候彻微微点了点头,道,“叫他们进来。”
凤婧衣起身在一旁坐下,没有再去看他的面色,只是平静地等着太医们过来诊脉。
两名太医进来见驾,行跪礼,“臣给皇上,钰容华娘娘请安。”
刚刚在殿外,皇极殿的宫人已经提醒过他们,钰嫔连晋两级为容华了。
夏候彻望了望她,吩咐道,“快给钰容华诊脉。”
“是。”两名太医连忙回道,取出干净的帕子盖在钰容华手碗,方才搭上脉博诊断。
良久之后,夏候彻询问道,“有什么问题?”
“钰容华伤势都得到很好的治疗,已经恢复的很好,只是体质还是虚弱,要好生调养才是。”为首的一名太医回话道。
夏候彻抿着薄唇皱了皱眉,又问道,“还是不易有孕吗?”
她身子本就不好,加之到大夏以来连番的变故一直都未得到很好的调养,状况便愈发地不好了。
凤婧衣听到这话,身体不由一震,微不可见地皱了眉,他还真打算让她再有孕吗?
这样的事情,她是万万不能再失误的。
可是,长此以往,难保不会他发现自己一直在暗中用药避孕,这可如何是好。
太医望向他,摇了摇头道,“钰容华娘娘本就体质阴寒,这一年以来身体也亏损得更加厉害,要想再有孕,怕不是容易的事。”
夏候彻拧着眉望了望她,沉吟了半晌,道,“你们差个得力的医女到凌波殿贴身伺候,帮助钰容华调养身体。”
凤婧衣抿了抿唇,幸好她是让公子宸去找淳于越拿的药,若是一般的东西只怕早就被人发现端倪了。
两名太医相互望了望,连忙回道,“是,微臣领命。”
看来,皇上是铁了心的要让钰容华孕育皇嗣,以后凌波殿这边可得留着心伺候了,入宫才一年已经从才人晋升为容华,而如今皇上又是一门心思在她身上,以后在这宫里这个钰嫔还有扶摇直上的时候啊。
“没别的事就下去安排吧。”夏候彻道。
“臣等告退。”两名太医向夏候彻和她施了礼,方才离开。
之后,房内又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夏候彻半晌不见她出声,问道,“午膳想吃什么?”
“不想吃。”凤婧衣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夏候彻倒也不恼,伸手拉了拉她,道,“又闹什么脾气?”
凤婧衣闻言望向他的眼睛,道,“不用派什么医女,也不用调养身体,我更不想再有孩子。”
“素素?”夏候彻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是嫌那个孩子死得不够惨吗?”凤婧衣目光悲痛地望向他,一字一句说道,“靳兰轩,皇太后,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有谁会容得下我的孩子出生?”
这后宫之中没人会让她生下夏候彻的孩子,包括……她自己。
夏候彻深深叹了叹气,挨着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道,“朕总是要有子嗣,朕更希望这个孩子是你生下的。”
凤婧衣沉默着,没有言语。
“若是真再有了,朕不会再大意,一定护佑平平安安出生,快快乐乐长大,任何人也休想伤害他。”夏候彻信誓旦旦地说道。
凤婧衣默然,他再想要这个孩子,也架不住她不要这个决心。
她很清楚,她与这个人之间的是终立场,绝对不能再将一个无辜的孩子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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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兰轩的转变()
夜深人静,凌波殿暖阁一场芸雨初歇。
夏候彻渐渐睡沉了,凤婧衣侧头望了望,轻手轻脚地披衣下*,沁芳送了茶进来便退下了。
她端着茶一手推开窗,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如轻纱一样笼罩在她身上,只是出宫一走半年,如今回来又是转凉的秋季了。
但愿,今年的冬天别再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她现在这破败身子可禁不起去年那样的折腾了。
今日她晋升为容华的旨意传到了清宁宫,想必一早又是一唇枪舌剑了,她是需要皇帝的专*,但这要的专*也注定会引来麻烦。
不过,这些麻烦比起夏候彻这个超级大麻烦,便也是小菜一碟了。
夏候彻睡得迷迷糊糊动了动,这才发觉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知何时不见了,披衣掀帐而出,寻到外室才发现不知在窗前已经站了多久的人,轻步上前自身后将她整个人拥住,问道,“怎么起来了?”
“有些睡不着。”凤婧衣淡笑回道。
“说说看,想什么了,睡不着?”夏候彻吻了吻她的侧脸,漫不经心地问道。
凤婧衣静静望了望外面随风飒飒而落的枯叶,道,“又到秋天了,再不就又到中秋了。”
去年,南唐国破,她来到盛京也是这个时候,转眼便已经过去了一年时光。
“是啊,朕都认识你一年了。”夏候彻薄唇微扬说道。
半年相聚,半年别离。
那个时候,自己又哪里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这个女子这般割舍不下。
“盛京的天气又要冷了。”凤婧衣叹道。
她最讨厌的冬天又要来了。
“不然等入冬天你搬到汀兰苑那边住,那里会暖和些。”夏候彻道。
“不是不让去吗?”凤婧衣侧头望了望他,去年她就提过要搬过去,他没答应。
夏候彻叹叹气,在她耳边呢喃道,“朕不让你去,是朕过去看你不方便,再者你在静华宫还能与静芳仪为伴,若是过去了就一个人,而且来往去清宁宫也比较远。”
虽然他一再说过,到了冬日里可以免了她到清宁宫去请安,可她那执拗性子非得每天都去,一分也不愿失礼于皇后。
不过这也是他所喜欢的,宫中的妃嫔得了*的难免恃*而骄,一直盛*在身,却从未做出任何失礼之事,倒是难得。
“不过你住过去好好养着身体也好,若是那里太冷清了,朕就下旨让静芳仪迁过去住着,你们也好做个伴。”夏候彻温声道。
她那孱弱的身子,入了冬只怕又是大病小病不断,先住到汀兰苑那边去也好,等春天再搬回静华宫便是。
“好。”凤婧衣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别在这风口上站着了,回头再吹出个好歹来。”夏候彻说着,松开手牵着她回房就寝。
次日早上再起一,夏候彻已经上朝去了,凤婧衣睡到时辰了起来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正遇上同时产来的胡昭仪和郑贵嫔,连忙上前见了礼。
“嫔妾给昭仪娘娘,贵嫔娘娘请安。”
“我们哪里当得起,不定再过些日子,就该是我们向你请安了。”胡昭仪冷哼道。
一介降臣之女,竟然短短一年之内就已经晋升为容华,这一年以来皇帝恩*基本都全在她身上了,这让她们这些妃嫔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郑贵嫔含笑扶起她,道,“恭喜钰妹妹晋为容华了。”
胡昭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宫人先进了清宁宫去,凤婧衣和郑贵嫔也随后跟了进去,方婉仪和静芳仪苏妙风已经在里面做着了。
凤婧衣二人还未入诊,皇贵妃傅锦凰也随之来了,众嫔妃起身见礼,“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傅锦凰扶着秋月的手入座,眉眼淡淡道。“都起吧。”
凤婧衣纳闷儿,傅锦凰似乎最近到清宁宫来得过于勤快了些。
正想着,墨嫣扶着皇后从内殿出来了,“你们都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罢了,都入座吧。”皇后落座,望向凤婧衣道,“还没恭喜钰容华呢,这一番连晋两级,可是难得的尊荣,往后可得更加尽心尽力服侍皇上才是。”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凤婧衣欠身道。
“可不是难得了,一年之内就已经晋为容华了,这日子再一长,指不定会到什么位置上去呢。”胡昭仪淡笑着说道。
这一句意有所指,在座之人又何尝不明白,皇后和傅锦凰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短短一年之内她就已经晋为容华,皇上如今这般将她放在心上,再假以时日不定还会成为贵妃,皇贵妃,甚至……皇后。
皇后沉默着,接过茶盏低眉浅浅地抿了一口,这么多年宫里恩*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恩*归恩*,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可是,皇上对这个钰容华明显是不同的,这种不同甚至在兰妃之上,若是如此下去,皇帝动了心思要把她扶上后位,那她……该怎么办?
这六宫之中,她仅有的也只有这一个皇后之位而已,所以……容不得任何威胁。
苏妙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扫了一眼在座几人,转移话题说道,“靳容华一向都来得早,今日怎么倒最后一个了,这会儿还没有动。”
皇后抬眼看了看,并没有多大反应。
靳兰慧虽也是靳家人,但一直与靳兰轩不合,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故而这些年来她对这个靳容也算是宽容,没使什么手段去对付她。
正说着,靳容华已经进来了,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从来不向皇后请安的兰妃竟然也一起来了。
靳容华上前见礼道,“嫔妾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与众人一般,目光都落在了站在靳容华身旁的兰妃身上,摸不准她是要来干什么?
“靳容华,起吧。”
“谢皇后娘娘。”靳容华起身到自己的位子落座。
“兰妃怎么得空到本宫这里来,有何贵干?”皇后笑语问道。
靳兰平静地笑了笑,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请安,以往兰轩若有让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为难之处,还请见谅。”
她这一礼,可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要知道,自她回宫之后,就从来没有将皇后和皇贵妃两人放在眼中,一向仗着皇帝和皇后骄纵行事,今日一下子这么守规矩了,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凤婧衣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看来这半年以来这靳兰轩是在太后的*下开了窍了,知道以前那些手段心计根本不会打击到对手,现在竟可以学会隐忍了。
这皇宫之中,向来是个磨砺人的地方,再怎么天真纯善的人也会慢慢学会勾心斗角,更何况还有靳太后点拔的兰妃。
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女人以后只会更难对付。
半晌,皇后和傅锦凰没叫她起,她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样子,竟连一丝的不耐烦都没有。
“免礼。”皇后意味高深地笑了笑,道,“墨嫣,给兰妃看座。”
“谢皇后娘娘。”靳兰轩谢恩之后,方才起身去落座。
她的位置就在凤婧衣对面,入座之后,笑语道,“听说钰嫔已经晋升为容华了,真是可喜可驾,当日在皇陵的后山上,本宫一时失手没有拉住你,害你流落宫外半年,所幸你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
凤婧衣淡淡地笑了笑,“兰妃娘娘言重了。”
“说到底也是本宫害了你,还请你不要再介意本宫以往的骄纵之处,听说钰容华冬日畏寒,本宫特地请候府中人寻了上好的补身药材,回头就送到凌波殿去了,权当本宫向你赔罪了。”
靳兰轩谦和有礼地说道,与半年前的兰妃简直判若两人。
凤婧衣轻在一笑,“那便谢过兰妃娘娘了。”
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索性接了下来,回头扔了不用便是。
皇后默然瞧着两人的一番对话,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了,看来有些也不会需要她再去动手了嘛,现在的兰妃已经变聪明了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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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你们的先看着,十二点前还会有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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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不好当()
自清宁宫回到凌波殿,漪兰殿的宫人果真将东西送来了,沁芳一将人送走立即召来了医女检查,她才不相信那个女人会真的那么好心。
医女将所有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一遍,回道,“都是上好的补身药材,没有任何不妥。”
沁芳拿起东西看了看,皱着眉道,“你确定检查好了吗,她没有在里面掺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吗?”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靳兰轩了,不会再拿这么笨拙的手段来对付我。”凤婧衣淡淡笑道。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沁芳问,难道真要用靳兰轩送来的东西吗/?
凤婧衣淡淡瞥了一眼,道,“拿去烧了吧,别让人瞧见就行。”
“是。”沁芳连忙把堆了一桌子的东西都拿了下去,以免再留下来碍眼。
青湮担忧地望了望面色平静的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凤婧衣慢悠悠地翻着手中的卷,漫不经心道,“陪她玩玩,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靳兰轩纵然可以一时之间改变成这个样子,但只要有刺激到她的事情,一样能让她方寸大乱。
很不巧,她就是最能刺激到她的存在。
只要一牵扯到南唐长公主凤婧衣,靳太后都坐不住,更何况她靳兰轩。
皇后竟然还想借靳兰轩的手来对付她,也未免太小看她凤婧衣了,南唐那些个狼子野心的皇叔老狐狸都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惧她一个邵清姿。
她在她手上吃过一次亏,就断不会再有第二回。
沁芳刚刚把东西都烧了,便看到进门来的孙平,连忙上前道,“孙公公,你怎么来了?”
“咱家是奉皇上旨意过来的,你家娘娘可在?”孙平笑着道。
“在暖阁里看呢。”沁芳说着,带着人进了门,道,“主子,孙公公过来了。”
凤婧衣搁下手中卷,望向来人,笑问,“有事?”
“这不已经秋天了,皇上今个儿说让奴才把汀兰苑那里重新收拾一下,以便容华娘娘你入冬了过去养病,奴才特地带了内务府的人过来问一问娘娘,有什么其它的吩咐的没有,比如园子里种什么花草,屋里要特别置办些什么的?”如今皇上可是把钰容华*在了心尖儿上,他哪里敢有半个闪失。
凤婧衣想了想,说道,“能把那里改个名字吗?”
汀兰苑,带着那么一个字的地方,她都心里犯赌。
孙平微怔,还是问道,“娘娘想改什么名字?”
“素雪园怎么样?”凤婧衣说着,望了望沁芳和青湮,似是征求她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