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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歹也算有点关系,你这样挤兑刚刚才跟你巫山芸雨的男人,是不是太过翻脸不认人了?”他笑问道。
公子宸眼皮都未抬一下,出口的话却依旧尖酸,“就我们这点关系?难不成跟你睡了一张*,我就得围着你转了,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你说是你睡了我,我还认为是我睡了你呢。”
夏侯渊低低地笑了笑,这世上敢这么肆无忌惮说话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她和凤婧衣都是一样的女人,从来不是依附男人而存在的女子,她们的一生也不只是为了情情爱爱而活,大约这就是他所欣赏她们的独特吧。
“宸月,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听话。”
“我活着又不是为了给你当狗的,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公子宸眯着眼睛说道。
他想要她跟他那帮子教众一样听话,那他大约这一辈子都无法如愿了。
“不过,有时候也挺有趣。”夏侯渊道,他倒是喜欢她那股子野性难驯的气质。
公子宸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有趣?
她的反抗,在他眼中也只是有趣而已。
也许,充其量在他看来,他不过是个难以驯服的*物,他只是哀伤驯服的乐趣而已。
一整个早晨,两人都赖在*上懒得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过话音语总是难有平静温和的交谈,但这于他们之间,已经是正常的交流了。
直到有人敲响了门,有人在外面道,“教王,冥衣大人请你过去。”
夏侯渊沉吟了片刻,应了声道,“知道了。”
说罢,便起身更衣下*,准备离去。
公子宸睁开眼睛,一手支着头看着站在*边穿衣服的人,“对冥衣,你倒是听话。”
不管是在任何时候,即便是在*上他们亲热的时候,只要是冥衣派人来传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撇开一切赶过去。
“她不是你吃醋的对象。”夏侯渊一边整理着衣袍,一边背对着她说道。
“犯不上跟一个几十岁的老女人吃醋。”公子宸冷哼道。
她只是比较好奇那个人,但她在这雪域城也有不少日子了,也未曾见过那个人的真面目,更不知道夏侯渊为何那样听她的话。
夏侯渊穿戴整齐,侧头望了望*上的人,道,“你睡吧,我走了。”
“滚吧。”公子宸眯上眼睛,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时候,怎么就那么感觉自己像是隐月楼里的卖笑姑娘,跟自己恩客之间的样子,这种想法瞬间闪过脑海之后,她也暗自把自己鄙视了一把。
片刻之后,耳边传来房间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夏侯渊离开了。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拥着被子坐起身,她要想办法怎么混进冥衣楼快点找到解药才行,总不可能指望,冥衣会自己把解药拿出来。
可是,那个鬼地方实在戒备森严,若非她是夏侯渊留在雪域城的,换作是别人,上次那样进了冥衣楼便被处死了。
当时若非夏侯渊及时赶过去,只怕她也被丢进了丢虫坑里尸骨无存了。
看来,也只能想办法让夏侯渊带她进去才行,否则即便她自己能进去,只怕也没拿出来了。
可那家伙肚子里弯弯绕的心思比她还多,她要跟着他进冥衣楼,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了……
所以,她真是讨厌头脑比他精明的男人。
公子宸慢吞吞地起身去沐浴换了身干净身裳,叫了仆人进来收拾房间,大约这边伺侯的女仆人,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收拾*榻的时候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倒是她,泡了杯茶坐在榻上,正苦思冥想要怎么混进冥衣楼去。
“夫人,早膳要吃什么?”仆人收拾好,过来问道。
“老样子就行。”公子宸随口道。
“那要等教王大人回来一起用吗?”仆人问道。
“不等。”公子宸毫不客气地道。
不过一魔教头子,还真拿他当皇帝了?
仆人也知道她是个脾气不好的,所以备了早膳也没等夏侯渊过来便送进来了。
公子宸一个人吃饱喝足了,想着这会儿他还在冥衣楼,便自己披上斗蓬带着人出门去了,为的便是支会凤婧衣他们一声,夏侯渊已经回来了。
当年,她不可能直接去他们的住处说,便辗转路过了一下那个酒馆,打了个暗号便离开了在街在街上闲逛。
自己买了包炒栗子,一边吃着一边晃晃悠悠地往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夏侯渊已经坐在了房间里。
“最近常出门?”夏侯渊抬眼瞧了瞧,说道。
“我不能出这雪域城,难不成连这房门都不能出了?”公子宸说着,上榻坐着一边剥着栗子,一边道,“那你找绳子把我跟狗一样拴着吧。”
夏侯渊听了皱了皱眉,“你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他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自己与狗相比的人,她是第一个。
“我现在跟关在笼子里的狗有什么两样,你也一样是要把我训得跟它们一样听话,这话怎么难听了?”公子宸冷笑哼道。
“好吧,你想怎么说怎么说。”夏侯渊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她就是这个样子,处处跟他拧着来。
若说起吵架的功夫,他实在没她那么口若悬河,唇枪舌剑。
公子宸懒得说话,自己闷头剥着栗子,渐渐地屋子里溢着淡淡的栗子香,夏侯渊起身走了过去,伸手拿剥好送到嘴边的栗子,倾身一口抢了过去,还顺带偷了个香。
公子宸恨恨地咬牙瞪着他,要是他现在武功还在,非打到他吐出来不可。
夏侯渊坐在边上,在她愤怒地目光中满意地嚼着嘴里的东西,随即笑着说道,“不错,很香甜。”
可是,那笑又格外地别有深意,不知说的是那栗子香甜,还是那偷香的一吻香甜。
“果然,姓夏侯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不要脸。”公子宸冷言道。
“不要把我和夏侯切混为一谈,我跟他不是一家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夏侯渊声音有些慑人地淡冷。
“你不想认,那你怪你老子去。”公子宸道。
夏侯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缓说道,“如果,我不是夏侯家的人呢?”
公子宸震了震,虽然他是笑着在说,但她感觉这句话……不是戏言。
“想知道?”夏侯渊笑着问道。
“可以说来听听。”公子宸毫不掩自己对于这个秘密的好奇。
夏侯渊顺手端过她的茶抿了一口,平静如常地说道,“大夏也确实有那么一个叫夏侯渊的皇子,不过是个短命鬼,一出生就死了,于是我就成了他。”
一件世人所不知的皇室秘辛他说出来的语气,简单得跟在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平常。
“你到底是谁?”公子宸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沉声问道。
“你猜?”夏侯渊一边着茶,一边笑语说道。
公子宸快速地思量起很多的事,以及到如今冥王教的很多事,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有些震惊又有些愤怒地说道。
“你是冥衣的孩子。”
她也一直奇怪,为什么冥衣和七杀要一个大夏的闲散王爷来执掌冥王教,只是她不曾知道他所说的这一段,自然也想不到这一层。
夏侯渊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是在默认她的回答。
“你是冥衣和谁的孩子?”公子宸追问道。
关于冥王教以前的秘事,她并不怎么清楚,故而也不清楚,他的生父到底会是谁?
“这个,大约只有她能回答你了。”夏侯渊说着,嘲弄地笑了笑。
直至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又如何能回答了她呢。
“难道是七杀?”公子宸又道。
这么多年,只有七杀还跟着冥衣,他的嫌疑很大。
可是,若是他的生父是七杀,也不可能一直莫名其妙地不相信,可见也不会是他了。
夏侯渊没有说话,只是默然低眉抿着茶。
“你既不是真正夏侯渊,干嘛还一直占着人家的名号不放?”公子宸冷笑问道。
他就那么喜欢段着别人的名字和身份过一辈子?
夏侯渊沉吟了一阵,淡笑道,“我只有这个名字。”
“要名字还不简单,自己取一个不就行了。”公子宸冷哼道。
夏侯渊闻言淡然一笑,望着她,状似玩笑地说道,“那你给我取一个。”
不知是因为被他幽远寂寥的目光所动,还是别的什么,公子宸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倒真是认真地替他想了起来。
“一个珏子正好,至于姓嘛,也不要再姓夏侯了,我大方一点,把我的姓借你用用,辰珏。”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见他时的第一印象。
可是真正的他,却不是那个样子,她却有些希望他是那个样子的,也许那样的他,会比现在要活得快乐些。
纵然他很多时候,不是她所喜欢的样子,但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是自己所无能为力的。
夏侯渊闻言微怔,随即笑了笑,道,“倒也勉强入耳。”
“嘁,不要算了。”公子宸哼道。
自己真是吃饱了撑得,费这心思干嘛。
夏侯渊放下茶杯,将她所说的两个字蘸着水写在桌上,喃喃说道,“跟着你姓辰了,这辈份有点乱。”
“我要不起你这么大的儿子。”公子宸哼道。
夏侯渊知道她一向是嘴上不饶人的,便也不与她争辩了,只是长睫微垂着看着桌上由水写出来的两个字。
他有了一个名字,不是别人的名字,是只属于他的一个名字。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却又有些让人喜悦。
公子宸奇怪地望了他两眼,说起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主动将关于自己的事说出来给人听,在约她还是第一个听到的人。
其实,便是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他们关于彼此的很多事,都是一无所知的,只是却又有一根莫名的看不见的线牵引着他们。
“夏侯渊,你非要这么去跟人争个你死我活吗?你要争的东西,又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她突地问道。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夏侯渊笑语道。
公子宸烦燥地,挥了挥手,“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自己脑子真是坏掉了,他想不想要什么关她什么事,他心里真正开不开心又关她什么事,何必操这闲心?
“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夏侯渊说道。
有时候,他也不清楚寻是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为了得到那一切,他已经付出了太多东西,舍了太多东西,如果连这个也放弃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他想要,还能拥有别的,比如……她。
“行行行,要争就争吧,看看你能争得过他们谁去。”公子宸没好气地哼道。
夏侯彻,萧昱,他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他要从他们手里谋夺江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宸月,只要你跟他们划清界限,将来我有的,便也是你的。”夏侯渊看着她说道。
虽然一向习惯了独来独往,但这一刻突然觉得,有她在身边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公子宸狠狠嚼着口中的栗子,冷然道,“我不稀罕。”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
因为快结尾,配角人物的戏份也要渐渐进入收尾,这几天是写公子宸和夏侯渊的,但也只是这些几段而已,皇桑和公主的感情还在发酵吧。
我想到公主感情正面展示的时候,不会比皇桑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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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动37()
次日,夏侯渊下了令,于风云堂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各大堂主,及几国的使者,其中自然包括夏侯彻和凤婧衣两人所扮的西戎王子和王妃。
凤婧衣两人接到通知的时候并无意外,知道他回来了,想来也出不了几天就会见上面的,不过这样人多的场合倒也好,他的注意力起码不是只在他们两个身上,如此便也轻松了些。
正好,也可趁此机会看看,他到底招揽了些什么人,早有应对之策。
暮色降临的时候,仆人提着灯笼过来,“王子,王妃,风云堂的晚宴快要开始了,小的奉命为你们引路。”
“有劳。”凤婧衣说罢,侧头望了望坐着的夏侯彻。
夏侯彻起身披上斗蓬,顺手将她的斗蓬也拿了过来给她披上系好带子,细心盖上了风帽。
她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容颜,不好拒绝,却又不好开口说话。
“走吧。”夏侯彻自然牵起她,说道。
她没有拒绝他的牵手,仿佛已经渐渐习惯手上这样的温度。
他们到达风云堂的时候,看到汇聚一堂的人,纵是他们这样权力场上滚打数年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起夏侯渊的手段了。
来的除了冥王教分布各国的堂主,还有大夏,北汉,南唐各国周边的外族小国,除了西戎,东夷人,突厥人……
试想,这些人都由他号令之后,向中原各国群起而攻之,会让三国陷入到什么样的境地了,外有异族,内有一直潜伏的冥王教人,势必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大战。
好在,他们现在还有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刚入座不久,外面便传来鼓声,随侍的仆人说:“教王大人到了。”
一时间,殿中侍侯的仆人和各堂主都齐齐行了礼,训练之有素完全不比宫里的人差劲。
殿外一身天青色织锦斗蓬的人进了殿中,那面容,那举止,果真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楚王夏侯渊,只是如今的他比之以前的谨慎小心,多了几分君临天下的霸气。
可见,真的是野心不小的。
凤婧衣等人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只是起身拱手道,“今日有幸,终于是见到了教王。”
“各位使者,远道而来辛苦了,小王有事在身回来晚了,怠慢了各位使者,在此先干为尽赔罪。”夏侯渊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座的使臣也纷纷举杯饮酒,便真是被怠慢了,他们弹丸小国又岂能与如今的冥王教叫板,自是都忍了下来。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大事,也犯不着因为这些小事而闹僵,毕竟他们还要靠着与冥王教一起,从地广物博的中原分得一席之地。
大夏兵强马壮,北汉亦是国力强盛,便是南唐也不好惹,他们想要强大起来,只有选择与冥王教合作,等到他们一统天下之际,他们也能进驻中原。
夏侯渊与人一番寒暄之后,将目光投上了凤婧衣两人,“有劳王子和王妃远道而来,不知这几日在雪域城过得可还习惯?”
“风光壮美,甚好。”夏侯彻道。
说话的语气,动作都极尽模仿着那个真的西戎王子。
虽然不怎么被他盯上,来雪域城的各国使者,也只有西戎是王室成员,自然会被人所重视,这是无可避免的。
“王子和王妃喜欢就好。”夏侯渊微笑着望了望两人,目光却幽深的满是探究。
夏侯彻和她都注意到了,夏侯渊与每一个人说话,都是会仔细地将对方打量一番,这明显是在观察,观察有无可疑之处。
“雪域城的美景,是西戎从来没有过的美丽,能来这里是我们的荣幸。”凤婧衣的中原话,故意带点西戎的味道。
“中原美丽的地方很多,将来王妃还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