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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弈被吵醒了,知道也没法再睡了,沉着脸起*更衣洗漱,可是原泓就在边上喋喋不休地抱怨数落自己在盛京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诉苦的?”容弈洗了脸,没好气地瞪眼他问道。
若是没有圣上旨意,他也不可能这么远跑这来。
原泓这才想起来,此行要办的正事,连忙说道,“皇帝老大要我来查一查南唐长公主回国之后,南唐的一些异动。”
容弈目光微沉,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们知道什么了?”
“南唐长公主的儿子前几天死了,嗯,准确点应该说是,皇帝老大的儿子死了,还是死在他自己手里的,不过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他,估计他是有什么疑心的,才让我过来查南唐的事。”原泓坦言说道。
“谁告诉你,那是他的儿子?”容弈惊声问道。
此事,他虽然一直有怀疑,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鸿宣太子亲口承认的,当时孩子被冥王教的人掳走了,他让人送信来请皇上帮忙寻找,写了那封信,说是孩子是皇帝老大的,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媳妇儿生的儿子还是别人的,所以当然真的。”原泓说着,又不由叹了叹气,“可是傅家的人太狡猾了,我带着信赶去的时候,皇帝失手把那孩子杀了,我自然也不敢再把那封信交给他了,可是他似乎已经有些起疑了。”
容弈带着她到了房,将暗阁里的一只小匣子拿出来,放到桌上道,“这就是南唐这两年的消息,你自己看吧。”
原泓瞥了他一眼,霸占了他的椅子,自己一封一封地抓开来看,看到孩子出生之时发生的事,抬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事。”
“只是怀疑。”容弈强调道。
原泓低头又看了看,问道,“两个孩子?”
“听说是双生子,出事的那一个应该是长子,生下来体弱多病就送到金花谷去了。”容弈说道。
原泓看完了所有的信件,大约也了解凤婧衣回国之后发生的一切,由衷叹道,“说起来,凤婧衣这女人也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出了那样的事,好不容易找回来了,现在一个孩子就在自己眼前死在了亲生父亲手里。”
“可怜之人,怕有可恨之处。”容弈淡淡道。
“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明明早知道这些,为什么不说出来,不然那孩子……”原泓数落道。
“这些事让他知道了,你还嫌不够乱的,莫说凤婧衣那女人心不在大夏这边,但真是把她和孩子强行留在大夏了,她能为南唐和北汉害他一次,就会再有第二次,因为她闹出饥荒内乱,因为她前线死了多少将士,这样的人留在大夏只能是祸患。”容弈平静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那两个孩子毕竟是皇帝老大的儿子,你也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了,这若是不把那两个孩子弄回来,指不定大夏以后就后继无人了。”原泓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知道了孩子的事,又岂会再由着凤婧衣留在北汉,便是他想把人带回来,鸿宣太子又岂会轻易罢休,大夏如今正是多事之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夏是需要雄心万丈的天子,不是要一个只知道围着女人转的昏君。”容弈决然说道。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不将南唐的这些消息回报盛京的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他让我来查,我总不可能回去告诉他,什么都没查到吧。”原泓哭丧着脸哀叹道。
“你自己想。”
“这件事,是你先知道的,不能全推给我吧。”原泓不服气地说道。
夏候彻精得跟个什么似的,他要编谎话骗过他,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容弈悠闲地端着茶抿了一口,道,“他是让你来查,又不是我。”
“好啊,要是这件事圆不过去,我不好过,你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是隐瞒在先的。”原泓挑眉哼道。
容弈想了想也是,搁下茶盏拧眉开始思量着对策。
“喂,你能不能派点人去丰都,虽说是凤婧衣那女人生的,可那好歹也是大夏皇室唯一一根独苗了,一个已经不在了,这个一个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也有责任不是。”原泓瞥了他一眼,提议道。
毕竟,如果夏候彻早知道这两个孩子的事,岳州弑杀亲子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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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一寸殇37()
第278章
北方秋天夜里,寒冷非常。
凤婧衣回到丰都的时候,天还未亮,萧昱因着要处理积压的公务,回来交待了一番便去了宫里再未回凤凰台,所以便只有公子宸和沁芳带着瑞瑞还住在这边。
她迫不及待地回了房间,看到摇篮里还睡得香甜的孩子,不由眼眶一酸。
“主子。”沁芳留在房里守夜,一见她一身风尘的回来,眼眶也瞬间红了,只是先前太子殿下已经一再叮嘱他们不要再提及熙少爷之事,她便也不好多问再惹她伤心。
凤婧衣将还熟悉的孩子抱起,紧紧搂在怀里,眼底瞬间涌出泪来,小家伙闭着眼睛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又香甜睡去。
沁芳看得揪心,默然带着宫人退了出去候在外面,住在隔壁的公子宸听到动静也起来了。
“怎么了?”
“主子刚回来了。”沁芳回道。
公子宸原是想进去看看,却又被沁芳给拉住了,萧昱回来已经向他们说过了熙熙的事,也叮嘱了他们不要再多提,以免惹她伤心。
房间内一片沉寂,凤婧衣抱着孩子坐下来,手轻轻抚着瑞瑞稚嫩的小脸,一想到永远也无法再回来的熙熙,泪止不住地落下。
她真的想做一个好母亲,想看着她的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可越来越发现,在现实的风雨中,这样的愿望是多么的奢侈。
天一亮,她怀里的小家伙就醒了,瞅着她欢喜得直笑。
沁芳早早地准备了早膳送进来,劝道,“主子,我煮了些清粥,你用些,还有瑞少爷的也喂她吃了。”
她说着,公子宸也跟着进来了,走近便逗着瑞瑞玩,小家伙跟她混得熟了,伸着手便要她抱。
凤婧衣微微笑了笑,将孩子递给了公子宸抱着,自己坐到了桌边用膳,神色却安静得让人不安。
公子宸抱着瑞瑞玩不时望她一眼,想要开口安慰她一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凤婧衣自己吃完了,便端起瑞瑞的小碗,笑着道,“瑞瑞,来,吃饭了。”
公子宸抱着在她边上坐下,小家伙还不等喂到嘴边就已经张大了嘴巴等着,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吃到嘴里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凤婧衣喂着他吃饱了,接过去抱了一会儿,小家伙就挣扎着要下地去。
“他现在能走了,你松手他都能自己走。”公子宸笑着说道。
凤婧衣蹲下身扶着他站好,小家伙果真迈着小短腿就走开了,走了一段听到她叫他又扭头望她,转身折了回来笑着扑到了她怀里赖着。
她心疼地将他拥在怀里,心中又忍不住地阵阵抽痛,若是熙熙能回来,他们在一起玩,该有多开心。
“瑞瑞,看这里,看这里……”公子宸拍手逗着孩子,道,“叫你娘亲一起去看小兔子,好不好?”
凤婧衣拭了拭眼角,和公子宸一起带着孩子门,太阳刚刚出来照在园子里,小家伙不让人抱,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走得欢快。
“瑞瑞,慢点走”她在后面,紧张地跟着。
公子宸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这小家伙有劲着呢,这些天可喜欢自己走了。”
凤婧衣抿唇淡笑,侧头道,“谢谢你们这些天帮忙照顾他了。”
公子宸默然一笑,说道,“前些天,带回来一只小兔子,瑞瑞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要带着他去喂兔子玩。”
“是吗?”凤婧衣闻言失笑,没想到这些天,他竟然有了这么多好玩的事儿。
小家伙走在园子里看到有叶子从树上飘下来停下来仰着脖子看了看,便追着叶子飘的方向去,欢喜地把叶子捡了回来,然后又转身走了回去。
凤婧衣看到他又走回来了,以为他是走累了要他抱,连忙蹲下身来。
谁知道,小家伙伸着小手,笑着将一片红枫叶递给她。
她一时怔愣着望着满脸稚气的小家伙,似是透过那相似的眉眼看着另一个人,小家伙见她半晌没拿,不由开始叫唤,却又听不懂他是在说着什么。
她从孩子的小手里接过红叶,小家伙又转身自己走在了前面,她一时蹲在原地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多年以前,那个人也莫名其妙的送了她一把红叶,还说什么赠你相思的话。
她甚少让自己去去想起过去的事,可是她的儿子却又这样简单地勾起了那些,她很多年不曾去回想的往事,关于那个人的往事。
“你怎么了?”公子宸奇怪地问道。
凤婧衣回过神来,站起身一边继续走,一边打量着手里的叶子,有些温柔的笑意,更多的是难言苦涩。
瑞瑞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捡着了叶子又回来送给她,玩得不亦乐乎。
她看着前面小小的身影,眼中不知不觉地蕴了泪,在孩子又一次拿着叶子走回来的时候,蹲下身失控的抱着他痛哭出声。
公子宸站在边上,想劝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劝,瑞瑞大约是被吓着了,扁着小嘴眼里也泪水直打转起来。
凤婧衣连忙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哄着快要哭的小家伙,“瑞瑞乖,是娘亲不好,娘亲不该哭的。”
他倒也好哄,不一会儿就破涕为笑,又一个人欢快地走在前面玩。
兔子给围了一个小栅栏养在里面,凤婧衣拿了草给了小家伙,小家伙自己就拿着过去喂兔子玩了,凤婧衣默然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想着,熙熙能一起跟着他玩是什么场景,一想却又是满是揪心与遗憾。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现在你越是伤心,便越是如了傅锦凰的意了,若再不加紧找到傅家的人,瑞瑞也会生活在危险之中。”公子宸劝道。
如今,她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尽快走出悲伤,只想她能将悲痛化为力量,早日将傅家和冥王教这伙人给一打尽,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白笑离从青城山离开也一直没有找到,凭我们现在对冥王教的理解,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有些难对付。”凤婧衣叹息道。
她当然希望尽快揪出傅锦凰为熙熙报仇,可是她既要保护好瑞瑞,又要去追查他们,实在难以两全,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设法给瑞瑞以最好的保护,她才能安心去做这件事。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尽快起程去跟青湮会合,希望能尽快找到白笑离。”公子宸道。
白笑离在这个关头离开青城山,只怕一切就真如她们所猜测的那样,她真与冥王教有着莫大的关联,相信找到她就能揭开冥王教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样他们也能更多地了解他们的敌,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否则,只能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连什么时候被对方算计了都不知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罢,侧头望了望她,本想问关于夏候渊的事,却又忍住了没去追问。
“有句话,我想我应该提醒你,瑞瑞在这里,也并不一定能有多安全,宫里不是人人都像萧昱一样能接受你和孩子,因着萧昱拒绝立妃之事,宫里一个个正千方百计的要抓你的把柄,把你拉下太子妃之位,你小心些。”公子宸担忧地说道。
凤婧衣轻然一笑,决然说道,“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不会容忍任何人再伤他一根头发,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真到了她不能再保护他的那一天,她只能将他送回到大夏,送到他亲生父亲的身边。
可是,她却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夏候彻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世,想来原泓他们也是会想尽办法瞒住他,若是将来她不得不将瑞瑞送到大夏,他便也不得不知道熙熙的事了。
她相信他会是个好父亲,她已经曾两次拿孩子的事伤他,若他不知道熙熙的事,就最好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了。
让他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真的太过残忍。
瑞瑞蹲在那里摸着小兔子,兔子也乖顺得很,在那里吃着草,任由瑞瑞在自己背上不住地摸着,可是看着小兔子吃草吃的香,他就也拿着往自己嘴里塞,着实把凤婧衣两人吓了一跳。
小家伙自己嚼了一口,大约也是知道了不好吃,伸着小舌头吐了,小脸也跟着皱成了一团,让人哭笑不得。
凤婧衣给他擦了擦,小家伙又自己追小兔子去玩了。
瑞瑞好动,自己能走了就根本不喜欢待在屋里,跟兔子玩到了近午膳的时辰才回去,中午一用完膳了,又要去园子里玩。
凤婧衣无奈,只得带着他去了池塘边喂鱼,看着湖里的锦鲤涌过来抢食,他欢喜地直叫唤,煞是可爱。
小家伙玩了一天,天黑用完晚膳,玩闹了一会儿就困了,赖在她怀里不多久就睡着了。
她却舍不得将他放下,便一直自己抱在怀里哄着。
萧昱接到消息,处理完宫里的政务便赶回来凤凰台了,回来便看见她一个人在屋里哼着小调正哄着孩子入睡,不由放轻了脚步进门。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一早。”凤婧衣低声说着,起身将孩子放到了*上安顿好。
萧昱一脸倦色,看来也是回来忙得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了。
“朝中的事,可有大碍?”凤婧衣问道,若非因为她的事耽误,他本不会如此操劳的。
“还好,没什么大事。”萧昱笑了笑,示意她放心,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问道,“回来让太医过来诊脉了吗?”
“我没什么大碍。”凤婧衣道。
“明日让太医看看。”萧昱不容她拒绝地说道。
在岳州气急攻心都成了那样子,虽然也吃了两天药,但想来也是没有好全的,这几日又在路上奔波,如今回来了又岂能再大意了。
“好。”凤婧衣应道。
“傅家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有消息会尽快告诉你,你现在就好生在凤凰台休养,瑞瑞最近也该学着说话了,你也多照看他一些。”萧昱温声叮咛道。
他知道,熙熙的死,她心中悲痛难耐。
他心疼她,也难过孩子的死,但终究无法与她感同身受。
而最该与她分担这份痛苦的人,却全然不知这一切。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道,“我让沁芳给你送晚膳过来。”
萧昱疲惫地摇了摇头,道,“在宫里吃了些,不怎么饿,不必麻烦了,你们都用过了吗?”
“嗯。”
他笑了笑,起身道,“我去沐浴。”
凤婧衣起身去看了看睡着的瑞瑞,小家伙一翻身又把被子给掀开了,她无奈地重新给他盖好了,便坐在了*边出神的望着孩子甜甜的睡颜。
萧昱沐浴出来,看到桌上堆了一堆树叶子,不由笑道,“这东西怎么放这里了?”
凤婧衣扭头看了看,笑着道,“瑞瑞捡回来的。”
萧昱走近*边,看了一眼无奈笑道,“真是个小淘气。”
她默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睡吧。”萧昱说着,尚了*躺下。
凤婧衣脱了鞋,准备睡到里侧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