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用了晚膳,小睡了一个时辰,外面的宫宴方才散场,听到外面有宫人请安的声音,心想大约是萧昱从宫宴上回来了。
果真,起身刚出了殿门,便瞧见凤景身边的宫人扶着他回来了。
“说了让你少饮些酒,还喝成这样。”凤婧衣上前帮着将人进殿。
几名宫人将人扶到榻上,便道,“长公主,皇上和宸姑娘她们都喝醉了,奴才还得过去伺候着,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去吧,让御膳房备下醒酒汤送过去。”凤婧衣叮嘱道。
“是。”几名宫人跪了安便跑下了。
沁芳端着已经备好的醒酒汤送了过来,凤婧衣端着让他喝下了,道,“我扶你进去躺着,会好受点。”
沁芳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帮忙将人扶进了内殿*上,低声道,“主子,要不你去偏殿休息吧,奴婢带人在这里伺候着。”
她昨晚不知道才睡多久一会儿,今天大婚又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不用了,你们早些下去休息吧,今天也跟着忙了一天了。”凤婧衣道。
沁芳抿了抿唇,道,“那奴婢留下人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叫她们一声。”
说罢,出去交待好了,才安心回去休息。
殿内红烛高照,一室静谧无声。
凤婧衣坐在*边,看着倒在*上的人,一颗心百味杂陈。
过了许久,萧昱酒醒了几分,睁开眼瞧见还坐在*边的人,不由坐起身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凤婧衣侧头望向他,起身倒了杯水端到*前,“现在好受些了吗?”
她知道他甚少饮酒,今天喝成这样,哪里会舒服。
“好多了。”萧昱接过水一饮而尽,起身下了*将杯子放下,看到桌上放着的酒杯回头望了望她道,“我们好像还忘了件事。”
“啊?”凤婧衣愣了愣。
萧昱斟了一杯酒,一杯水端到*边,将那杯水递给她,笑着道,“合卺酒。”
凤婧衣笑了笑,接过杯子与他交杯而饮。
萧昱放下了杯子,又端着桌上的锦囊和金剪刀过来,道,“还有,结发。”
凤婧衣无奈一笑,接过剪刀从他头上剪下了一缕头发,萧昱接过剪刀也剪下了她头上的一缕头发,而后要成结拿红绳系好放入了锦囊。
“我们终于成亲了。”他将锦囊收好,握住她的手由衷叹道。
凤婧衣莞然一笑,没有说话。
“你先睡吧,我去沐浴,省得一身酒气熏着你难受。”说罢,萧昱起身拿着东西离开了。
凤婧衣坐了一会儿,先行到了*上躺下,过了半晌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萧昱换了一身睡袍在她外侧躺下。
“阿婧,你睡了吗?”
凤婧衣沉默了一会儿,应了声,“没有。”
萧昱将她搂进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低声呢喃道,“阿婧,嫁给我你会后悔吗?”
“不会。”她道。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有什么资格后悔。
萧昱笑了笑,说道,“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不是出生在皇家,也不是被立为太子,是我十多年前来了南唐,遇到了你。”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道,“遇到你,才是我的幸运。”
否则,她和凤景也不会活到现在。
他相视而笑,闭上了眼睛道,“睡吧,太子妃娘娘。”
大夏,盛京。
大夏皇帝重伤回京,便面临国内各处接连出现的冥王教分堂,楚王奉旨追查冥王教之事,也一去无踪,生死不明。
于是,南方和北方的战事只能暂时停止,以便集中力量整肃国内。
夜里的皇极殿格外寂静,孙平望着龙案后埋头理政的年轻帝王,不由暗自叹了叹气。
从玉霞关回来,重伤昏迷了数十日,醒来之后人似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睿智而深沉的大夏皇帝,只下了一道旨意上官氏暴病而亡,便再没有提过这个人。
后宫再无一妃一嫔,他也全身心在政事之上,有臣子提过要皇帝大选秀女,次日便被贬出京去,之后便再无人敢提此事。
一名宫人进殿到孙平跟前低语了几句,孙平上前禀报道,“皇上,南方方将军有奏报入宫。”
夏候彻头也未抬,声音冷淡,“传。”
孙平出去宣了送信的斥候进来,接过了军报呈到了龙案边。
“念。”夏候彻道。
孙平拆开军报,扫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出声。
夏候彻皱起眉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识字了?”
孙平低眉看着军报,念道,“军报上说,北汉鸿宣太子与南唐长公主已于半月之前在金陵大婚联姻。”
夏候彻落笔的动作顿住,薄唇勾起一丝冷笑,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要跟那个人双宿双飞啊。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在玉霞关上,宁愿死也要离开他的决绝……
孙平见他面色沉郁,心中不由一阵紧张,上官氏就是南唐长公主他是知道的,那是皇上曾经最*爱的女人,如今却嫁给了他的死敌,这让他情何以堪。
半晌,夏候彻面无表情地望向送信的人道,“回去告诉方湛,以后除了战事,其它事不必再向朕奏报。”
他承认,他还忘不了她。
可总有一天,他会忘了她。
:
一寸相思一寸殇7()
一连几天不曾睡好,加之大婚一天的劳累,她不知不觉便睡得沉了。
天亮之时,沁芳只是带着宫人在外面候着等两人起来,却并没有敲门叫醒里面的人。
萧昱睁开眼醒来,侧头望向身旁仍旧熟睡的女子,伸手抚了抚她微蹙的眉心,梦中是何人让她如此忧心,是他?还是大夏那个人?
他知道的,她不仅是曾经对夏候彻动过心而已,他永远都记得在玉霞关之时,她看着夏候彻救她之后落在铁钎阵时眼中的惊痛。
那一刻,他真的宁愿在那里救下她的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人。
虽然回到南唐之后,她再没有提起过那个人,可是正是因为她不提,才在她心里藏得越深,她知道南唐,北汉与大夏之间现在是什么局面,所以她不能提。
她答应嫁给他,是完成多年以来的承诺,是想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正轨,是为了斩断大夏的过去,是为了稳固南唐朝廷,所以她的目光再没有了往昔的喜悦,只有深深的忧郁。
对不起,阿婧。
我明明知道你心里的苦,却还要将你绑在身边。
我太害怕了,害怕你们的孩子出生,害怕那个人又来夺走你。
不过,未来的路还很长,总有一天你我终会殊途同归。
暖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照进长乐宫的寝殿,一切都显得静谧而温暖。
萧昱低头,轻若鸿羽的吻落在她的额头,而后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下*,回头看了看*上的人还沉沉睡着,不由无奈笑了笑。
她一向睡觉浅,边上一点动静都醒了,今天竟睡得这么沉,看来这些天确实太累了。
他自己轻手轻脚穿戴好了,看到桌上昨夜放着的锦囊,悄然收起揣进了怀中,方才出去开了殿门,沁芳带着一众宫人进来,正要行礼恭贺新婚之喜,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里面还没醒呢。”
沁芳笑了笑,低声吩咐了人手脚轻点。
萧昱自己洗漱完了,径自出了长乐宫,道,“早膳先备着吧,等你家主子醒了再用,我去趟勤政殿,她醒了派人过来通知我。”
凤景刚刚接手朝政,很多事都还拿捏不到分寸,趁着他现在还能在金陵,能指点的便指点,让他早些自己有能力坐稳皇位,将来也省得她再来操心。
“是,太子殿下。”沁芳带着宫人回道。
一行人见着萧昱走远,便有人道,“太子殿下待公主真是体贴。”
沁芳早就见怪不怪了,宫中的宫人都是最近新选进宫的,自是觉得稀奇。
“好了,都先下去吧,别在这里扰了主子休息。”
宫人应声退了下去,沁芳一人留在了殿外守着,等着里面的人醒来。
凤婧衣睡得比较沉,起来的时候萧昱已经从勤政殿看完凤景早朝回来了,进来看到她换好了衣裙出来,不由笑道,“睡醒了?”
“你起怎么没叫我?”凤婧衣有些尴尬地道。
“看你睡得正香,没舍得叫,昨天也累坏了,多睡一会儿也无妨。”萧昱说着,吩咐了宫人传膳。
凤婧衣笑了笑,跟着入座接过他盛好的粥,“沁芳说你方才去勤政殿了?”
“嗯,凤景越来越有皇帝样了。”萧昱笑语道。
凤婧衣淡笑,“确实是。”
这三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凤景确实改变了不少。
他能这么快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以后她也不必再事事替他操心了。
“最近天气正好,咱们搬出宫住一段,顺便踏青游玩可好?”萧昱望了望她,询问道。
“去哪儿?”凤婧衣淡笑问道。
萧昱想了想,说道,“去别苑住着吧,以前那里修葺就是准备成婚以后住的,我一早让人去收拾了,那里离落霞峰也近,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风景?”
凤婧衣垂下眼帘,抿唇沉默了许久,道,“换个地方吧。”
三年前,在他们原定的大婚之日,她就在那里献身于夏候彻,如今再住进那里……
明明都回了自己地方,却偏偏处处都有那人的影子。
萧昱奇怪地望了望她,没有再追问什么,想了想说道,“那去兰汀别庄,那里湖光山色正好,就是离金陵远一些。”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只要不是落霞峰,不是那个别苑,哪里都好。
萧昱望向沁芳,道,“你安排几个人先去收拾一下,我们用完膳再上路,夜里应该能到了。”
凤婧衣看着沁芳带着人下去,方才问道,“你留在金陵,北汉那边怎么办?”
“放心吧,父皇最近身子好些了,有他管着呢。”萧昱笑了笑,给她夹了菜道,“你现在这样,也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想你暂且先住在金陵,等孩子出生了,身子养好了再带你回去。”
凤婧衣含笑点了点头,“也好。”
“你刚回来,我就把你带去丰都了,凤景还不得怨我,金陵气候温暖适宜,也便于你休养身体。”萧昱道。
她去了北汉,孩子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冬季大雪,对她对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你丢下朝政不管,待在南唐这边,只怕朝中会有非议。”凤婧衣道。
“我待一个月也是要回去的,等回头空闲了再过来看你,等到孩子出世了,明年春天暖和了,我再接你们过去。”萧昱道。
“只是又要辛苦你这样来回跑了。”凤婧衣歉声道。
萧昱笑了笑,催促道,“用膳吧,一会儿凉了。”
两人用完早膳,沁芳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带了四名伶俐的宫人一道跟着出了宫门,看着萧昱将凤婧衣扶上了马车,道,“主子,马车我让人多垫了两层软垫,你坐着舒服些,马车会走得慢些,您别急。”
“知道了。”凤婧衣笑语道。
沁芳这才放下车帘,带着人上了后面的马车。
出了金陵城,萧昱将车窗的帘子挂起来,让外面的阳光照进马车内,马车走得慢,车窗外的凤景缓缓而过,瞧着格外惬意。
他握住她的手,笑看着窗外的风景,喃喃道,“以前你我虽然常常相聚,可是我们想去的地方,却总是没有时间去看,索性现在都还不晚。”
凤婧衣笑了笑,叹道,“是啊。”
一开始是为了生计奔波,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再后来执掌南唐,朝廷诟病无数,她要压住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臣子,他要在边关抵抗外敌,根本没有这样游山玩水的机会。
“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萧昱说着,伸手扶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凤婧衣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听沁芳说,你有打算选女官入宫?”萧昱笑着问道。
“有几个臣子家的女儿听沁芳说还不错,等后面得了空我再见见,若有不错的便召进宫,凤景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他也说了暂时不想成婚,但总得有个人在他身边照应着。”凤婧衣道。
也许,若遇到性好的,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凤景会有也所改观也不一定。
“你啊,把这顾别人的心思,多放在自己身上,我也就省心不少了。”萧昱无奈叹道。
“凤景不是别人。”她道。
“我知道,我知道。”萧昱笑着道。
长姐如母,凤景是跟着她长大的,姐弟两感情自是不同一般,他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将其视为亲兄弟一般照顾。
一行人在半路的镇上找地方用了午膳,就又赶着上路了,马车摇摇晃晃一路,凤婧衣渐渐便有了困意。
萧昱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拿了边上沁芳早被下的毯子盖上,说道,“还有好几个时辰才到呢,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应了应声,“嗯。”
而后,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以往就是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撑得过去,自从有了肚子里这个,人一天比一天乏力得紧,淳于越诊过之后,只是说她身体比一般人虚,还没补养回来,自然也比别人负担重些。
于是,沁芳顿顿都是药膳,就差没把她放进药罐子里养着了。
原本半天就能到的别庄,因着顾忌她有孕在身,马车一路走得慢,到的时候都已经深夜了。
马车一停下,沁芳便赶了过来,撩开帘子见她还靠在萧昱身上睡着,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叫醒她。
萧昱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小心将人抱着慢慢下了马车,跟着伺候的人也都轻手轻脚不敢出太大动静。
凤婧衣觉得脸上有些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下了马车,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一下清醒了不少,低声道,“你先放我下来。”
萧昱低眼看了看她,笑道,“醒了,还有几步路就到了。”
说罢,也不管她的抗议,直接将人抱进了屋里软榻上放下,拢了拢她身上的毯子裹住。
“夜里凉,你刚睡醒,小心别着了风寒。”
沁芳带着人搁下自宫里带来的一些用,说道,“太子殿下,主子,你们也饿了,奴婢这就去准备吃的。”
“去吧。”凤婧衣道。
萧昱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了她,起身去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凤婧衣喝完水,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侧头问道,“是玉兰花香?”
萧昱站在窗边,笑着回头道,“窗外边有两株,花开得正好。”
凤婧衣起身跟着到了窗边,只是夜色太暗,有些看不清树上的花,不过确实是玉兰树无疑。
“记得以前,母亲最喜欢玉兰花了。”
她之所以喜欢这花,是因为在童年的时光里,那破败的别苑里只有那一树玉兰花开的时候,才有了最美的风景。
“要不要出去走走?”萧昱侧头问她道。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
萧昱给她拿了披风过来系上,这才拉着她出了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
“这别庄是在半山腰上,明个儿天亮了肯定很漂亮,下面是仙鹤湖,听说时常有白鹤在湖上,回头咱们可以坐船在附近看看。”
“好。”
这些别苑别庄,都是她那个喜好风雅玩乐的父皇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