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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
“你,你……”
“难不成太后娘娘以为,嫔妾天天在你永寿宫里请安走动,就是为了看你颐指气使的样子,听你训斥?”卞玉儿浅笑问道。
靳太后咬牙忍着胸中翻涌的血气,目光冰冷地一一望过周围的人,皇帝,楚王,卞贵人,靳老太婆……
到底是谁,是谁在给她一步一步地下着圈套,让她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夏候彻垂眸冷冷地扫了一眼供词,抬眼之后说道,“靳氏毒害先帝,逼宫谋反,罪恶昭昭,今禀承先帝废后之遗愿,废其太后之位,于永寿宫自裁谢罪,死后不得入葬皇陵。”
靳老夫人扶着拐杖艰难跪拜,叩首高呼道,“皇上……圣明”
她终于,终于替她的女儿报了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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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计中计6()
满殿群臣也跟着跪拜,山呼圣明。
这惊心动魄的一场早朝,成为朝中许多官员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回忆,不管何时何地想起来,都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然而,最让他们铭刻于心的是龙椅之上的那个人深谙寒凉的目光,如同俯视天下的神明,一切都在他指掌之间。
“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大夏的皇太后,你……”靳太后不甘地尖声叫道。
夏候彻面目冷然地抬了抬手,黑衣便动作迅速地将人带了出去,永寿宫的宫人无一例外全部都处死,一个不留。
“都起吧”
跪了一地的臣子闻声谢恩,方才纷纷站起身来。
夏候彻望向靳兰慧和卞玉儿两人,道,“靳容华,多亏你得醒了朕,才让朕免了一劫。”
“嫔妾身为嫔妃自当以皇上安危为重。”靳兰慧温柔颔首道。
“即日起,靳容华晋封为贵嫔位,卞贵人晋封为嫔位。”夏候彻道。
“谢皇上恩典。”两人行礼谢恩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道,“朕还有事与众爱卿商议,你们先下去吧。”
靳兰慧和卞玉儿一同跪安,“嫔妾告退。”
靳老夫人知道靳太后这次是真的要问罪了,上前道,“朝堂重地,老身也不便留在这里,如此便向皇上告退了。”
“老夫人保重。”夏候彻说着,示意孙平派人送靳老夫人出宫。
靳老夫人前脚离开不久,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也一同进了殿中,朝着龙椅之上的人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
“起吧。”夏候彻淡淡道。
楚王微微抿了抿唇,面色倒是平静无波,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夏候彻的这两个亲信却到现在才露面,恐怕是一直在暗处埋伏着吧。
即便宫中真的兵变,他一样会立于不败之地。
还好,他察觉得早没有依靳太后的计划而行,否则这会儿他怕是也被送上断头台了。
“皇上,这是靳太后手中调动兵马的令符。”他将兵符双手奉上,说道。
孙平上前将兵符取了呈到夏候彻手中,半晌之后龙椅上的人方才出声道,“今日有劳九弟了,以后京畿的安全就倚仗九弟你了。”
“皇上,臣弟闲散习惯了,真做来这些差使。”楚王垂头婉拒道。
夏候彻起身步下玉阶,将兵符交到他手里,沉声道,“这大夏的江山是夏候家,总不能事事都由朕来操劳,你却天天悠闲度日,拿着。”
他不管这个人今天的救驾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但与其让他在暗处,不如将他放在显眼点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还多一些,他要耍什么花招也就没那么容易。
夏候渊抬头直视着面前这个一直高深莫测的兄长,知道自己推托不得,便只能道,“臣弟接旨。”
夏候彻扫了一眼殿中其它众臣子,目光落在刑部尚上官敬身上,道,“上官爱卿,刑部的事情你暂时不用管了,明日起接手吏部尚一职。”
上官敬愣了愣,跪下道,“臣遵旨。”
朝中官员不由望了望下旨的人,吏部掌管官员任免升迁等,是朝中至关重要的所在,可皇上将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南唐降臣,到底是何意思?
楚王夏候渊低垂着眉眼默然站在一旁,权术制衡的把戏,他这个皇兄一向是玩得得心应手。
靳家,胡家,方家被处置了,朝中大多都是傅家和邵家的人马了,如果再将吏部交到他们手中,难免不会再是第二个靳家。
一则是制衡傅家和邵家,二则是试探上官敬与那南唐长公主还有无来往。
如今想来,这一次假中毒之事他是为了除掉靳家和朝中一些不安份的势力,恐怕同样也是想借机引出南唐长公主,只可惜对方一直没有露面。
如今上官邑未死,南唐长公又在暗处,他认定如果他们图谋南唐故土一定会再找上这些南唐旧臣,而上官敬便是至关重要的所在。
如果上官敬与他们暗中有合谋,就会利用吏部尚的这个位置为南唐计划安排,而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南唐长公主也会慢慢浮出水面。
可是,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真正的南唐长公主早已是他的枕边人。
因着一大批官员被问罪,朝中不少职位空缺了下来,夏候彻将重要的职位加以调动,方才下了早朝。
出了承天门,楚王带着那哑巴宫女上了马车。
车帘一放下,坐在对面的人便撕下了面具,长长地松了口气,“我滴个娘,那夏候彻太不是东西了,就在他面前晃悠一回,都紧张得要短命几年不可。”
这扮成哑巴宫女入宫的人,正是隐月楼主公子宸。
她真不知道宫里那一个天天对着那混蛋,日子是怎么过下去的。
“放心,他应该没有注意到你。”夏候渊道。
“还好这回收手的快,不然你现在已经跟阎王报道去了。”公子宸心有余悸地道。
她原以为凤婧衣去了北汉就不会再回来的,正好她和楚王府联手将夏候彻趁机做掉,然后就可以收拾收拾家当回南唐去了。
结果夏候渊夏天突然说要改变计划,于是今天原本的带兵逼宫杀人,变成了入宫救驾了。
不过,还好及时变了招数,否则现在他们的麻烦可就真的大发了。
“之前没有动静尚还说了过去,昨夜靳太后的人都拿着诏到皇极殿逼他盖玺了,他周围都没点动静,这就太可疑了。”夏候渊敛目喃喃说道。
对于这个皇兄,不算是十分地了解,但也能猜测出个七八分,这么轻易就能把他算计了,这顺利的太让人难以置信。
所幸,他最后这把是赌赢了。
“原泓不是去了苗疆,这么快就出现在宫里,看来早就回来混在了盛京城里埋伏着。”公子宸咬牙切齿地道。
“他根本就没有中百日落的毒,原泓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苗疆找解药,不过是故意而为让敌人放松警惕的。”夏候渊跟着说道。
“可是他明明又是昏迷又是吐血的,而且靳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也去看了,都说他是中了毒了。”公子宸纳闷儿道,这混蛋简直太可怕了,本来他们一窝蜂都是在算计他的,结果全都被他给算计了。
“恐怕,你还不知道他身边那个容军师,他就是出自苗疆的用毒高手,使些手段做出中毒的样子,而见识过百日落毒性发作的人都是他身边的亲信,靳太后的人也只是每日从太医口中打听一些情况,靳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也只是从上听说过此毒,只要做得和百日落发作时相像骗过所有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夏候渊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自己确实是太过失了冷静了。
公子宸烦燥地挠了挠头,忿然道,“他那脑子里都装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太难搞了。”
她一向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够聪明的了,结果遇上这么个可怕的混蛋,也难怪有人说他是其智若妖,现在可终于是见识到了。
“还好,你家主子留了一条路给我们。”夏候渊敛目靠着马车叹息道。
如果没有凤婧衣之前从靳老夫人那里给他们要到了皇极殿这个宫女的存在,让他们用来最后揭露靳太后毒害先皇之事,否则他那什么带兵救驾都根本说不过去。
他知道了太后毒害先皇,所以出于孝心想揭露靳太后与她假意联合,最后拿靳太后的兵马救驾,一切都顺理成章,天衣无缝,夏候彻想怀疑也找不出证据来。
但是,这一局实在是太惊险了。
皇极殿的朝臣陆续散去,丞相原泓和军师容弈却还一直留在殿中,看到殿中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原泓伸了个懒腰,道,“没什么事,我也回府睡觉去了。”
原以为会闹出多大的动静,离京之后他在军中带了身手好的亲信乔装成百姓陆续回了盛京以策万全,哪知道根本就没轮到他们有出手的机会,还害得他神经紧绷了几天睡着客栈硬梆梆的*。
“南唐长公主的人,真的就没有露面?”夏候彻微拧着眉问道。
他原想着,这样的大好机会,他的死对头一定不会放过的,她竟是连面都没露一下。
“如今看来,朝中靳氏一派人先后出事,应当是靳老夫人的意思,她想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削弱靳太后的势力,没想到楚王竟也是打着要扳倒太后的主意。”原泓闻言说道。
这一个个都指着靳太后落呢,可最关键的还是他们面前这一位啊。
从他登位之后,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一早就防着永寿宫那边了,又岂会真的就被她给算计了,只是没想到的靳太后竟然做过这么多惊世骇俗之事。
有人要害靳太后,靳太后又想害他夺权,结果他将计就计把靳家和胡家方家这些不安份的势力都一下连根拔除了,只可惜的是没有将南唐长公主给引出来。
“皇上真要京畿的兵马交给楚王?”容弈问道。
夏候彻从龙椅上起身步下玉阶,面上已经早没有了昨夜的病容,只是面容依旧清瘦得厉害。
“与其让他关起门来使坏,不如放在重要的地方,让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他。”
那可是朝中无数人都想坐上的位置,自然也就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他了。
原泓嘴角抽了抽,无声地竖起了拇指。
“既然没事了就去西园,那里还有一堆的事情。”夏候彻说着,一人当先朝殿外走着。
原泓一听便不乐意了,跟上来便道,“你指使我两去西园忙活,你自己干嘛去?”
“素雪园。”容弈面无表情地说道。
原泓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喃喃道,“也是,你那小美人儿这回估计是气得不轻……”
夏候彻一听到那个刺耳的字眼,顿步冷冷地望了望他,“你刚才说什么?”
原泓愣了愣,然后一把捂住嘴连忙摇了摇头,表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夏候彻懒得再多说,脚步如风先行离开了皇极殿,孙平带着人小跑着跟着后面侍奉着,一个
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叫你跟出去把人留下,你倒是好?”
孙平好不冤枉,一路小跑着跟着,一边道,“奴才已经再三劝了,都快给娘娘跪下了,她非走不可,奴才只能叮嘱了沁芳送她回去,先让人带了太医过去治伤?”
“什么治伤?”夏候彻脚步一顿冷声问道。
孙平抿了抿唇,坦言道,“娘娘回宫的时候跟人交了手受了点小伤,应该并无大碍。”
夏候彻眉眼冷沉地瞪眼他,“这样的事,你现在才说?”
“奴才……方才皇极殿事情太多了,又正是上朝的时候,奴才怎么说。”孙平道。
夏候彻冷冷扫了他一眼,自己快步朝着素雪园的方向去了。
素雪园,暖阁。
沁芳送走了过来给她诊脉的太医,进来禀报道,“主子,各宫里这会儿已经得了消息,靳太后已经被废了皇太后之位,赐死不得入葬皇陵。
凤婧衣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听到之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样的结果,想必靳老夫人也是满意的。
纵然一番惊险,终究还是达到目的了,也不枉费这一番心思了。
“沁芳,生盆炭火吧。”她突然道。
沁芳愣了愣,素雪园一直温暖如春,主子怎么……
凤婧衣深深吸了口气,身上的血还有着斑驳的血迹,只是道,“只是感觉这屋里有点冷,你盆火进来吧,兴许会暖和点。”
“主子,你是……生皇上的气吗?”沁芳小心翼翼地问道。
凤婧衣抬头望向她,淡淡笑了笑,“他骗我,我也在骗她,彼此彼此而已,有什么好气的。”
沁芳抿了抿唇,没有再追问,蓦然想起另一件事道,“对了,皇上已经任上官大人为吏部尚了,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我知道了。”凤婧衣点了点头。
这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她对上官家的怀疑,他笃定了南唐长公主一定会和上官家再有瓜葛,没有从她这里寻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想从上官敬那里着手了。
“主子赶了几天的路了,想吃什么,奴婢去给你准备。”沁芳瞧着她面色有些不好,便问道。
“不了,有些累了,我想睡一觉。”凤婧衣说着,起身独自进了内室,连一身脏兮兮地衣服也懒得去换便直接躺到了*上。
沁芳生了炭火送进房内,看*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给她放下了帷帐带着宫人掩上/门离开,正准备去厨房煎药便看到已经进了园子的圣驾,连忙带着人上前迎驾见礼。
“皇上万安。”
夏候彻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进门反而向她问道,“你家主子呢?”
“娘娘应该是赶路累着了,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沁芳回道。
按常理,主子这会儿定也是不想与皇上见面的,可圣驾已到,又哪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拦得住的。
夏候彻抿了抿尚还有些苍白的薄唇,便自己进了门去,掀开内室静垂的帷帐果真看到*上已经睡着的人。
凤婧衣本就还没有睡熟,正打处着这样一直装睡下去,可进来的人已经躺在了她旁边,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勾。
“素素,朕知道你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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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计中计7()
他一躺*,她就微微缩了缩,自然是装睡不想见他的。
凤婧衣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全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夏候彻掀开一角被子,撩起她衣袖瞧了瞧她手臂上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一语不发地拉下了袖又放进被子里。
然后,一手支着头躺着,一手便抚上了她脸上,眉眼轮廓一寸寸温柔描摹着。
凤婧衣暗自咬着牙,可是脸上的那只爪子,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停手,她就是睡死了也被他给吵醒了不可。
夏候彻瞧着装睡的人渐渐拧起的眉头,不由失笑出声,“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闭着眼睛,不看朕一眼了?”
凤婧衣还是继续一副睡着的样子,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自己待一天,只一天就好。
可是,这宫里,她根本无处可藏。
“朕都跟你说过了,朕不会死的,是你这小傻瓜没想明白。”夏候彻说着,低头便向她唇上吻去。
凤婧衣一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面上,倏地睁开眼睛侧头,避过了他的亲吻,“皇上心思莫测,合宫上下都被你骗的团团转,嫔妾又哪里想的明白。”
怪他吗?
她没那个资格,她就是在骗人,又何必要求对方真呢。
夏候彻偷香落空,瞧见她肯睁开眼睛说话了,也心情畅快了几分。
凤婧衣坐起身,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