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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卓绝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已,放弃了东部地区相对不稳的地区后,他得以将抽调回来的力量,集中在西部山麓的城市中。进行逐一的争夺和反击作战。
短短的几个月内经历,麦海迪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心力憔悴了,他这一生所遇到的波浪壮阔,都浓缩在这些时光内,他失去了包括自己的爱子和亲信心腹在内的很多人和事。也迅速的转变和适应作为最高军事统帅的另一个身份。
相比年亦垂老的哈里发,他拥有更多变通和可能性。作为从小被作为第一继承人培养的皇室成员,他并没有那么容易给挫败和消沉击倒,也从不吝啬从对手身上学习和吸取教训,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可以学习安息人的政治制度和统治经验一样,学习那些赛里斯人的做法和范例。
实际上从兵败呼罗珊开始,他也有些理解叛变的前总督卡塔赫的做法,虽然他在军事领域上算不上多么出彩,但却是在战略大局和宏观判断上,还有是所睿智的。
面对这样保守而稳健的敌人,除了投入全力在战场上正面对决,几乎没有多少可以投机取巧的可能性,而只有在凭借熟悉的地理形势和无谓牺牲的勇气,在漫长的对抗和拉锯中,逐渐消磨光他们的锐气和耐力,才有可能出现新的契机。
为圣战的荣耀与光芒,而夸大了理性的思考和判断,追逐过高过大的战略目标和战争成果,分散自己宝贵的有生力量,进而忽视对后方的巩固,反而给了那些入侵者地方潜在叛乱分子的可乘之机。
继已经变得动乱而不可靠的内沙布尔和高原北方,进而将广袤而荒凉的中部地区,让给那些赛里斯人肆虐驰骋,曾经有不少争议,但是抛弃了这些波斯故国情节浓重的传统复地后,也等于抛弃了一个充满隐患的大后方,光是看战场上那些本地的波斯志愿军的表现,就足以证明大多数的担心。
相比之下同属波斯故地,无论是米迪亚行省或是更西边的亚述行省,都是属于古代波斯王朝的宿敌或是被征服的敌对民族发源地,更兼在阿拉比亚人崛起后,覆灭波斯萨珊王朝的过程中也是出过不少力的顺服地区,而且地缘上受到圣教的熏陶和影响,也远超过波斯的其他地区,因此对波斯复国的情节和影响,反而是最小的。
好消息是他之前许诺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哈里发统帅的大军终于要回师了。作为代价是是与困守在安条克的拜占庭军队及他们的皇帝谋和。为此哈里发放弃了彻底击败敌人,将他们赶出这片土地或是变成鸀顶金宫里巡游俘虏的最终荣耀。
作为先头部队,一只贝贾骆驼骑兵和阿颇勒沙漠骑兵组成的混合兵团,已经抵达泰西封,随着快马传信同时一起到来的还有来自哈里发私人密信的训斥。
但出乎意料的是,哈里发并未直接追责他在东部战场上失利的责任,或是导致前王国重臣卡塔赫叛变的前因后果。
而是严厉的批评了麦海迪在东方战略上的畏手畏脚,不善于怀柔和运用当地人的力量,而让他们有足够的余力,倒向外来的敌人。这些不够坚定的穆斯林和臣民。本就该在血火和眼泪中忏悔的,
这一点更应该学习北方总督叶海亚的做法,在受至高至大的荣耀关注和的土地上,就不应该给敌人留下一颗燕麦或是一束干草。让他们在人为制造的废墟和荒芜中举步维艰。
作为帝国储君的同时,他也是整个东方地区的最高统帅,圣训的庇护者和传达者,不能过于爱惜自己的名声,大过对王朝及圣信所负的责任,将国家利益和部下至于次要地位。
习惯于墨守成规和依仗身边人的意见,固然是一个稳健上位者的基本美德,但对已一位抵御外敌的统帅职责来说,却还远远不够。
所幸只是私下的申斥,并没有公开影响到他作为统帅的权势和威信。
他剩下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倾尽全力挡住赛里斯人的攻势,坚持到第一批援军的抵达,
“派出外交代表吧……试探那些赛里斯人的态度”
他有些疲倦的下令道。
“弄清他们想要什么,然后与之周旋更多的时间……”……
刺夷城(德黑兰)的西南方,阿尔温德山峰下,古城埃克巴坦,后世又称哈马丹的城市,西征军最新的战利品。
作为首都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世纪至公元前6世纪米底王国的君主统治时代,后来的古波斯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的第一个首都。帕提亚王朝的夏都等一系列头衔。
至今存留着依山而建,古代波斯君王们作为金库的哈格玛塔那城堡,哈夫特?黑萨勒行宫、塞琉古时代的庙宇废墟等古迹,当地最后的抵抗力量也退守在其中,然后被弹射器投进去的火油弹。变成浓烟和烈焰中哀嚎的焦炭。
这是一座基址颇为宏大的古城,但如今也踏在了大唐征服者的脚下。激烈战斗过的痕迹还犹然在目,折断的兵器和血迹大量的残留在被摧毁的建筑废墟中,
被称为狮门的古城门两旁,巨大的安息狮子昂首蹲伏在地上,用一种千古恒远的目光,注视着一切东方来的人和事物,身上满是岁月沧桑剥蚀的痕迹,然后他们刚刚又被涂上新鲜的血色,那是城上坠落的守军留下的肝脑涂地痕迹,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它们继续沉默而木然神情,用始终如一的目光注视着这支来自东方的大军,鱼贯穿过他们守护的门洞,彻底控制这座古城。
我却兴致盎然的行走在层叠重户的廊柱中,欣赏着那些还未完全被后世岁月和兵火破坏殆尽的浮雕、柱头楹窗等建筑艺术,波斯帝国是一个崇尚和喜爱狮子的国家,因此他的建筑风格中最常见的就是各式各样的狮子,坐狮柱头,狮子盾纹的门户、狮子和长生树装饰的阶梯,
但最多见的是历代雄武有为的君王,骑马持兵搏斗并且猎取狮子,并用它的心脏取悦神明获得赞许和认可的浮雕刻绘故事。
一边让人拓印下来,一边忍不住破坏这些后世视为珍贵文物的存在,在上面作诗提留。所谓上行下效,伴随而来的是一场古代文物的大发掘和搜罗民间的私藏品“大捐献”狂潮。
这里也是西伯来人的一处朝圣地和传统聚居区,因为这里埋葬着一位犹太裔皇后,即萨珊王朝国王伊嗣侯一世之妻苏珊。杜赫特,这也让古代波斯帝国一度成为古代犹太人的保护者和庇护所,
在男人遭到杀戮。女性被掳掠的命运下。用女性的子宫作为血统的凭证,这个民族依旧用自己独特的方式顽强的维持自己的传承和民族特征。
这些与当地通婚多年而变得皮肤黝黑,干瘦平直的西伯来人后裔,也匍匐在我的脚下,由他们远方的同胞,来自可萨的约书亚,为我引见并献上代表降顺的贡礼和白色公牛。
之前就是它们出头进行卑微的交涉和谈判,以较少流血的代价,交出这座城市的所有权,提供服务和物资为条件。避免青壮年男女被卖为奴隶的命运。
虽然立场和可靠程度还有待商榷,他们也是当地少数可以找得到比较像样一点的协助者,以所掌握的地方上的信息,帮助我们迅速掌握当地基本局面。并且榨取出足够可以马上派上用场的资源。
由于这里已经相当靠近战场的前沿,
我的宿营地并未选择在城市中豪宅或是官邸,而是在城外的塞琉古时代的庙宇废墟,阶级而上小丘台地上林立的十字垂花廊柱和坍塌横错的石块,自然而然的形成某种便于守卫和警戒的地势,只要搭配布置在外围的车阵稍加改造,就会使一个不错的营地。
而柱廊顶端则是上佳的瞭望和哨台,用布织的软梯和绳网布置成交错的空中通道,下面则是车厢和毡布分隔成的大小居室,足够干燥和通风。
在这里,我也第一次见到了大食派来的使者。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卷曲,穿着月白丝绸长袍的老人,他不动声色的望着站在我身旁的卡塔赫等人,用我熟悉的汉腔高声道。
“奉行,真理的地上之影,至高的意志代行者,麦加、麦地那和耶路撒冷的保护人,穆罕默德家族的合法继承者和正统派教义的捍卫者,波斯和阿拉比亚众王之王。”
“闭嘴,我对你们的哈里发有多少自夸的头衔毫无兴趣”
我冷笑打断道,顿时周旁一片哄笑声起。
“你的来意,长话短说,我并不介意处置一名废话过多的使者”
“我代表我的主人想问一句。”
他也丝毫不气妥,继续正色对我道。
“作为一位尊贵至极的统帅。您的欲念和野心的终点在哪里……“
“你们一句远离你们的故乡,穿过无数的高山、大地和河流……蹂躏了无数的国家和民族,制造出无数家庭的血泪,”
“直到得到我满意的结果而已……”
我再次打断他的发挥道
“这是一场正义的复仇和追求而已……其他都只是过程而已”……
两天之后,麦海迪终于得到他期待中的回复,却是有些匪夷所思的答案
“你们已经选择战争开始的方式和时间,但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结束,却是由我们说了算……”
“而这场战争,从十多年前的但罗斯城下,就已经开始了……”
“在我们古代有一句谚语,但凡是,胆敢冒犯我们国家民族的敌人,哪怕再遥远的路程,追至天涯海角,也要让他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么说,这一系列的战争和痛苦,只不过是我们为了十数年前,阿布穆斯林的那场圣战,所付出的时候代价而已……”
米迪亚的总督也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或者说赛里斯人用十几年的时光,准备了这场旷日之久的战争”
“这不可能,赛里斯帝国前几年才刚刚结束了声势浩大的内战……”
阿拔斯王朝邮政兼情报大臣的副官,高声道
“他们
“或许这只是个人以国家名义行驶的复仇呢……”
另一个声音道,却是麦海迪的外交顾问,曾经出使过赛里斯帝国的使团重要成员。
“据说这位统帅祖先来自西域,或许是那位圣雄(阿布穆斯林),对河外地区的某次袭掠,无意造就的仇恨。”
“然后某位既有耐心和
毅力的幸存者,在赛里斯帝国内部,奋斗到了崇高的地位和巨大的权势,开始运用自己的力量,发起并推动了这场战争……”
“这太荒谬,……你在编神话故事么”
“但这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但这对我们现下的局势判断有任何帮助么……”
“为什么没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万国兵前草木风4
安条克地区,古老的西流基港,再次被云集的帆幅和划桨所拥塞。各种大大小小的商船和战舰,像密集交织的蚁流一样出入着港湾。
从安纳托利亚到阿非利加,从意大利到巴尔干,他们来自帝国东部沿海的各个地区,冒着洋流和季风的风险,聚集到这里为帝国提供撤军的需要。
临时搭建的十几条浮动栈桥上,全是潺动的人头,那是通过海路撤回国的拜占庭士兵。
这一刻,无论是色雷斯人或是保加尔人,伊苏里亚人或是卡帕多利亚人,意大利人还是传统意义上的希腊人,禁卫军团还是骑兵士官团,野战军团还是地方卫戍军,军区农兵还是外族辅助部队的士兵们,心情和状态都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尽快上船,离开这片土地,回到熟悉的祖国去。
军官们用马鞭和剑柄高声喝斥抽打这那些情绪涌动的士兵们,才不至于让他们变成更大混乱,因为焦灼而期待的心情和剧烈的拥挤,汗水轻易湿透了他们的甲衣,更多人则成群结队的堆坐在空地上,翘首以望的期待着喊道自己部队对应的番号。
无论皇帝和阿拔斯人谈判的结果和代价如何,是否像官方宣传的那样,最终挫败敌人的企图,迫使他们不得不议和的真相又是怎样,但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们欢呼雀跃或是痛哭流涕着。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片留下太多伤痛和记忆的土地。回到自己的祖国和家乡。哪怕是已经成为了无法继续服役的伤残人士,但至少有命回到军区安置自己的份地里,躺在妻女家人的怀抱里,述说自己的故事。
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身心俱疲,随皇帝出征将近一年的时光,让他们变得格外的思乡和惆怅,特别在踏上归还的海船的那一刻,一起爆发出来。
对那些追逐荣耀和功业的贵族军官们来说,随皇帝出奇兵小亚细亚,征战千里深入帝国腹地。先胜后败,前后的落差实在太大,迫切回到君士坦丁等内陆城市去,用帝国腹地的繁华和声色。暂时抚平战争带来的挫折和伤痛。
按照惯例和传统,这次征招解除了之后,除了近卫军团和野战军团外,大多数士兵都可以得到两到三年免除赋税徭役,与家人团聚修养声息的时间,以恢复生产和繁衍后代。而作为常备役的野战军团,也能按照三分之一的比例,轮流得到半年以上休假时间,回家探亲或是到行省的大城市里去消遣;近卫军团就更简单了,君士坦丁及其附近地区。最不缺少的就是寻欢作乐的场所。
流着眼泪无奈告别的,还有他们在当地所找到的情人和配偶,按照皇帝的归化,他们是可以在这片新征服的地区,得到一片富庶的土地,经营其自己的新家园的。
随着撤走的军人,一同逃亡的还有当地的上层人士和富有家庭,相比普通的大众,他们有足够的财力来付出作为额外加塞的代价。
但作为当地基督徒占据多数的百姓,无论是嚎啕大哭或是咒骂。还是哀求,都不能改变帝国的荣光和庇护逐渐离开这片土地的事实。
事实上纷乱忙碌的背后,需要撤走的人数远远宽裕与应募前来的运力,因为除了大量战损和失踪的人员外,副统帅包鲁斯将和部分最忠诚的士兵。还将继续留在这里,在外围那些阿拔斯军队的监视下。作为最后坚守和断后的力量。
但为了航行的便利和效率,绝大多数人不得不放弃了自己大部分的行头和装备,仅有贴身的衣袍加上一柄护身的短剑而已,只有军官和少量禁卫骑兵,才得以保住自己的全部行装。
作为一切哀愁气氛中仅有的闪光点,相对贴心的人性化善后服务项目之一,希伯来人商团和那些赛里斯人船团,破天荒的联合在一起,为即将离岸的帝国将兵们,提供某种原始的金融服务。
他们可以将带不走的物资和装备,甚至是奴隶和女人,估价之后折算抵押或是变卖给他们,换取一笔回国的路费或是安家的资金,并根据标的的状况,保留若干年内,重新加息赎买回来的权利。不至于两手空空的回到自己的国家。
长期压抑下精神和**上的双重疲惫,在踏上船只的那一刻,就被彻底释放出来,迅速变成舱室中,横七竖八堆积在一起的人体和鼾声如雷。
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与将士并肩战斗的皇帝,君士坦丁五世也终于松口,带着扈卫和侍从踏上了归途,位于马拉马尔海的中央舰队旗舰,而成为他海上的临时行宫,枯燥单调的海路旅程,那些从叙利亚当地获得的女人,再次成为他日常的调剂和籍慰,长期密闭的舱室也谢绝了大多数的日常觐见……
莱茵河下游南方,阿拉曼(阿尔萨斯)地区,作为史上奥斯塔拉西亚王国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