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过数个月的生活和交流,我正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固定合作伙伴和多个长期经营的意向,并最终从塞里斯官方,取得继续深入内地的许可。
由于这是一个海上季风频繁的季节,他们邀请我走上了另一条新开辟的道路,一条沿着河流深入内陆新征服地区的水路捷径。
我并不是唯一被邀请,为了这次出行,他们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至少有十六家有实力的商人参与了这次行动,他们雇佣了武装的护卫,以及大量吃苦耐劳的挑夫和照顾牲畜的人,还有拥有各种手艺匠人和医生、厨师等职业的人,以及受过训练的土著仆人,以应对各种情况,
同行的甚至还有一名聂斯托里派的教士,具有三代以前塞里斯人血统的他,将负责向那些内陆大山深处,还处于蒙昧的土著,布道主的荣光。
我们乘坐便捷的风帆快船,沿着海岸线从一个名为交州的港口上岸,然后坐船进入一条大江,再转入一条有着众多清澈或者浑浊支流的水系,当城市和村庄都逐渐消失后,我们大胆而冒险的行程真正也算开始了。
沿途除了森林和流淌的河水,还是森林,潮湿的空气中,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能听到岸边丛林里野兽的嚎叫声,我们被特意交代,即是在水域中,也有一些具有威胁的存在,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因此操船的水手们都带着弓箭和刀具。
除此之外,水中茂盛的生水植物和肥美的游鱼,以及塞里斯人富有创造性的烹饪方式,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难以想象这些塞里斯人和土著,会在其中发现和运用多少种不可思议的食材。
在外面的行程中,偶尔会出现拥有人烟的据点,那是一些借助进行中转的城寨,一些比较湍急的河口,还会有一些附近土著的村落集体出动,通过人力将我们拉过某些险滩,以获取报酬,一些食物和布匹,他们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
其他的时候,只有永远遮蔽着视线的茫茫丛林,你永远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一只色彩斑斓的野兽,或是一只只有神话传说壁画中才能见到的巨大蛇类,只有在据点停靠的时候,才会重新找到人类世界的感觉。
但在这里,最常见到的,还是那些只有很少布片或是赤身**的土著,和驱赶着骡马往来繁忙的商栈,据说通过这些辛劳的动物,将货物代入更加蛮荒的内陆,深入我们觉得这里已经足够蛮荒了,
当地的妇女们几乎不着丝缕,毫不羞耻的站在河水里捧着山林中特有的产品和果类,并对过往的船只大声招呼着。
真的有人因此下船,然后在岸边草棚一个简陋而独特的夜晚。但总是站在望楼上巡哨的护卫,提醒我们,这里也并不是一片和平安宁的乐土,
然后我在某处停泊的河口,看到一大队被押送着来自内陆的面黄肌瘦衣裳褴褛的俘虏,他们戴着破烂的羽毛头冠,身上只有很少的兽皮,其中某些人饿的只剩下一副骨架,据说这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的措施。
这些人被象牲畜一样密集的赶上敞篷的平地大船,每个人都被用绳子困在一起,只要有一个试图跳水,将溺死所有的人,他们将被顺流运到下游港口,然后像货物一样卖掉。
据说这是经常性的事情,每个月至少会有好几次,来自对那些袭击合法商人和善良居民的野蛮部族的惩罚行动。
这是一个名为安南的行省,前往内陆一个名为南平的行省的捷径。只是需要多次的换船,偶尔还会短暂上陆用骡马代步,
一些水情复杂的河口,轻巧的载人小船可以过去,但是沉重的货物,就必须转由陆地运送了。沿河大片的森林被砍伐,露出一片地面,就是所谓的道路,
藏在丛林和野草之中,若隐若现的被称为浮屠的石塔,成为这次旅行的一道风景,这是佛教徒的崇拜图腾,用于缅怀逝者,出现在这些蛮荒的山林中,实在令人惊奇无比。
当然,我的同伴对此似乎习以为常了。
君士坦丁旅行家兼商人《阿穆尔行纪。手札残卷》节选二
作为唐代西南开发的自发性行为,大量当地特有物产和贵金属输出的需要,迫使西南的商人们寻找新的出路。
南平府到安南的这条水路,原本是为了给南平的物产,寻找一个就近的出海口,以获得更大的价值和利益,同时也可以避免陆地上需要绕远路,才能抵达岭南南端的广州,和一些容易在沿途受制于人的麻烦。
但就算流域的周边势力以及清理完毕,但是真正投入适航,还需要时间,因为大段的流域位于慢慢丛林和大山深峡中,需要由载满建材和工具的大船,沿途在河流经过的山林中伐木开道,清理出合适的空地,逐一的建立据点,然后继续放船稳步推进。
其中因为繁重的劳役,死于道路中的土人成千上万,每一个河流的分叉口,几乎都有这样的大规模的乱葬坑,和镇压超度的大小石塔,变成这条水路上慢慢丛林中的一道风景。
第五百七十七章抉择
星宿川花石峡口,再次成为新的决战之地。
在苦湖边上与卫伯玉北路重新汇合后的七天,我的捉生队,咬着吐蕃人的尾巴,一路追到了这里,再次遇到吐蕃人的主力。
说是峡,其实是一个很短而宽阔的山口,地势十分开阔,广阔苍凉的峡谷中布满了各色花纹的石头,顺着远处耸立的山壁,直触云霄,但是起伏的大小支河摊,让这里的地面变得崎岖难行起来。
吐蕃人乌海一战后,就放弃了毁坏不堪的乌海城,退到了这里,重新列阵以待唐军。青唐之战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过多反复的拉锯和纠缠,只剩下惨烈的前哨战,和步步为营的稳定推进。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可以轮替应敌交战之下,伤亡急剧拉大的吐蕃人,也终于放弃了大部分袭扰和阻击行动,
谷底两国将士还在舍身忘死的鏖战,看着远方倒影出波光粼粼的的柏海,我却有些神飞天外,星宿川,这里难道就是后世武侠小说里星宿派之流的灵感来源。
根据后世的地理勘探,这里已经极其接近黄河源头,来自牦牛河、西月河等支流,在这里汇合成黄河九曲的第一曲,也滋养蕃息这大量的水草和牲畜,但我看到的只有被践踏和啃食的光秃秃,露出表层下本来灰黄颜色的土地,
通往吐蕃腹地的最后一道门户,唐蕃古道的重镇,吐蕃八大市之一,早已经被战火荡平,吐蕃人拆平了所有的家住,用木栅和土石在河滩上,垒出一道道犬牙交错的简陋防线,然后在有限工事的掩护下,各线驻军进行相互策应,与唐军进行拉锯。
这种战术,据说还是他们在河西与龙武军所部交手后,突击学会的,问题是作为创始者的龙武军将士,对付这种局面似乎更加有经验。
与吐蕃人接战后,自发按照需要以弓箭、火器、陌刀、刀排、长槊等层次,组成一个个临时战斗序列,队形严整的顶着吐蕃人一拨又一拨的反扑,坚决而稳定的击穿他们的战线,
不时有吐蕃的战团被击溃,跳出自己的防线,然后被掠过的弓矢和投枪射杀,也不时有损伤过重或是力战而揭的团队,整建制的被替换下来。
“又是据守攻坚,又是消耗战,吐蕃人就只有这几样本事了……”
“你可别小瞧这些吐蕃人,别看他们老是不战而退,放弃了大片的土地,至少在这两军交锋的几次大战,他们选择了可以抵消我们部分专长和优势的战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主将,也是个坚忍果断,擅长顺势借势的人物……毕竟吐蕃积百年之功业,也是出了好些个杰出的人物”
“乌海一战吐蕃人不是也损失不小么……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吗”
“看服色,旗号,恐怕是山前、山后各部凑起来的援军……”
“我们可是在吐蕃国内作战,,危亡当前,他们穷搜国力,尽发民壮……还是可以凑出些东西来的……”
听着这些年轻的参军和虞候们的小声议论,我忽然有些欣慰的感觉,龙武军的年轻一代已经成长起来的,虽然我也不算很老,但是看着他们,我还是生出一种仿若隔代的长者心态。
“报,跳荡军战锋团,已经夺得山口最后一道山墙,……”
“不要冒进,就地修缮整备,让射生队接防……”
话音未落,突然山口前冒出烟来,然后蔓延成一片火光,这笔了视线。
“出了什么事……”
我对望台下喝到
“吐蕃人在防线后,预先堆积了大量油脂柴薪,以敢死之士伏于其中,……”
随后参军来通秉。
“被我军攻破后,即刻引火,连带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吐蕃将士,一起付之一炬了……”
“烈焰熏天,我军追之不及……仅杀获数百”
“这个达扎路恭,还真是狠绝果断啊……”
我叹息道,当初没能把这号留在低地,真是可惜了。
“此战我方胜算如何……”
前去巡查,慰问伤残将士的少年雍王,一回来就开口问道
“如果想速战速决,这一战的胜负,可多半在这战场之外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另一边
“苏毗人还是没动么……”
“他们说部众损伤太大,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整顿……”
负责联络苏毗部的军官回答道。
“乌海一战,苏毗人也动摇了……”
少年雍王忍不住道,军中的熏陶,他多少也有些直接的感触
这时,山口的最后一点火焰也被扑灭,浓重的烟雾散去后,看到的是大批挥舞这武器,蜂拥而至的吐蕃部众。
“吐蕃人上来了……”
“吐蕃人的后手好快……”
前方吹起遇敌的鸣号,代表神机营的旗帜,也移动到了山谷中,一个个大木架子,被斜斜的指向天空。
随着烟尘和火焰,一条条低低的掠过唐军将士的头顶,迎头撞进吐蕃人的攻势之中
再次改良后的康格里夫火箭,用的是薄铁壳和细磨的颗粒发射药,一匹马可以拖上用油布包裹的六只,这样就可以走一些相对崎岖的山路,到了战场,再装上爆炸头和延迟发火的药芯。
当然,这东西的准头射程,连石炮和车弩都比不上,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用来对付那些松散毫无队形的吐蕃部众,就足够了。
“打雷了……”
“天神发怒了……”
“星辰坠落了……”
吐蕃人好容易集中起来的反攻部队,又开始逃跑了。哪怕是悉补野人组成的督战队,砍杀数十人也无法遏制,
骑马带着大愫紧随压阵的吐蕃总帅达扎路恭,不由再次皱起眉头,将执柄的手捏的发白。
这些山前援军勇则勇亦,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到过弟弟作战,对唐人火器的洗礼毫无见识和准备。一下就被震撼的大乱。
“你们的内线不是说,唐人的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么……”
他冷着脸,对着一个将全身都藏在意见宽大罩衣里的人哼道
“为什么,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余力……难道那些山前部众的命,就不之前了么”
“或许是唐人主帅的私留……”
“至少鄯州、剑南、静边的几大油厂的产出,已经没有存货了……”
“苏毗人进入战场了……”
随着绵长的牛角号,一只打着八臂修罗旗帜的军队,震天蔽日的烟尘之中,出征的苏毗军汇合了孙波茹赶来的部众,看起来马步至少达到了可观的四万众。
战场的天平,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阿巴斯王朝的陪都,安巴尔城中,巡游到此地的首席大臣或者说宰相哈立德,正在皱起眉头听取一则紧急送来的汇报。
“我们已经失去了东非海岸的索科特拉岛……”
“我们的人断绝消息已经长达三个月……”
首席大臣哈立德,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索科特拉岛坐落在后世阿拉伯海与亚丁湾的交接处,处于亚丁湾东南端,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距努比亚(索马里)东南端大陆角只有数百海里。
虽然岛上只有少量放牧牛群和捕鱼为生的柏柏尔人,但是却生长着众多奇异而独特的物种,其中就有**、末药等数种价值不菲珍贵植物,因此作为王朝在非洲统治范围的延伸,长期驻扎了一只小规模但精锐的军队,以及派遣自王朝中枢的贸易官员,除了官吏和种植那些珍贵的物产外,还对中转自非洲大陆东海南和南部的船舶,进行补给和课税。
“最后的消息是阿里特利亚的商人带来的,一些武装人员接管了那里,并开始对过往的船只收取赋税……以埃及人的名义”
“该死的……”
“立即结束我的巡游,回到巴格达……”
“对大君所在的夏宫,派出信使……”……
东安息海岸,唐人在阿拉伯海最大的据点,天赐岛,也就是后世巴基斯坦重镇卡拉奇附近,印度河三角洲的出海口,在这里冲刷出大片的河州和岛屿,
当然,这个后世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和军港,全国工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直到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登陆前,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渔村,而更早的一千多年前,则只有大片茫茫灌林和红树滩涂,本地体型的生物,也不过是一些寻食海蟹的猴类。
复杂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岛屿,也成众多走私和有组织劫掠的前进基地的最好掩护,无数来自广州、安南,林邑、真蜡、注辇诸国、乃至天竺沿海的冒险者,驾船或是乘船来到这里,补给或是合伙,然后重新出发完成自己海上淘金的发财大计。
而肥沃的河州和沿海陆地,也是和种植中垒繁多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但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只有到20世纪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才被上百万迁徙而来的穆斯林所开发起来。
由于这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气候宜人,哪怕在冬季也只需着单衣,而且水源充沛却鲜有泛滥,因此一些较大的河州上,已经出现了类似江南水乡一般的阡陌纵横的痕迹,皮肤黝黑的天竺奴隶和身材矮小的南海土人,分布在其中劳作不休,他们居住在类似高脚楼的木架横屋中,一边捕鱼一边耕作,为天赐岛上的人,提供丰富的食量和用度。
只是陆地上的土地,因为还是大食人及其附庸的势力范围内,因此保持了恒古以来的蛮荒和原始。
重新被拓宽的港口中,正在迎来一只庞大的船团,只是被放下船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物,被绳子穿成一串,成群结队驱赶下来肤炭的昆仑奴(黑人)
领队的冯崇义,正在一边口述,一边由当地的书办做当月的日志,
“我们沿着外外昆仑海的海岸拿下,最终抵达了另一个岛上层拔国(坦桑尼亚东海岸的桑给巴岛,岛上曾发掘出中国古青花甆器及铜钱)……恩就是传说中的丁香国”
“据说整个大昆仑海的丁香,大半都来自此地,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季候,当年大多数丁香都被当地的大食人收走了,最后我们用琉璃珠子小物件什么,只换到大概一船半大概两千料,还不是最好的货色,不过我们发现了另一桩物产……”
“对岸的诸国正在交战,人口虏获价贱极多,卖到海上来每个人头只要一件铁具,女子什么的都是添头,我们一次就收得昆仑奴数千……全是最精壮的男子……”
“这一路疫死和殴斗折掉三成,实际抵港的大抵有三千六百一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