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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权沉重一击,阁罗凤也终于在酗酒和女人中,打杀了几名劝谏的臣子后,彻底一病不起,终于三个月前封锁不住他的死讯,随着蒙氏乌蛮的内乱,爆发出来。
作为南诏统核心和基石的五十一种乌蛮,除了移镇外道节度使和都督府的大种和别部以外,在洱西蒙山发源地的大抵还有大小四十三种十万口民,也是蒙携诏寄望复兴的基石。以因此四分五裂,蒙山以西的部落,包括几个大臣世族大部分倒向自称南王的蒙失虎,蒙山以东,洱海西部边缘的部落,则开始与试图与南平府的唐军接触,试图获得诸如财产领地人口保全之类比较好的条件。
残余的王族在最后一忠心臣子的拱卫下,放弃了阐宝府,越过永昌节度使北部重镇的越礼城西北进入高黎贡山和大雪山接壤的美羌甸,从此不知所终。
原本应该南诏走向全盛西南大国地一带英主。在无数歌谣中被赞颂和怀念地凤王。却成为蒙氏王朝地绝唱。不可谓讽刺意味十足。
但这个消息。对南平都督来说是优喜参半。喜地是洱海平原上再无像样地抵抗和冲突。忧地是。南平府驻军和填户。能够控制地地域已经到了极限。连新归附苏毗氏吐蕃地宁北数城。也无法完全控制。只能派人守住自铁桥城南下地节要。
更别说。要抢在已经占领宝山城地南王蒙失虎之前。进入一片混乱乎不设防地永昌、软化、押西、拓南、阐化、阐宝各州府。
这里也是众多乌蛮种聚居地域。也南诏王姓蒙族地发源和龙兴之地。虽然不比洱海平原及西洱河流域一马平川地富熟。却拥有众多气候温宜。耕作畜牧皆宜地大小河谷。在蒙携诏进入洱海之前已经经营了上百年。定都后这里也依然是王姓领地。拥有若干地夏宫。因此依山傍水地城邑众多。数量甚至比洱海还要密集。
因此他以南平府地名义。颁布了一个对后世影响很大地“代守令”。顾名思义是在官军地力量。尚不及控制地地方。暂时委托当地地汉姓和土族。就地代守其土。作为官军到来前地援应。其实在大唐留大都护府数十个都督府中并不是没有先例。按照开元年间修订地《唐六典》关于军防令中许各边镇都府。在情势危机时地增募番汉健儿以守其土地权益策。
这也成为天宝后期那些番帅。借口边患频繁自增募将士而迟迟不肯遣散地理由。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主要针对的是南诏活跃一时的南平会社,主要因为这些直属或挂在南平会社名下,拥有剑南、山南,江南等背景的武装商团,长期追逐利益而活动在各个敌对的部落山头和城寨之间,如果能够响应南平府的号召就地驻扎,可以迅速转换成维持地方的武装力量。
但是如果对方不买账,他就是坐望失土的重大干系,毕竟还没占领的敌境,和名义上到手,又不得不丢掉的土地是两回事。
事实上,他这一把赌对了,自称南王的蒙失虎,似乎并没有做好与南平全面开战的打算,一路高歌猛进,平复了乌蛮微软的抵抗,进据长傍、广荡等城后,打着白虎旗的先锋,终于在阳瓜州的黎城、城一线,遭遇南平府旗帜后,停下脚步,谨慎的退回盈江以西的弥罗川,等待命令。
这次随军情一起送来,还有蒙失虎的臣表,去大元王及南诏国号,请封朝廷南王之号,愿为西南藩。
还没等我感伤多久,
“朝廷要在道下升府?……”
看到这道行文和联袂而来崔、薛等人,我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偷懒请假,有几次没去例行上朝的。
作为伴随朝廷分道实官行政三级制的举措,在原本三畿(长安、洛阳、太原六府(凤翔府、河南府、河中府、兴元府、成都府之外,朝廷又定江陵、江都、建业、汴州、广州等位于诸道显望郡要的大邑,为朝廷直接差遣,定职从五品至从四品,统称称为十二直要府。
新设的六府中,五个都在长江以南,光是从事海运外贸之利的府,就占了三个,还有一个成都的工矿营造之利,已经远远超过原来的田赋户税。相比之前北地关洛为中心的旧六府,显然是与朝廷岁入财赋结构的变化,和经济重心人口财富分布,逐渐南移有关。相比战后北地的一片残败,战争期间被榨取了大量税赋和粮食,依旧日益繁荣的南方沿海各州显然在朝廷战后经济政治格局中有更加抢眼的分量,也逐渐获得了越来越多的重视和关注。
所谓“江南熟,天下足,江南富,天下固”也不再是一句戏言。所以朝廷冒着宁可激化道下利益分配矛盾的风险,也要把这些地方主导权抓到手。这些都是道上的精华和要冲之地,不要说其他的,政务对中枢负责,军防为朝中指派,还有财赋直接中输不过道是加强中央控制,削弱地方势力苗头的重要手段。
特别是财赋中输一条,最是明显和厉害,光广州一地之利,就顶的上岭南五府经略四分之一的税赋。更别说已经富甲天下的成都府,对一些因为特原因暂时保留的军镇势力以说是变相的釜底抽薪,偏偏划道之后,他们已经不能直接干涉税赋的趋向。
不过这广州和成都,都不免涉及到我个人和我体系的诸多厉害关系,可以说有利也有弊。
成都本来随着圣驾南幸,就已经自动升格为府,现在也不过是正式固定下来,除非老皇帝驾鹤
划归龙武军的比例,基本不会多少变化且龙武军是工矿商贸,已经不是那点可怜田赋上,只是明面上还在就食而已。
广州府这些年虽然繁盛,但是实际主导权,已经随着南海的扩张,转移到海南的琼州所在。就算朝廷空降下来一班新的官员,要想消化土著势力,发挥点作用,需要相当的时间。
“活动一下把……”
但在内部会议上我决定,还是象征性的抗争一下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虽然某些东西我们已经不在乎了,但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的太容易,这样也容易鼓励更多的贪念和觊觎之心,虽然围绕在我这个体系之外来就不缺乏这些负面的东西。
“主上觉得山西道的鲁使君如何……”
我点了点头笑来。
山西节度使鲁灵这个倒的家伙,自从待罪留用中倒向太上之后,已经不指望政途再有多少进步只求在任上多盘桓几年,积累些养老的资本因此与我们暗中物资银钱的往来越发频繁,而山南西道在战争中残破的厉害,好容易名正言顺的干掉盘据一方的魏仲犀,取得襄阳这个富郡,又在永王之乱后,代管了江陵的财赋,在手中还没有焐热,就要被划出去……
“再让人给鼓一下把,就算最后放弃了,明面上也要作出一副,为了朝廷和国家大义,付出若大牺牲的姿态……朝廷多少得给点补偿把……”
崔光远道。
“这个补偿不多少,在于这个对待忠心事国的态度啊……”
“甚好……”
薛景仙摸着胡子说……
京师大学堂中,最大最眼的标志性建筑,当属用了三个不同分工的军属工程团和最新的建筑技法和材料,才营造出来高大宏伟的新式建筑—京学大礼堂。
此刻,也迎一年到头难得开放的日子,每一个新见到他的人,都会为高耸而旷达到不可思议的内部穹顶,和粗大到巨型的成排廊柱,而或称奇或敬畏或赞叹不已。
因为如此高的:筑,竟然只有一层,据说其中采用了泰西和大秦的建筑技法,用木模浇筑灰浆叠砖为柱体,外拼贴以南诏、安东、西域特产的色彩斑斓的云纹石,用阴文明线的刻成各种历史典故的雕饰,看起来华美异常有浑然一体,几乎象是用一整根石料雕琢出来。
哪怕在阴天,透过各种斜开的雕花气窗和华美的装饰口,依旧可以维持足够的采光,而晴明日,可以看到各种金色的光柱,将室内照耀的熠熠生辉。
现在,新科学子的毕业礼后庆典和老校友的联谊亲恳会,也在这里举行,济济一堂的老面孔和生面孔,足有上千号人。
各种丰盛的菜肴和酒水,由身着统一制服的低级学弟们,象流水一样的呈送进来,迅速填满那些长条案上,一个又一个新诞生的空白。当然大多数人,就借着这个机会,偷个闲暇,好好观赏这个除了毕业礼等极少数情形难得开放的场所。
因为作为四壁上的装饰,全是用不易掉色的矿物颜料绘制的先贤和他们的事迹,全是来自文庙和武庙供奉的神主,因此,既有波澜壮阔的战争绘卷,也有感人至深的耕织教化图。
据说所有的人物,都是吴道子等当代大家亲自起稿,然后由最好的画匠按照比例放大到墙壁上,由于破例采用了被成写真的新式绘画技法,所以人物看起来明暗清晰理透彻,堪称栩栩如生,连最细小的发丝和最微处的皱纹也明辨可鉴。但其中争议最大的,还是配图中一些让年少学子面红耳热的女像,虽然是号称飞天或是仙女,却用了西域的风格真人一般大小,倘胸露怀,言笑可掬,据说都有原型的。
其中一些主要人像的眸子,用了金粉混合的玛瑙末子,因此只要肯留心就会发现,无论站在什么角度,都会生出那些画像中的先贤人物,正在看着你的错觉。
或者干脆就躲在角落里,难得开怀的大吃大嚼算被师长、前辈撞见了,也就宽容的笑笑而已。因为这是一年少数几次开放禁酒等修身节律的时刻。
这种自斟自饮的酒会,还是来自剑南某位大人府上的风尚,但仅仅用不了几年,就很快成为隐隐仅次于大比之后御赐的探花宴,以及谢师的烧尾宴之外,又一大公众性活动,其关注程度,甚至要列在注入大慈恩寺登临文会提留、曲江放灯诗会,三月三沐身节之类的传统活动之前。
相比同样高朋满座的某宰臣私邸里的气氛无异要开明奔放的多。因为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教长教学人员的家眷在其中,其中不乏一些适龄婚配的小女子,多是来见世面的,或曰变相的相亲的,因为这里也不乏一些前程被看好者已经在好前程上奋斗的学子生徒们,在师徒关系上进一步亲上加亲是一种传统意义上被赞赏和传颂的古老行为。
但还有一些人心不在焉的在期待着什么,或时不时的望着出口的方向仅仅是因为按照惯例,庆典真正的最**在玉真大长公主率领女学馆的小娘们到来的那一刻。
“全军覆没……”
主台上的京学首座王维,看着同样穿流如织,前来团拜师长的新进学子,微笑而合体的示意后,借这茶水蒸腾的热气,眯起眼睛,对自己陪坐一旁的胞弟兼朝廷新差遣的学政代表,黄门侍郎王缙说道。
“你真的以为是全军覆没么……”
王维放下杯子,从袖兜里拿出一本手抄的小册子,轻轻放在王缙身前。
“这是……”
“新出炉的三大附属学堂的叙用名册……看完就毁了吧”
王缙看了第一眼是眉头不由自主的挑了挑,再看下去就凝重了起来,然后匪夷所思、惊异、讶然、叹息之类的各种神色在他脸上象走马灯一般闪现,最后才是深吸了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
“难怪触犯进士科失利,外头已经群情汹然,质有之,兄长却安然稳坐钓鱼台啊……原来是失之东隅,却收之桑榆啊”
微微苦笑着将丢进正在烹茶的小红泥炉,看着吞吐跳跃的焰色才道。
“还是被兄长给说中了,朝廷就道已经开始了,可是正途举士之后省部殿院见习,还有考偈试,没个三五怕拿不下来外放的把……”
“虽说他们眼下错过了这个热闹风头,不出数年这批人从底下起来,虽然起步低一些,但同年同班同出身,
应也怕是巩固异常的一大助力了……”……
风尘扑扑一行,前驱的旗帜,才在城门露头,就已经有一大票将校,聚集在一起。
“节帅……”
“使君……”
“开府……”
各种称谓此起伏的响应在凤翔行营的衙前,拥簇着正往京师述职回来李嗣业一行,风风火火的涌进旌节堂。
随后贴身的虞候出来宣,老帅封臣疲惫,已经休息,不再升帐。大部分人才一哄而散。但仍有些不死心的扯这随行的旧好同乡,到酒肆打探消息去了。
内室中,据说途劳累休息的李嗣业,却依旧穿着满身风尘的武服脸色难看的,和几个没有解甲的亲信部下,在倚仗大地图前,面面相觎中。
“那些人都走么……”
这位身长七尺,力绝,喜欢身先士卒,从一个军头开始“被坚冲突锋冒刃”,一直拼杀到元帅,在战场上让敌人所向披靡,闻风丧胆,身上也挣得伤痕累累,堪称军中第一人廷恩加第一任的枢密使兼关内节度使,加开府仪同三司、卫尉卿,册封为国公,食实封二百户的老元帅。
沉寂了半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些年大家都的很有些艰难,关内节度使是新镇,属于体制内的异数,乃是为了取代已经崩坏的“旷骑”而存立的。编制二万七千人,但十几除了牙兵里的左右虞候军和衙前兵之外,大部分营团,就没有满编过果不靠吃空饷,甚至大多数营头也没有办法维持下去。
虽说,好歹是拱卫畿内外围的第一要镇,但实际上却落在了第三流。虽然靠近中枢,却是诸多畿内驻军中编制最大,配给最弱的,各种年节赏赐,也总是轮在最后。
所谓朝廷中军的序列中一等北军二等卫,三等府卫四等番,但其实那些番军中或如回纥兵一般受到特别供给优待的,或如拓揭、义从等时常可以受到天子关注的胡兵,甚至也要比他们过的好。
管理上按照中军的标准,不但要受到京畿御史的监临弹劾,时常会有内使以巡阅为名来吃拿卡要,但是供给上按照外军的变准,总是排在最后廷供给不足,则就地自筹。
因为关内大量的青壮年,以及各大水系流域,大部分上好的土地,都被圈占在龙武军的军屯中。剩下的地方百废待兴,才一些地方刚刚恢复过来,甚至还没有全盛人口的小半,抽不出多少油水来。而靠近京畿那些州县虽然情况好的多,大可以打秋风,但是抵近京畿的地方,却没办法象别镇一样巧立名目,吃相做的太难看。而且靠近政治中心,地方上关系也很复杂,动不动就会触犯到某某公卿,或是权显门第的利益,虽然以老帅的功业可以不大理会这些声音,但是数量多了也是个麻烦。
而原本拱卫关内,最有油水的四要,萧关在神策军手中,大散关、武关在龙武军手中,只有一个潼关,可以收些补贴,但是朝廷统一财赋,清减大部分通关津税之后,就只剩下巡市钱和度路费,这个度路费,还是老帅以修缮关隘为名,特地向朝廷讨来的征收名目。
不过好在这些年东西商旅往来稠密,驿道繁忙,因此舍得打点关上,以换取便利和效率的商家,不乏其人,虽然随季节数目不定但也是一笔大收入,不过毕竟僧多粥少的分到底下,也没有多少。
此外扶风也算交通要道的望郡,可以从地方田赋商税里抽成,还有军眷在驿市中开办的一些营生,也能补贴一些,可以给将士维持个囫囵半饱。还有小半职衔,被分期卖出去,作为将官年节的福利。
同样遭遇的,还有陈玄礼,不过这位京畿防御使,拿了了层层缩水的开办费和公用钱,很聪明的只搭个衙门架子,配几个摆设,根本不怎么理事,前两年干脆进入武学,舒服的被供养起来,做一个中饱私囊的富家瓮。
相比近在咫尺的铁拔军,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同样是新成军的序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