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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厚厚的棉衣无法阻止胸口的钝痛,脑海里跳出不该有的想法,如果昔昔不是他的妹妹,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该有多好……
可这注定是想象,不是现实!
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将心底的悲伤一点点覆盖……
正文 第28章 你骗我
哥,你骗我!
幽静的早晨,微弱的晨曦中钟未昔醒来,找不到哥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哥哥骗昔昔,说好了要陪昔昔的,却把昔昔扔在这里,扔在最讨厌的人的家里。
七点钟的早读,已经六点十分了,再晚就要迟到了,钟未昔拉开房门跑出去。
一直跑出大门,跑出好远,她才一手撑在电线杆上弯下腰大喘气。
很突兀的响声从身后冲来,随后一辆摩托车以一个横切的利落姿势霍然停在她面前,修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皮衣皮裤里,头盔里一双冷冷的眼眸,“上车!”
怎么就上了车钟未昔想不起来了,在摩托车轰隆隆的响声中恍惚着回过神,她已经诚惶诚恐地坐在他的后面,把心里所有的紧张情绪全部寄托在双手上,紧紧的抓住双肩的书包背带。
冷眸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不想摔下去的话,抱紧我!”
不,难堪地咬起唇,钟未昔小脸霎时通红,一条腿踩到地面上,她要下车。
“不准动,坐好,抱紧我!”他冷寒的嗓音发出命令,面孔深沉严肃,眼睛盯着后视镜里反射出来的几个尾随其后的身影。
再耗下去会迟到的,钟未昔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却只肯揪住他身体两侧的皮衣,寒风呼呼地刮过,冻到鼻尖发红,麻木的小手指泛着惨白,整个人埋着小脑袋僵坐在那里。
她既然不肯坐,又何必强求,大可以把她扔给那帮来路不明的人,任其自生自灭。黑司曜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为什么会非要带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
他向来从骨子里讨厌弱者,要想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环境里生存首先得学会靠自己,想要什么,得靠自己去争取。而钟未昔这样一遇到困难就软弱,不是哭哭泣泣,就是埋着脑袋,不仅让人心烦,还让人心生厌恶。
至于她被女生欺负,他出手相救不过是看在和涵炎的一点交情上,毕竟他快要走了,这一走从此彻底变为两个世界的人,再也不可能有交集。
清早他得到消息有几个身影在大门外探头探脑,直觉是冲着自己而来,出门前便有所准备。黑宗朔对他的训练向来是自力更生,他从来没想过要假手他人,这一次他要亲自动手,解决掉这帮人。
*
然而,出门后并没有看到有人跟踪,摩托车开出一段路,他看到原来这几个人的对象另有其人,目标不是他,而是钟未昔。
戴着皮手套的手调整了下头盔,黑司曜从后视镜中看着缩着脖子的钟未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我说,抱紧我,你是聋子,没听到?”摩托车不同于轿车,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小身板风一吹就倒,待会一开车她不定被吹到什么地方去。
短暂的静默和犹豫之后,两条瘦弱的手臂从后面哆哆嗦嗦圈上来,他低头看着腰上那恐惧到颤抖的拧绞成一团的十根手指,手上一拧油门,车子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嘟”声后猛然向前蹿去。
加更了,哦呵呵,撒花……
正文 第29章 要胁
钟未昔原先是敷衍性地用手臂从外部环住他的身体,中间留了空隙,以至于两个人间没有一丁点身体上的接触,可是她没想到摩托车陡然象头发怒的公牛似的向前猛冲,她的身体先是向后一仰,手指本能地收紧揪住他的衣服,如此一来她又瞬间向前倒,一头撞到他背上,小脸挤撞到眼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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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车子这时候又拐了个弯,在“嘟、嘟、嘟”的轰鸣声中肆意加快速度,她坐不稳的身子在颠簸中左摇右晃,眼看要往一侧摔下去,呜咽着双手下意识收缩,一下子牢牢抱住被皮衣包裹住的结实腰身。
黑司曜一直在注视后视镜中那几个身影,直到渐渐缩小,最后化为不起眼的黑点。
收回目光,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路专注于开车,从抵在身后僵硬的身体可以看出,钟未昔坐在后面不好受。
四面八方的寒风好象从骨缝里穿行而过,她手脚冰凉,被彻底冻僵,甚至能听见血液结成冰的“咔嚓”声。
可这些不算什么,刚才他的威胁刺伤了她,又逼她和他有如此不该有的接触。抱住他的手臂有如千斤重,胸膛里被挤压到喘不过气来,她觉得难受,觉得屈辱,不许自己哭,眼泪却不争气,掉个不停。
一刻钟后摩托车停在大门口,戴着皮手套的双手把头盔拿下来,露出一张冷峻的脸,“下车。”之前死死抱住他的瘦弱手臂迅速移开,可身后的人迟迟没反应。
长腿撑住地面,他的声音冷寒如冰,“下车,听到没有?”刚刚还迫不及待,这会儿又赖着不走。
侧脸上布满不耐,霍然转头过去,入眼是一张挂满泪水的小脸,死咬着小嘴唇,黑司曜的火气蓦然到达一个顶点,“你是水做的吗?一天到晚哭什么哭?”
不知好歹的丫头,他动了气,粗鲁地拽住她的胳膊要往下扯,她不知哪来的性子,突然就和他顶上了,扭着身子挣扎就是不下去,嘴里低嚷着,“黑司曜,你卑鄙……处处要胁我……”她嗓音压着泪水,声音中含着愤怒。
扣在手肘上的大手让她疼,他嗓音中充满了冷笑,“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成天哭哭啼啼,你很烦!男生最讨厌几句话不到便哭个不停的女生,钟涵炎同样如此。”黑司曜的眼中写着残忍。
他就要她记住。遇到事,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算是走之前给这不知世事深浅的蠢丫头上的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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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钟未昔没有想到的是,钟涵炎会在她生日这天突然到家里,并带了一份生日礼物送给她。
“哥,是什么礼物?”捧着沉甸甸的盒子,钟未昔开心不已,里面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哥哥记得她的生日,哥哥没忘了昔昔。
回避了昔昔这么久,他以为心如止水,如今面对面他才知道自己仍做不到。钟涵炎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自然,面露微笑,“打开来看看,肯定是你喜欢的。”
正文 第30章 连衣裙
钟未昔拆开礼物,盒子里是一件衣服,拿出来展开,不禁“哇”了一声,是她梦寐以求的黑色绒布连衣裙。班上的田婷婷有一件和这件差不多款式的,当时穿到班上立刻吸引了全班女同学的目光。
凡是女孩都爱美,她不例外,悄悄打量过,真的很漂亮,也曾在心里偷偷幻想着自己能有一件,真想不到哥哥会送这样的生日礼物。
“哥,好漂亮!”她惊叹着。
“嘘!”钟涵炎紧张地做了个要妹妹不要大声的动作,为了给妹妹准备这份生日礼物,他挠头足足想了半个多月,实在想不出送什么,拉着黑司曜一起想。最后那小子提出最近流行一种绒布连衣裙,昔昔一定喜欢,他想反正也不知道送什么,就送这个吧。
今天一早他拉着黑司曜逃了早读课,回家跟妈妈要一百块钱,只说要买资料,然后坐黑司曜的摩托车到昔昔家,在楼下蹲了半天,等郑瑛出门买菜才跑上来的。
这会儿看昔昔笑得开心,他心里也高兴,摸着钟未昔的头,满是欣慰,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种连衣裙里面还要穿一件。”钟涵炎想起了什么,把盒子里的黑色打底衫拿出来。
钟未昔兴高采烈地把两件衣服重叠着放在身前,左右转着圈来回比划,露出很久没有过的笑容。
“去试试。”钟涵炎脸上也绽满了笑。等钟未昔换好出来,上下一打量,嗯,很合身。连衣裙衬得她小脸蛋白亮,特别粉嫩可爱。
倏然,楼下响起几声喇叭响,钟涵炎瞬间站起来,看钟未昔那么高兴,又不忍心这么快走掉。
又过了两分钟,楼下喇叭声连续不停地响,小区里的邻居都是自行车,要响也是车铃声,很少有这样大的车喇叭在响,钟未昔好奇中想走到窗前去看,被钟涵炎拉住了,“昔昔,哥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记得不要跟家里人说我来过,最好不要说是我送的。”
钟未昔很乖的点头,哥哥说不能说她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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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钟涵炎只想到给妹妹送生日礼物,没想到隐瞒是他送的后果,几天后郑瑛在女儿枕头下发现了,不巧的是钟柏龙也在家。当天晚上钟未昔放学回家,被钟柏龙拉过去训,不管钟柏龙怎么质问,她就是埋着脑袋,不回答。
“我看这衣服是你偷的,说,这一次你又对哪家人家的衣服下了手?”
“不说是吧,行,老规矩,今天你不说就打到你说为止!”
郑瑛早在旁边有所准备,一把将钟未昔拉到怀里,“老钟,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孩子怎么敢开口。”
“你有本事让你的宝贝女儿开口,没本事就我来。”钟柏龙说着要上来把钟未昔拽过去,被郑瑛护着躲开了。
“孩子大了,不要动不动就打,我来问。”郑瑛一反常态,当着丈夫的面把钟未昔拉到卧室里去谈心,然而房门关了大半天都没动静,钟柏龙火了,大力去敲门,“郑瑛,你开门,让我来教训这小兔崽子……”
正文 第31章 告状
郑瑛没把门打开,钟柏龙准备闯进去,门外有敲门声,开门看到来人,惊了一下,“弟妹?”
“大哥,你在家呀,得,这事就好办多了。”
陶为琳说话阴阳怪气,钟柏龙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能有什么,还不是你家女儿。”陶为琳摆摆手,“前天我儿子突然从学校回来说要一百块钱买资料,我想想觉得不对劲,什么资料这么贵,要一百块钱?都可以买好几百本复习资料了!第二天我到学校问他班主任根本没这回事,后来我在街上遇到了在商场卖衣服的林莲,她问我儿子前天买的连衣裙是不是送女朋友的,我一想呀我儿子那么乖,怎么可能早恋,最有可能是买给了你们家钟未昔……现在的小女孩呀,为了虚荣,可是什么事都说得出来,我们家涵炎人单纯,被人一骗就容易上当,被利用……”
钟柏龙没开口,郑瑛倒转过头,口气极严厉,“未昔,是你怂恿哥哥给你买的连衣裙吗?”
钟未昔背着小手向后退了一小步,摇摇头。哥哥送她的连衣裙真的很漂亮,就算不能穿着去上学,每天睡觉前偷偷穿一会儿她都觉得好满足。
“说实话,是不是你向哥哥要的?”郑瑛心痛地看着女儿,她想不到未昔会为了漂亮做这样的事,“快点告诉妈妈,有没有?”
我没有……钟未昔一个劲摇小脑袋,她很想说没有,可是说了哥哥怎么办,婶婶好凶,哥哥会不会回家也要挨打。昔昔不要哥哥挨打,昔昔要保护哥哥……
“太不像话了,大哥大嫂,你们就是这样惯女儿的?我们家也不富裕,这一百块钱可是我们家半年的生活费,我和钟博省吃俭用,就是想让涵炎能读书读出去,将来有大出息。你们女儿怎么能怂恿我们家涵炎骗钱,去买那么贵的连衣裙,作孽哟……”
陶为琳说着夸张地哭起来,钟柏龙听了本来就有火,这时候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扯住钟未昔的小身子扔到椅子上,对着小屁股狠狠的煽下去。
钟柏龙打了钟未昔一顿,从郑瑛手里拿一百块钱连同那两件衣服一块塞到陶为琳手里。
钟涵炎得知这件事已经快到寒假,他万分后悔,对陶为琳也是大为生气,“妈,你应该先找我问问清楚,给昔昔买衣服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是我的错!我的错!”
钟未昔,快长大吧。
长大了,你就可以不用哥哥保护,长大了,你就可以保护哥哥,象连衣裙这件事你就做得很好,你保护了哥哥。
摆在面前的所有事情都逼着她长大,为了哥哥,为了妈妈,她必须要把软弱和哭泣的外衣脱掉,让卑微渺小的自己开始独立。
蜕变通常都是痛苦的,一时间接受和改变很困难,心慌、恐惧、孤独,整个神经都是绷得死死的。
她挨了打,还要去上课,屁股挨到凳子上就疼,还不敢不坐,忍着疼听完一节课就要站起来,下一节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又要忍着疼坐下去。
不敢和任何人说,也没有朋友可以聊天,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试着学会忍住眼泪。
正文 第32章 反击
张小露的手在桌子下面狠拧了钟未昔一把,“钟未昔,你别得意,我会报仇的。”
大腿上疼得缩了一下身子,习惯性的眼泪涌上来,钟未昔咬起唇忍住没哭,上次张小露被黑司曜打了,一定是在医院躺了很多天。
钟未昔的忍让,张小露不但没解气反而变本加厉,经常性偷偷捏她,几次下来钟未昔手臂上,大腿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紫色,一碰就疼。
数学课是张小露最不喜欢的课,乘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出题,张小露手伸到桌下,往钟未昔大腿上拧,不想落了个空,一看钟未昔往旁边让掉了。不死心,又往钟未昔腰上拧,这一次钟未昔居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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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懂的问题吗?”数学老师出完题,刚好看到钟未昔站起来。
做深呼吸给自己勇气,尽量克服胆怯,钟未昔用力揪着桌角,“老师,有人打我。”
“不像话,课堂上谁敢打人?”数学老师是校教导处的主任,平常就对学生们的管理就极为严厉。
钟未昔看了一眼张小露,数学老师指着张小露说,“是不是你?下课你们两个人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这是钟未昔第一次打小报告,结局出人意料的好,其实她站起来的时候害怕得在抖。
面对着钟未昔身上的伤,张小露辩解不出来,当天的座位就被调走了,钟未昔换了一个新同桌。
张小露更加怀恨在心,躺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想过要报复,利哥不碰巧那几天人在外地,和几个兄弟说是去做什么大事,赚了钱回来接她过去享福。
自从被学校处分后,张小露学也不上了,成天在外面疯玩,她妈早就管不了了。
利哥一回来就约了张小露,脖子上多了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手臂上多了张牙舞爪的怒龙纹身。带她去市里最大的迪斯科跳舞,要了最好的酒,出手大方。
一听说张小露被人欺负,利哥火冒三丈,“他妈的,敢欺负我马子,搞死她个杂-种!”(估计这位看多了当时流行的蛊惑仔,满嘴不伦不类的港台腔)
利哥说话比以前横了许多,在张小露眼睛里就是男人味,这时候装柔弱起来,“利哥,你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小女孩我还能怕她?”利哥不经激,立刻瞪眼站起身,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旁边有个叫瘦猴的挨过来在利哥耳边嘀咕,“大哥,听昆哥的,把要做的人做了再说,不然昆哥那里不好交待!”
利哥一听昆哥的名号,一下子坐回沙发,挑起张小露的下巴,“你放心,明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