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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啊!”
年轻,总有着常人无法具备的优势,别的领导无法开口的话,杨雪却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杨雪皱着眉头,在郑勇浩面前大倒苦水:“刚到秦山,车被交警扣了,然后晚上救了个女孩儿,结果是钓鱼执法,出去吃个饭,结果碰上了赵永乐!”
“秦山的情况是不好!”郑勇浩平静的听完,方才说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初来乍到,还是稳字当先,先熟悉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啊,也只能这样了!”杨雪看看时间,向郑勇浩道:“郑记,这画也收了,茶也品了,我就先撤了,去和笑平记打个招呼!”
“去吧,有空再聊!”郑勇浩含笑答应,起身将杨雪送至门外,然而,目送着杨雪离开,关上门的一刹那,郑勇浩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作为省委常委、政法委记、公安厅长,郑勇浩的权力在广南可谓炙手可热,普通的省委常委,郑勇浩并不看在眼里。
但对杨雪,郑勇浩却是另眼相看。原因很简单,杨雪太过年轻,上升的速度又太快,这样的干部,任谁都无法小视。
何况,郑勇浩亲眼见到前省委记贺之光对杨雪的重视,亲耳听闻领导们对杨雪的器重,是以,郑勇浩在得知杨雪到秦山任职后,第一念头就是与杨雪拉近关系。
郑勇浩刚过五十五,未来晋升的空间充足,某种意义上也需要他与杨雪搞好关系。
当然,常委亲近也并非易事。太过露出形迹,容易引起别人的误解,所以,郑勇浩采用了一种巧妙的方法,偶遇,在看到杨雪到来后装作出门偶然遇到,然后到房间喝杯茶,拉几句家常,只要时间不太长,完全说的过去。
至于送画,则是郑勇浩对儿媳张明秋曾经得罪杨雪的道歉。郑勇浩相信,以杨雪之聪明,完全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刘笑平的办公室在十楼,办公室要比郑勇浩略大,布置的也更为豪华,这似乎在巧妙的宣告两人地位上的差异。刘笑平临时的秘陈之豪带杨雪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刘笑平正在办公桌前坐着看文件,看到杨雪,刘笑平略作停顿,然后在杨雪走到办公桌前,恰到好处的站起,与杨雪握手,寒喧。
陈之豪拿出一个乳白色的骨瓷杯,给杨雪沏上茶,茶杯通体印花,格外的秀雅,看的出陈之豪挺用心的。
换作它时,杨雪必然开口称赞几句,但刘笑平对陈之豪的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未说话,杨雪自然也不便多嘴。
等陈之豪离去,刘笑平向杨雪道:“民生同志的案子查的怎么样?”
在刘笑平面前,杨雪也不隐瞒,“正在查,估计短时间内很难查清楚!”
“很难?”刘笑平闻言,看了杨雪一眼,似乎在确定杨雪的意思,“有阻力?”
“阻力相当大,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相信你,但这件案子上下都在关注,你要抓紧一些!”刘笑平身体靠在沙发上,思考了一下,又道:“需要什么帮助?”
“需要的话,我会向您汇报的!”杨雪心里确实有些想法,但并没有开口,刘笑平初到广南,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广南的工作,在这时候提出要求,相当于变相的给刘笑平增加麻烦,这绝非一个下属应有举动。
第一一二零章 省委之行(二)()
不可避免的,刘笑平谈起了走私问题,“在来广南之前,欧阳副主席找我谈过一次话,谈话中提到了走私,中央对广南的情况很不满,秦山又是重灾区,所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这将是我们工作的重中之重!”
“难啊!”杨雪感慨一句,尽管刚到秦山,对秦山的情况还不太了解,但从项吉元处,杨雪已经见识到了秦山的团结,打击走私,无疑触动的是某些人的根本利益,那些人怎么可能束手就范?
“难也要迎面而上!”刘笑平拍拍杨雪的肩膀,“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可以缓和的余地。中央将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也是对你的信任。你还年轻,套用一句老话,未来是你们的,杨雪同志,你要加油啊!”
刘笑平一番话语重而心长,杨雪却是眉头微皱,是啊,陈凌风信任他,中央信任他,才会有他的今天,如果高层赋予他的使命完不成呢?那结果又会是什么?
不成功便成仁,或许这句话便是结果。
稳定压倒一切。
这是广南省委班子会议上,刘笑平对未来广南工作的要求。进入二零零八年,广南省不断出现恶性**,尤其是秦山,不仅仅是大规模的械斗,还有市委书记遭遇车祸,这给广南政法工作提出了严重的挑战。
郑勇浩的脸,当即沉了下来,作为广南省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在这个问题上他责无旁贷,即便是刘笑平有意敲打他,他也只能忍了,刘笑平敲的正是他的软肋。
好在,刘笑平并没有揪住这个问题不放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提到了广南省国投,刘笑平沉重的道:“同志们,两年时间,近千亿的损失,这个责任谁负的起?这么惨痛的教训,我们不能不引以为戒啊!”
只是,如果不是这近千个亿,刘笑平还有可能到广南来担任省委书记吗?
杨雪心里暗暗想着,这个问题不可能有答案,但贺之光因此而承担责任,向中央请辞,却是真真切切的事。
“我建议,广南成立专项调查组,对国投进行专项审计,一查到底,谁的问题由有谁来负责,这个责任,不能有在座的各位来承担!”
刘笑平说完,目光扫视着在座的诸人,会议室大厅鸦雀无声,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与刘笑平对视,似乎都在思考刘笑平的话。
当然,更多的是在思考刘笑平的用意。
杨雪暗暗叫绝,刘笑平选了一个绝佳的切入点,先提到政法问题,却不追究责任,当然他也追究不了郑勇浩的责任,然后提到广南国投,近千亿的损失,问题不可能仅仅出在一两个人身上,刘笑平初到广南,不可能大动干戈,但拿个别人立威,却是肯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广南省人人自危,刘笑平下一步动作的阻力便小了许多。
只是,上千亿的损失,必然牵扯着盘根错节的利益,调查工作无疑是个烫手的山芋,广南省委省政府中,谁会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杨雪正在思忖间,却听刘笑平道:“杨雪同志刚到广南,没有利益上的纠葛,而且杨雪暂时没有分担省里的工作,我看调查组的担子,是不是有杨雪同志负责?”
不同意,便是与此案有利益纠葛了。刘笑平的话滴水不漏,几乎没有给人留任何的余地。陆为民率先点头同意,一二把手同意,剩下的政法委书记郑勇浩、常务副省长付怀民、组织部长肖敬坤、宣传部长李庆州等人便再无意见。
杨雪有些无奈,省委省政府班子会议同意的事,容不得他反对。但国投案和走私案一样,都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使,尤其是国投,既然是亏损,那帐面上必然干干净净,想要查出问题,肯定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只是秦山的局面还有待杨雪去控制,他哪有精力却处理广南国投?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常委会后,杨雪婉拒了付怀民的喝茶邀请,而是约了广南省宁州市市长董名扬见面。
当日因为何诗雅,杨雪曾与董名扬有过数面之缘,董名扬出身豪门,父亲董清臣一手创立清池集团,并于二零零三年上市,清池集团市值近百亿,涉足地产、商业、制造等诸多领域,可谓巨富之家。但董名扬却偏偏走上了仕途,并于二零零八年初就任宁州市长一职。
董名扬大杨雪三岁,名校博士,良好的家世与教育,令董名扬儒雅文秀,风度极佳,是杨雪敬佩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两人约在帝豪茶宛,一见面,董名扬便拱手笑道:“我正想打电话约你呢,你就送上门来了!恭喜杨书记,刚到广南便接个好差使!”
果然是官场无秘密,省委会议结束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消息便传到了董名扬的耳中。杨雪无奈的道:“别提了!应该说是个烫手的山芋吧?”
董名扬笑道:“处理不好,便是烫手的山芋,处理好了,便可能是块香甜可口的烤红薯!”
“怎么说?”
“广南国投千疮百孔,问题重重,早就应该有个人来查查。可惜之光书记在广南时间太短,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个问题,你不同,你有的是时间,而且有刘书记的支持,你何必烦恼?”
“支持!”杨雪苦笑,是支持,可也是枷锁,刘笑平此举无疑向广南高层宣告,刘笑平信任他,刘笑平与他是同一阵线的。
但这一番话,杨雪却没有对董名扬说,董名扬八面玲珑,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意思。
“国投一案,自然会有人来推动,我看你当务之急,倒是应该考虑一下怎么应对秦山的局面!”
“这我倒不担心,秦山只是时间问题!”
“是吗?”董名扬诧异的道,“看你成竹在胸的样子,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说说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杨雪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晚上饭还没安排呢,你这个大地主,不替我接接风?”
“放着付省长请你喝茶你不去,却偏偏来敲诈我!”董名扬哈哈大笑,“别人不招待可以,不招待你,何诗雅能饶的了我?得,全广南的大饭店,你随意挑!”
提起何诗雅,杨雪有些恍惚,五年之前,何诗雅与他春风一度,然后便去了美国,与他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但与他的联系,却始终未断,毕竟,两人有着共同的儿子,团团。
看杨雪沉默,董名扬拍拍杨雪,笑道:“走吧,帕丽斯酒店,我让你尝尝广南最有特色的大餐!”
帕丽斯大酒店位于海边,是广南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之一,两人赶到之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董名扬报上姓名,立时有大堂经理过来请两人十二楼的贵宾间,在这儿可以观赏着海景用餐。
“我去厨房看看!”
董名扬用餐之前,有看食材的习惯,杨雪也不在意,任董名扬去折腾,自己则站在窗前,观赏着海上夜景。
清澈、碧绿、渊深、恬静的海洋,在月光、星光的交相辉映下,暗蓝色的海面上幽光粼粼,神秘莫测。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再美的风景,也终有看够的时候,杨雪看看时间,董名扬出去了将近十分钟,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杨雪正想打电话催一下,却听到门响,接着,便听到一声稚气的男童声音:“妈妈,爸爸在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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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一章 开始()
杨雪转过头去,绝美的笑颜映入眼帘,杨雪顿时呆住了。
何诗雅一身水嫩的浅黄色薄纱连衣裙,外套一件珍珠质感珠片小外套,无法掩饰的气质光芒,还有那惊鸿一瞥,是如此的无以伦比,如此的惊艳。
除了成熟与妩媚,岁月没有在何诗雅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一切,都如初见时的灿若烟霞。
只是,何诗雅的手边,多了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凝视着杨雪。
“怎么是你们?怎么可能?”
杨雪惊喜的有些语无伦次,何诗雅嫣然一笑,“怎么不可能是我们?团团,快叫爸爸!”
“爸爸?”大眼睛里多了一丝懵懂,团团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爸爸!”
情绪,在瞬间被释放了出来,杨雪大叫一声,便一把将团团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却将何诗雅揽入怀中,何诗雅纤腰被搂的生疼,但面上却依然是灿烂的微笑,她能感觉到杨雪的激动,其实,她又何尝不激动?
直到服务员上菜,杨雪方才放开何诗雅和团团,回到餐桌旁,团团好奇的打量着杨雪,杨雪伸手给团团剥着虾,眼睛却盯着何诗雅,何诗雅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绽出迷人的微笑:“怎么,我脸上有花?”
“没花,但是像花儿一样漂亮!”
“算你嘴甜!”何诗雅抿嘴一笑,感慨道:“在美国这么长时间,最怀念的就是中餐,团团也一样!”
“最怀念的应该是我吧?”杨雪将刚剥好的虾递到何诗雅嘴边,顿时引起了美利坚小男孩儿的强烈抗议,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偶尔,趁团团不注意之时,杨雪便会用一记吻,换来何诗雅的嗔怪与媚眼横飞,但在下一回合,主动的却是何诗雅。
用餐结束之时,杨雪方才想到董名扬,“名扬呢?我得给他打个电话,谢谢他带给我的惊喜!”
“算了吧,只要你对他妹妹好,就是对她最大的感谢!”何诗雅嘻嘻笑着,顺手帮团团整理好衣服,灯光下的小男孩,俊秀,清灵,宛如绅士般站立,杨雪在旁静静的望着,亲情,爱情,家庭,曾几何时,这曾经是杨雪的梦想,然而现在,却真实的浮现在眼前。
晚餐之后,一家三口便住在了宾馆,团团累了一天,很快便进入梦乡,杨雪与何诗雅久别重逢,自是几番**,柔情无限。
夏夜的星空,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温柔,沉静,何诗雅身着棉质睡衣,赤足站在窗前,从容的眺望着广南迷人的夜景。
“怎么不睡?”
一双手自身后伸来,将何诗雅紧紧拥着,何诗雅身体后仰,闭目感受着爱人的心跳,久久不语。
杨雪将何诗雅转了过来,捧着何诗雅娇嫩的脸庞,一字一顿道:“你回来是因为丰银集团的事吗?”
何诗雅明眸倏地张开,眼波中尽是惊讶,“你知道了?”
“知道的不多,但我想知道的,大概也都知道了!”杨雪凝视着何诗雅的美眸,柔声道:“傻瓜,我们是一体的,我不能给你一个家,但我会尽我所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两行珠泪,自脸庞悄然滑落,何诗雅张开双臂,与杨雪紧紧相拥,虽然内心深爱着杨雪,而且有着共同的儿子,但这几年来,何诗雅与杨雪仅仅见过一面,她害怕杨雪改变,变的陌生,无法相认。
尤其,是在丰银集团出事的时候。
这一路回来,疑惑,猜忌,担心,恐惧,无数的念头一直在困扰着何诗雅,直到重见杨雪的那一刻,杨雪的惊喜若狂,才打消她内心的疑虑,而杨雪坦承自己一直关注着丰银集团,则让她放下心来。
何诗雅相信她的男人,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此刻,偎在爱人宽阔而深情的怀抱里,何诗雅绝美的脸庞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如同窗外的明月,纯真,无暇,圣洁。
只是,与何诗雅分手之后,杨雪回到秦山,在办公室里独处的那一刻,俊眉却皱了起来。
自从与何诗雅有了关系之后,杨雪一直关注着丰银集团,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人。丰银集团虽然财雄势大,何丰翔手眼通天,但在那个人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丰银集团被查,官方并没有透露原因,杨雪得到的消息,是丰银集团涉嫌逃税。
得到消息之时,杨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年,何丰翔白手起家,创办丰银集团,一路走来,不可能太清白,像丰银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太清白的也几乎不可能发展壮大,所以,丰银集团被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因为税务,却未免可笑了!
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官与商,从来就不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商出了问题,不可能没有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