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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红外监视器上，引发一阵嘟嘟的报警声，电视摄像头马上转到这方向，李默乘机几个起落跃进院子，滚到墙根下。这里没有狗，少了个很大的麻烦，他抬头四处打量了一下，找到控制室可能在的地方，沿着房角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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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报仇（下）
控制室没出李默的意料之外，是在别墅的地下室里，从露在地面外的窗子望进去，里面有两个人，要想解决必须得进到别墅里。这时那瘦子也已经进来，两人用手势交流了一下，决定由他上二楼，然后瘦子开门，大家硬冲。
李默来到一侧房角，两腿夹住，夹紧，吸口气，噌噌几下上了二楼，抓住房檐，轻飘飘地跃上窗台，七月的天气热得很，就是开着冷气，窗户也都开着。他跳进房间，里面一个人正睡得贼死，被他捂住嘴，耳后一劈，想醒也是不可能。他回到窗口比画个手势，那瘦子随即把对外联络的警报线路掐断，别墅里响起滴滴的内部报警声。李默冲到过道里，一道门刚刚打开，他如风一般冲进，一手格开对方的反击，一手卡住对方咽喉，手掌下沿猛地发出咏春寸劲，可以清楚地听到喉管破碎的声音，顺脚把门轻轻合上。这是他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感觉很奇怪，略微愣了一会，楼下枪声已经响起。
李默振作精神，从窗口爬出，跳到一个阳台上，刚刚进房，这时有人拉断电源开关，灯光突然全部熄灭，跟着就有一层烟雾突然在屋中升起，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脑子一转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这次是在房里，而且比树林里还要浓、还要厚，心里大骇！担心邵虎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可能要吃亏。
侧耳细听，邵虎几人似乎也感觉不对，伏在原地没有发出响动，隐约有脚步声在朝后院走，李默反身摸回到阳台上，这里的视线略微好一些，有四个身影正朝墙边轻手轻脚地小跑。他飞身从阳台上跃下，落地时顺势打了两个滚，抽出三棱刺与伞兵匕首，大步直追。
对方这时已经翻过墙头，李默两个箭步跃上，刚露头，一阵风声扑面而来，赶忙缩回，两把飞刀刮着头皮呼啸而过。再次翻上墙，就听到连续四声枪响，夹杂着两声惨叫。他跳下墙，冲进树林。周兴国靠在一棵树上，圆睁着双眼，嘴角有鲜血涌出，隐约可以看到一把飞刀深深地扎进了左胸。而离他不远处，一个家伙匍匐在地。
顾不得悲痛，李默使出自己全身的力量和速度朝前追，一分钟后就看到三个人的背影。对方见甩不掉他，闪身躲在树后。他放慢速度，调匀呼吸，小心翼翼地朝前摸。右侧人影闪动，两道寒光飞至，迫使他侧滚到棵大树后。林中瞬间升腾起大雾，很快就把方圆百十平米范围内完全笼罩住。他心里明白，前面有个能用法术的家伙，水平比上次那个要高得多。
听到一丝响动，李默一探头，突然感觉有丝细微的风朝自己面部扑来，本能地一缩头，脸上一痛，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很快就感觉脸上有血珠滚落，这是什么东西？他没弄懂，难道法术也可以杀人？心里略微有些慌乱，却不怎么害怕。
正在揣摩，突然感觉正前方有团黑舞扑来，李默本能地按照多年来的训练，上下飞舞着两样兵器招架，严密地封住对方的两把变化多端的小刀，顺势反攻，可以感觉划破对方的衣服，跟着三棱刺也扎出个洞。对方闷哼了一声，重新躲进浓雾中。而后就是一阵风刮来，他就势一缩，躺在地上，咄咄两声，两把飞刀从他鼻尖掠过，牢牢地扎在树上。他不敢待在原地，快速翻滚，又躲到一棵树后，听声音就可以辨认出地上也扎进了两把飞刀。就在这翻滚的几下里，他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划破自己的身体，左胳膊和右腿上的衣服都开了数条口子。又找机会换过几次藏身的地方，身上被挂出数条口子，靠在树上，他明白对方不会再来和自己直接交手，可这样下去自己的下场却是凶多吉少。
脑子里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闭上眼睛，李默尽力想进入到与自然相互呼应的状态，但精神紧张得很，总是忍不住想依靠自己的眼睛。他干脆从T恤上撕下条长布，把自己眼睛蒙上，就这么一会，身上又莫名其妙地被划开几道血口子。
没时间考虑这些，李默单腿跪下，全力放松自己的精神，首先感觉自己变成一块石头，而后融入大地，就这么一瞬间，他已经感觉到有团浓浓的黑色雾状的东西在林中飘荡，那里有动静，就一条黑色的长丝飞向那里，林中不少雀鸟、松鼠都已经跌落在地，空间里弥漫着一股邪气和淡淡哀怨！有三个黑影分布在附近，其中有两个呆在一起，一人站着，似乎是给盘膝而坐的家伙护法；单独那人正在偷偷朝自己靠近，手正要扬起，丑恶的吊角眼涌入脑海。
图像瞬间消散，李默毫不犹豫地把右手匕首掉了个，凭着本能的某种感觉，运出全身力量甩出，跟着就是侧翻。翻了一半，一股巨力打在左肩，把他击倒在地。随着疼痛感传至脑海，一声沉闷的咕隆声也传到耳中，两败俱伤！对方也没能跑掉。
外面传来凌乱的奔跑声，李默靠在树上，闭着眼睛试图重新找到与自然归一的状态，可身体上的疼痛却时刻阻止他的努力。等雾散去，魏强第一个找到他，跟着郭勇在不远处找到了那吊角眼，匕首从咽喉下方那个小窝里贯入，直接扎成对穿，将其牢牢地钉在树上。
大仇终于报了！一块压在心里让人长久喘不过气的大石头终于搬开！李默在魏强的搀扶下望着那具让他做了整整三年噩梦的家伙，丑陋的三角眼虽然睁着，但已毫无生气，心里一松，顿时全身没了力。
“兴国怎么样了？”在疾驶的面包车中醒来，李默问道。魏强摇摇头，喉头上下滚动，没说话。李默在心里深深地叹口气，这就是在江湖上打拼的人的命运，只是他实在是太年轻。
郭勇见气氛沉闷，出言打岔，“你们哥俩还是看淡点！原来跟着虎哥的十几个老兄弟，现在也就剩下一半！出来混免不了出事。这次收获不小，干掉十一个，只跑了俩，对方人数比原来得到的消息多，伤亡难免。不过不要紧！打出了我们兄弟的威风、士气，看本市还有谁再敢明着与虎哥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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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认输（上）
李默先被送到一家私立诊所进行处理，拔掉身上的飞刀，身上数十条小口子一一做过处理，吊了几瓶药液。昏沉沉地睡过一个白天，醒来已是夜色即将降临。赵茹正在一边，见他睁开眼睛后大喜，“默哥，感觉好点没有？”
李默直起身体，除了感觉左手暂时还不能****外，其它地方没什么问题，正想下床，发现身上全裸。赵茹已经拿了套新衣服来到身边，也不避嫌，替他将衣裤一一穿好，“你原来那身全是血，强哥已经拿去处理了！”
“小惠怎么样？”待衣服穿好，把左手吊起，李默一边朝外面走一边问。
“小月她们陪着，她这个人很坚强，看兴国身体的时候只是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很难看！没什么其他的表示。虎老大相当喜欢她这个性，认她做了妹妹。”赵茹搂住李默的腰，把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搀着他走。
门外邵虎留了辆两门的跑车，赵茹负责驾驶，“想去吃东西还是去哪里？虎哥在我这里放了三万块钱，交掉医药费后还有两万多。”李默肚子虽然很饿，还是选择先去看看周兴国，出了殡仪馆，两人又来到邵刚的墓前，焚香祷告！从公墓出来，他感觉心情多年少有的舒畅，顺路找家专门经营药膳的馆子好好吃了一顿，然后直奔医院。在离霍颖的病房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坐下，侧耳仔细地听病房门口那些警察聊天。
这时突然有位三十多岁的高级警官来到两人面前，“你是李默？”李默点点头，对方接着自我介绍：“我是霍英，霍颖的哥哥！她刚刚醒过来，问到你，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李默猛地站起，摇晃了一下，稳住自己的身体，紧紧跟在霍英的身后，门口的警察没拦他，只是奇怪地打量着。病房里还有一位五十多将近六十的妇女，一看就知道是霍颖的妈妈，正在用勺给她喂水。见到他进来，霍颖的眼睛顿时一亮。李默快步上前，甩开吊带，双手伸出，握住她冰凉的左手，静静地望着她，没说话。
“小默，你也受伤了？”霍颖见李默那狼狈的样子，很吃惊，相当费力地说着，“我就担心他们连你也不放过！”
“不是！小伤，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李默微笑道，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霍颖的手，“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别说话，静静地养好身体。”母亲和哥哥在旁边，她的脸已经红透，却没松开手。
“小妹！你才醒过来，再休息一会！李默这样子也得去休息一下。以后他再来看你，好吗？”霍英插嘴，说实话，若不是感觉亏欠着自己妹妹，他可不一定会让李默进病房。
两人默默地对望了一眼，同时点点头。李默来到门口，回身又看了霍颖一会，转身走出门。霍英也跟出，正好看到粟志远，定住身形。李默朝赵茹走过去，赵茹替他挂上胳膊，扶着他往外走。
“等等！”粟志远冷冷地盘问，“李默，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扎的！”李默回答得毫不犹豫，“怎么？警官，我喜欢虐待自己的身体，不犯法吧？”
粟志远冷哼了一声，昨天夜里专案组的人没能跟住邵虎的车队，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却搞不清楚，令他心里很是不爽。
李默见对方没话再说，去了父亲在的病房外。父亲已经基本清醒过来，朝他点点头，微微笑了笑，他也点了点头，笑笑。后母和弟弟都在，以前没注意，这时才仔细看过弟弟的面目，眉清目秀，确实是像自己的父亲。邵虎留的钱还剩两万，他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把钱塞进他兜里。
“小默，谢谢你！你那两个女同学刚走。”后母对着李默的背影说道，他顿了那么两秒，接着朝外走。
车拐出医院，沿江边行驶，没一会就看到林馨、何雪两人的影子，相当醒目，想看不到都不行，因为正被几个喝了点酒的痞子围着。李默轻轻叹口气，这人长得太美就是麻烦！还好两个女孩都是专业武术队出身，一般的小痞子还不大放在她们眼里，何雪眼里甚至冒着亮光，一副你们敢碰一下试试的样子。
李默让赵茹把车停到路边，慢慢下车，喊了一嗓子，“两位美女要不要搭个顺风车？”何雪本不想搭理，林馨拉住她，朝车边过来。那帮人见有人管闲事，正想发飚，其中有人认出李默，赶忙低头哈腰地招呼：“默哥！不好意思！默哥！对不起啊！不知道是您的朋友。”
“哥几个，接着忙你们自己的事，散了吧！”李默平心静气地吩咐，那帮人如蒙大赦，赶忙转身就跑，生怕他反悔。何雪老毛病发作，“喔唷！好威风啊！可惜样子实在是太糗了些。”林馨仔细看了看他受伤的样子，本想关切地问问，却看到赵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默把前排椅子搬起，示意两人上车，“你们俩来看我父亲，我还没好好地表示感谢。要去哪？顺便送一下你们。”
“是吗？我们想去看霍颖，你带我们去！”何雪不知道霍颖受伤，这是故意在赵茹面前给李默找茬。林馨认识赵茹，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上车后客气地朝她点点头。
“颖姐现在你们怕是见不到！门口日夜都有警察守着，不会允许你们进去。”赵茹只知道他们三人是同学关系，耐心地解释。两人听得满头雾水，何雪阴谋诡计没能得逞，生起闷气！林馨则很担心，李默坐进车里，平静地解释：“我和小茹刚刚才在医院里看过颖姐，她受伤了！”
“是吗？几号病房？明天我去看她。”霍颖对林馨的态度挺好，她都记在心里，很在意！同时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酸楚。李默一身是伤，有事也不招呼一声；看霍颖带赵茹去，却不带她，哪里当她是师妹？！
气归气，关心还是要的，林馨瞅着李默身上的伤，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伤到什么要害吧？才过了两天，颖姐伤了，你也伤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先把小雪送回家，我们去见师傅。”李默点点头。
何雪现在更是满头雾水，抗议道：“馨儿，我说你们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什么师傅？哎！我们俩从幼儿园时就在一起，学武术也是同一批老师，可从没听说你有个什么师傅？不行！今天你一定得跟我说清楚。”林馨有些为难，贺老头叮嘱过不要随意把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说出去，刚才她也是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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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认输（下）
“美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李默很干脆地接口，把何雪气得半死，狠狠地瞪了李默一眼，见林馨确实很为难，决定改天再找机会问个清楚。
来到贺师傅的住处，除了杀人的事情含糊其辞外，李默把这几天的事情详细讲给师傅听，尤其是林中那莫名其妙就能伤人的东西，还特意把伤口翻给大家看。贺老头听了使劲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他的伤口。林馨和赵茹两个则如同是在听天方夜谈！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若不是李默一身伤口能证明，绝不会相信。
“小默！你不要掉以轻心，我看伤口发焦，隐隐有烧过的迹象，说明你体内龙拳的功力已有所成，自动替你抵御毒素的侵蚀！”贺老头想了好一会，不是很肯定地说道：“应该是尸毒！你说的那东西很可能是用怨魂之类的东西密法炼制而成。师傅我练的是武功，这种东西不懂！不过从你身上可以看出，武功练到某种程度，可以保护自身不受法术伤害。我教你们的东西，你们俩一定要勤加练习。尤其是林馨！你是个女孩子，相貌又过于诱人，小心别人不择手段！”
林馨脸红了红，撒娇道：“师傅，您和师兄们会护着我的，我不当心！”说着瞟了李默一眼。那娇媚的样子，把他看得心跳不已。贺老头也受不了诱惑，笑着点点头，转向赵茹，“这女娃子也是邵家那老贼头的弟子？”
“算是半个！虎哥找门里人教的，应该是一个路子。”李默赶忙接口。贺老头点点头，“以后你们两个去外地读书，我也寂寞得很！女娃子愿意的话，早上可以来公园里陪我。”
赵茹可是个聪明人，不用李默出声，赶忙跪下给老头磕头。贺老头受了，警告道：“女娃娃先别忙着高兴！我要求严得很，最起码早上起床时间就很早。你问问李默，他可是从十岁开始，每天早上都得四点前起来，跑一个钟头到我那里练功。对你不用这么苛刻，可以少跑点，但也得在五点半前到达，知道吗？”
“知道了！师傅。”赵茹乖巧地应道。李默奇怪了，老头怎么感觉变了性，开始喜欢收起徒弟，还全是女徒弟。
“小默，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可见这段时间从没落下。本来应该可以正式教你林馨练习的三套功夫，可惜现在伤重，事情也多，你好好休养，以后还是让她教你。”贺老头一本正经地望着李默说道，不过挤了挤眼睛，暴露出他的真实打算。
李默正想说话，邵虎打电话过来，让他现在立刻赶到南岳酒店。从师傅家里出来，李默让赵茹送林馨回家，自己打的赶到酒店。大堂有不少自家兄弟，外面的更多，个个横眉怒目，摆出庙里的金刚相。
一个兄弟上来把李默领到酒店的桑拿房里，他现在可洗不了，直接走进休息大厅。里面人不少，除了江南、江北两个大佬金胖子和郭铁墩，市里其他叫得上名号的江湖大哥都已经来齐，相互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