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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松了口气,朝朴贞熙道了声谢,朴贞熙却皱起鼻子,朝郑哲秀的背影啐了一口,娇哼道:“嫌贫爱富的家伙,钱多多你不要理他!”
凌阳笑着接过朴贞熙手中的登记本,询问自己的日常工作。朴贞熙初为人师,雀跃不已,板着一张小脸,扮作老学究的样子,悉心教导起凌阳有关图书借阅的登记事宜来。两个人凑在一起,时而热络地聊着,凌阳总能把朴贞熙逗得掩嘴娇笑,引得图书馆里的学生不断侧目,纷纷朝凌阳报以敌视的目光。
朴贞熙长相娇美可人,又是朴家的小姐,家中有无数财富,学校里早有好事之徒,把朴贞熙评定为商贸学院的校花,趋之若鹜,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前赴后继。
在这之前,学生们都知道,朴贞熙是平壤李家内定的媳妇儿,有李逸俊这只老虎在旁边守着,自然没有人敢于染指朴贞熙。不过自从楚婉仪来了以后,李逸俊立刻转移了目标,不顾家族反对,悍然弃朴贞熙于不顾,转而热烈地追求助教楚婉仪,男学生们这才敢于上前,虽然不至于死皮赖脸地纠缠,不过始终有几十号男生围在朴贞熙身边,鲜花礼物满天飞,竞争激烈的时候,已经不满足于在暗中做些小动作,情敌之间甚至大打出手,一度在校园里惹出了不少乱子。
凌阳浑然不觉,数十道恶毒的目光,正刀子一样刺在自己身上,依旧谈笑风生,突然见到朴贞熙正在翻看一本三毛的游记,封面上写着撒哈拉的故事,凌阳不禁错愕道:“你看的是不是盗版书?三毛不就写过一本流浪记吗?什么时候还去过撒哈拉大沙漠了?”
朴贞熙为之莞尔:“你说的那个三毛,是你们华国民国的时候,流落在外面讨饭从军的小乞丐。这个三毛,是一位很著名的女作家,她嫁给了一个浪漫的西班牙人,名字叫做荷西。三毛为了追求爱情,不惜陪同爱人,去到荒凉的撒哈拉沙漠,生活多年,真是令人向往!”
朴贞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于这种传奇的爱情故事,报以憧憬和向往。朴贞熙是朴家的女儿,家族生意大多接触的都是华国商人,受到华国的文化影响,对于爱情的理念,自然和普通的南朝女孩不同,一旦遇到凌阳这样土生土长的华国少年,立刻同凌阳讨论起三毛的爱情来。
可怜凌阳平时不喜欢看这类文艺范儿十足的书籍,甚至不知道凌阳是谁,只好唯唯诺诺地敷衍一番,朴贞熙还以为凌阳怕了自己身边的追求者,也和其他的寒门学子一样,对自己敬而远之,幽怨地看了凌阳一眼:“你知道我是朴家的人,也不想和我交朋友吗?”
朴贞熙身边的追求者数不胜数,个顶个都是富足家庭的子弟,平时要么飞扬跋扈,要么眼高于顶,那些寒门学子又都是呆板之人,好不容易获得攻读学位的机会,全都拼了命地学习经贸知识,一个个死板得很,哪有一个像凌阳这样有趣。
所以朴贞熙一旦见到凌阳,立刻被凌阳吸引住,浑然不知,三毛曾经在传记里写过一段话:“爱情的萌芽,初长成时,往往都伴随着一种必不可缺的养料,那就是好奇之下的吸引。”
第506章 正面交锋()
凌阳见朴贞熙有所误会,连忙打消朴贞熙的疑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里虽然穷,却从来不仇视富人。我们都是年轻人,未来要走的路可以自主选择,出身却是无法选择的。就算你是联合国秘书长的女儿,只要我喜欢,还是会和你做朋友的!”
朴贞熙这才转嗔为喜,翻开三毛的传记,指着其中一段话道:“你看,三毛为了荷西,去到遥远非洲的不毛之地,在沙漠的边缘,建起了一所小房子,和许多非洲邻居一起,过着载歌载舞的自由生活,却不像我这样,上学都必须要有护卫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凌阳大为挠头,帮朴贞熙出坏主意道:“这也要怪你自己,为什么偏要按照你家人安排好的轨迹生活,你就非得按照套路出牌吗?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样跟傻子有什么区别?就拿你身边那两个护卫来说,如果换做是我,有一千种办法,能瞬间他们俩甩到爪哇国外去……”
朴贞熙很好看地瞪了凌阳一眼,突然又垂头丧气道:“我没有你那样机灵,再说我只是个女孩子,跑不过他们的……”
“我看不如这样。”凌阳转着眼珠道:“我在这里打工赚钱实在太辛苦,不如你雇佣我当你的军事,我帮你收拾掉身边的护卫,让你随意享受自由的生活,你也不用支付我佣金,就帮我对付郑哲秀那个老鬼就行!”
朴贞熙大喜,两个人互取所需,一拍即合,很有默契地击掌成交,这一幕,正好被刚刚步入借阅室的李逸俊看了个正着。
李逸俊是平壤李家唯一的正支男丁,平壤李家做的是军械生意,进货的时候,一定程度上,都要依赖江界朴家的粮食布匹进口渠道,才能掩人耳目。所以朴李两家世代交好,互惠互利,一直都依靠通婚保持亲密的关系。
李家现在的家主,也就是李逸俊的父亲,早已内定了朴贞熙做自己的儿媳,李逸俊虽然暂时游荡在外,还没有接手家族生意,却始终秉承着家族利益至上的观念,根本已经把朴贞熙当成了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
李逸俊喜爱朴贞熙温婉可人,一直对自己这个内定的妻子百般呵护,从不肯让她在学校里,受了一点的委屈,始终围在朴贞熙的身边护花。不过自从楚婉仪出现后,李逸俊立刻惊为天人,发誓一定要把楚婉仪弄到手,这才渐渐距离朴贞熙远了一些。
以李逸俊的身份地位,即使成功将楚婉仪追求到手,也不能给楚婉仪任何名分,只能当做外宅的一个玩物,豢养起来,为了家族的利益,说到底还是要迎娶朴贞熙,做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李逸俊最近虽然一直缠在楚婉仪身边,却始终派出人手,暗中监视朴贞熙的一举一动,生怕朴贞熙的年少多情,败在哪一个不开眼的少年纨绔手里,传出有损于朴李两家颜面的事情来。
李逸俊刚刚收到消息,说学校里新来了一个插班生,长相比自己不遑多让,听说刚一到学校,便成为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而且此刻正纠缠在朴贞熙的身边,李逸俊登时大怒,抛掉手边的工作,立刻直奔图书馆而来。
李逸俊刚走进借阅室的大门,便看见凌阳和朴贞熙,正在亲昵地击掌作庆,脸色立刻黑了起来,眼神先是在借阅室里,肆无忌惮地扫了一圈,把朴贞熙的一众追求者,吓得垂头不敢言语,这才走到借阅台前,曲起手指,在木台上敲了敲:“贞熙,这个人是谁?”
凌阳本来背对着李逸俊,听到声音转头,正好和李逸俊目光交汇,同时失声道:“怎么是你?”
李逸俊见到凌阳熟悉的面孔,脸容变得越来越冷,说话的声音似乎能迸射出冰碴一样:“你不是一个校外送盒饭的工人吗?怎么混进来做了学生?”
凌阳舔了舔嘴唇道:“我是今天刚来的插班生,本来就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学生,上学才是我的本职工作,送外卖根本就不是我的追求……”
李逸俊只跟凌阳说了一句话,便把凌阳晾在一边,转向朴贞熙道:“贞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和陌生的男人交往,你知道这个世道有多乱吗?有多少心怀叵测的人,都是惦念着你家里的权势和钱财,才对你展开追求,你自己不知道吗?”
朴贞熙本就性格柔和,又早已知道,自己最终的宿命,就是嫁给眼前这个男人,此时就像被人捉住偷吃的小动物一样,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凌阳。
因为楚婉仪的事,凌阳被李逸俊派人威胁过,早就看李逸俊不顺眼,这会儿见李逸俊自己得瑟过来,没事找事地撩拨自己,言语间对自己多有不屑,凌阳又在学校里受了小一天儿的窝囊气,这会儿终于爆发出来,却并没有同李逸俊针锋相对,而是朝朴贞熙笑了笑,道:“你刚刚说到三毛在撒哈拉大沙漠里居住,南非南边正好流传着一个谚语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朴贞熙明知凌阳话里有话,一定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非要给自己讲什么南非的谚语故事,于是欣然道:“说来听听呗,我顶喜欢听人讲故事啦!”
李逸俊见两人把自己排除在外,聊得热火朝天,心中怒火更甚,不过李逸俊在学校里,一直以彬彬有礼的学术教师面目示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当场发作,只好耐着性子,听凌阳说道:“一只成年的雄狮,带着小狮子,在南非草原上闲逛,你猜怎么着?”
凌阳故意摆出一副可恶的嘴脸,咋咋呼呼道:“他们遇见了一条见谁咬谁的疯狗!”
凌阳一面着重咬着“疯狗”两个字,一面斜睨了李逸俊一眼,差点把李逸俊气的背过气去,又不能自己捡骂,只听得凌阳颇有深意道:“雄狮带着孩子远远避开疯狗,小狮子却诧异道:咱们是狮子,敢于猎豹争雄,不畏和大象争斗,为什么要怕了一直疯狗呢?”
凌阳扮成老雄狮雄浑的声音,张牙舞爪道:“雄狮拍了拍儿子的脑袋道:儿子,咱们如果战胜了一只疯狗,光荣不?当然不光荣!如果被疯狗咬了一口,倒霉不?当然倒霉!记住,不是随便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作为我们的对手,以后见到狂吠小人的话,微微一笑,立刻离开,没有人会笑话咱们的!”
凌阳突然做出一个标准的骑士理解,礼貌地邀请朴贞熙道:“贞熙小姐,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同我一起立刻离开,没有人会笑话咱们的!”
第507章 近墨者黑()
朴贞熙到底出身南朝的名门世家,深知朴家和李家,由于生意上的互相利用,一直礼貌性地交好,绝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小事,坏了两家的情分和交往。
朴贞熙本就不喜欢李逸俊的大男子主义,碍于父亲在家中威严深重,不得已答应了和李家的婚事。近来由于楚婉仪的到来,李逸俊早已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追求楚婉仪身上,朴贞熙正想凭着这个借口,说服父亲取消口头约定的婚事,这会儿见凌阳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气,立刻心花怒放,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了凌阳的邀请。
两个人根本把李逸俊当成了空气,言笑晏晏地从借阅室里走了出去,只剩下李逸俊呆立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突然一拳把木质的借阅台砸得四分五裂,众目睽睽之下,怒气冲冲地转身走掉了。
章画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规劝上一句,只是远远地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章画见凌阳轻松折辱了以年少锋芒著称的李逸俊,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呢喃道:“威震省城的双刀钱多多,果然不是寻常的江湖人士,如果这小子跟我此来的目的没有交集倒好,如果真的发生冲突的话,还真是头疼得很呢!”
凌阳早已把章画的存在,忘记得干干净净,同朴贞熙一起走出图书馆后,见到朴贞熙的两名护卫,早早便守护在图书馆的门口,这会儿又吊死鬼一样,远远地跟在后面,警惕着凌阳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朴贞熙脸色红红的,虽然得罪了平壤李家的儿子,心里却出奇地轻松,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痛快的事,小女孩般蹦蹦跳跳起来,忘情地拉住凌阳的手,雀跃道:“你当时没看见李家哥哥的表情,真是精彩!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如此吃瘪,你可真是厉害!”
朴贞熙感受到凌阳掌心的热度,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样的举动轻浮不妥,立刻红着脸松开,看了看身后的两名护卫,神秘兮兮道:“你不是说有办法甩掉他们吗?正好我中午吃的不是很饱,你能不能现在就开动脑筋,把那两个难缠的家伙甩掉,我请你吃好吃的粘糕,豆沙馅的,嘻嘻!”
凌阳的笑容一滞:“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朴贞熙笑盈盈道:“快点想办法啦,甩掉他们以后,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吃东西,下午还有经济管理课要上……”
“什么?下午还要回来上课?”凌阳失声道:“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自由之身,你却惦念着回来上课,你到底有没有逃过课?”
朴贞熙摇了摇头。
凌阳哂笑道:“没有逃过课的人生,那是坚决不完整地!这样吧,我数一二三,你就往学校后面跑,后面有一家出名的便捷旅社,你去门口等着我,收拾掉你的护卫以后,咱们翘课去喝酒,怎么样?”
朴贞熙迟疑道:“好倒是好,不过……”
凌阳不待朴贞熙反应过来,已经开始倒数:“……三,二,一,跑!”
朴贞熙一呆,随机反应过来,立刻撒腿就跑,速度竟然一点不慢,而且自学成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校门边的自行车存放处前,骑上自行车,一溜烟转到学校后面去了。
凌阳跟在后面跑了一段路,见两名护卫大惊失色地追了上来,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身体突然消失在马路转角的围墙后面,从地上拾起几块砖头,暗暗瞄准了随后追上来的倒霉护卫。
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凌阳一脸轻松地出现在朴贞熙面前,拍打着手掌上的灰尘,笑道:“走,你请我喝酒去!”
两个人不敢再学校附近逗留,沿着蜿蜒的巷弄走出好远,随便找了一家坐落在民居里的小酒馆,付过定金后,老板娘热情地端来大麦茶,和苏子叶炒制的饭前零食,还有南朝的一些特色小吃,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桌子。
老板娘见凌阳和朴贞熙都是学生模样,迟疑道:“你们两个,要不要喝酒?”
凌阳喝了一口大麦茶,觉得除了麦香气浓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滋味,于是欣然道:“喝,当然要喝,有什么好酒好菜的,都给我端上来,不差钱!”
老板娘把店开在自己家里,这条巷弄又比较僻静,平时很少有客人上门,仅能维持温饱而已,见来了一单大生意,大喜过望:“我们家里自酿的烧酒,口感绵软,虽然略有些酸味,喝完却不上头。正好隔壁大娘家里,今早刚煮熟了一条肥狗,骨肉糯米糕一样肥美松软,我给你撕上一盘,正好用来下酒!”
凌阳中午本就没吃上几口饭,加之食堂里伙食不好,听说有肉吃,立刻喜出望外,催着老板娘快点上菜。
老板娘刚刚出去,朴贞熙便睁着大眼睛道:“我没喝过酒……”
凌阳把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苦口婆心劝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连走路都不会啊?我看你刚才跑得可挺欢,都快赶上博尔特被狗追的速度了。凡事都有个第一次,必须要勇于尝试,不能因为什么事以前没做过,就停止你不断前进的脚步……”
朴贞熙差点双眼里冒出小星星,崇拜地望着凌阳:“不愧是华国来的人物,就连说话都好有哲理哦……”
凌阳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崇拜,更加得瑟道:“这才哪儿到哪儿,等会儿我要是喝上两杯酒,更是妙语连珠,舌绽莲花,放个屁都充满了人生哲理……”
很快,酒菜都端了上来。老板娘误以为凌阳和朴贞熙是一对小情侣,笑呵呵地关上房间的拉门,远远地避开,以免耽误两人谈情说爱。
凌阳饥火中烧,喝一口淡淡的烧酒,吃上一大块狗肉,大快朵颐,甚至顾不上和朴贞熙说话。朴贞熙见凌阳吃喝的样子有趣,也学起了凌阳,忍着辣味,喝掉了一碗烧酒,双颊早已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