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色』……红『色』招牌?”
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一扇晃悠悠快掉下来的木板挂在墙头,之所以那么不明显,是因为上面红『色』的油漆十分暗沉,又没有个灯照着,辛亏她能发现。
从那招牌附近的小屋走出来一个人,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我是维尔的姐姐,你是……”女孩子在围裙上搓了搓手。
莉蒂西亚连忙把孩子放下,又解释了一番来龙去脉,女孩立刻反应过来,再三道谢后将小男孩抱进屋子里。
莉蒂西亚完成了任务,正打算原路返回,回过头吓了一跳。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杵了一个人,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啊!!!”她惊叫一声后退了半步。
那人却仿佛融入黑暗里,动作十分缓慢地掀开了斗篷,『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脸颊边几缕银灰『色』头发。
“多么美丽的容颜,比清晨的花朵还要娇艳。”这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妪,她笑起来眼睛都眯成缝,“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莉蒂西亚见这人不是鬼魂,心里的恐惧稍退,摇头:“我什么都不要。”
黑斗篷老妪却没走开,伸手拦她:“你想要自由吧?你想要不受拘束地活着,再也没有人能掌控你的命运。”
“这一切我能给你。”
她苍老褶皱的手从兜里掏出一瓶『药』水,晃了晃:“这是魔法『药』剂,喝下它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莉蒂西亚看着那漆黑黑的瓶子心里『毛』『毛』的,刚打算拒绝,维尔的姐姐闻声出来了。
“『露』西『奶』『奶』!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可以讹人的钱!”维尔的姐姐将老妪推到一边,一边鞠躬一边道歉,“对不起公主,『露』西『奶』『奶』没有恶意,不会害你的,她只是比较喜欢骗人……”
“不要叫我『奶』『奶』,叫我大魔法师『露』西,你这个黄『毛』丫头太失礼了,快放开我!”老妪张牙舞爪的,被少女连哄带拽弄回屋子里。
莉蒂西亚被唬得愣住,见这一老一少“砰”一声关上房门,那黑红的招牌抖了抖,四周恢复平静。
船舱最底部有很多神秘的地方,藏着一些千奇百怪的动物和古董,还有很多连船长都不认识的神秘隐居者。
他们像杂草一样见缝就长,在没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疯狂蔓延,牢牢扎根在银刀号深处。
莉蒂西亚从入口处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回来了?”
一个人笔直地站在面前,修长的双腿挡住了西斜的阳光,莉蒂西亚灰头土脸爬出来一看,是已经睡醒了的艾萨克。
“你怎么来了,孩子们放学了吗?”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只壁虎,莉蒂西亚把它捉起来丢回去。
“我让他们都回家了。”艾萨克两手抱胸垂头审视她,“你应该叫醒我一起去,底层船舱里有些人十分危险,他们不见得会对你友好。”
莉蒂西亚对他的说教左耳进右耳出,伸手拍干净了身上的土,突然在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欸?”掏出来一看,可不就是那个老妪推销的“魔法『药』水”。
“这是什么?”艾萨克拿过去,在眼前晃了晃,黑漆漆的『药』水还泛着点紫『色』。
莉蒂西亚看他的样子,一本正经道:“这是能实现任何愿望的魔『药』,只要喝下去,梦想就会成真。”
她好整以暇,起了捉弄的心思:“但是一定要诚心许愿,不然就不灵啦。”
话音落下,艾萨克顿了片刻,忽然伸手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下去。
莉蒂西亚后面还有半句瞎话没说出口,就见空了的瓶子被放回她手中。
“你、你就真的喝了?这是骗人的啊!”莉蒂西亚将瓶子使劲倒了倒,瓶口一滴多余的『液』体也没有了,喝的干干净净。
“不是吧……快吐出来!”她猛拍艾萨克的背,他面『色』不变,擦了擦嘴角。
“是你说的,许愿要诚心。”
“这不是诚不诚心的问题了!”莉蒂西亚伸手拍打艾萨克的身体,“肚子疼?恶心反胃?这玩意不是有毒吧。”
“没毒。”他皱了皱眉,“不过口感有点怪。”
总感觉想要吐泡泡。
第三十一滴水()
之后莉蒂西亚一直担心艾萨克喝了那三无产品『药』水会出什么事情; 没想到几天过去; 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维尔的父母对自家老『奶』『奶』的行为表示抱歉; 作为补偿; 他们送给莉蒂西亚一筐海螺。灰黑『色』的占了大多数; 里面还混杂了几个奇形怪状的花型海螺。
艾萨克回家的时候; 就看到莉蒂西亚蹲在门口; 面前放着个水盆,她正在清洗里面的东西。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个道:“这是七彩螺,肉很老不好吃; 不过可以做装饰。”
下海捞贝壳的水手经常会得到这种附加产品,因为浮岛上有很多女『性』喜欢它艳丽的花『色』,所以一般就镶嵌在窗棱或者房顶上观赏。
莉蒂西亚用『毛』刷子“刷刷刷”擦洗螺壳表面的泥泞; 闻言头也没抬道:“我更关心这些怎么做才好吃。”
过了会水脏了; 她搬起水盆走去洗手间,艾萨克看着那几个漂亮的被“遗弃”在地上的七彩海螺; 默不吭声。
当晚艾萨克就尝到了莉蒂西亚自己“特别烹调”的蒸海螺大餐。两个人坐在桌子前面对面;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叉子; 必须要很小心地把肉挖出来; 一旦把壳弄碎; 汤汁就会溅得到处都是。
艾萨克:还不如让我徒手吃鱼泥来得快。
莉蒂西亚看他捏着小叉子憋屈的样子; 忍不住伸手,动作利索地开始帮他挖肉弃壳,没一会面前就堆了一盘子的螺肉。
“那几个七彩螺呢?”艾萨克嘴里塞得满满的; 问道。
“送给班里的孩子了。”
莉蒂西亚擦了擦手; 这时候外头开始刮风,海浪翻滚汹涌,白天还平静的海面一下子凶猛起来,拍击在浮岛的船身发出巨大的响动。
隔着窗户,她看到几个水手提着灯出来,看样子是打算到下层巡逻。
熟悉的『潮』水波浪的声音,轮机嘎吱嘎吱的响动,人们时远时近的说话动静。她已经在这条船上度过了一个季节。
艾萨克将那些吃剩的海螺壳一个个装起来,垒了高高的一盘。
“是有什么用处吗?”莉蒂西亚问。
“丢回大海里,会有别的生物继续消化里面的碎肉。”他随口回答。
两人将装着螺壳的盘子端到船舷边,莉蒂西亚一伸手,就闻哗啦啦一阵入水的声音,然后立刻被更加汹涌的『潮』水声音没过。
海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她搓了搓胳膊,冻得人直哆嗦。
“好像变冷了。”
“因为夏天已经过去了。”艾萨克低头看了看她,莉蒂西亚以为他会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结果两人对视了半晌,他一把捞过她顺手扛在肩上。
“你冻得流鼻涕了。”艾萨克拍拍她的屁股往回走。
莉蒂西亚像个麻袋一样趴在他背上想,什么绅士风度都是童话里骗人的。
银刀舰队不断迁徙,沿着既定的轨道在所属领海里移动,再也没有陌生船队来攻打过他们,除此之外,随着夏天的过去,自由贸易商也很少见了。
“这台生产的时候机壳较薄,防御『性』不太好。”一台红『色』的量产机pm跪在甲板上,有几个维修工在旁边议论纷纷。
海德雷拿着测量的仪器站在机甲的膝盖上说话,所有人都认真听讲。
“驾驶员在里面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温度变化,一旦有□□在附近爆破,里面的室温会达到六十度以上,这很致命。”
所有工程师点头,纷纷低头记录着什么。
“那这台就作为淘汰机吧。”
“新机型制造时要注意装甲的加厚。”
莉蒂西亚眼热地看他们讨论机甲,没一会,这台红『色』pm就被机械臂起吊,然后缓缓降到了下面的一艘中型船上。
她探出头,见几个水手围过去,用帆布将它罩了起来,然后互相合作着捆上绳索。
他们准备把这架机甲拿去做什么?
“莉蒂西亚。”
“我在这!”身后突然有人喊她,莉蒂西亚条件反『射』般转过身。
玛丽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过来,天气变凉了,她在比基尼泳衣外罩了件宽大的男士衬衣,『露』出两条健美的蜜『色』长腿。
“你现在有空吧,帮我干点活怎么样。”说着挥了挥手里的麻袋。
莉蒂西亚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有点怀疑:“不会又是解决什么『妓』/院赌/场的情人债吧……”
玛丽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伸手一下子揪住莉蒂西亚的脸颊狠狠拧了拧:“小公主,你学坏了哈?我好歹也是个受工伤的病号,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两人说着话,不远处指挥起吊的海德雷悄悄回头瞥了一眼,探头探脑看他们的方向,玛丽也好似感觉到什么,偏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发出闪电一样的激烈火光,一秒钟以后又“滋——”的一声分开。
海德雷低头咳嗽了下,身边水手问道:“大副,你在看什么呐?”
“没什么。”他摇摇头快步走开了,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
玛丽看着那个匆匆忙忙的背影,冷哼了声。
“小公主咱们走,在这太不受人待见了!”
“等下……玛丽走慢点,你脚还瘸着呢!”
莉蒂西亚被她拽着来到了居民区,才发现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积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好有名『妇』女把被褥床单都抱了出来,用晾衣架一下下拍打,灰尘扬天。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半年一次的全船大扫除,家家户户都在清点压箱底的东西,丢掉一些垃圾可以减少船体载重节约能源。”玛丽说着,带着她穿过这些拥堵的小房子,来到了大食堂门口。
这里还没有开始清扫,厨师们看见她们二人进来,目光躲闪,有的低头剁菜有的抬头望天。
“总有些顽固分子,怎么也不肯配合,这就需要动用武力了。”玛丽目光凉飕飕的,她径直走到厨房的仓库。
“麦克大叔,你的这些毒蘑菇什么时候扔?”
平时仓库里东西很多看不出来,现在被玛丽这么一掀,庞大的一堆真菌『露』了出来,红艳艳的一个一个,在角落的枯木上长得很茁壮。
那通红的『色』泽,还有伞盖上的白『色』斑点,莉蒂西亚无端觉得有点渗人。
“这不会是毒蝇伞吧……”书上说过的十大毒蘑菇之一。
见次,胖子麦克摘下帽子走过来讨好道:“嘿玛丽,你要知道这个蘑菇可以毒杀苍蝇,食堂里最怕的就是苍蝇啦。”
“就算这样,它们长得也太多了,之前误食蘑菇中毒的水手你忘了吗?”
玛丽铁面无私,她从背上的麻袋里抽出一卷黄『色』的胶布,“莉蒂西亚帮我一下。”
“哦,好。”她们二人将其撕开,莉蒂西亚看玛丽将胶带纸贴在蘑菇生长的枯木上,上面一个大写的字:烧。
“还有这些破掉的锅碗瓢盆,都已经达到废物级别不能再回收了,你是打算拿来办个博物馆吗?”
“统统扔掉扔掉。”
“不!!!”
在场的谁都知道胖子麦克的一些特殊癖好,不舍得扔东西,不管有没有用统统藏起来,也算是一种病了。
莉蒂西亚看着食堂里鸡飞狗跳,等到她和玛丽再次出来的时候,胖子麦克跪在地上,看着,面前“扔”字的胶带欲哭无泪。
“多么残酷的人啊,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狠心。”
“厨师长你别这样……”
莉蒂西亚背着那个小麻袋,里头全都是类似的胶带,除了“扔”还有“拆”、“卖”、“烧”的字样,玛丽准备了很多。
“没想到是这样的工作……”想想好像也只有她适合了。
“你嘀咕啥呢,是不是艾萨克让你别接近我?”玛丽低头凑过来看她,“别听那些坏话,这船上能教你升级成一个真正女人的只有我。”
玛丽挤眉弄眼:“真正的女人。”
“……”
“就怕不是女人是女怪物……”旁边一个人幽幽来了一句,赛尔雅斜靠在医务室门口捧着本书,她面前是正在翻晒的『药』材,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们,好像在享受下午的阳光,动作优雅地又翻了一页。
玛丽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到赛尔雅,忽然浑身气场都不一样了,她眼睛一眯,脸上一道刀疤格外醒目。
“走吧小公主,接下来咱们去这里看看。”
莉蒂西亚:嗯?
赛尔雅的医务室她不是第一次来,作为全船最贵重的地方之一,每一格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价值好几袋粮食的『药』资。
“玛丽科尔文,我这里可没有东西让你丢的。”赛尔雅翘着腿坐在高脚凳子上,她穿着身白大褂,脚上是一双黑皮鞋,和不修边幅的玛丽一比简直像个社会精英。
莉蒂西亚对赛尔雅有种莫名的忌惮,但玛丽好像并不怕她,她拖着瘸腿绕了医务室一圈,掐着嗓子发出矜持冷淡的声音。
“医生小姐,你身后那些动物标本可以划分为一类了。”
一类:烧。二类:丢。
莉蒂西亚定睛一看,那些残缺不全的动物肢体或者内脏被安置在一个个玻璃罐子里,或许里面还混着人的内脏,她也分不出来就是了……
“所以呢?”赛尔雅脸『色』很黑,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玛丽,“这些是医学上的研究素材,你有权利干涉我进行研究吗?”
“这些罐子你泡了也有一年多了,我不觉得一只死老鼠或者一颗鲨鱼眼球能研究出什么『药』物来。”玛丽冷静非常,“既然不能吃,又没有医疗价值,没有再循环的可能,为什么不能扔?”
她一手撕了条胶带狠狠贴在罐子上,挑衅一样看向赛尔雅。
“你这个暴『露』狂,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万年老处女,你敢再说一遍?”
两人争锋相对,眼神里滋滋的冒着火花,莉蒂西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很怕下一秒钟玛丽就要掏出枪来,赛尔雅会抽出毒针。
“那个,不如我们折中处理一下,找大首领来商量?”莉蒂西亚举手提议。
“大首领?”两人想象了一下艾萨克面对这些东西时的场景。
他会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