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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双手被困住了,莉蒂西亚也不屈服; 她两只脚不老实地动来动去试图踹他的屁股,一边眯着眼睛轻轻道:“为什么,我就『摸』一下; 好不好?不会弄疼你的。”
声音那么软; 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一样。
艾萨克绷着脸不松口,莉蒂西亚就像只猫一样趴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 “艾萨克~艾萨克~”
趁着不注意; 她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偏偏牙上又没力气; 啃吧两下只留下一堆口水。
“……”
忍到进门; 他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床垫柔软; 她整个人弹了两下,头一歪呼呼大睡。
她脸颊上带着两团红晕,像朵蔷薇花; 嘴里还吧唧着什么喃喃自语; 艾萨克默默擦掉脖子上的口水,莫名泄气。
他端了杯水回来,坐在床边捏捏她的脸:“起来,喝水。”
艾萨克捏了两把她的脸,像棉花糖一样轻轻松松就扯开,但莉蒂西亚还跟一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
“莉蒂,醒醒。”他把她捞起来,刚坐直又软乎乎地倒下去了,没办法只要放在自己肩膀上。
艾萨克把杯壁凑到她唇边:“喝水。”顿了顿,“喝完给你『摸』。”
没想到这句话这么灵,她马上就睁开眼睛了,就着他的手很快喝掉一杯,双眼亮晶晶看着他。
艾萨克皱了眉头,看来以后不能让玛丽再教她了。
两个人单独呆在屋子里,一个坐在床边一个窝在床上,艾萨克低着脑袋,莉蒂西亚颤巍巍伸手,在他头发里『摸』索着。
“抓住了!”他身体猛地一抖,然后又僵住。
“软软的,像条小尾巴。”『毛』茸茸的蛾状触角在她手里一动不动,好像在咬牙忍耐什么似的。
莉蒂西亚害怕一用力就会把这两条小『毛』虫给揪掉了,所以放轻了力气慢慢『摸』慢慢『摸』,艾萨克可受不了了,忍了一会,身体都在发抖。
“够了。”他的脸有点红,难得有了表情,气息也紊『乱』了。
莉蒂西亚被抓住了手,无辜地瞪大眼睛瞧着他,艾萨克第一次挪开视线,微微喘气。
在此刻酒鬼公主的眼里,艾萨克脑袋上的两条小触角就好像恹恹的黄花菜,还像触电一样一动一动的。
“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莉蒂西亚伸手『摸』『摸』他的脸,“对不起。”
她凑上来:“亲亲就不疼了。”说着在他左脸颊上嘬了一口。
艾萨克揽着她的腰,忽然想笑,又指了指自己右边脸颊,“这边呢?”
莉蒂西亚想了想,又凑上去嘬了口,“成双成对。”
她靠在他身上,艾萨克伸手搂着她,低头埋在了她颈窝里。
“欸……”声音像叹息,又像是妥协。
莉蒂西亚十八年来第一次喝醉,她觉得脑袋晕晕的,因为肩上埋了颗脑袋,顺势也抱住了他。
两人之间没有距离,她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她『迷』『迷』瞪瞪地想,有点像海风掠过海面的感觉,很好闻。
与之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亲近他莉蒂西亚是主动的、自愿的。天虽然黑透了,但是屋里点了盏小灯,她亲眼看到艾萨克脱了上衣,与冷调的灯光相比,他的身体好暖和。
她主动凑上去抱住他,两人亲密地躺在一起。
“莉蒂。”闻言她微微抬起头,见艾萨克低头,挡住了头顶的光。
“你还会走吗?”他眉『毛』黑而浓密,眉心中间有习惯『性』的折痕,一对眼珠像茶水『色』的玻璃,深深地写满了思绪。
莉蒂西亚看了他一会,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眉心:“『摸』『摸』就不疼了。”
她大脑还不清楚,根本进行不了对话,只知道面前人看似不开心,她的记忆仿佛是回到了艾萨克浑身是伤的时候。
“『摸』『摸』就不疼了……”
面前一暗,她眨了眨眼,迎来了一个吻。
一夜酣眠的结果就是莉蒂西亚很早就醒了,而且头脑很清醒,该记住的不该记住的都记住了,想骗自己没发生过都难。
清晨打鸣的公鸡已经在叫唤了,她却还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她酝酿了片刻,慢慢抬腿想把脚从艾萨克身上挪下来。
这一动,身边人也醒了。
艾萨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坐了起来,然后低头自然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起来洗把脸吧,今天有事情做。”
莉蒂西亚像条咸鱼一样僵硬片刻,她四肢发软,等艾萨克走开了她才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冲到洗手间。
啊啊啊!她都做了什么呀!
这一晚上的神奇经历,影响到的好像只有莉蒂西亚自己,艾萨克恍若铜墙铁壁,坚定不移。所幸白天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咦,你竟然还能起的来?”玛丽还是坐在老地方,看到她过来了,惊讶地拍拍手,“酒量可以啊!下次咱们再来两杯?”
莉蒂西亚一脸怨念:“别找我,我可不想再喝醉了。”
“为什么啊?”玛丽撑着脑袋看她,“艾萨克可以照顾你啊。”
“为什么?!这有什么好问的吗?”莉蒂西亚差点跳起来,两只手比来比去磕磕巴巴,“我我、他他……”
玛丽看她那样哈哈哈笑起来,戳了戳她的胳膊:“不是吧,你们还这么纯洁?看来大首领不行啊,我得找个人好好教教他。”
莉蒂西亚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们没可能的!”
“你说真的?”玛丽捻了捻自己的石膏腿,“因为,他冒着全部船队的风险把你抢过来,心思已经太明显不过了吧,他想要你啊。”
玛丽随意开玩笑,莉蒂西亚听在耳中,却像是榔头一下下敲在心头,震得粉碎。
这天,她在教完自己的课程之后,代班的老师道尔顿给了她一台平板。
“莉蒂西亚,这是大首领布置的任务,需要你去医务室找赛尔雅,把这个交给她。”
她接过来,“只需要交给她就可以了?”
道尔顿笑眯眯点头。
莉蒂西亚捧着平板走去医务室,一路上觉得艾萨克一定在卖什么关子,如果真这么简单,何必转手两个人?
她很快就找到赛尔雅了,然而今天医务室里人不少,她没空毒舌了。
里头少数几个床位都躺了人,除了赛尔雅还有另外两个孩子在帮忙,手法很熟练地清洗伤口,莉蒂西亚看到一个人靠坐在门口,半边身体都包着绷带。
“是那天和黑谷舰队打仗时候受伤的人,这些伤势都比较严重,我们的『药』物太稀缺了,不能进行很好的治疗。”
赛尔雅匆匆走过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要给我什么?”
“这个。”莉蒂西亚连忙把平板递过去,她接过去打开,手指飞快在上面点了点。莉蒂西亚脑袋凑过去,赛尔雅很大方地拿过来也让她一起看。
“洋流交易想要换的资源?”
属于医务室这一栏下面,留着一大段的空白,赛尔雅在里面写下了稀缺的物资:绷带、碘酒、羟氨苄青霉素……
“对啊,每年都会进行一个统计,需要什么就要准备对等的东西去换。”她快速写完,把平板塞回给她,表情说不上是不是在笑,“一整张的鲨鱼皮才够换一小盒『药』丸的呢。”
莉蒂西亚条件反『射』看了眼医务室里的伤员们,赛尔雅又说,“接下来,你去食堂找胖子麦克吧。”
这会,她算是明白艾萨克要她做的事了。
食堂占地面积很大,在第二层建筑里,老远她就看到一车一车的鱼内脏被往外运,他们要加工了以后做成肥料拿来种地。
“嗯?你问需要的东西啊。”胖子麦克戴着油腻腻的高帽子,托腮想了想,“当然是粮食了!”
莉蒂西亚见他在平板上写下了:大米小米高粱小麦什么都可以。
“别的呢,糖?油?”她又问。
麦克猛地摇头:“一车的鱼内脏才能换一小袋大米,有些孩子因为营养摄入不均衡都生病了,当然用全部物资换粮食了。”他说的理所当然,别的厨师们也没有反驳。
后来莉蒂西亚又去了很多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想要什么。
天『色』西斜的时候,她才重新回到甲板上,再回头看,拥挤而陈旧的浮岛好像变成了活的。
满满的,都是挣扎着努力想活下去的人,他们是一个大家庭,彼此紧密地串联在一起。
而莉蒂西亚站在外头看着他们,艾萨克替她打开了门。
第三十滴水()
莉蒂西亚开始主动观察艾萨克……和船上其他人的生活动向。
她发现他们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忧无虑; 如果今天打渔的成果不佳; 水民们会冒险二次出海; 毕竟有那么多人需要养活。
“两万斤面条鱼; 再加上那些杂七杂八的鱼一起给你三十个金币吧。”厨师长胖子麦克和船老大讨价还价半天; 从兜里数出一些钱币给他。
“最近鱼不好抓了; 明明是繁殖期; 这附近却没有鱼群,我们要到更远的地方去。”船老大抱怨两句,掂了掂钱袋里的金币。
渔民在海上漂流; 用劳力换钱,船长得到的这些还要去掉给水手们的工资和船舶维修费用。食堂低价购买饵鱼,再出售给来吃饭的平民; 平民们工作换取钱币; 保证浮岛的运行。这一套货币流通的方式,是海上生活的基础。
“老师; 这是什么?”泰丝坐在莉蒂西亚怀里; 指着面前屏幕上一幅图; 她身边还围着许多孩子; 大家在教室里席地而坐。
“这是王都所在的岛屿; 边上的九圈是堤坝。”莉蒂西亚回答道。
这张图可以说是“珍贵史料”了; 还是在九层堤坝修建初期的照片,海平面没有那么高。不过等它们建好之后,每隔几年就淹没一层; 所以后来的人们很少有见过堤坝完整的样子。
泰丝想起爷爷的话; 懵懂地点点头:“原来真的有九层。”她抬头问莉蒂西亚,“从前的人们知道,世界在未来会被海水淹没吗?”莉蒂西亚一愣,别的孩子也开始提问。
“是他们让大海女神生气了吗?”
“老师,我们还能回到陆地上吗,我想看看大山是什么样子的。”
莉蒂西亚看着那些稚嫩的充满期待的容颜,哑口无言。
过去的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海平面会淹没了大陆,把所有人民赶出了家园?
那些都是埋葬在历史里的东西,没有任何一部典籍提到了这些,科学家把这些归结到环境破坏上。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也很想知道。
莉蒂西亚和其他水民一样忙碌,每天有一半的时间,她负责教导船上适龄的孩子们学习帝国普通话,她同样也在向他们学习方言的读法,现在已经可以完成日常普通的交流了。
“麦克叔叔,在厨房,用锅子做菜。”泰丝用普通话磕磕巴巴道,莉蒂西亚点点头,“很棒。”
今天这堂课还教孩子们造句,如何将一个一个词语串联成句子并且用正确的念法说出来。
泰丝看了一圈底下的小朋友,鼓足勇气又开口道:“老师,在教室里,教我说话。”
莉蒂西亚拍手:“继续……”
“大首领,在阳光下,睡觉!”
孩子们哄笑起来,莉蒂西亚一愣,她看向窗外,艾萨克正躺在不远处一间小屋的屋顶,两手枕在脑后,脸上盖着本书。
如果不是身上『裸』/『露』出来的红『色』纹身,还不容易发现是他。
莉蒂西亚探头看了看,艾萨克,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偷懒。
“大首领睡得好香。”泰丝挤到窗边轻声道,旁边的孩子都捂着嘴笑。
莉蒂西亚看了他们一眼,把学生们都赶到桌子边:“去把今天学的句子抄写一遍,明天我要检查的。”
“好吧~~”
等到孩子们一哄而散,莉蒂西亚背靠着窗户,侧头偷偷地瞧。艾萨克还保持刚才那个姿势没动,有几只散养的海鸟落在他身边,像爬跃大山一样从他胸口一蹦一跳的。
她不知道原来一个舰队的大首领,也有这么闲适慵懒的时候。
“啊欠!”有个小朋友打了个喷嚏,恹恹的擦了擦鼻子。
莉蒂西亚连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维尔你生病了,老师送你回家吧。”
这个孩子只有八九岁,看着没什么精神,两手一伸窝在莉蒂西亚怀里,像只小猫崽:“爸爸妈妈都出海了,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回家,老师我头晕,肚子疼。”
小孩子表达能力不好,一不舒服的就喜欢说肚子痛,莉蒂西亚把他抱起来:“泰丝,你们乖乖在这里自习,我把维尔送回家,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抱着小男孩往外走,路过艾萨克躺着的屋顶时也没有反应,莉蒂西亚心想他应该还在睡觉。
维尔的家她并不知道在哪里,起初她以为并不远,维尔伸着手给莉蒂西亚指路,她一直沿着铁制楼梯往下,七拐八拐,预想中几分钟的路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
“维尔,你真的是往这里吗?”莉蒂西亚站在甲板的地下通道口,是一扇黑魆魆的大门,再往下就是通往船舱底下的道路了。
“唔,就在这下面。”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莉蒂西亚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钻进漆黑大门。
她早就知道浮岛是分等级的,居住在上层的人和下层的生活品质不同,地位和职业的高低也直观地反映在贫富差距上。
艾萨克居住的屋子宽敞、设施齐全,因为他是大首领,是银刀号上地位最高的人。赛尔雅、海德雷和玛丽他们的屋子就和甲板上其他的居民一样,挤在一层一层盒子状的房子里。
她从没来过下层船舱,但是比起来,甲板上拥挤的屋子虽然小却能见到阳光,倒是更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老师,再往前走,有一个红『色』招牌的屋子,旁边就是我家了。”小维尔精神不好,靠着莉蒂西亚的肩膀昏昏欲睡,她把他往上抱了抱,侧着身体穿过窄小的通道。
船舱底下类似蜂巢,或者说是『迷』宫,数十个挤在一起的屋子密不通风,头顶挂满了电线、线缆,如同一个千年蜘蛛精的老窝。
在漆黑的船舱下,她耀眼的发『色』被昏暗的灯光一照,就如同黄金一样闪光。然后一个又一个,从两侧的屋子里冒出很多对眼睛幽幽看着她。
“是公主殿下。”
“公主啊……”
莉蒂西亚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弯腰快跑几步而过。
船舱底下也是分好几层的,被铁铸围墙包起来的区域是锅炉房、能源室之类的地方,属于浮岛的“『政府』部门”,外人免进。而外侧那些挤挤攘攘的小屋,就是平民中贫民的居所了。
他们住在集装箱里。
这种古时候远航船上装运货物的大型集装箱,分为40尺和20尺等多种,箱体厚实还防水,能承受十几二十吨的重量。人们将他们打捞上来以后,就作为房屋使用了。
道路两边偶尔有亮着的灯,写着什么“便利店”“维修店”之类的字样,莉蒂西亚左右看着寻找维尔口中的红『色』招牌。
“红『色』……红『色』招牌?”
面前五六步远的地方,一扇晃悠悠快掉下来的木板挂在墙头,之所以那么不明显,是因为上面红『色』的油漆十分暗沉,又没有个灯照着,辛亏她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