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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到了。。。。。。那个总是带着一脸淡然的表情,不管面对怎样的难关都不曾失败过的师长。。。。。。居然连抬起手也如此般吃力。。。。。。放在昔日,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啊。。。。。。”
“。。。。。。”
“嘿!说起来丢脸,你知道那时我是多么的难以置信吗?因为拒绝相信眼前的事实,我狠狠的踩了自己一脚,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境而已,我还在海岸防卫总司令部里睡着觉,只要踩自己一脚便能醒过来了。醒过来后,等我来到这个道场,师长他一定就像以往一般,坐在道场的正中凝神静气地冥想,看到惊慌失措地走进门来的我,肯定还会责怪我“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不成熟”。。。。。。但是,那是真的。看到我一脸惊惶地走进门来,然后又擅作主张地呆站在原地,师长就只是带着微笑,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哈哈,在那个人面前,不管再过多少年。。。。。。我还是我啊,还是那个不成材的副手!真的是。。。。。。太丢脸了。”
说到这里,孔赐仁突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姬月华虽然没有抬头。。。。。。可是,却听到了彷佛有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以此为契机。。。。。。思想的冲突,自我的排斥,世间的一切杂音都彷佛尽数消失了。剩下来的,就只有宛如洪水一般决堤而出的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注意到的时候,泪水早已止不住地落下,滑过那白玉般的脸颊落到地板上。
身份什么的,于此际已全然无所谓了。自从孔赐仁现身以来,姬月华第一次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前辈师长,淡灰色的双瞳双眼噙泪地瞪着孔赐仁,以呜咽着的声线咆吼道“如果龙飞老师的病情是在两个月前恶化的话,只要说一声我就会赶回来了!明明本来是应该来得及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跟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上一次的告别,就是永别呀。。。。。。”
“。。。。。。”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龙飞老师了。。。。。。还有好多好多的说话没有跟龙飞老师说。。。。。。为什么,不让我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
(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夕阳之下()
“因为。。。。。。师长他,这样说了。”
纵使年事已高,阅历也比绝大部份人丰富,早已见惯生离死别。。。。。。唯独,有一件事情是没有办法以等闲和淡然之心看待的。
那就是。。。。。。至亲的逝去。
“不要阻碍到那个孩子。。。。。。他有必须去完成的事情,不要让他为这副行将就木的老骨头浪费宝贵的时间。现在那孩子最不需要知道的,就是老夫的死讯。他不在这里实在太好了。。。。。。回来之后,如果他问起的话。。。。。。就说老夫我搬家了。。。。。。师长他,是这样说的。”
随着说话推进,渐渐地,开始想起了当日探望南宫龙飞之时,对方说话时脸上那副模样。。。。。。
“哈!本来的话,师长他是连自己的死讯都不想让你知道呢。。。。。。可是,东方元帅和左老爷子商议后,觉得这样做反而不妥。他们认为,纸是不可能包住火的,你和八意师长太聪明了,早晚会知道师长他去世的事实。就是存心隐瞒,也瞒不了多久。。。。。。让你自行发现的话,还有崩溃的可能,这才有了你面前的这块墓碑。按东方元帅他们的意思,准备给你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之内,假如你提出回来探望师长的话,那么,就等到你回到这里后,再将师长的墓碑和棺木移至后山那儿,将师长葬在他的姐姐旁边。反之,如果这一年里你完全没有回来探望师长的打算的话,那就直接将师长的墓碑和棺木移走。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在从海外归来的当天便提出了这个要求,看来,纵使是左老爷子,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呀!你,其实在出发之前就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妥吧?不然,我不认为你会在回来的当天便十万火急地提出申请假期的要求。。。。。。哈哈,太过聪明的小孩子有时真的很难对付!”
早在说到一半时,孔赐仁其实已经没有继续自斟自酌,只是还拿着杯子而已。现在,就连杯子都不自觉地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孔赐仁年轻的时候便加入了军部,有着将近大半的人生,都是在军部里渡过的。
他跟随南宫龙飞多年,除了一直受对方指导之外,亦随同这位师长面对了大大小小数百场以上的战役。虽然只是相差二十多岁,可是。。。。。。在他的心中,早已将南宫龙飞视为父亲一样的存在了。
于那方框的眼镜之下,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为了掩饰这一点,孔赐仁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容,可是,从地板上那水滴的痕迹,依旧可以清楚的判断出这位年过五十的师长流泪的事实。
“。。。。。。”
听完了孔赐仁的说话。。。。。。虽说,当中已夹杂了不少对方的自言自语,姬月华还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有些什么不妥了吗?
是的。
孔赐仁并没有说错。。。。。。
现在的他,正值发奋努力之时。他挂念南宫龙飞是事实,可是,对于生离死别的事情,因为没有经验,他至今都没有一个很清楚的概念。。。。。。在这之前,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战场可能会夺走生命,为此,他必须于发生战斗的时候身在该处,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重要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即使是在战场以外的地方,也是会有“死亡”的。
从理智上来说,他知道人的生命有其极限。。。。。。但是,他一直以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他甚至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世界”是如此的脆弱。
现在仔细想来,假如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的话,就算他的心中挂念南宫龙飞,要等他想起这件事情并且实际抽出时间回去探望对方。。。。。。可能还有一段颇长的时间。
他是因为觉得“南宫龙飞回信的速度变慢”这件事有异常,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回来看对方一眼,以确认对方是否还平安无事。纵使没有在那怕一瞬间于真正意义上地意识到“自己的老师已经命不久矣”的事实,他的内心其实已经隐约地猜到了,“自家老师的身体快撑不下去”。。。。。。这样的可能性。
“啊啊,对了。”
自言自语过后,又沉默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孔赐仁摘下了脸上的眼镜,用衣袖拭去了从自尊的角度来说不应存在的泪水,然后,红肿着双眼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迭不知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纸张,递给姬月华。
“我们是在师长床边的抽屉里找到的。师长他。。。。。。自从退休以来,貌似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些是关于你的页数,左老爷子在整理一遍后撕了下来,拜托我转交给你。。。。。。你就拿着吧。”
“龙飞老师的。。。。。。日记?”
听到孔赐仁的说话,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姬月华的身体已抢走了孔赐仁手上的日记。
这些在整理后刻意留给他的日记,份量不是很多,真要说的话,也就数十页左右而已。以约略九年至十年的整个退休生涯来说,比例实在算不上很多,在数量上,与姬月华平时处理的文件比较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此刻,姬月华将日记拿在手中,仅仅数十张的薄纸,却有如贯注了铅水的铁块一样沉重。姬月华颤抖着从第一页的日记看起,然后,又颤抖着地翻到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此期间,孔赐仁不发一言,只是垂下脑袋,扶着额头,不知在想什么,静静的坐在那儿。
姬月华的阅读速度素来很快,和他的记忆力一样强大,基本上,写满一页的文字只需在一分钟之内便能看完了,不但可以倒背如流,而且,那份记忆可以保存到很久之后。然而,此刻的他却看得很慢,他的目光在日记上的每一只字上停留。。。。。。几乎是每翻一页,大脑便会停顿一次。
就这样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姬月华赶到道场时是早晨,现在,都已经快要日落了。
残阳的余光洒在地上,不知为何,唯独今天彷佛带上了一丝的哀伤。正当孔赐仁想说些什么时,一直低着头翻看日记的姬月华蓦然开口说道“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日记,已经看完了。上方记载着南宫龙飞自从与他相遇以来绝大部份的事情。。。。。。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很多很多南宫龙飞不曾告诉他的事情,包括南宫龙飞的想法,还有,对他的关心。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南宫龙飞。同样地,关于南宫龙飞的事情,亦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
假如是在别的时间点看到这本日记的话,姬月华说不定会沉溺在与这个老人的回忆之中,就此露出一脸呆滞的笑容。。。。。。但是,如今让他看到,除了愤怒和悲伤以外,姬月华的脑中已空无一物。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龙飞老师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跟龙飞老师一起做呀。。。。。。明明,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
“这是你们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擅作主张,我就不会连他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心里痛得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认知中的世界。。。。。。已经崩掉一角了。不可能复原,也永远没有这个可能性。
很想找些什么来发泄心中的情感,可是,唯独手里的日记。。。。。。却是珍而重之地用左手拿着,唯恐自己会不小心将老师最后的遗物破坏。
强行抑制心中的情感,使身躯剧烈地颤抖着。姬月华垂着脑袋,把嘴唇咬出血印,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好,左老爷子也好,龙飞老师也好。。。。。。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就算到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你们欺瞒我的事情,我都绝不会忘记!绝对!”
“是吗?。。。。。。”
那纤细雪白的右手,因为紧握而青筋暴起。
姬月华没有抬起头来,孔赐仁也就不窥探他脸上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将视线放到了远方的夕阳“这样。。。。。。就可以了。”
(未完待续。)
番外,南宫龙飞的日记(給姬月華的部份)()
X月X日
今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天气。但是,恕我直言,无论晴天﹑阴天,还是雨天,对我来说都没有那怕一丝半点的分别。
我的时间,自从离开那个生活了数十年的地方以后便停止不动了,像生锈的齿轮一般。这段子以来,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但是,如今,我甚至不能肯定有什么样的事情,是值得我记录下来的。
我不讨厌冥想和品茶。冥想能让我时刻保持宁静的心境,至于品茶,那就是纯粹的享受了。
从熟人手里买回来的茶叶,那是最高档次的东西。淡淡的颜色,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浓香。最初的苦涩过后,在口腔里渐渐浮现的甘甜,可谓极品。我敢断言,就连大城市的茶叶店也不可能比得上。。。。。。尽管,我至今都不敢肯定里头是否混入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化学成份。
但是,没有人会刻意把这种无聊的东西记录下来。尤其,当这两种行为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习惯之后,这世上不存在连自己当天呼吸了多少次都会写在日记里的人。
今天,想必又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晴天。
如无意外的话,我的日记将断在这儿。。。。。。本来,我是这样想的。
“请问,有人吗?”
那,大概是傍晚时份的事了。
在我那近乎停止的生活里,一把小小的声音,突然闯进了这个一成不变的灰色世界里。
声音很轻很轻,是从正门那儿传来的,与这个道场隔了接近数十米的距离,而且还隔着木制的墙。纸门的话倒是没有关上,但是,纸门是在庭院的左侧,声音要传过来得绕上一个很大的圈,按常理来说,正在道场内冥想的我是绝不可能听到的。
只可惜,我不是正常人,常理在我身上不通用。
像这种偏僻至极点的破旧道场,会来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在小区里出现什么变动时,为了通知区内的居民发生了什么事,不得不硬着头皮连即将倒闭的道场也要拜访的可怜人。二,那两个老家伙。
这副老骨头,毕竟已经不及从前了。在这个距离,能够判断出有人在说话已经是极限。声音是模糊不清的,虽然肯定来的不是那两个老家伙。。。。。。那个大咧咧的蠢货从来不会敲门,他一直都是大笑着径自走进门来,毫不顾忌自己的声音能传到数条街以外的事实,另一人则是拿他没有办法,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我曾经很讨厌前一个家伙的笑声,特别是,假如前一天睡眠不足的话,他的大笑在我耳中听来简直就像音波炸弹一样,相比之下,那个总是在板着一张脸,自称只会公事公办的家伙实在好太多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对着他们两人都是摆着一张臭脸。
我百份之一百肯定来的人不是那两个老家伙。但是,却没有办法判断会不会是前一种可能性。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起小区的事务更加没有必要传入他的耳中。虽然有点对不起那个来这里拜访的可怜人,不过,我很快就作出了一个决定。。。。。。假装听不到。这里和大门隔得太远了,又没有门铃,听不到那才是正常人的境况。
在几下短促的敲门声后,从正门那儿传来的声音终于停了。取而代之地,一阵脚步声却从房子的木制走廊响起,而且渐渐走近。
这次,我倒是听清楚了。
没有经过训练,可是,却轻得几乎接近于无声的脚步声。。。。。。只有小孩子的体重才可能发出来。而且,还是身形比较小巧的类型。
小女孩,或者是瘦削的小男孩。
从踏步时没怎么用力这一点来看,不会是那些乱闯别人家的庭院,探索新的游戏场地,精力多得彷佛用不完的调皮孩子。那小心翼翼的步伐很自然,听起来像是日常的习惯,而不是闯入陌生人家里时刻意放轻的结果,感觉上应该是个本来就很有教养,而且有点胆怯的人。
一个很有教养,而且胆子不太大的小孩子,为什么会擅自闯进别人的房子?
想来,不是心情不好,就是好奇心在剎那间战胜了常识吧?
因为走廊上某些地方已经年久失修,对方踩上去时,偶尔还是会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那两个可能性外,还会有第三种可能性的人来到这个破败的道场。一时之间,我的好奇心也出来了。毫无道理地,我决定吓这个小小的不速之客一下。
我装作听不到脚步声,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一百八十度转身,再重新跪坐在地板上。然后,就彷佛入定的石像一般,背对着道场的入口,假装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来临。
自从离开那个地方以来,我第一次拿出真本事,为了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子恶作剧。即使是在当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大概是疯了。但是,我没有在意脑海中这小小的杂音,一丝不苛地演好平时的自己。
脚步声来到道场的门外便停住了。
因为是背对着大门,我没有办法看到来者的脸容。
我听到一些很细微的声响,像是头发蹭在纸门上的声音,我想,那个小孩子肯定已经把头探进来。也因如此,不能有丝毫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