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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媳妇在你丈人家多呆上几天再回,知道吗?”
“妈,我知道的,我们一大早赶路,你一大早起来忙着拾撺些什么,什么都是前一天晚上备好了的,你还瞎操心,进去,进去吧,我们走了。”粱于归接过王冬梅手里拎着的东西,扯了扯卿尔尔,她就跟在粱于归身后就不急不慢地走了。
路上,卿尔尔走的步子不慢,可还是落在粱于归身后一两步的距离,上一次回娘家已经是几个月前元宵节的事情了,那时候粱于归可走不了这么快,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体力就好了不少,之前他一直读书,卿尔尔觉着他这个人在家里人宠着惯着的,哪里做过什么农活,身体也是像那些个文弱书生一样,可现下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肩膀长宽厚了,手臂粗壮了,就连胸膛也结实了,昨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卿尔尔被他突然搂了过去,直直撞上他胸膛,脸上竟是疼了好一会儿。
她出神这么一会,抬头就撞上了粱于归,粱于归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今天出去几个月不见还长了个,这下已经比卿尔尔高了大半个头,这不看路地直接撞上去,脸刚好对上粱于归的肩膀,撞了个结实,她哎哟了一声,连忙用手揉了揉额头,眼睛水儿都要出来了。
粱于归见着她这傻样,本想说她几句,也没说出口,扯下她捂着头的手,帮她在额头上又揉了一把,放开她说:“走这么慢,转眼就看不见你人了。”
卿尔尔抬头看了看远处,有个拐弯的地方,弯角有人家种了不少竹子,正好挡住了路,她想应该是粱于归早就走了过去,回头没瞧见她,又折了回来,站在这儿等她呢,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满,可她听着心里却是暖暖的。
粱于归一把从她手里拿过东西,不做多说,继续往前走,卿尔尔连忙赶上去,突然他速度慢了下来,她也跟着慢了下来,走得轻松许多,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想她这个山里的姑娘,走路一向是风风火火的,就是这山路走起来也是相当快的,可这下连个读书的都比不得了,真不知是自己长久不走山路了还是体力变差了!
“中考怎样?”
卿尔尔“啊”了一声,粱于归突然问的一句话让她措手不及,一是这大半晌都不说话,这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二是她哪里知道中考怎样,她浑浑噩噩地一考完就晕了过去,躺在床上躺了三天,哪里还能惦记起中考考的怎样。
“问你,中考考的怎样?”
“不知道。”
卿尔尔回答的这句话虽然说是实话,但多少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的,她努力地在学校读书,就算连娘家人都不看好她读书,她都要继续读书,好不容易考了中考,可是现在想要继续读高中的希望渺茫,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干什么还来问她考的怎样?与其考上还不如落榜让她心里来的痛快些!
她说完之后,怯怯地看了看没有继续往前走的粱于归,见他回头只是不明含义地朝她笑了笑,便又迈开了步子。
他们到了山里卿家的时候,虽然天已经大亮,太阳也挂在山头上,可还不至于多毒辣,所以两人进了家门都还是神清气爽的。
他们来的突然,也没有提前知会卿守业和杨秋兰,刚走到院子口的时候,正巧碰见去山上地里刨了土的卿守业扛着锄头回来,见着他们俩大包小包地在院子口,还发楞了一下,随后连忙迎了他们进屋,大声喊着大儿媳妇刘玉下楼来,说于归和幺妹儿回来了。
刘玉听了声响,赶紧下楼来,人还没见着,就听见她的声音了,笑着应和卿守业:“阿爹,我就知道这是幺妹儿回来了。”一边说笑着一边走了下来到卿尔尔身旁站住,“我这可要好好看看妹子,这几个月不见可瘦了没有?瘦了我定是要找妹夫算账的!”
“大嫂嫂。”卿尔尔叫了人,粱于归也跟着叫了,他之前没怎么和这个能言善道的嫂嫂打过交道,只这次看来就知道是个十分会处关系的人,这种人就是就算多久不联系不交谈,但一碰见了说起来话也不会让人容易生分起来,玩笑话说起来是家常便饭,也不惹人生厌,竟也是个通透灵性的人。
刘玉跟卿尔尔和粱于归说了几句话,又朝卿守业问到:“阿爹,阿娘怎么没一起回来?”
“在后头,不让她今天把杂草刨了,她硬是不停歇,说什么也要今个刨干净了再回来,还有一小块地,应该一会儿就回了。”卿守业坐在门槛上,把沾满泥土灰尘的鞋脱下来在石头坎子上拍了两下,又穿上朝屋子里说,“我去外头寻一寻,催她早些回来。”
“卿叔,我随你一同去。”粱于归朝着出门去的卿守业的背影喊到,不由分说就跟了上去。
转眼,粱于归和卿守业就出了院子。
这头刘玉向前了两步,拉着卿尔尔的手说:“妹子,还没见过小侄子小侄女的吧?这会儿刚睡着呢,来跟嫂嫂这边走,这就带你上去瞧上一眼,等醒了再抱下来陪你这姑姑姑爷玩儿。”
卿尔尔心里极欢喜,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更何况这是自家的侄子侄女,由着刘玉牵着手往楼上去了,进屋子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地,刘玉见她这般样子,不由有些好笑,轻声说:“这会两个小家伙睡得沉,不会轻易醒过来,不用这样的。”
“哦,我哪里知道,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小娃娃的,嫂嫂怎么就要笑话我呢。”卿尔尔有些想要跺脚。
刘玉捂着嘴笑了笑,瞧她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两个孩子,便说:“男娃是哥哥女娃是妹妹,你哥给取了名字,男娃叫卿小宝,女娃叫卿小贝,你哥没有按照辈分取名,说是字不好,阿爹阿娘也说不打紧,就这样定了下来。”
“小孩子夜里闹吗?我听人说,小孩子晚上总是少不了哭闹的。”
“那可不,夜里可没少折腾人,要是一个孩子还好,这两个孩子简直是磨人的很,这两个孩子夜里竟像是有心理感应一样,一个哭闹了,另一个就不会消停,起初那会儿闹起来,就连阿爹阿娘半夜都不得睡个好觉,全家人都哄着这两个小祖宗啊。”刘玉话里藏不住的欣喜,卿尔尔看来有了这两个孩子,家里人日子都过得热闹不少呢。
两人絮絮叨叨了片刻,便听见下头有人喊了,想必是杨秋兰他们回来了,卿尔尔和刘玉悄悄地带上门下楼去了。
杨秋兰人还没进门就叫唤着刘玉:“儿媳妇,你快些,于归他们来了,都这个时候了,快些跟我去把中午的饭菜准备着。”
“哎,阿娘,这就来。”
杨秋兰换了灰土的鞋子,直接往灶房走,刘玉眼尖,几步就跟了上去,卿尔尔也随着往灶房走,这农村的女人,灶房就是她们待的地方,回了娘家也是做不得把自己当客人的。
另一头,卿守业搬了长板凳在门口,和粱于归一人坐门口一边,拿着叶子烟捣拾了好一会儿,说:“于归,听说你去外地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卿叔,是去了几个月,前几天才回来。”
“去了外地一直在做些什么?”
“和几个朋友合伙,做点小投资,打算先这样试试。”
卿守业把手里的铁烟斗在石头坎子上磕了磕,又把眼袋里面的烟叶子拿出来些,卷了卷往里面塞,本想再抽上一两口,但还是放下叹了口气,说:“你这次打算多久走?幺妹儿要一起去?”
“可能再过个几天吧,家里爷爷说带青青出去玩上一段时间,这不正好中考完放暑假嘛。”
一提到这个,卿守业的眉头更是皱了皱。
粱于归瞧着卿守业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说:“卿叔,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你说。”
“于归,你应我件事情。”
“叔,你说。”
“如果以后幺妹儿有什么事情犯了倔脾气,你多宽待些。”卿守业捏了捏手里的烟草,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有些困乏,“幺妹儿是个认死理的孩子,对什么事情都不强求,也没什么脾气,可是一旦牵挂上什么事情,要是劝让她放弃,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都不会应承。”
第21章 亲情()
卿家午饭吃的早,十二点不到的时候就已经全家人凑在桌子上有说有笑地吃起饭来了。
吃过午饭之后,楼上的两个小祖宗就不消停了,哭闹得那叫一个震天响,本来在收拾桌上碗筷,准备拿去灶房洗的刘玉一听到这动静,连忙把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说:“我们这刚吃过饭,这两个小的就知道把他们饿着了,这正闹腾着呢,阿娘,我上楼去喂他们,你把碗筷留着,我完事了就下来洗。”
“你快些去吧,把那两个吵得人头疼的小祖宗喂饱就成,这的事情你不操心,快去快去。”
“那行,晚些我把他们俩抱下来陪着这难得来一趟的姑姑姑爹说说话儿。”刘玉一边嘴上说话一边脱了围裙,步子有些快,连忙上楼去了,这两孩子吵这么凶,怕是饿坏了!
卿尔尔七手八脚帮着把碗筷收拾了,把堂屋留出来给两个大老爷们闲话家常,谈点世道收成,她随着杨秋兰起后头收拾灶房去了。
卿尔尔几个月没见杨秋兰,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多大变化,见了她虽不说是苦着脸,但还是脸上没多大笑容,只有在人后会说她几句。
“幺妹儿,听你叔叔说,你过几天要跟于归去外头了,是不?”杨秋兰也没有要等她回答她话的意思,继续说到,“你别说婶婶唠叨,你阿爹阿娘都不在家,我这个做婶婶的不多提点你几句,还不知道要在婆家怎么受欺负。”
“婶婶,我知晓的。”
杨秋兰转过身去舀了两瓢水,继续说:“照于归的说法,你们是要去b城,你们两个年轻人,人生地不熟的,b城那边有你阿娘家的一门亲戚在,你阿娘的弟弟,算起来,你要叫舅舅,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们,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相互照应着,毕竟在外地有门亲戚总比没有好。”
“我舅舅?婶婶”舅舅既然在b城,那阿爹阿娘会不会也在呢?卿尔尔想再下细问问,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她从小到大杨秋兰最不耐烦的就是她问起她阿爹阿娘的事情,杨秋兰总是觉着自己养着这么个人,给她吃给她穿,迟早都会是要做了那白眼狼,找到了自己阿爹阿娘就翻脸不认人,跟着亲生爹娘去城里面里过好日子,就像当年老大家带上媳妇撇下家里的一切,去城里十几年也不曾回来过一次,了无音讯!
“是啊,你阿娘娘家的弟弟,联系的地址和电话我晚些给你,我知道的就这些,别的你也别再问我什么,只管跟着你男人去。”杨秋兰忙活完了手里的事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卿尔尔背后走过,往灶房外走出去,在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想去问你娘舅关于你阿爹阿娘的事情都随你,不用回来给我和你叔说。”
下午,卿家的门半掩着,午间毒辣的太阳照不进屋子里,堂屋里一阵一阵的笑声传来,大人孩子的声音交织,在知了的叫声中显得格外不同,整个院子里都不像往日那样沉寂,倒是多了几分喜庆。
“小宝,快些来让你姑爹抱抱,让你姑爹早些学会带孩子,以后好给你带个弟弟来陪你玩。”刘玉说着话把孩子抱给粱于归,弄的粱于归接过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才几个月,就那么丁点大,粱于归完全不知道是抱着小孩子的哪里才好,倒惹得一家子都笑了起来。
杨秋兰手里已经抱着小孙女了,小贝这会儿不哭不闹,乖巧的很,两眼盯着小宝被姑爹以奇怪的姿势抱着,竟也跟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宝被抱着不舒服,粱于归抱在手里才一会的功夫,他便瘪起了嘴巴,有些要哭的架势了。
卿守业瞧见孙女也这般开心,孙子眼看就要哇哇大哭出来,笑呵呵地说:“快些把孩子抱回来,人家于归还不会抱小娃娃,这可给人急出一身汗来了。”
刘玉起身刚想去把孩子抱回来,卿尔尔倒先了一步,去把小宝抱了过来,放在腿上,比着杨秋兰抱孩子的样子,像模像样地调整了几下姿势,一手搂着孩子的身子,一手托着脖子,孩子在她怀里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哭,卿尔尔便乐了,说:“看来小宝以后一定是跟我这个当姑姑的亲。”
逗孩子玩了半晌,孩子们也困倦了,小宝小贝都开始打着哈欠,小宝更是连眼皮都不愿再睁开,杨秋兰便对刘玉说:“孩子们差不多该睡午觉了,把孩子们抱上去吧,待会儿睡晚了,夜里又得闹腾得欢了。”
刘玉应了声,从卿尔尔手里接过孩子,瞧着小宝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倒是卿尔尔两眼一直在小宝身上打转,便戏谑道:“这么喜欢小宝,赶明儿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怕是得日夜抱着不离身了。”
“嫂嫂,怎么又把玩笑说到我身上了!”
刘玉见卿尔尔脸红的样子,定是害羞,不再多说,怕真恼了她,跟着杨秋兰把孩子抱上楼去了。
那边刚上楼,这边卿守业喝了两口茶盅里的水,把盖子盖上放下,说:“幺妹儿,于归,你们这些孩子们的事情呢,我一向是不多管的,只是这次你们去了外地,我和你们婶婶都不放心,虽然家里这光景就这样,但是要是你们有什么事,还是得让我们知晓,多多少少能帮上点什么也是好的,就像前些日子幺妹儿昏了好些时候,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们婶婶都被蒙在鼓里,要不是于归今天在我面前说漏了,到现在我们都还是不知晓的,就算是现在知道了,这心里头也虚的慌啊。”
“卿叔,你别多想,这事儿我们是真的没来的急给你说,而且郎中说了,青青身体好着呢,没什么大毛病,所以也就忘了提。”
卿守业摆了摆手,从衣服外套的兜里掏出一张新崭崭的纸来,递给他们之后,坐回去就开始抽起了烟草,说:“这笔钱是幺妹儿的阿爹前些时候打回来的,想来是想让我和她婶婶给她安排亲事才打的这笔钱回来,给幺妹儿出嫁的时候当嫁妆的,你们收着罢。”
卿守业前些时候收到外地打来的汇款单,看到汇款人落款的名字是卿守成,在大太阳下面突然有些晕眩,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看错了,这离家十几年的人,从未打过一次电话来过一封信,却突然打了一笔钱过来,虽然只是四千七百块钱,但是对于他们这样大山的人家,也算是不少,勉勉强强够给要出嫁的孩子置办不好不差的嫁妆了,所以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钱是打给卿尔尔当嫁妆的,所以提都没有给杨秋兰提这个事情,想着有机会直接给了这两孩子就行了。
一个十几年来都没有音讯的人对于卿尔尔来说,竟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感触,对于她的阿爹,说不上是强烈的反感,也算不上满满的思念,只是觉得他们一直欠着她什么,她之前想要通过读书走到大城市去,也是一直觉得她的父母欠了她什么,她想让她的父母也知道他们欠了她什么。当这张汇款单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突然豁然开朗了,她的父母欠她的,她苦苦等候了十几年的,今天终于等到了,他们欠她一个交代!
一时间竟卿尔尔找不到话来说,泪珠子倒是先落了下来,她连忙擦了擦,走到卿守业身旁,把汇款单搁在他面前说:“叔,这钱我不要,你留着。”
卿尔尔是卿守业一手带大的,哪里不知道她是在犯倔脾气,言不由衷,心口不一呢!他站起来把�